第三十二章 四方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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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官府的人，问了岂不白问。”
陆小仙有些摆谱。
“说就是了，大老爷们，真墨迹。”
胖子好---性子都被磨没了。
“看你脑袋够大，却不好使。有些人啊，脑子是个好东西。”陆小仙阴阳怪气逗这家伙，看胖子自顾自去吃肉喝酒了，没搭理自己。陆小仙又说道：“很简单啊，就在热闹集市中间放一个鸣冤鼓，设立甲士轮流看管。有人鸣冤，击鼓便是。”
“那你这不是摆设吗？哪个府衙没有鸣冤鼓。”
胖子感觉陆小仙纯属瞎扯。
“脑子是个好东西啊，这话某些人时常挂在嘴边，却不会用啊。”
陆小仙看来是啃饱了，喝着酒打着嗝。
“说。”胖子不客气的说道。
“我说了可就是出谋划策，有没有赏？不求达官显贵，只求金豆子就行。”
看来陆小仙把恬不知耻这四个字的真意早已深深领会，深入了骨髓。
“有，你说。”
胖子还是吃着肉喝着酒，看都不看陆小仙一眼。
“其实吧，就很简单。鸣冤鼓他只是一方鼓，只能传于府衙。而这四方鼓则是鸣于四方，传于天下，晓得了吧。”陆小仙翘起了二郎腿，斜靠在凳子上。喝了点酒，又有点瓢。看了看胖子得仆从，有个小姑娘，还长得挺美。陆小仙对其说道：“你，过来，伺候小爷喝酒。”
那仆从看了看胖子，胖子没有任何表示，她便过去伺候陆小仙。陆小仙侧躺着，仰起头。一张嘴，便有美酒入口；在一张嘴，便有花生米投递；在一张口，那凉菜什么的都来。还不忘用手指刮人鼻梁，调戏一番。陆小仙这会真会享受，把自己活成了土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有酒有肉，有人伺候。人生若是日日如此，就是叫小爷做神仙，小爷我也不干。”
陆小仙又来感叹。
“那你倒是把话说完，话讲不明白，眼前的一切立时便会化作泡影。”
胖子催促。
陆小仙受到威胁，脑子一急，便说道：“你真是猪脑子，在闹市架一个鸣冤鼓，但凡有人鸣鼓喊冤，立时登记造册。抄作四份，一份发往地方官府，一份传于监察司，一份公之于众，一份上呈朝廷登记造册。案件结束，不但要注明结果和过程，关于案件所有审判、调查、记录等等之类的人物，都要一一注写明细，公之于众。如此下来，所有案件，都会有头有尾。再附以严刑峻法，如此，便可一目了然。权力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当然，平头百姓也要有权能用。”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如果要设，我看地方朝廷都要同时设立，方能奏效。”
胖子置美食于手中，陷入思考。
“哎，终于开窍了。没酒了，上酒上酒。”
女仆又帮陆小仙换了一壶酒，接着给他往嘴里灌。陆小仙手也没闲着，乘着她去打酒之际，撕下一块羊肉拿在手中，等她过来，喂给她吃。
女仆连连摆手，眼神不断的看向胖子，胖子这会才不管这么多。女仆赶忙说道：“小爷，这可使不得。”
“叫你吃肉，又没叫你干嘛，有什么使得使不得。”
陆小仙一脸的不乐意。
“您是主子，小人只是仆从，哪有主仆共桌的道理。”女仆连连解释。
“我去你大爷的，你给小爷过来，我就要看你坐在桌子上一起吃肉喝酒。你管他个鸟的规矩，行走江湖，循规蹈矩就得饿肚子。”陆小仙又开始较真，耍赖皮。
“小爷，这可真使不得。”女仆被陆小仙整的不知所措，她又向胖子求救，轻声喊道：“公子。”
胖子嘴角微笑，说道：“没事，只要你们不嫌弃他脏，就都坐过来一起吃吧。”
“什么，你敢说老子脏，我看你个死胖子欠揍。”
陆小仙的毛都要炸了。
虽然胖子发话，陆小仙再三让他们坐下一起吃肉喝酒。可是胖子身后的两个大汉话也不说一句，怀里抱刀，沉着脸，静静的站在胖子身后。没有办法，陆小仙也犟不过他们，只能欺负这丫头。他用桌上早已备好的湿布擦了擦手，便把她按在凳子上。撕下肉来，小心翼翼的给她喂食。又把酒倒在小杯中，喂于她喝。姑娘本就单薄，执拗不过，只能从了。
“这才对嘛，你刚刚伺候小爷我，这会小爷伺候你，很是公平。不要学他身后的两个木桩子，榆木脑袋，将来饿死也是活该。”陆小仙笑嘻嘻的说道。
“你先别闹，说说当如何严刑峻法。”
胖子其实早就想问，看这家伙手脚不闲，强忍了好一会。
“我说死胖子，你识不识趣，没看小爷我正在哄人家姑娘。”
看着陆小仙吼金---胖子，那姑娘倒是机灵，立马起身，生怕坏了他家公子的事情。
“没事，你坐下，乖乖吃菜。”姑娘一眼紧盯着胖子，又被陆小仙按回椅子上，自己也坐好，两手抱头斜靠着。陆小仙又说道：“真烦人，坏人家好事。”
“带你去寻欢作乐你不去，这会唧唧歪歪，跟个发情的野驴一样。”
胖子可不惯着陆小仙。
“你懂个屁。小爷我自有心中之意。”
“那你快说。”
胖子是有些急切，很想知道。
“那你就把它分作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关于阻挠鸣鼓喊冤的，这类人，有多少杀多少，绝不可姑息。第二部分就是靠旁门左道旁出现冤假错案的，凡涉案人员，一律与罪犯同罪。不管是在职官员，还是乡野恶霸，当一视同仁，严查严办。这不就解决了，我就不信谁能一手遮天。”
陆小仙说的唾沫子飞起，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看来你不但会吹牛，不过还有那么点鬼点子嘛，想的办法还不错。”胖子略有满意。
“来，给小爷打赏。”陆小仙伸出手来。
“好，本公子今天高兴，便赏你一个大嘴巴子。”
胖子一脸镇定说的很认真。
陆小仙刚要和胖子争执一番，这时却有人敲门，传来声音。
“公子，人带来了。”
胖子很淡定的回应：“带进来吧！”
有人推门，带进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将军，嘴都被破布塞住了。女仆见状，立马起身，很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陆小仙看这将军，心中暗自嘲笑：“这谁家的将军，怎么混的这么惨。”
“松绑。”
胖子吩咐，手下照做。
那将军自由的一时间，没有对着众人大骂，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胖子，这才装作受尽人间屈辱一般，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山野贼寇，也敢胁迫老夫为你们卖命。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待老夫回营，必然灭了你们......”
胖子没有管他说什么，只是说道：“委屈将军了，你饿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那将军连连摇头，胖子擦了擦手，又说道：“你见过我的手段，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吧？”
那将军摇了摇头，稍一沉思说道：“知道知道，就说县官暴病而亡。”
胖子轻轻摇了摇头，那将军又说道：“就说县官倒行逆施，被难民乱棍打死。”
胖子又是摇头，将军再说道：“那那那......就说他勾结地方恶霸，被绿林好汉取了性命。”
“哎，这就对了，好汉名曰陆小仙。记着，是陆小仙，不是陈道玄。”
胖子还在叮嘱。
“嗯，卑职记下了。”
那将军还想抱拳，又觉得话语不对，赶忙收手。
“那你这调兵遣将之事又作何解释？”胖子再问。
“如实说呗，这有什么。”
“那你这可是护卫不当之罪。”胖子还帮着他周转逻辑。
“那还不简单，随便编造就是。就说城外发现贼人陆小仙的踪迹，我等带兵擒拿，不料中了那狗贼的调虎离山之计，县官被杀。就算有人给丞相报信，各有一套证词，无凭据便无妨。”
那将军倒是一脸轻松。
“好，那便由将军应付了。”
胖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袋金豆子，递于将军。
“这可不行，这样一来，末将岂不有了受贿之罪。” 将军推辞。
“所以说，人证物证都有了，这样我才安心。”
“如此说来，那我便收下了。”
这将军倒是好脾气，进门之后还破口大骂。三言两语过后，便一脸欢喜。
“嗯，本该属于将军劳苦之资。”
“好。”这将军接过钱袋，又说道：“那老夫这便告辞。”
“哎，拿了令牌再走不迟。”胖子摸出令牌递于他。
“糊涂糊涂，正事给忘了。”
将军接过令牌，恭敬施礼而去。
胖子转身，又对陆小仙说道：“喽，这就是令牌的出处了。”
陆小仙自打那将军被带了来，还是五花大绑的，他就没说一句话。他觉得事情很是奇怪，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管他是什么人，暂时于自己无害。又是金主，管他呢！
“我说死胖子，你这胆比你这屁股都要肥，敢去我大秦军营绑架帝国将军。一个字，牛。”
这还是陆小仙第一次给胖子竖大拇指。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胖子自是得意。
“哎，你不是还有一块吗？为何一并不给了他，留后手啊？”
陆小仙计较的清楚。
“哦，那块可不是他的，另有其人。”
“好使吗？要不你给我得了。”
陆小仙想想，要是有块这样的令牌拿着，将来游走在大秦的土地上，那可方便多了。要是以后大秦壮大，一统天下。遨游于乾坤之间，便可无人敢管。
“想要啊？”胖子故意逗陆小仙，陆小仙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胖子又俏皮的说道：“不给。”
“不给就不给，还学会耍人了，小爷我还不稀罕。”陆小仙脸色瞬间转变，一脸的玩世不恭。
“等有机会在赠与你，现在还不是时候。”胖子安慰着陆小仙幼小的心灵。
“不给就不给，小爷我还不要了。就凭我陆小仙一身本事，足以遨游天下，剑纵江湖。”
这时的陆小仙就像一个讨不到宝的小媳妇，在哪撅着嘴撒泼。惹得一旁的姑娘都看不下去了，抚嘴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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