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
刚进摄影棚，徐展还没来得及叮嘱，孟浪便被等候多时的化妆师推走了，剩徐展和窦星然相对无言。
“……你总算来了，”窦星然道，“再不来别说我了，服化道的老师都急的得给你打电话。”
徐展知道他和孟浪耽误了大家时间，闻言笑了一下，没接话茬。但窦星然却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想多追问几句。
浪么浪没和Tms签约，也就没有经纪人和助理，那按原先的安排，LA得派工作人员去接浪么浪，免得到时候浪么浪找不到地方。
可不等窦星然去安排车，徐展的消息先发了过来，阻止她安排人去接浪么浪，说到时候他负责把人带过来。
窦星然见此也没多想，甚至还有点感激，毕竟徐展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对工作负责，让他去接人肯定少了不少麻烦。
但窦星然哪里料到，向来上班很积极，偶尔出外景还会提前几个小时到场的徐展，这一次竟然比她到的还晚。
实属罕见。
听到窦星然的疑问，徐展步子一顿，话在嘴边滚了几圈，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没等到回答，窦星然也不奇怪，斜了眼徐展提在手上的袋子，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徐哥，你还带了东西过来？”
窦星然以为跟上次一样，徐展又给工作人员带了小礼物，正笑着要说话，就见徐展摇头否认，“不是。”
“啊？”
“吃的。”徐展道，“在家做了些吃的，中午就不跟你们一起订外卖了。”
徐展冲窦星然笑了一下，心情极好地补充，“外卖你订，钱算我的。”
窦星然和徐展同事好几年，算了解徐展的行为处事，往常出来拍片时，偶尔徐展也会请工作人员请东西。
但那个时候的徐展，绝对不像现在这么热情，更别提几天内三番两次请客了。
女性的第六直觉告诉窦星然，徐展这么做的背后有猫腻，只是是何猫腻，窦星然一时猜不透。
她虽很好奇，想知道事情原委真相，却不会傻到去追问。
职场上最忌好奇心过盛。
“行。”窦星然笑道，“我绝对不手下留情，挑家贵的订。”
LA工资待遇好，徐展又是领导，每月拿的工资不低，并不缺请客的钱，闻言逗了窦星然一句，“就怕你给我面子。”
“那可不会！”窦星然笑的自信，朝徐展伸手，“徐哥，东西我给你拿吧？”
徐展躲开窦星然手，“不用。”
“快去工作，别跟着我了。”徐展开始赶人，“我知道东西要放哪儿。”
窦星然本还不放心，现在听徐展这么讲，明白是她小题大做了，便也没再坚持，转身和摄影师交流去了。
工作室装修好，专门配备了小厨房，用来提高员工的饮食质量。
徐展知道厨房在哪，一开始也想将东西放小厨房，等到了中午再和孟浪过来吃，可临放下前，徐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改变主意，提着东西走了。
棚里很吵，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着，说话声得很大，要不然一边的人可能听不清。
徐展站在布景旁，花了点时间，才找到位于角落的化妆间，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徐展以前跟过拍摄，知道化妆有多繁琐，哪怕拍代言要求不高，妆容一时半会也弄不完。
所以直到在推开化妆室门前，徐展都以为化妆室里会很忙，他可能得在旁边坐一会才能和孟浪说上话。
却不想化妆室里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没有化妆师，也没有助理，只有孟浪安安静静地坐在化妆镜前。
摄影棚里太吵，徐展推门的声音又小，孟浪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仍低着头在看手机。
意料之外的发展让徐展愣住。
他盯着孟浪垂在椅背后的头发，视线下意识地上移，落在化妆镜上，一瞬不动地看着化妆镜里的人。
门大开让外边的声音放大，还在玩手机的孟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着眉要扭头往后看。
但孟浪才抬头，便又停了下来。
徐展还站在门口，两人隔了点距离，在镜子里和对方对视。
孟浪已然化好了妆。
不同于拍微电影时化了相当于没化的妆，拍代言对妆容的要求要高不少，绝非简单弄两下就成。
孟浪男生女相，美的有些阴柔，又眼尾微翘，更显乖戾，让他哪怕不化妆，也能很快引人注目。
正因如此，孟浪平时会刻意将其弱化，免得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徐展也只有在家里，才能看到最天然的孟浪。
然而此时化妆师却打破孟浪的伪装，不仅给他化了眼妆，甚至还给他涂了口红。
眼妆很淡，口红很艳，而孟浪皮肤偏白，几者搭在一块儿，视觉冲击很强烈。
徐展挪不动脚，失神地盯着化妆镜里的孟浪，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孟浪跟徐展一样。
先回过神的是徐展。
“傻了？”徐展带上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特自然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们还有事。”孟浪低声道，“就先过去忙了。”
话一说完，孟浪也不看徐展，继续低着头看手机，像徐展是什么怪物，他避之不及。
徐展本还有点不自在，可看到孟浪反应比他还大后，徐展心里的别扭忽然散的干净，随之涌上来的，是不住想逗孟浪的心思。
“低着头做什么呢？”徐展搬了把椅子坐在孟浪旁边，低笑道，“趁还没开始拍，咱俩聊聊天。”
孟浪装死，一言不发。
徐展没得到回答，也不生气，相反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声音里的笑意更甚。
“别不说话啊，”徐展噙着笑说，“小朋友搭理我一下，要不然光我一个人说话，也怪尴尬的。”
孟浪还是沉默。
“是不喜欢这个话题？”徐展假装疑惑，顿了一下说，“那我们换个话题好了。”
徐展看见孟浪手机屏幕黑了，孟浪没有再解锁。
“说说你今天的妆容？”徐展声音透着笑，紧盯着孟浪说，“这个话题可以聊？”
徐展等了几秒，见孟浪还是沉默，无声笑了笑，以为孟浪会跟前两次一样，不会再有回答。
“你……”
“可以聊。”孟浪出声打断徐展，抬眸直视徐展，“你想聊什么？”
大红的口红衬的孟浪皮肤更白，加上稍微卷了下的头发，让孟浪一时像个洋娃娃。
这下倒轮到徐展不说话了。
孟浪的眼睛很亮，两人又隔的近，徐展能清楚地看到孟浪眼睛里他的倒影，那种怪异的感觉再一次浮现。
徐展心有点儿痒。
孟浪看起来凶，实际胆子特小，不轻易主动，往往不乐意跨出舒适区。
可想而知在被徐展逗了好几句后，刚才他的那份主动有多难得，无异于耗尽他的勇气，而徐展的沉默，让他不肯再来一次。
孟浪觑了徐展一眼，压下心里的酸涩，收回视线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再笑着转移话题，免得气氛尴尬。
不过孟浪才开口，便被徐展打断。
“我想说……”徐展迎上孟浪的视线，拖长尾音道，“你这样很好看。”
徐展说完觉得光这个形容词还不够，轻声笑了笑，补充道，“也很漂亮。”
孟浪的耳朵毫不意外又红了。
徐展早就习惯孟浪动不动就害羞的事了，这会见孟浪又脸红了，也没觉得哪儿奇怪，只不过收敛了心里的恶趣味，怕再逗下去会惹怒孟浪。
徐展低声笑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见逼近拍摄，而孟浪还没换衣服，瞬间没了其他心思，催促孟浪去换衣服。
“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到时我帮你整理一下。”徐展注意到孟浪眼里的怀疑，笑着反问，“不信我？”
孟浪没说话，用行动回答徐展。
见此徐展乐了，毕竟已经很多年没被这样怀疑过了。但他没解释，只是冲孟浪笑，柔声道，“快去换。”
而孟浪尽管心有疑惑，可见徐展不慌不忙，心也渐渐静了下来，忘记先前工作人员的叮嘱，站起来往换衣间走。
徐展还坐着没动。
他听到身后门合上的声音，想起这一阵子他不对劲的反应，摸出手机打算和池焕聊会儿天。
但徐展才拿出手机，注意力便被化妆桌上的一样东西吸引走了。那是一整套儿的首饰，也是今天要拍的片子的另一个主角。
徐展盯着还发着亮光的项链，忽然嘴角一样，心里有个想法渐渐成型。
从前看浪么浪直播，每每看见浪么浪露出来的锁骨、手腕，便总忍不住想留些东西在上面，现在过去两个多月，总算有机会了。
徐展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也不玩儿手机，背靠椅子专心等孟浪出来。
明面上服装都是工作人员准备的，事实在那一众的衣服里，徐展准备了几条裙子。
款式普通，颜色也不猎奇，只不过徐展在商场见到它的第一眼，便打心里觉得这会很适合孟浪，然后毫不犹豫买了下来。
尽管工作室准备的裙子也不错，可徐展私心作祟，还是想孟浪能穿他帮他挑的裙子，再坐在镜子面前，由他替他戴各种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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