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遭遇危机
黄昏时分,天色有些阴沉,漫天的乌云笼罩在庐阳村上空,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陈永贵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只见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见状,有些于心不忍,因为好事被搅,他被李翠娥指着鼻子整整骂了一个下午。
而李翠娥那股子野火完全是被我给勾搭起来的,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讲,我才是陈永贵挨骂的罪魁祸首。
走到陈永贵身边,我有些心虚的说道:“爸,你咋愁眉苦脸的呢,不就是被婶子骂了几句吗,有啥可大不了的。”
一听我的话,无故挨了顿骂的陈永贵撇了撇嘴,一脸憋屈的说道:“被婆娘骂几句确实没啥大不了的,我之所以闷闷不乐,是因为渔场那边出了点状况,而且问题有些糟糕。”
庐阳周边的十里八村都是渔村,村民世代以捕鱼为生,而陈永贵年轻那会在省城打过工,从中学到了一些经商的门道。
回到庐阳之后,他一改传统捕鱼这种靠天吃饭的模式,而是依托庐阳河流域的地理优势开办了一家冷水鱼养殖场。
十几年经营下来,一直有声有色,陈永贵也凭着渔场的收入一跃坐上了庐阳河首富的宝座,并积攒了不少的人脉关系。
再怎么说,渔场的经营早就步入了正轨,怎么还可能会出现危机呢,于是我问道:“爸,渔场那边能出什么事?”
陈永贵猛吸了两口烟之后,悠悠说道:“新出的鳟鱼卖不动,一直积压着。”
一听这话,我更加不解,便追问道:“这活鱼又不同于其它产品,暂时卖不出去有啥可担心的,大不了再在网箱里多养上一段时间呗,反正死不了。”
见我说的这么轻巧,陈永贵苦逼的笑了笑解释道:“小铮啊,问题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在正是鳟鱼上市的时节,按照往年的惯例,那些老客户早就上门来订货了。”
“可是这一次,这些老客户却迟迟没有动静,我打听之后才得知,原来他们都跑去了赵家的渔场拿货,按照我的推测,我们是被赵家给摆了一道。”
说到这里,陈永贵又重重的砸吧了两口烟屁股,然后一脸惆怅的说道:“鱼卖不出去,工人的工钱就发不了,还有就是银行的贷款也即将到期,银行那边催的很紧。”
听完陈永贵的叙述,我也知道了个大概,十里八村的那些村民见陈永贵因为开办渔场发了财,便有样学样,也纷纷开起了渔场,这些年对他的生意冲击不小。
尤其是同村的死对头赵路安,不知从哪儿筹到了一笔巨款,开了一家庐阳河流域最大规模的渔场,誓要跟陈永贵死磕到底。
而陈永贵因为儿子的意外离世,变得无心经营,因此荒废了一年多,正是在这一年的时间内,赵家迅速崛起,两家的实力也在无形中此消彼长。
醒悟后的陈永贵有些病急乱投医,盲目的想要扩大养殖规模,便向银行贷了一笔款子,结果却遇到了这么一茬子糟心事。
看着陈永贵沮丧的模样,我很难受,不管怎样,他对我还是掏心掏肺的,自从我进了他家的门,他一直将我视作半个儿子。
而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我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我试探着问道:“爸,那你想好了应对办法没有?”
陈永贵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我去找了几家银行,想再贷两笔款子暂时周转一下,可是银行那边根本不给放贷,实在没办法的话,大不了把渔场给卖了。”
陈永贵说的很轻松,但我知道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渔场是陈永贵大半辈子的心血,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一笔,不到山穷水尽,他是绝不可能想到卖渔场的。
“爸,渔场千万不能卖,那可是你的命,我这里还有些存款,明天我就取出来交给你。”
不知柳沁何时出现在了身后,她显然是听到我和陈永贵的对话。
陈永贵抬头看着柳沁,眼眶微微泛红,痛心疾首的说道:“沁沁,咱家已经够对不起你了,渔场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你攒点钱也不容易,要怪就怪小宝命不好,没能跟你这么好的媳妇过日子。”
柳沁抿着嘴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道:“爸,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既然我嫁到了你们家,就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有困难,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不等柳沁把话说完,陈永贵摆了摆手打断道:“沁沁,我说了,这事你不用管,我自己会想办法,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何况你那点钱还远远不够。”
说完,陈永贵站起身,背着双手晃晃悠悠朝屋内走去,望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我突然发现,他真的老了。
吃晚饭的时候,陈永贵一声不吭,只顾自己低头喝闷酒,屋内的气氛显得很压抑。
倒是李翠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停的招呼我吃菜,还一个劲的冲我媚笑,那热情劲让我心里直发毛,看来她是惦记上我的身子了。
李翠娥这种反常举动引起了陈菲的注意,只见陈菲怔怔的看着李翠娥,一脸的不可思议。
李翠娥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讪笑着解释道:“咱们家以后还得靠杨峥传宗接代呢,我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那总得对他好一点吧。”
一听这话,陈永贵并没有吱声,柳沁则沉沉一点头附和道:“婶子说的没错,都是一家人,以后就得以礼相待。”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被推开,我抬眼望去,只见四五个人风风火火的朝屋子内走来,我定睛一瞧,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对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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