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震荡的世界
超强云爆弹爆炸后，浮空战舰一样的云台中一片混乱。
云台审讯犯人的密室中，空间中凝聚实物，程攀出现了。
可以说程攀一直俯视这个战场，整个战场上每一道能量的散发程攀都了若指掌。
每一丝能量爆发的一纳秒内，程攀都能瞬间阻止一切细微的变化。
可是正所谓物质规律固定，但是人不定。
程攀唯一没法控制的就是最终变量扰动世界的变化。
低阶基因锁不代表战力，主神空间众多基因锁强者其实都被主神限制住了战斗力。
想要真正限制住一个人，被绑住手脚的人，和一个正常自由活动的人，在境界上是相同的，只是在力量上不同。
正常人的手脚，这个自由扰动世界的能力没有受到控制。
三十三位被俘虏的持剑者，大约二十八位是基因锁解锁成功，在最后生死爆发全部潜力后昏迷被俘虏的人。
他们在外部用刀枪战斗的战场上已经被天阙的士兵们打败了，但是在下面的自己身躯以及思维的战场上，没有失败。
各种酷刑传达痛苦的信息根本打不碎他们的意志，在续命丹药耗费了很多，就连搜魂这种对人体量子能量循环的破坏手段都用了，就是没能取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在自我身躯这个战场上，基因锁战士已经胜利。
接受痛苦，是持剑者的家常便饭。
战场上的持剑者大多数都取得过高温燃烧武器的使用权限，为了持剑，所以承受这个代价，所以在俘虏无望后，为了自己在世界的最后一口气，也没有让敌人如愿。
这种大范围英勇无畏的人出现，让刑讯者都感到为难，因为搞不清楚是什么信念支持，所以无法打击这种信念。
突然出现在刑讯室的程攀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无论是刑讯者，还是受刑者。
“阁下是何人？”满脸横肉手持火热铁链的刑讯者小心翼翼地问程攀，从程攀降临的方式来看，刑讯者觉得事情有点大条。
程攀随手一指，所有的刑讯者全身所有的粒子运动乍然停止，身躯上物质能量不在传递，也就没有感觉，对于刑讯者来说他们感觉中的时间静止了。
程攀径直走到五位尚未解锁的战士面前说到：“下面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我会让你们的记忆消失，大约你们的拷打的这一段经历保留，获救的这段的记忆断掉。”
说话的这段时间内，所有受刑的战士，发现自己的身躯在肉眼可见的愈合。
他们都知道自己受的伤到底有多重，可以说是敌人不让他们死，以折磨为目的在保住他们的命。
然而种种伤害在一股暖流下，尽数回复。
看到程攀隐隐将五个人和其他战士分开，一旁解开基因锁的一位战士说到：“导师，为什么要删除我们的记忆？”
程攀说到：“你们用不着删除记忆，而是他们。你们已经达到一种程度，换上完美身躯，然后努力学习知识，一条道路自然向你们展开，而他们还没有到达这个程度。”
一位没有解开基因锁的战士不服气的说道:“我们也没有叛变。为什么？”
但是程攀一阵传音让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但是，已经动摇了不是吗？”
这位战士满脸通红想反驳，但是看着程攀平静看似能透过心灵的眼神。但是随后强辩道：“你这是在污蔑。”
程攀笑了笑说道：“如果过去的我，处于在你的处境上，或许会直接求饶，你非常了不起了。”
这句话是程攀直接发声说出来的，顿时所有人用惊异的眼神看着程攀。
程攀毫不在意地说道：“无他，意志不够罢了，没什么不可承认的，那时的我连你们现在的程度都到达不了。”
程攀说道：“有时候想的伟大，却没有勇气去做，就像有心御剑却无力持剑一样。”
那位未解锁的战士还想说什么，随后又放弃了。
有时候让别人承认自己的缺点，必须承认自己的缺点，现在程攀只是给了一个共同面对的平台。
程攀说道：“基因解锁，垂死爆发，真正面对自己的一切。你们还没有战胜一切自我惯性思维的束缚，我希望你们继续持剑，到时候会到达这个境界。”
巨大的云台继续摇摆，程攀说道：“时间不多了，只是封印记忆，大约不超过二十年，会解开的。”
三位战士顺从的接受了封印，接下来他们将在安全的地方昏迷。
这时候一开始询问的持剑者向程攀问道：“第二条路是什么？”
程攀摇了摇头说道：“垂死挣扎，解锁手术对正常人的概率是十分之一概率，非成功即使死亡。”
巨大的死亡数字似乎让另一位战士一身激灵，最后走到了光圈一样的封印圈下。
然而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这位询问的未解锁战士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班长在最后死亡一刻骤然爆发。突然问道：“你所谓到达那种程度，是不是都要面对生死？”
程攀看了看眼神中带着执拗的持剑者，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抢夺者，是另一种较为平和的道路为主。”
这位战士说道：“我不会躲在别人后面，躲过一次，不能躲过第二次。”说完后看了看程攀身后的他那位班长。
这时候他的班长说到：“高云……”话语喊到一半后变得缓和，“你要仔细考虑好。”
基因解锁，终究是没人可以帮助。
哪怕是解锁手术，终究是让自己在自己回溯记忆中一切，做出当时记忆下的自己的决定，其实是以现在的自己再次经历过去的局面再次选择一遍。
如最开始学习知识，当时懒惰的自己各种耐不下心的情绪的场景重现，由于过去没能做到，再一次同样的情景同样的记忆，是否可以战胜过去的自己？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意志可以越来越强，当然也可以越来越颓废，甚至每一秒都是新的自己。
只要现在的自己意志够强，最终变量对思维的扰动力越大，一阶解锁中重重劫难也就如同浮云。
当高云选择基因锁时，程攀从他的思维中猛然跳跃的变量情景中就明白，他差不多能成功了。
在云台外面，战争踏入了白炽化。
天空中七位基因锁战士，在拥有了强大扰动世界能力，开始吊打同一水平线下凝核强者，尤其还是占据了数量两倍以上的数量优势。
在大地上，七万天阙南方军团，在云台大范围倾斜下，开始逐渐着陆，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多达四十万持剑者。
流风晓的拔剑命令下达后，众多持剑者从空间戒指中取出远程武器，在战场指挥官的命令下，开始大规模火力覆盖。
在诸多信号弹的指引下，持剑者开始了弹幕徐进地冲锋，地面上强大的钢铁风暴强横的扫过大片丛林。
这时候就能看出双方的士兵的素质，顺风仗谁都会打，但是在逆风下依然能做到坚持命令完成抵抗的，就是强军中的强军。
张闻之现在早已不复当初出征白衣飘荡的风采，虽然脸上依然无尘，但是衣服上的碎裂边缘，以及略显慌乱的步伐败相已经显现。
但是他口中仍不示弱地说道：“尔等逆贼，今日之事，天阙定当不会饶过尔等。”
但是回答他的是一道激光炮，三层电子层蓄积的能量毫不留情的击碎他身上玉佩凝聚的最后一道护身力场。
这时大地上隆隆的炮火，已经打蒙了那些固体境界的士兵。
毒气弹扩散，然后是烧夷弹的洗礼。
肌肉强大的战士终究还是血肉身躯，种种武技爆发出实质性的阳刚血气，在化学能量大规模引动下，败下阵来。
这让带兵的将军明白继续打下去必然是全军覆没，然而就这么回去，朝廷固然会重视这帮贼寇，自己也将成为朝廷杀人立威的器物，于是纷纷拿出压舱底武技。
“虎啸天地！”一只巨大的能量老虎威风凛凛地出现，赵峰这边液态金属立刻形成检测器具，检测完毕后朝后面发了一个信息，然后巨大的力场束缚住了这只刚形成的老虎。
后方七十公里的山峰上，原本是岩石一样的山头打开，一个离子束发射系统出现，隔着七十公里的定位一道白亮亮的光束如同利剑一样打击到这只老虎上，再次证明了人力和机械拼能量释放功率是十足愚蠢的行为。
巨大的老虎从形成到覆灭不到三秒，诠释了无魔位面人类是如何让只会用肌肉的野兽跪倒一片的经典案例。
在光束下挣扎的巨虎在不甘中吼叫溃散，让天阙军团军心大乱。
冷静地看着能量虎在自己的束缚下死亡，赵峰朗然的声音响彻战场：“还有大招吗？放出来给我看看？”
这句话看似挑衅，但是故意激起对手把招式往大方面释放的节奏。
果不其然，受不住激的张闻之笔指着天地，一个个雄奇的文字从笔尖跃然出现在天空。
一个个神圣的文字出现，似乎天地变色，引动天地雷霆。
然而这一招似乎到了张闻之的控制极限，他的嘴角不停的抖动，似乎咬着牙在催动这个招式。
张闻之发动这一招，周围的凝核武者被迫守护在他身边。
赵峰，张强等一阶基因锁纷纷动用探查，分析对方能量集结点。
五十公里外，和前方英灵高度保持联系的流风晓看了看天空凝聚的庞大的能量，冷笑着说到：“愚蠢。”
没错，的确是愚蠢，就像二战古斯塔大炮一样，发射需要动用四千兵力守护。
拼能量是体力活，而体力活就应该让机械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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