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街

烛龙在日出里腾飞，在云层里面飞远，时隐时现的云雾，带来一阵眩晕，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破晓，终于冲破云层之后，宇智波百棘模糊的视野突然间豁然开朗，眼前波光潋滟的大海，水波荡漾，清亮的碧蓝色，透彻而柔和。

        他微眯着眼眺望海的边际，顺光带来的柔光模糊了距离，触手可及的海面，啊，以前把海作为自己自由的归宿，真到了离海最近的地方执着的事情却又无所谓了。

        大海是地面的起点，与天空对视，有包容一切的勇气，倒映出倒立的世界。

        海盐味的和风吹进了他的眼底，吹得他看见这片海霞，突然间热泪盈眶。

        他一松手，刀剑上险险缀着的山茶花坠入海中，细微的落水声，打碎了最后一缕霞光，于是除了日始之初的海面，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失去花的刀柄，变得简单而轻盈。

        /

        就这么耽误了一些时间，倒是给了真正的失踪人口宇智波萝一线生机。

        ……花街？

        “他就藏在这里？”我一言难尽的问。

        宇智波百棘脸色木木地点点头。

        真是好样的，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了，忘记了这宇智波萝还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

        于是乔装打扮一番，我和宇智波百棘并肩站在花见小路的入口，略微做了心理斗争，说服自己后我们踏进了花街。

        花见小路是一条繁忙的花街，这里保留了古老时期的民宅建筑，也是许多艺伎工作的场所。

        在此能偶遇娉婷而行的盛装艺伎，她们用浓妆艳抹与厚重的服饰，表演着舒缓的舞蹈演绎古都纤细凄美的奔放。每年七月的祗园祭，以八坂神社为起点，整个区域都会是人山人海。

        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觉得尴尬了。

        花街，是否很容易联想到花街柳巷？其实这并没有想歪。以它为据点讨生活的女人们除了如今的艺妓和舞妓，还有所谓的“游女”，因此供她们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也被称为“游廓”。

        这次的任务对象正是在游廓中。

        由于宇智波百棘的追查停在花街外，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一家游廓，我们只能一边逛街，一边调查。

        因为我们年级看起来都不大，倒是没有人主动拦下我们，也就是招客，所以我们渐渐放松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的景色。

        地上铺满了一地的粉色花瓣，时不时微风还捎下一阵末季的樱花的花瓣雨，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走在繁华的路上，看着颜色绚烂的灯笼，和灯下抱着三味线的艺伎，我不禁感叹：“这里的花街好热闹，嗯嗯，雨之国的花见小路，记住了。”

        宇智波百棘也被街边吃食吸引住了，有着各式各样的甜食让人食欲大开，他买了两个金平糖，递给我一个，点头附和：“花见小路，我也记住了。”

        吃完金平糖，我们终于走到了花街的尽头，最后一家游廓。

        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特殊气味一瞬间在我鼻腔里炸开，令人窒息的感觉，我一时间有些缺氧，心慌、心率增快，还出现神经的兴奋症状。

        “啊，金平糖吃多了肚子好难受。”我赶紧胡编一个借口，十分自然地靠在宇智波百棘身上，手紧抓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

        宇智波百棘扶着我，感觉到身边有一股无形又熟悉的注视，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将我背在背上，说：“……没事，我背着你，你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宇智波百棘带着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和游廓拉开一段距离，我终于能好好呼吸了，稍稍调整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地贴在宇智波百棘背上。

        金色的竖瞳眼中，整个游廓设置了一层结界，这倒方便了我们潜入，周围有不少暗中守着的人，而二楼的某个房间被复杂的红色结界笼罩，显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

        “我们分开行动吧。”趴在宇智波百棘背上的我睁开眼睛，简单说明周围的结界后，低声说，“我去找情报，你先解决掉附近的忍者，如果我还没有回来，想办法拖住宇智波萝。”

        “知道了。”宇智波百棘现在看起来听话极了，一点没有昨天的疯劲。

        靠在街边墙角的死角，他把我放下来，我顺手递给他一片黑色的小东西，指了指耳朵和心脏，他了然点头，我们对视一眼，下一秒凭空消失不见。

        躲躲藏藏的我到了二楼，站在红色结界外，感受到一种强大的排斥力，那么就不能正面突破了，动静太大。仔细想想怎么才能毫无动静地取走房间里的东西呢，要小巧轻便，还能自由活动的帮手……有了。

        我双手结印，亥-戌-酉-申-未

        /

        解决完附近的敌人后，宇智波百棘耐心等了一会，没等到我返回，于是他回想了一遍之前我说的话，在房间里的人发觉不对之前，宇智波百棘推开门，提着刀走进去。

        门外浓郁的血腥味顺着空隙向内涌动，冷风吹来。

        “……”正在沏茶的侍女半跪在一个男人旁边，拿着茶壶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宇智波百棘站在门口，和房间内坐着的男人对峙，气氛一片冷寂。

        男人率先动了，他挥了挥手，侍女僵硬地放下茶壶起身，低着头朝门口走去，路过宇智波百棘时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突然少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把门关上。”

        侍女感到头皮发麻，颤抖地关上门，走了几步便跑起来，足够远后，才开始大口喘气。

        确定侍女活着离开后，坐着的男人收回视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后他也站起来，露出了腰间悬挂的刀剑，随口一说：“就这么放她跑了？”

        宇智波百棘听懂了，但他并不怕离开的侍女能把消息传出去，那个人还在附近，宇智波百棘知道自己只需要拖延时间，他说：“还活着的你不回到族地，目的不明的停留在这种地方，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有什么关系，任务完成后不能在这里稍微放纵欲望吗？”宇智波萝反问，“小鬼你不会没来试过吧。”

        “……”宇智波百棘看向窗外没说话，一只翠绿色小蛇缠在绿叶繁茂的树枝上，朝他吐着蛇信子，裂孔形的蛇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放在胸口黑色的鳞片微微发烫。

        过了一会儿，宇智波百棘开口：“这是叛族。”

        听到这句话宇智波萝轻笑了几声，没反驳：“叛族……那就是吧。”

        宇智波百棘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张口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余光中的小蛇不见了，便再次闭嘴沉默了。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之前，宇智波萝说话了。

        “宇智波百棘，来的人只有你一个吗？”宇智波萝抛出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手腕搭在刀柄上，威胁道：“不过看在同族的情分上，我会好好保管你的眼睛，当然是你死后。”

        刀刃抵在宇智波百棘的脖子上，再走进一步就会脖子就会见血，他就这么停在原地。

        “摩西摩西~”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宇智波萝没动，刀仍稳稳地举在面前正对着宇智波百棘，心里暗暗警惕，有一个人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毫无声息的出现了，如果不是她出声说话，说不定毫无防备的他会被背后捅刀子。

        一步步缓慢的脚步声踩在宇智波萝紧绷的神经上，脑子在不停地分析，身高不高体型偏瘦，刚刚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忍者，是眼前宇智波的协作者？两个人一起解决掉了外面所有的人？

        脑子里乱糟糟的宇智波萝一个退步，左手抽刀对准暗处的人。

        从阴影处走出一个少女，她两手空空什么武器都没有，甚至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千本，悠闲自在地走到光线下，从窗口照进房间的光线照亮了少女。

        “——叛变者。”

        少女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

        充足的光线足够看清楚少女的脸，宇智波萝内心掀起一阵波澜，她是宇智波田岛养的人形兵器！

        宇智波萝下意识开启了写轮眼，三勾玉的逗逗开始旋转，越来越快，慢慢地血泪流了下，对面的少女像是什么也没察觉到，两双眼睛对视——

        我颇为友好地开口：“贵安，宇智波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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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事先被宇智波百棘施过幻术，我第一次没有封闭五感，气势凌人地对上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不愧是当上队长的人，实力没话说，这种情况下，三勾玉的眼睛还能说开就开，我在心里暗叹。

        想到这，微微偏头，另一边的宇智波百棘出现在视野中，我表面毫无波澜，心里快乐吃瓜，让我看看吧，你们的幻术谁更厉害。

        没错，宇智波百棘负责输出，我负责划水，哦不，佯攻。

        击杀宇智波萝，是宇智波田岛下达的真正的任务，也是我和宇智波百棘搭档的第一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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