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薛定谔的庄园
‘滴，玩家任务失败，鬼怪解锁50％。’
“我x！”周仇面色黢黑，站在门后，一动不动。
这里的门根本没有锁，鬼怪杀人容易得很。
“啊！！！救命啊！”门外有尖叫声传来。听得出来，是个女玩家。
他紧握手中的匕首，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血从门外溜了进来，透过门，淌到他的腿边。
混着海水特有的海腥味，刺鼻得很。
再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海水在上涨。过不了多久就会淹没这里。
不能在等了！过一会儿，鬼怪加上那带着利齿的人鱼，攻击力翻倍！
哐！
哐！
什么东西在撞门。
这劲儿，不像是一个正常成年人能拥有的。
不宜正面迎战。
周仇没过多犹豫，他拉过高脚桌，堵在门口，飞快走到床边，用匕首砸开彩色玻璃窗，在那东西进门前一秒，破窗而出。
逃走之前，透过窗户，他看到了门外的鬼怪，满脸惊愕。
那是一个即将要融化的人，浑身的皮肤像白色胶质物，没有形状的往下落，头上什么也看不出，只有两个流到胸膛的眼珠还能辨认出。
他深吸一口气，向远处快速游走。
巨大的衣帽间里，躺着一个女人。
从她汗湿的头发，急促的呼吸可以看出，之前一定经历过什么凶险的事。
‘系统，今天有什么穿搭线索吗？’
‘滴，哥特风。’
哥特风？
司空星星听着系统吐出来的三个字，陷入沉思。
她飞速挑了一件黑色皮质绑带短款蛋糕裙。
腰身搭上黑色骷髅头皮带。
脚蹬烟灰色长筒两用靴。
头带人骨骷髅手发夹。
最后，拿起一件十字架胸针，别在胸口。
‘系统，好了。’她已经对穿搭的奖励不抱任何希望，完成任务只求快速、高效。
……
她的敷衍行为让系统不满，但穿搭的打分是公平的。
‘滴，穿搭及格。获得奖励定时小闹钟。’
空气渐渐潮湿，霜花开满地面，像是在迎接什么。
她挑了挑眉，笑着调侃系统，‘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啊。’
小闹钟？也不知道哪里能用的上。闹钟上时针分针都指向3点钟，秒针还在不停的转。她随手放下，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的霜花，冰凉的物体贴上她的后背，她的笑容渐渐消失，‘滴，虐心值+200！’
‘系统！谢见云能跟进来吗？？？’
她拿起手边的衣架，用力甩出，像是甩出了一把匕首。
“嗷！”
一声痛呼传来。
司空星星后背贴着墙，目光凶狠地看向来人。
“哎？”
“！你怎么在这里？？？”
人鱼哭丧着脸，摸了摸红肿的右脸颊。
“我也不知道。”
“星星，好疼。”
面前的女人目光犹疑，顿了两秒，走到了他跟前。
人鱼的尾巴像在彰显情绪，甩来甩去。
水花溅她一脸。
司空星星掏出纹绣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之后把帕子翻了个面，重新叠好，伸手擦拭人鱼脸上的血丝。
人鱼舒服地眯着眼，“星星，你的手好温暖。”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愣住了。
“你的脖子怎么了？手怎么了？”
手上温热的触感让司空星星无所适从，人鱼俯下身，舔掉了她手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滴，爱意值+2。’
“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人鱼含着两包泪，搂着她的胳膊，“我闻到你的味道了。”
‘系统，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司空星星挣开他的手，眉眼低垂。
‘大概因为他不是人吧，你被他下了标记，他能找到你。’
听罢，她抚上眼角的泪痣。
“阿德。”
人鱼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温柔抚摸他发顶的女人。
“你能帮我把这个消掉吗？”
罗塔里奥·德茫然地看向她，目光顺着她的指尖看向眼尾处。
那里有一颗红痣。
好看极了。
“星星，你真好看，”罗塔里奥·德痴迷地望着她，吸了吸鼻子，“你好香啊！”
“呵。”女人冷笑一声，推开他靠近的脸。
之后，像是想起来什么，勾起嘴角，主动靠近男人，“阿德，外面有个坏人，待会儿出去，你记得用尾巴把他甩飞。”
“好。”人鱼愣愣地点头。
女人抬手捏上他的脸，“你真的可以吗？”
“我，我当然可以。我一尾巴就能拍死他！”他磕磕绊绊地回答，没有被打的半边脸也红了起来，像抹了朱砂。
女人掏出银白色袖珍□□，站在人鱼身后，精神紧绷。
‘系统，出去吧。’
“噗咳咳。”
教堂已经被淹没。
他们飘在海面，瑟瑟发抖。
“星星，我好冷。”罗塔里奥·德蜷着尾巴，尾巴尖上带着一截冰霜。
放眼望去，除了突然出现的两人，没有其他人。
司空星星松了口气，给人鱼脑门上贴了一个暖宝宝。
海水即将淹没教堂。
教堂本就高挑，目测三层楼高。
这水，比昨日更湍急。
不远处的教台上，就有一个高速旋转的涡流。
人鱼凭着抵御危机的本能，带着司空星星游到了教堂外。
这是靠近城堡门口的士兵区，地势较高。房子的二楼平台尚未被淹没。
司空星星站在这里，眺望远方。
雕像区已被淹没，剩余没有被淹没的地方，只有高塔，教堂，餐厅和士兵区的二楼。
太极图中的另一半，已经完全消失了。
再过两天，海水会把这里淹没。届时，白天还会来临吗？
她看着在海面上肆意扑腾的人鱼，“阿德，你有腿吗？”
“腿？”他看了看自己的鱼尾巴，扭头看了看司空星星白皙纤长的腿，咽了咽口水。“我没有腿啊，我的是尾巴。星星，你的腿好美。”
司空星星看着他的尾巴，皱眉，“为什么不能呢？你应该有腿吧？”
人鱼懵了一瞬，“我没腿啊，我也不想有腿。想成为人，要付出代价的。”
司空星星的眼睛亮了，总算有了点有效信息，她揪住人鱼的尖耳朵，“什么代价？”
人鱼盯着她突然凑近的脸，“就，就是衰老。”
“衰老？”
她笑了。
海面风声不绝，涡流湍急。
冷风像刺骨的冰刀插在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司空星星抹了把脸上的霜，笑的猖狂。
“我知道了！”
闹钟、钟声、衰老。
这个副本的任务，必然跟时间有关！那么，城堡的心，会是什么呢？
她抱住人鱼，柔声说，“阿德，带我去管家的房间。”
阿德听话得很。
他像一条衷心主人的狗狗，指哪儿打哪儿。
一路上，有数不清的人鱼蜂拥而出，他们像是海里的捕猎者，张着锋利的牙齿猎食，有的显然已经尝到了甜头，牙齿上沾着人体组织、嘴角带着血迹。
但没人敢招惹她，大约是因为她身边有一条人鱼，其他的人鱼只会盯着她流口水，并不上前。
司空星星忍着胃部的不适，快步跑上阶梯。
管家的房间和上午看到的一样，除了一根蜡烛。
这跟多出的蜡烛，摆在书桌上，烛火摇曳，只剩下短短一截。
司空星星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站在书桌前，盯着桌面上不断流下烛液。
‘系统，城堡的心，是实物吗？’
果然，无人回答。
她拿出黑色的小闹钟，放在蜡烛旁边。
“星星，你在做什么？”人鱼甩着尾巴，在床上滚来滚去。
司空星星眨了眨眼，“马上凌晨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人鱼愣了愣，要凌晨了吗？感觉还有很久啊。“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
女人露出一个微笑，扭头拉着人鱼离开，：走了阿德，我送你回家。”
“哦哦，那好吧。”
两人出了门。
门关上了，一室宁静。
“叮铃铃铃铃。”闹钟响了，上面指向凌晨6点。
蜡烛烧的极旺盛，啪啪啪，火花四射。
烛火灭了。
不成型的烛液已极快地速度膨胀，变成一块人形橡胶。
人形怪物打开抽屉，拿起十字架，往自己的身上插，之后颤巍巍拖出床底的白泥，慢慢给自己塑型。
“不对。”
“不对！！！”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白泥没有如往常一般快速凝结在他身上，而是一块块脱落。
根本没有到白天！！！
管家阴沉沉地眼睛环顾四周，最后死死盯着门口的猫眼。
“他，他发现我们了！”人鱼结结巴巴，紧张地揪着司空星星的腰带。
女人退了两步，人鱼以为她要走，率先往外冲，却见她踢开了门，“怕什么！”
‘系统，开始无视物理攻击！’
‘滴，无视物理攻击卡片，还剩30s！’
“什么？？？”
司空星星立马伸手，想合上了门。
却来不及了！
她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向楼梯口奔去，跑了两步，猛地一颤，她被抓住了！
想到扒在她身后的是白色脓物状的管家，她脸色发僵，以极快的速度转身，朝着管家踢了过去。
她掏出枪，不管有没有用，连着射出子弹。
子弹强劲的冲击力把管家逼到窗户旁，一条银尾甩了过来。
管家破窗坠下。
“呼。”司空星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你还知道回来啊？”
“星星，外面都是这种东西。我好害怕。”
她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合着是因为屋里安全点，你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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