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妙计(三)
三
花影姨住到水墅不愿意走,她住到外甥儿满月,家中的人来叫她回去,她说她的姐姐身体不好,外甥儿太闹人,得再侍候几天,这几天就等于几十天。
到了毛孩儿过了白日,家中的人又来叫了,说是老爷病重,得她回去侍候,她说:“老爷跟前有主母,有姨娘,还有丫鬟仆女一大群,还有儿子,媳妇都干什么,要俺回去侍候,俺不侍候。”
太祖奶说:“大花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家里人虽然很多,但谁都有任务,你的任务就是陪老爷解闷儿,给老爷宽心,老爷有病,他肯定最想让你陪他,你不能老在这水墅中侍候你外甥儿,你得赶紧回去侍候老爷。”
花影姨说:“干娘,您是撵俺走了?”
太祖奶说:“这水墅再好,不是你的家,你得回你的家。”
花影说:“我一想到俺那个家,就头疼,俺一天都不想呆。”
太祖奶说:“娘给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花影姨说:“记住了,这一家人过日子,过得就是心,这将心比心,你心里装着他,他心里放着你,比你大的你要敬着他,比你小的你要护着她。”
太祖奶说:“你心中装着老爷吗?他病了,他需要你,不光他需要你,主母也需要你,她现在日子难过,你得回去帮她,你们家如果没有了老爷就塌了天,这天都塌了,谁还指望有好日子过?赶紧回去,一天都不准呆。”
太祖奶将干闺女送了二里多地,连她的亲闺女都嫉妒了,说“娘把干闺女看的比亲闺女还高,送亲闺女从来都没出过村口。”
将花影姨送走以后,太祖奶坐到门口发了一会楞,说:“这,大花影走了,好像是把俺的什么东西也带走了”
高祖大姑奶说:“把你什么东西带走了?把你的心带走了。”
太祖奶说:“她家老爷病不好,如果没有了老爷,这花影可怎么在那个家中呆下去呢?不在那个家,她这孤女寡母又咋过?”
高祖大姑奶说:“那就让花影住到咱水墅中,你不是离不开她吗?就让她老陪着你,俺不陪你了。”
正说着话,山庄里的三儿凤淼和五儿凤梧跑得气喘吁吁,嘴里喊着“**、三姑、呆子叔,不得了了,俺爹他病了。”
高祖爷拉住他们说:“怎么了,昨天我在你家,你爹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重吗?”
三儿凤淼说:“中午吃过饭,俺爹找俺二叔说房子的事,说着说着,他俩吵起来了,吵了一会儿,我爹就晕过去了,不会说话了,也站不起来了。”
高祖爷说:“那你们等等,我去找你们二爷去给你们家说事。”
太祖奶说:“你爹不在家,你赶紧先去看看你大哥,找大夫看病要紧。”
高祖爷跟着两个侄子去山庄了。
太祖奶叹口气说:“这叫什么事啊,兄弟分个家就这么难,非得闹出人命心才甘。”
高祖爷坐到山庄高祖大爷的床头,高祖大爷的病已经稳住了,高祖大爷拉着他的手说:“兄弟,只有你能救大哥。”
高祖爷是个呆子,他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就说:“大哥,有病得请医生来看,俺咋能救您呢?”
高祖大爷说:“俺这身上的病没有心上的病重,身上的病能治好,这心上的病治不好,哥没几天好活了,哥现在只有一桩心愿了,就是给三儿的媳妇娶回来。”
高祖爷说:“那就娶呗,你如果钱不够,兄弟帮你。”
高祖大爷说:“往那里娶呀,大哥三个儿子,你二哥两个儿子,分家时他却多占半个院,说是他养娘,其实大哥也没少照看你大娘。现在哥这院子住不下,他那半个院子闲着,大哥给你二哥商量,让他把半个院让出来,给三儿盖几间房,先娶过媳妇,我将洛河滩的三亩地给他,兄弟你说说,这半个院换三亩地,谁吃亏,谁占便宜,可是,你二哥听着你二嫂的话,就是要难为我,要看着我发愁,坚决不让。”
高祖爷说:“二哥,也是的,咋就老听着二嫂的话,二嫂算什么人,就是个缠搅不清的泼妇,这山庄里的日子过不cd是他搅得,我回去给爹说,让爹来训二哥,他别的人不听,大大的话他不能不听。”
高祖大爷拦住高祖爷说:“算了,兄弟,你二哥是喝了你二嫂的迷魂汤了,他就是要难为大哥,他现在一点兄弟情分都没有了,大哥被他气病,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来看望,他两口子到现在没个影,连闺女来看我,都被你二嫂拦住。”
高祖爷说:“那怎么办?三儿年龄不小了,你身体又不好,得想个法子早点把事办了。”
高祖大爷说:“就只有你兄弟能帮大哥了,你如果也不帮大哥,大哥就只有去死了。”
高祖大爷说:“大哥,你说吧,兄弟只要能帮上你,就尽心帮你。”
高祖大爷说:“我想把三儿给你当儿子。”
高祖爷吃的这一惊可不小?他呆呆得望着大哥。
高祖大爷说:“大哥儿子多,管不过来,你只有凤尾一个,太单,水墅那么大,也太冷清了,这霜打独苗,你整天为凤尾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个闪失,你岁数也不小了,如果你不能把凤尾养成,就老了,留下凤尾一个孩子,咋能行,三儿从小就在水墅中长大,他恋你,甭说他二叔不让院子,就是让了,他也不住,他说,他就是不娶媳妇都行,他不想见他二叔”
高祖爷的心也活泛了,大哥比他大二十岁,就像爹爹一样爱护他,甚至比爹还理解他,是大哥教会他种树,剪树,接树,也是大哥给他讲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大哥忠厚,分家时,什么都让二哥挑,可这兄仁弟却不义,兄弟把兄长的忠厚当成软弱可欺,特别是二嫂,样样事情都得得大头儿。
大哥嘴上说不出,心里憋屈,这真气装到肚里了,没有灵丹妙药能治疗大哥的病,只有他这好兄弟能治好大哥的心病,大哥说的不错,高祖爷他是晚年得子,这凤尾就在他心肺上穿着,羊成群才好放,鸡成群肯下蛋,独生子养起来真是困难,心理负担太重了,给儿子找个伴儿,这也是他常想的事,他喜欢山庄里的老三,灵性、勤勉、做事周到,那算盘打得如流水一般,小小年纪,就会做生意,果园里的果子,菜园子的菜,都是他帮叔叔卖,可是,高祖爷只敢想不敢说,大哥儿子再多也不会舍得给别人,可是,今天大哥亲自提出来了,这既是大哥遇到了困难,也是大哥为他这兄弟着想呀。
高祖爷没有直接回答高祖大爷,他说:“这是大事,俺不能做主,我回去问问爹吧,让他老人家做决定。”
高祖爷回家,把大哥的病情向太祖爷做了详尽的汇报。
太祖爷说:“你大哥就没给你说其他话?”
高祖爷说:“说了,”他把高祖大爷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太祖爷说“爹,这是大事,得您做决定。”
太祖爷说:“这不是一般的事,得慎重处理。”
高祖爷说:“一切都听爹的。”
太祖爷说:“我光荣退休了,这关乎子孙幸福,家族兴旺的事情,就由你和小花妮决断,你是宅辅,她是主母,你们俩商量着办吧。”
高祖爷和高祖奶商量,高祖奶说:“这事吧,确是大事,俺一个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虽是主母,管的是柴米油盐酱粗茶,俺管不了这关乎子孙幸福,家族兴旺的事。”
高祖爷知道,爹和小花妮就是耍滑头,他们都不想担责任,害怕落下埋怨,高祖爷想的一点不错,以后的事实就是这样,他就是落下了埋怨,和他的儿子一起被称为败家子。
高祖爷他就是个呆子,他没有多少的智慧,再说,这也不是他的事,他懒得管,这事情就这样搁置下来了。
高祖大爷的病越来越重,很可能过不了年了,腊月二十三祭灶,高祖爷去看望高祖大爷,高祖大爷对高祖爷说:“俺要你们这俩兄弟有啥用?小时候俺疼着你俩,有好吃的给兄弟吃,有好玩的给兄弟玩,二弟野,惹爹生气,爹拿着棍子打他,俺拦住爹,爹的棍子落到俺的头上,俺头破血流也要趴在亲兄弟身上,可是,亲兄弟长大了,翅膀硬了,把亲哥不放到眼里了,看着亲哥愁死,不让亲哥一分,也就算了,你这呆子,不是,大哥的亲兄弟,大哥把你当亲兄弟,俺是托孤啊,你就不愿替哥照看着三儿,哥是死不瞑目啊,你走吧,我不愿看你,我死了,也不准你兄弟二人扶我的棺,我到那边告诉爷,我没有兄弟。”
高祖爷这时候知道,这事是不管不行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愁死,而又合不上眼,他又去找爹商量,可是爹还是那几句话,他给高祖奶商量,高祖奶说“你问爹呀。”
高祖爷生气了,打了高祖奶一拳说:“你们这是啥意思,就是要把大哥憋屈死。”
高祖奶并不生气说:“我让你问爹,俺说错了吗?”
高祖爷说:“俺问了,他不管。”
高祖奶说:“你只有一个爹吗?”
高祖爷这才明白过来说:“俺爹说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不爱亲父爱岳父,俺的老丈人对俺有再造之恩,他的智慧多,俺这就去问他。”
高祖大爷坐到太姥爷的面前,和小时候站到老师的面前背书一样,虔诚而又惶恐,太姥爷看着他这呆子姑爷,愁眉哭脸的样子,心里乐滋滋的,他想开女婿的玩笑,这玩笑开的也太不着调了。
太姥爷说:“呆子,你知道吗?你差一点就是我的亲儿子?”
高祖爷心里有事要问老丈人,他不明白老丈人的意思,气呼呼地说:“俺是来问事,不是给您开玩笑,还是岳父呢,为老不尊。”
太姥爷说:“真的,这不是给你开玩笑,你爹说你是不爱亲父爱岳父,并不错。”
高祖爷拉住太姥爷的衣襟说:“你,怎么和俺娘搞到一起,给俺爹戴上绿帽子的,他还得帮你养儿子,而你也总给小花妮出点子,让她巴结俺娘,你是放不下你的老**吧?怪不得人们都说你是精灵鬼,哄死人不偿命。”
太姥爷这才明白玩笑开大了说:“你这呆子,那有这事啊。”
高祖爷说:“不行,今天你得把这事说清楚。”
太姥爷说“好吧,就给你说清楚。”
太姥爷其实也是先姥爷看上的女婿,那时候他带着闺女住在邙山顶上的破庙里,但他其实不穷,女王梁红玉赶他走时,给她一百两金子,还有凤冠霞帔,还有一只碧玉镯,都是无价之宝,这些他都珍藏着,他被朝廷追杀,领着女儿扮成乞丐,讨茶要饭,而不动这些宝贝,就是要完成女王的嘱托,给女儿找个好人家,再给女儿丰厚的嫁妆,让女儿过好日子,这些底细,谁也不知道,人们只知道“邙山顶上的一个破庙里住着一对要饭花子,父亲长得很排场,算卦也很准,女儿却很丑,就像一丈青扈三娘转世再生,身长八尺,青面獠牙,名字就叫大黑妞。”
太姥爷的爹爹,就是给先祖爷结仇的坟地的原主人,他也不会想到,他会成为我们的老祖宗,我们得称他姥先爷,姥先爷热衷佛事,他觉得他们家族的日子过得好,就是神仙保佑,特别是那场瘟疫,他们这个家族三百多口人,死的只剩下三十多口,他就是信了门上贴的神谕诗,带着大人孩子逃到了陕西姥舅家,才躲过了灾难,他经常带着大闺女和大公子去舜王庙布施烧香,认识了先姥爷,两人成了朋友,先姥爷想修舜王庙,要姥先爷帮忙,姥先爷说:“这修舜王庙花费可是不小,修的太寒酸了,委屈舜王爷,还是得让更多的人参与。”先姥爷就借算卦之机,说服香客捐款修庙,但是许多人不相信他,认为算卦先生就是骗人骗钱,不肯捐。姥先爷就给先姥爷出主意说:“这一般的人吧,就是宁信鬼话,不信人话,你好好给他说,不行,你得想法子哄他,让他心甘情愿来做这件事,咱们这儿曾闹过一场特大的瘟疫,民间有很多传说,有人说,这瘟疫就是舜王爷从天上带下来的,有人说,舜王爷知道了天降瘟疫的消息,让一个秀才把神谕诗贴到家家户户的门上救人,姥先爷讲了很多,先姥爷是何等聪明之人,它将这些传说编成了故事,什么舜王爷到天庭述职了,什么玉皇大帝主持神仙会要给人间降灾了,什么洛阳的牡丹在清明节就盛开,太上皇要去洛阳看牡丹,被老百姓拦住,才知道了瘟疫的事情,留下刘大人帮助中原子民战胜了瘟疫,他还把梁红燕和梁红玉的老师也编进故事,塑造了秀才这个可亲可敬的形象,还有什么红蟒仙家从天庭书苑盗来天书,下凡来住到蟒蛇洞中,帮秀才研究制瘟良策了,还有秀才领着万名百姓,拦着真命天子的銮驾,真命天子不但赦了百姓的罪还于民同乐,甚至还把西梁女儿国也加进去,演绎了西梁女王到中原结婚的故事,这些故事真是动人,人们口口相传:“连舜王爷都会犯错误,他如今住在破庙里,栉风沐雨,没有办法,才向咱这些凡人救助,咱能不帮助他吗,咱这凡人只不过帮他修修房子,多给他一些贡食,他可是会保佑咱这一方人富贵平安的。”这些故事,又通过姥先爷的口,在民间广为流传,人们都相信了,积极捐款捐物,舜王庙修起来了,不光舜王庙修起来了,连奶奶庙也修到山上,这是因为当地的两个大地主,一个是姥先爷,一个是先祖爷,他俩是两强相遇,必有一争,他俩是谁都不让谁,连做功德也要比个高下,姥先爷知道这争得后果,他说先祖爷不能善终,指的就是姥先爷和先祖爷这样争下去,肯定是两败俱伤,先姥爷就拿水墅做文章,劝先祖爷修了奶奶庙。
先姥爷完成了他的事业,他觉得就这一件事就足够了,他曾对先祖爷说:“一个人本事再大,不可能把所有的事做完,就留给后人做吧。”可惜,先祖爷没有领悟他的话,给儿孙创建了那么大的基业,还不满足,非要和姥先爷挣个你死我活,以至于搭上了性命。先姥爷,他还有一件事得赶紧做,就是完成梁红玉的嘱托,给大黑妞找个好人家,他才可以云游四方,去找梁红玉。
先姥爷看中了姥先爷的大公子,就是我们的太姥爷,他那时十三四岁,比大黑妞大三四岁,个子虽然不高,但很蹿实,眼睛很大,透着机灵,书读的很好,为了造就他,姥先爷还准备把他送到洛阳的贵族学堂里学习。
先姥爷试探姥先爷,说他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要家资丰厚,人又厚道,最好要有个男孩子和女儿年龄相当。姥先爷也是聪明之人,能听出姥先爷的意思,这本地能满足先姥爷条件的也就是他了,可是,姥先爷他看不上大黑妞,嫌她长的太大,太黑、太丑,这以貌取人也不是西梁女儿国的专长,我们中原人也是很注重相貌的,姥先爷他更是如此,而且,先姥爷当时也并没有说出大黑妞的真实的身份,更没有告诉姥先爷:“女王梁红玉,还给女儿准备有丰厚的嫁妆。”在姥先爷的眼中,先姥爷“就是个穷要饭的,靠算卦,骗俩钱养活大黑妞,”姥先爷没有先见之明,他虽然爱做神事,但他就是凡人,他以貌取人,又嫌贫爱富,他回绝的姥先爷说:“俺不是本地最富的人家,犬子年令也太小,我想让他上学,近期内不准备给他婚配”。
先姥爷说:“那在这地方还有家资丰厚,人又厚道的好人家吗?”
姥先爷说:“这邙山脚下,就有一户好人家,他家虽然是外来户,但财大气粗,将原来属于我们家族的几百亩旱地都买走了,修了一座山庄可大了,听说现在他没花几个钱,就又买了一座水墅,还有一百亩河滩地。”
姥先爷说:“你说水墅吗?那可是一处凶宅。”
姥先爷说:“谁说不是,多少家都想买而不敢买,可是,这家伙毒气,别人干不了的事他能干了,他懂点风水,说,水墅能在他手中变成福宅,要说忠厚,他家主母可真是忠厚之人,他老家在南阳,家中兄弟多,争家产差点出人命,主母劝他退出,他听了主母的话,带着两个儿子,走了很多地方,才选中了这里,还说:“这是块风水宝地,甭看现在荒凉,以后肯定是富贵繁华之地。”
先姥爷动心了,他就认准了先祖爷这个好人家,但是,他知道要想让人家接受大黑妞,他得动动脑筋,他将先祖爷的底细打听的清清楚楚,性格、爱好、能力、避讳,甚至连先祖爷在邙山腰间遇到一条大红蟒蛇,都被他做了文章,演绎成红蟒仙家,而先祖爷刚买的老坟地,是红蟒仙家住的地方,它愿意护佑先祖爷“子孙八代富贵平安,人财两旺,福寿绵长”先姥爷就是个大忽悠,他和先祖爷在邙山顶上坐以论道,将先祖爷忽悠的找不着北,先祖爷将大黑妞带下了山,而且待得非常的亲,大儿子不娶,小儿子娶,大黑妞,一个要饭吃的乞丐女儿,成了水墅的女主人,财主家的主母,行侠仗义的梁山义士,闻名乡里的劳动模范。
这就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姥先爷坐失良机,他确实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实际上他当天晚上就后悔了,他引以骄傲的大小姐和期许很高的大公子都在埋怨他。
大小姐说:“爹,你真是傻了,你不知道大黑妞的真实身份,她是西梁女儿国的国王,就是来咱中原成婚的女王的亲孙女,她的母亲梁红玉、她的姨妈梁红燕就是在中原怀上的,梁红燕和梁红玉争江山,被朝廷利用,梁红玉被姐姐逼得无路可走,为了保护女儿,才让宰辅带着逃出来,说是因为女儿“长得奇丑无比,没有资格做西梁女儿国的女王继承人”,这梁红玉以貌取人已经犯了大错误,你怎么也以貌取人?误了弟弟的终身,你知道吗?明子见过大黑妞了,他喜欢她,是大黑妞告诉她爹爹的,人家不要你一分钱,给你一个媳妇,你还不要,这样的好事不会再有了。”
大公子也说:“爹,你回绝人家,是不是因为觉得人家是穷要饭的,俺知道你,你就是嫌贫爱富。”
姥先爷说:“反正爹看不上她,太高了,太黑了,太野了,明子,你这么个小个子,和她站到一起不般配,万一打起架来,你也打不过她。”
大小姐说:“爹,你错了,你个子小,俺娘个子小,生俺姐弟几个都是小个子,俺站到大黑妞面前,就感到自卑,你还想让俺弟弟也找个小美女,再生一群小男生?这爹矬矬一个,娘高高一窝,弟弟这小男生娶了大黑妞,正好可以改变咱家的种群素质,你难道不羡慕人家的闺女都长得高高条条的。”
姥先爷知道自己错了,但他从不会给人认错,更不用说是自己的儿女了,他说:“爹不是以貌取人,大黑妞俺看着不顺眼,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咱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咋怎么说,咱家也是当地的富贵大族,明子又是长子长孙,娶一个来历不明的乞丐女子,即使明子愿意也不行,家中的长辈不会愿意,村里的人也会笑话,俺脸上也没光彩。”
大小姐说:“谁说大黑妞是穷要饭的?她女王母亲给他爹一百两黄金,一只碧玉镯,一套凤冠霞帔,都是无价之宝,他爹宁肯讨茶要饭,不动这些东西,都是大黑妞的嫁妆,那凤冠霞帔俺见过,漂亮死了,说是她女王姥姥到咱中原成婚,咱中原的高级裁缝给做的,传给了她娘,她娘又传给她,咱家再富贵,也是平民百姓,人家生在王侯之家,虽然惨遭不幸,国破家亡,跟着爹爹躲避追杀,扮成叫花子,但是人家身上的高贵之气,是掩盖不住的。”
姥先爷相信闺女的话,他的掌上明珠,财主家的大小姐自视甚高,一般的人是放不到眼里的,却和破庙的乞丐女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原来,这大黑妞并不是凡人。
姥先爷说:“我也没有完全回绝这件事,明子,你睡吧,明天早点起来,爹带你到舜王庙里向大黑妞求婚。”
先姥爷还要讲下去,高祖爷却没有耐心听了说:“岳父大人,女婿是有大事来问您,想得到您的指点,不是来听您讲故事的,更不是来您这儿接受精神污染的,您的黄段子俺不听了。”
高祖爷站起来走了,一边走,一边嘟囔,“俺这老丈人真是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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