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本宫赐你毒酒一杯(GL) > www.lwxs520.com第40章 宾天(二)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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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这半天不说话,可是在悄悄内疚呢?”待一回到软轿旁,方还端出的几分无音山庄少庄主的面子再次荡然无存,瞬间便打回了原形。︾樂︾文︾小︾说|一只修长白净的手缓缓探出,勾起一侧纱帘。“哎,不要紧,只要你能开心,莫说是要我滚,就算是要这千军万马一起滚给你瞧,也是荣幸之至呢。”

        才稍许觉得肆意撒气有些不妥,对方这句话立马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与歉意。曲离潇冷冷道:“我要去公主府,这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好。”

        “哎——”眼睁睁看着软轿改道,沈思菲倒也没有硬追,只淡淡一笑,托腮凝思。

        眼见长公主令牌持有者已经离开,一行人站起身来,鄢子蓁对那举止张狂却身手了得的男子心存惧意,倒也未敢放肆,何况自己摔得极惨,差点没痛死他,只想快些回府宣医师诊治,别无他求。

        一时各自散去。那鄢子蓁自回了公主府,第一要事便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等妘青寰来见,直说自己被人毒打了一顿,各种撒娇卖惨,妘青寰好脾气地哄了几句,见他没完没了,忽地厌了,甩袖便起:“既然驸马还能大声哭嚎,想是未曾伤及五内。王太医,你好生医治驸马。”

        “公主这是要去哪?”见妘青婺欲走,鄢子蓁急了,一下子坐起身来。

        妘青寰不耐道:“本宫自有要事处理,莫非日日夜夜陪着驸马不成?既受了伤,便好生养着,莫要再生事端。”

        鄢子蓁委屈地哭出声来:“怎地便是我生事端了?我好好儿地带了那明徽囚车回京,那打伤我的狂徒连来路也是不知,公主竟也不为我出气?好歹我也是您明媒正娶的第一驸马,这样当众被打,您倒是好大的面子。”

        妘青寰被他哭得头昏,又见他确实伤地可怜,于是半敷衍半哄慰道:“知道了知道了,本宫会替你出气的。驸马还是养伤要紧,莫要再嚎哭了,真是叫人头疼。”说罢,再不顾鄢子蓁的纠缠,开门便走。

        出得院子不久,远远便见曲离潇与一名年轻男子正并肩立在水榭之中,妘青寰轻咳一声,在身后众侍卫的拱卫下缓缓走上前去。

        “见过公主。”曲离潇早在妘青寰自驸马院中出来时便已瞧见了那一片惹眼的仪仗,却待她走到不远处才堪堪行了一礼。得体的微笑挑不出一丝毛病,也完好地掩饰了眉宇间淡淡的倦意与冷淡。

        那年轻男子自是沈思菲无疑。也随着见了一礼,抬首的瞬间,勾唇无声一笑。

        与方才在驸马房中被他那一顿哭天喊她相比,此刻夜风徐徐,湖心荡漾着明月,整片宁湖与湖中的紫檀水榭尽都笼罩在温柔的月色中,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更不必说她身前此刻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位人间绝色。妘青寰傲然地笑了。“离潇此番这么快便为本宫捉得明徽回来,论功行赏,本宫定不会忘。”

        一声离潇从她口中叫出来,三分倨傲,倒有七分的亲切。曲离潇心知对方已是认可了自己的实力,为了早登帝位,免不了豪言拉拢。于是笑道:“若说是论功行赏,这位沈公子更是出力不少。”

        一句话,便将一旁正装聋作哑的沈思菲给推到了台前。妘青寰定定地打量着这容貌卓绝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眼底闪跃着精光。“此番京郊盐池被毁,可就是这位公子出资又出力,大量采购私盐捐献国库?”

        她刻意将“私盐”二字咬的极重,沈思菲轻咳一声:“逢此天灾,百姓遭殃,沈家也不过稍尽绵薄之力罢了。思菲不敢忝颜居功。”

        妘青寰听出他避重就轻之意,道:“沈公子不必担忧,事有轻重缓急,本宫不会追究这私盐的来处。不过,”她微微一顿,笑道:“不合规矩的东西,终究还是要变得合规矩了才好。”

        听出她话中的拉拢与警告,沈思菲不动声色,道:“公主言之有理。”

        妘青寰掩唇咳了一声,目光幽幽泱泱,在在只是于那沈思菲的面上不断打量。曲离潇人精也似,一眼便看出妘青寰对沈思菲有些额外的意思,于是笑道:“两位相谈甚欢,又难得有雪有月,不若便由公主殿下做东,请我们沈公子浅酌两杯,如何?”

        “有何不可?”此话正和了妘青寰心意,她忙热情应道。“本宫这府中美酒虽算不得很多,可百十种还是有的,却不知沈公子好什么酒?”

        沈思菲看一眼曲离潇,眼底不无幽怨。而后者却继续笑道:“管它什么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正是沈公子的做派。”

        妘青寰大笑道:“离潇,本宫是真喜欢你。”

        曲离潇莞尔一笑,不再多言。

        妘青寰道:“如何,两位这便随本宫上座?”

        眼见如此,沈思菲只得应道:“曲宫主太也夸大了,在下原不胜酒力,不过既是长公主做东,自然要去。”说话的同时,他面色如常,眼底却隐隐一丝不耐与厌烦,转瞬即逝。下意识地看了曲离潇一眼,却见她单手支着栏杆,另一手却自一旁搁着的鎏金水晶小罐中捏出一把碎米来,簌簌洒入湖中。须臾,平静的湖面便如裂锦一般,哗啦数声,十几条锦鲤纷纷如云而起,争相食之,一时好不热闹。

        “想不到天气如此冷寒,这水底的鱼儿为了一口吃食,仍能不顾危险涌出水面。”沈思菲淡淡说道。

        妘青寰傲然挑眉:“人为财死鱼为食亡,自古有之。”

        曲离潇掸了掸手指沾上的碎米,似只是无意,悠悠道:“禽畜尚且画地称王,何况自诩万物灵长的人类,追名逐利,又岂单单是为了一个财字。”

        妘青寰傲然笑道:“说得好。追名逐利是人的天性,良禽尚知择木而栖,更何况优秀如沈公子与曲宫主,自然知道为谁做事是最好的选择。”说罢,她微一抬手:“两位,请。”

        长公主府有多财大气粗,全京城无人不晓,此番她宴请曲离潇与沈思菲,虽只有两位客人,那排场却俨然赶上高官大寿了。歌伶舞伶全部就位,冒着寒冬一个个衣着清凉魅惑,冻得小脸惨白,仍要吹拉弹唱。丝竹鼓乐,歌舞蹁跹,喧闹中又有几分雅静,满堂朱紫明黄。

        妘青寰高坐主位,端起酒来敬了一杯。沈思菲痛快饮了,曲离潇却仍是老样子,只喝自己侍女带来的酒酿。有了上一次的接触,妘青寰也不再计较,何况她此刻更多的心思却是在那沈思菲身上,真是禁不起比较啊,她暗暗地想,那鄢子蓁也算是她千挑万选的俊俏男儿了,不曾想这沈思菲却是天外有天,这么近距离的一比,简直是天与地,云与泥,更是衬得她阖府众宠全成了庸脂俗粉,要是能将此人留在身边,该是多么美妙的滋味呢。

        这样想着,她轻咳一声,打算直奔主题:“不知沈公子贵庚几何?可曾婚配?”

        沈思菲眼神一晃,忍不住又看一眼曲离潇,眼神幽怨无比。半晌方道:“回公主,在下今年二十有六,尚不曾婚配。”

        “怎地家中都不着急催婚么?好似你这般年纪的男子,大多都已为人父了。”妘青寰奇道。

        “咳,江湖儿女,不拘如此小节。”

        “江湖儿女也当讲孝义,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沈公子可是年轻气盛,尚未收下心来罢。”妘青寰笑道。

        沈思菲道:“倒也不是。”

        “喔?那是为何?”

        沈思菲看一眼曲离潇,见她幽幽喝酒,完全没有要为自己解围的意思,不禁眉头微蹙,略一思忖,道:“实不相瞒,在下心中早有婚配人选,奈何那位姑娘心性极高,却是瞧不上在下呢。”

        一言既出,妘青寰脸色一沉,而一旁正自顾自喝酒的曲离潇也是微微一怔,慢慢放下了玉盏。

        “呵,本宫倒是好奇了,是哪家姑娘如此狂傲,却连沈公子如此家世人品都瞧不在眼里?”好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妘青寰压了压心中之气,淡淡问道。

        曲离潇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看着沈思菲,眼神很清楚:你敢乱说话试试看。而被她戏耍在先的沈思菲却似乎并不买账,一口饮尽了杯中残酒,他朗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妘青寰一怔,目光快速掠向一侧正安静喝酒的女子身上,心情极为复杂。“离潇?”

        “正是。”沈思菲眼神深邃,似笑非笑。

        “沈公子,你喝醉了。”曲离潇脸色如常,淡淡说道。

        妘青寰脸面有些挂持不住,甩袖而起:“两位这是唱的哪一出?”

        沈思菲道:“还要多谢公主陛下给在下的勇气,令在下敢于当众说出对曲离潇曲宫主的爱慕之情。”

        曲离潇手执玉盏,沉默不语。

        妘青寰恼羞成怒,只觉脸面不存,再也待不下去,怒道:“好、很好!非常好!”说罢,转身便走。

        眼见主家忽然离场,歌伶舞伶们登时不知所措,吹拉弹唱的也尽都吓得收了声,还是沈思菲出面解围:“都下去罢,此处不必你们了。”

        一时间呼啦啦散尽。偌大的宴席上,便只余曲离潇一行与他。

        曲离潇终于不必再强端脸色,她冷冷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这难道不是你的目的?”沈思菲优哉游哉地自斟自饮。“唔,酒真是好酒。”

        曲离潇眯眼望他,忽地,幽幽笑了:“你与那明徽是旧识?”

        “说什么呢。”沈思菲单手支颐,一手把玩着玉盏。“那明徽都是老头子了,我这么年轻,怎会与他相识。”

        曲离潇自不会信他的鬼话。坦白说,她看不透此人,或者说她不能完全看透他,比起靳羽,这无音山庄的少庄主可要难缠多了,当年自己被姬鹤年旧部敌对排斥,多亏了他的手段与财力,自己才能顺利上位。与靳羽不同的是他从不向自己索恩,对于当年他的功劳更是绝口不提,但凡见面,不过都是纠纠缠缠说些爱慕之言,却又从不曾当真勉强过她。可正因如此,她才时常感到惶惑,沈思菲……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对自己……又到底是揣着怎样的心思?

        仿佛是看穿了对方所想,沈思菲微微一笑:“离潇,有时候想得太多人会很辛苦。简单点活着不好么?”

        曲离潇凉凉道:“沈公子十五岁便带领家族商队远走大漠诸国,生意做遍南北,阅人无数,从未马失前蹄。这便是你口中的‘简单的活着’?”

        沈思菲朗声笑了:“正因如此,对你,我才力求简单。这世间已有太多无可奈何之事,若连生而为人独有的情感也蒙上城府与防备,那便当真是太累了。”

        曲离潇沉默不语。

        沈思菲忽地起身向她走去,脱下披风裹在她纤瘦的肩头。曲离潇倒也不曾矫情拒绝,坦然受了。

        沈思菲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寻找解毒之法,已经稍有眉目。倘若顺利,最迟两年,或者你就不必再忍受这样的痛苦了。”

        “你……”曲离潇眼神微动,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手臂。

        沈思菲轻轻掀开她的衣袖,那醒目的一处咬痕随即映入眼底。他长指微微覆上,轻轻抚摩了一下,眼底满是怜惜。“这过血之法实在太过残忍。离潇,一直以来,你受苦了。”

        曲离潇漠然收回手臂,放下衣袖。“这是我的命,与人无尤。”

        沈思菲微微一顿:“你的命,原该交托于我,从此有什么事皆由我挡在你身前。”

        “呵。”曲离潇冷笑一声,忽地,心情放松了。“沈思菲,我还真当你有什么不同。却原来也不过是个色中饿鬼。”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我复活啦!昨天做完全麻之后回了家和意大利面一样~站着都能睡着-  -

        好啦,今天决定两更哦。还有一更晚上写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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