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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22章 石出(二)


因您购买v章比例不足无法即时阅读此章,请等候系统替换,  谢谢  司岄愣了愣,朗声笑了:“有啊,有好多跳蚤呢,要不要抓两只给你?”

        “呸呸呸,你离我远点!”飞岚终于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拉司岄上车,  另一手又当真在她肩上拍拍打打,要替她将跳蚤拍走。

        “啊——”司岄惨叫一声,原是被飞岚拍到了肩上伤口,  顿时龇牙咧嘴。“疼疼疼疼——姐姐哎,这儿有伤啊。”

        飞岚忙道:“对不住对不住,我给忘了。”

        “良心呢姐姐。”司岄调侃着,眼底却尽是笑意。

        飞岚笑道:“说起这个,小姐还交代接上你之后先带你去医馆正经治疗一下的呢。”

        司岄心中一暖,云卿梧那平静温柔的笑脸登时在心头转了几转。想想自己莫名其妙穿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时代,  孤身一人,  举目无亲,  连怎么活下去都是未知之数,  却不知哪时候积下的福报,竟让她遇到了这主仆二人,救她性命在先,顾她周全在后,且未图任何回报,至少她完全看不出一无所有的自己有什么值得人家去图的。司岄此人,虽平日里嘴皮子带刀,经常吐槽挖苦别人,其实内心柔软,要不然也不能被淳琪那家伙坑得一飞冲天,扶摇直上,整个人生改朝换代。此番大难不死,再得知又是云卿梧主仆费心相救,自然是感恩不尽,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随飞岚坐上马车,很快便到了一家医馆,将肩头箭伤仔细处理一番,大夫直说这一箭甚是命大,只伤了肌理,却不曾伤到内腑,皮肉之苦罢了,又遇上天寒地冻好时节,伤口不易发炎受损,敷了药,好生将养将养,莫要抻筋动骨便是了。重新绑上绑带,转眼又活蹦乱跳的司岄同学还被大丫头飞岚领着又去置办了两身衣裳,直说坐过牢的那身太过晦气,脱下来就被扔掉了。

        很快回到客栈,途经大堂遇见正低头算账的掌柜,想起他将自己扭送给官差的恩情,司岄特意咳嗽一声:“嗯哼!”

        掌柜的抬头见是她,忙从柜台后面迎了出来,一脸堆笑:“哎,哎,公子您回来啦?”

        “托掌柜您的福,我活着回来了。”司岄没好气地说。

        掌柜的自知理亏,挠挠帽子,赔笑道:“当日是老朽眼拙,公子好心行善,反被当作凶手带走,实在是人心戚戚,委屈难当。不如这样,今晚由老朽做东为公子您办一桌席,好去去晦气,有什么不快大家就此揭过,公子意下如何?”

        闻听可以免费吃一顿,司岄脸色稍霁:“这桌席都是什么水准啊?”

        “水准?”掌柜的愣了愣,琢磨过意思之后忙道:“那自然是咱们镇上王员外家做席一般的水准。”

        “王员外?他很有钱吗,能比当今皇帝还有钱吗?”司岄撇撇嘴,想起后厨老厨娘抱怨的那句话来,“一大锅菜就放那么一丢丢的盐巴,水准再高,也不还是一样口淡乏味,难吃得很?”

        掌柜的面有难色,想是戳到他心中之痛了。“这盐的问题……”

        “得得得,我也不为难你。”司岄摆摆手,想起自己也是暂寄她人屋檐之下,灵机一动便想出一个主意来。“这桌席呢,你爱请不请,请了我也吃不饱。我有个要求,你要是答应,咱俩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了。”

        老掌柜忙道:“公子请说。”

        “我要在你店里打工。”司岄道。

        老掌柜一脸吃了翔般的表情:“什……什么?”这衣冠楚楚面皮白嫩,手指一看就是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他在说什么?他是坐牢坐糊涂了么?他竟然要在我这个小破店里打工?我能请得起他吗,我付得起工钱吗?他莫不是变相要讹我呢?

        司岄斜着眼睛看老掌柜满脸风云变幻,内心戏估计要撑起整个娱乐圈的演技了,忍不住道:“打住打住,老人家您别想太多了,我说给你打工就是字面上这个意思,我可没有想别的东西。”

        “这又是为何呢……”老掌柜一脸不解,“公子您住的可是本客栈最贵的厢房。”

        “那又不是我付的钱。”司岄叹了口气。

        “可是是您夫人付的,和您付不是一个意思吗?”

        “噗——”老掌柜的话差点惊得司岄一口口水喷出来。夫人?!她的夫人?!谁?是谁?拉出来让她也见识一下!

        飞岚本已走出老远,见司岄没跟上,又折返回来找她,正听到这句话,翻了个白眼上前道:“姑爷,你大难没死,我们小姐差点担心死了,你还不快点回去见小姐,在这里和掌柜的扯什么皮。”

        姑……爷……司岄深深地吸了口气,挤出一丝笑脸:“那个,我跟掌柜的有事商量,你先回去吧。”

        飞岚长眉一竖便要动手拽人,司岄怕折了面子,抢先叫道:“怎么了怎么了,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让你回去就回去,废什么话啊。”

        飞岚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道:“姓司的,你可以啊。你等着。”气鼓鼓地去了。

        司岄吁了口气,一转脸就见老掌柜正一脸敬重地看着自己,下意识便道:“怎么了?”

        “佩服佩服。”老掌柜竖起大拇指。“公子好气魄。”

        “??”

        “看来老朽原是说错了,该当称呼您为夫人才对。”老掌柜道。“公子您虽以男儿之身为人做内,却敢于直喝主家大丫头,挑战主家权威,大家都是男人,老朽敬你三分。来。”说着,弯下腰便抱起一坛泥封老酒,拍了拍,砰砰作响。“不如坐下把酒言欢,这酒老朽请了。”

        “……”司岄呆呆地被老掌柜拉着到一边桌前坐下,又呆呆地喝了一碗酒,从不喝白酒的她原本已做好了要辣死人的准备,没想到那一口酒水入口,非但没有辣得她肝肠寸断,反倒清气扑鼻,齿颊生香。“这酒真不错!”忍不住出口赞道。

        “此酒名为‘男儿红’,还是老朽嫁入主家之时酿的,到今日,刚刚十八年。”

        “噗……”这次是货真价实的一口水,一滴不漏地喷在了老掌柜脸上。老掌柜也是不恼,淡淡地擦净脸皮。“只可惜,老朽没有公子您的气魄,十八年来都是伏低做小,任劳任怨。”

        “咳咳咳……”司岄咳得满脸通红。“掌柜的……咳咳咳,你真是……咳咳,命运坎坷。恕在下多有不敬。咳咳咳。”

        “如此,公子方才说要在老朽这客栈里打工,老朽现在理解了。”老掌柜满上一碗酒,敬到司岄脸前。“没问题,这点小事,包在老朽身上。”

        “呃,太好了,多谢掌柜的。”司岄知道那酒度数极低后一点也不担心了,接过来便一饮而尽。“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我适合什么工种。”放下酒碗,她略有尴尬地说。

        “没关系,公子可以先在这里打杂,等以后想到要做什么了,再告诉老朽便是。”掌柜的许是感怀身世,一双老眼通红,仿佛满腹希望都要寄托在面前这同样身世可怜,却敢于挑战权威的年轻人身上,但有所求,必无不应。

        司岄简直受宠若惊,但还是问出了非常市侩的一句:“那工钱……”

        “公子放心,工钱好说,咱们这儿跑堂的月钱一两五钱,厨子月钱二两,学徒一两,杂工一两。以公子的胆识与气魄,虽是临时打杂,老朽也不会亏待于你,就给你……嗯,二两五钱如何?”

        “二五?太难听了。不如去尾求整如何?”司岄双眼放光。

        老掌柜一愣:“那怎么行,二两太亏待公子了。”

        “谁说二两了,我是说,三两。”司岄伸出一手比出三根手指,笑得贼特嘻嘻。“掌柜的也请放心,虽然暂时不知道自己在酒店行业能做些什么,不过我敢保证最多半个月,你会发现我所体现出来的价值远远超过你付我的薪水。”开什么玩笑,她一个职场新人愣是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hr给她试用期就远超同行新人1k的大米,转正后更是能者多劳,以为她出来混靠的只是大学里那点东西么!她会的多了!不会她还可以学!

        老掌柜酒意微醺,虽然司岄的话他一半都没听懂,不过这壮志雄心他是听懂了,本着天涯沦落人的情怀,他痛快地拍了桌:“成!”

        事实证明司岄还真没吹牛,因为就在应聘成功的当晚,她就成功为掌柜的摆平了一位非常高傲挑剔,来头还非常大不能得罪的客人,从而正式找到了自己的职业定位。

        大堂领班。

        丝竹声悠扬,舞伶心中惶恐,不敢造次,只得再次回到了金盏台上艳艳起舞。一切都恍如初时,直到公主府金环朱漆大门忽然砰一声迎风而开,大片雪花纷纷扬扬洒进。“保护殿下!”侍卫队长紧急提刀护主,率领众侍卫冲上前去,被那急遽倒灌而入的冷风一番冲撞,竟是个个站立不稳,歪倒一团。

        妘青寰凤眼微挑,原先慵懒不安的姿态一扫而光,她坐直了身子,目光笔直地落向前方。

        水晶风铃荡漾出剔透空灵的乐声,淙淙悦耳,与此同时,一顶八抬软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长公主府前院门口。冷风初定,那堪比白昼的光芒之下,所有人都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住了,脚下生根,呆若木鸡。

        软轿两侧各立一名鹅黄衫子的少女,手提翠玉琉璃晶灯,映照得那一小截手腕素如新月,约莫十六七的年纪,身段窈窕,姿容绝丽,纵然年纪尚轻略显稚嫩,仍不下中上之姿。

        “尔等何人!”总算是惦记着项上人头,侍卫队长率先回过神来,色厉内荏,高声叫道:“可知长公主殿下在此,竟敢生事!”

        “我家宫主,应邀来访。”两名少女上前一步,话音甫落,足下微微使力,已然盈盈而起,雪雁一般自众侍卫头顶掠过,拂过一丝淡淡的香风。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那雪纱软轿忽然凌空飞起,抬轿的仆从足下无尘,只眨眼间便将软轿轻飘飘抬入了前院。自始至终,软轿四角悬挂的水晶风铃,竟然纹丝未动。

        抬手示意紧急冲到自己身前来的侍卫散开,妘青寰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眼前一顶八抬软轿,冰蚕丝织就的水晶薄纱剔透莹润,恍如雪山冰镜,那轿骨更是千年沉香木打造,迎风飘来幽靡的水木轻香,空气中阵阵沁人心脾。透过层层晶纱,一道纤细妖娆的身影似侧倚其中,身侧雕花的檀木小桌上,水晶杯里正微微荡漾着琥珀色的佳酿。

        乐伶们早已惊吓着挤成一团,也有胆大些的正偷偷打量来人的风头。且不说那软轿如何奢华高贵,单是那领头两名引灯少女甫一露面,便已然艳惊全场。而眼下,抬轿的八名仆从先前隐匿幽暗之中的脸颊被大亮的灯火照耀,竟将一群年轻的乐伶姑娘们生生看得眼热心跳,粉面飞霞。却原来,这些仆从们皆是一水的漂亮少年,个个身材挺拔,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如此多的尤物齐聚一堂,此情此景,端的是恍如梦中,便是天子选秀,也难得一见。

        众人惊于美色之高之众的同时,不禁对那软轿中的身影更多了几分好奇,究竟是谁能有这般排场,敢于直闯长公主府而不下轿行礼;又究竟是谁,竟有如此艳福,身边丫鬟仆从都堪比西子潘安,如此神仙风采。尤其那原先以为自己艳冠京城得长公主独宠的舞伶只看了一眼当即面如死灰,只当主家不知从哪里找来这样多的好货色,从此自己在这府中怕是难以立足了。

        一时各自思量。

        妘青寰牢牢盯着那薄纱后一抹绯色身影,似笑非笑:“当真是贵人来迟,叫本宫一番好等。”

        “殿下还请见谅。”须臾,软娇中一道女声悠悠传来。清凌如雪,又柔皙成丝,三分妖娆,倒有七分沉静。

        若一道电光径直掠过心间,妘青寰眯眼托腮,对来人身份更是不疑。洗心宫宫主曲离潇,百闻不如一见。倒是一早听说她生性风流,喜收集各色佳人,自正式接任宫主之位后更是入幕之宾无数,没想到,就连抬轿子的仆人都将自己的新宠甩出三条街去。沉吟片刻,她扬声道:“迟到好过不到,既如此,曲宫主何不大方落轿,让本宫一观真容。”

        软轿轻轻落地,两名少女一人一侧打起纱帘,一层……两层……终于,那纱帘后的身影渐露端倪。

        妘青寰凝眸细望,一时只恨身后金灯尚不够亮堂。

        灯火飘摇,光影起落间,她缓步而出,裙角曳地,恍如流火,迤逦融入苍茫的夜色,冰莹细雪似是随她而至,点点旋绕在她周身。青丝如水缎,尽覆身后,勾勒出修长曼妙的身姿。额心一点淡樱,唇角微翘,眼底横波,浮光潋滟。

        “曲宫主大驾光临,当真……蓬荜生辉。”仿佛九天星子携月而落,这方寸天地顿时失色。妘青寰眯了眯眼,只是一眼,纵同为女子,亦不免秋水一颤,生平头次体会何为烟视,媚行。

        冰冷空气与烛火揉成绚目的光,她盈盈而至,无声亦无息。

        有女绝色,风华九天。

        踏雪入世,薰风南来。

        “是小人啊。”店小二搓了搓眼角的垢,挤出一丝笑来。“客官是要晨漱么?小人去给您提水。”

        “嗯、嗯。”虽然古今有别,不过晨漱的意思她也是听懂了。司岄呆呆地应了声,看着那坨棉被被拱到一边,店小二一溜烟地跑了,不禁暗想,难道这就他口中两钱银子的安保服务?就是……裹着棉被在走廊里睡,顺道看门?

        没有洁面乳,没有紧肤水、润肤乳,没有她用惯了的暖融融的毛巾,这个冬日的早晨,格外凉薄。看着脚下那一桶店小二拎上来的水,司岄鼓足了勇气伸手去摸,却意外地发现竟然不是冰水。和自来水管里流出来的不一样,这冰寒之际,井水竟神奇地保持了一丝贴合体温的温度,使人用起来并不冻骨难受。用搭在脸盆上的灰色棉布帕子草草洗了脸,想要漱口却不得其法,只好屈尊去请教门外又钻进棉被里的店小二,得到对方一个大大的笑脸:“一钱银子,小人马上给您将漱口的药膏备上。”

        又是银子!身无分文的司岄受到了伤害,于是冷笑道:“你们这什么破客栈,连洗漱用品都需要客人另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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