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坏的还有更坏的
夜枭是罪魁祸, 明三妈妈深信不疑。
要是有证据，恐怕会直接告。
“既然大家都知道, 那为什么你们不告夜枭呢？”二百五的智商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惊艳, 只是他说完这句话后就躲到李清明后面，一脸级迷茫的样子。
说着夜枭的凶残, 眼泪控制不住的明三妈妈身体僵了一下, 喃喃道：“谁不想呢……夜枭可真是……以前明明是那么好的孩子, 怎么就那么坏呢……”
“虽然法律讲究谁高谁举证, 但是你也可以去媒体曝光夜枭, 舆论会让大家都帮着寻找证据，让不法之徒绳之以法！”李清明说。
脸上有瞬间的迷茫, 明三妈妈苦着脸说：“哪有那么容易 , 你们不知道夜枭害了明三弟弟不够，还害明三姐姐，我们惹不起啊……”
“那就奇怪了, 法律、舆论都可以借助 , 广大人民群众也明显站在你这边，会帮助你，那你为什么还选择忍气吞声呢？”李清明脸上露出很明显的嘲讽的笑容，他说, “因为你知道, 事情跟夜枭没关系, 所以不敢真正面对他。夜枭跟我说, 他是主动揽了坏名声, 因为事情都是明三做的。”
“人就是欺软怕硬，但你知不知道，夜枭不是软柿子，他来头太大，你们这样对付他，可能会赔上下辈子、下下辈子，连投胎进入六道的机会都不会有。”
萤火安能与日月争辉，当萤火以为自己堪比日月之时，殊不知自己已经被日月烤化。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迷信这一套？反正我是不信这个的。”明三妈妈哈哈大笑道，“你们这还都是大学生，怎么还信这个？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请回吧。”
手腕一抖，皮筋滑到掌心，变成顶端带钩的鞭子，李清明对着墙壁画了个符号，皮鞭顶端的钩子便在墙上刻出相应的符号。
收起皮鞭，李清明拉着张北极站起来走到门口，对明三妈妈说：“要是哪天觉得活不下去，就对我留下的印符磕三个响头，一切矛盾皆可解。”
等李清明和张北极离开，一直半开不开的卧室门‘嘭’地一声打开，明三怒气冲冲的出来，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就砍墙上的印符。
石灰刷刷往下掉，露出里面的墙体，但印符依旧在，像个深入骨髓的烙印，模样不变，深度不变。
看到这样一幕，明三妈妈心中顿时就咯噔一下，她假装生气的上前拉明三，嘴里说着，“听他说什么，我可不信这东西。好了，你同学都走了，你也回学校吧。”
卷刃的菜刀狠狠的扔到地上，明三冷笑道：“不过是个戏法而已。”
从明三家回饭馆，用的时间比较多，天已经彻底黑透，路灯都开始挥作用。
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苹果果树先生、旱魃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张北极立刻挽袖子帮忙，李清明倒了两杯汽水，递给早早等在饭馆里的两个人。
外表都很年轻，穿着很相似的情侣装，大长腿，尖下巴，高鼻梁，眼睛略微有些深邃，瞳孔墨黑，俩人的风格完全一样。
抱着汽水喝了一口，其中一个晃了晃脑袋，头顶立刻冒出两个毛乎乎的耳朵，“我们是上次店庆活动认识的，已经见了家长，最近准备那个啥，但他总说我还没成年，不可以。我今年已经二百五十岁了，完全可以那个啥……”
“老板，你帮我评评理。”另外一位摸了摸同伴的脑袋，把他的耳朵摸下去，说，“饭馆规定，幼崽三百苏才算成年，我认识的幼崽还有一部分生长特别缓慢，差不多五百岁才能算成年。这家伙才二百五十岁就忙着做成年人的事情，我当然不同意！”
“你怎么不说东海的龙好几千年才成年！我虽然不算真正成年，但已经二百五十岁了，完全可以做成年人的事情。你看看我变化的样子，是不是成年人？”
咕咚咕咚灌掉半杯汽水，二百五十岁的幼崽特别气愤的继续说，“老爸也把我当孩子看，你也把我当孩子看，那我们这到底算不算谈恋爱？”
最后俩人同时扭头看向李清明，让他评理。
“妖怪的年龄确实不太好区分幼年和成年，饭馆之所以规定三百岁以下是幼崽，是因为做活动必须得有明确的规定，否则会很混乱。”李清明仔细解释，“确实有一些妖怪成年比较早，有一些比较晚。你们俩嘛……明明都是幼崽，怎么谈恋爱还见了家长的？”
这么说着，李清明不等那俩人说话，继续说 ，“我刚好认识你们的家长，这就联系他们问问。”
“别，老板！其实我俩假装情侣，想吃饭馆的情侣套餐。”
李清明：“……你们听谁说饭馆有情侣套餐的？就算有，现在也还没推出。”
“靠！”
“靠！”
打走俩只幼崽，李清明挽袖子去厨房忙活。
忙碌而又充实的一天过去，明天是礼拜天，不用早起，大家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饭馆玻璃门终于在白天的时候打开，挂上营业的牌子。不过客人们都只能确定饭馆晚上一定会开，白天不确定，所以直到上午都没客人进门。
坐在柜台后面，李清明翻看电脑里的邮件，一一回复大家询问的问题。
“现在有饭吗？”夜枭进门问。
悠闲的浮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应龙立刻飞过来，说：“有，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做。”
“排骨烧芸豆，一桶米饭，再来一个海米冬瓜汤。”夜枭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钱包，“我今天上午了三份传单，赚了很多钱！”
“面条吃不吃？我记得厨房还有一些材料 ，可以做一小碗油泼面。”应龙晃着尾巴，十分认真的推荐，“我最擅长的就是面条，而且一小碗只要五元。”
“那行，来一碗。”夜枭也很好说话。
等饭的过程中，夜枭跑到柜台前面跟李清明说话，“明三的姐姐回学校了，她跑来男生宿舍找明三，闹得很大。我当时没有站出来……”
“怎么？”李清明诧异。
“明三的姐姐是自费研究生，她非说学费都被明三花了，让明三给钱。”夜枭的脸色很不好看，“我原本想站出来，结果大家都说明三姐姐的学费被我骗走，就连明三的奖学金和助学贷款都在我手里，那时候我要是站出来，大家肯定会打我。万一打伤我，我变成原形，可能会吓到他们……”
端着水果拼盘出来，又拿了个靠枕放到李清明身后，张北极问：“你不站出来，结果不还是这样？”
说到这里，夜枭有点纠结，“不是这样的。古杨当班长的时候，知道的东西比较多。他说明三的奖学金和助学贷款都被他自己买股票折腾没了，明三的姐姐把自己的学费花光，结果被明三知道，就下了毒手……”
“明三花自己的钱，她姐姐也花自己的，怎么就对姐姐下手了？”张北极疑惑。
显然不太想说接下来的事，夜枭犹豫了好一会儿，正巧厨房飘出油泼面的香味，他纠结了一下终于开口道：“明三家里很穷，学费都是东拼西凑好容易挤出来，他们家还欠了很多外债。但明三弟弟和明三姐姐每次拿到学费都不会上交，反而会自己花掉，理由是自己长这么大没支配过钱，零花钱都没有，觉得委屈……”
“明三终于忍无可忍，下手害了弟弟和姐姐，姐姐侥幸逃脱，现在姐弟俩彻底闹翻了。”
“我有点想不通，明三姐弟几个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心理。起初我以为他们在家里过的委屈，觉得揽了坏名声也没什么 ，可现在我忽然不明白了。”夜枭很困惑，他问李清明，“老板，你说明三当时选择跟我在一起，究竟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利用我？”
究竟是什么，似乎并不需要考虑。
点的饭菜全都上桌，夜枭顾不上跟李清明说话，赶忙去吃饭。
下午，66续续的有客人进门，等到晚上，客人就来的越来越多。夜枭吃完饭也没地方可去，就在饭馆找了个角落坐着，看大家忙碌，看来来往往吃饭的客人。
十点零五分，饭馆门口忽然刮起一阵冷风，客人们都没注意，阿鬼却从厨房出来，低着头快步走向饭馆门口 ，伸手往外面招了招，便领着一个人进门。
十一点半，所有的客人忽然变得安静，门口突兀的出现一个人，看不清脸，身形高大，地上的影子拖的长长的。
拎着木盒出来，李清明低着头，把木盒放到柜台上，说：“明三母亲的魂魄在我这里，但她应当阳寿未尽，请阁下高抬贵手，给我几天时间处理。”
木盒瞬间消失，门口的人也顿时不见了。
客人们再次热闹起来，夜枭坐在角落看的目瞪口呆，背上还有一层一层的汗水往外冒。管阳间生死事、阴间生死事分别是不同的两个神，但他们的位置十分之高，夜枭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结果今天就有幸遇到了。
“白天的时候明三母亲还好好的，怎么到晚上就出了事？”
“明天去一看便知。夜枭啊，你以为替明三揽坏名声是帮他，却真真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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