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安慰留恋

“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讨论过我的家事，对吧？”余芩转侧至秦瀚晨怀中，嗓音低哑道，“可能挺狗血的，你想听不？”
  听到这话，秦瀚晨瞥了一眼余芩，将她的头埋进胸膛。
  “我渴望知道…你的一切，都愿意聆听。”
  在秦瀚晨怀中的余芩心情舒缓，笑道：“你知道我和我父母的关系。在他们离婚前，他们曾矛盾多年。”
  李圆儿是不是爱余家楷已不再重要，但他却如痴如狂想束缚着她不让她离开。
  起初或许是安慰留恋之情，随后逐渐变为近乎病态的执着。
  那样的爱对她已成为一种压力。
  余芩苦笑道：“李圆儿其实很早就不爱我爸，移情别恋于他人，于是冠冕堂皇地说要追求所谓自由离开。”
  她的内心深处，那份痛并非源于李圆儿的薄情，而是源于那份曾经刻骨铭心的深情。
  如果没有那段感情，余芩或许不会如此痛恨她的无情。她接着道：“他们的相爱，有各自的保鲜期，时短时长。”
  秦瀚晨十指缠绕，握住余芩的手指。
  “在我十三岁那年，她怀上了孔令汶的孩子，也就是我现在大学的老师，我人生的重要导引。”秦瀚晨略微震惊，原来他知道的只是孔令汶成为余芩的继父，不知她与李圆儿还有个孩子？
  “那孩子的名字是孔珊珊，现在十五岁了。”余芩语气温和，提起往事也似乎已经坦然。
  “我对妹妹印象深刻的原因只有一个……嫉妒。”
  对于孔珊珊来说，虽失去李圆儿母亲般的爱抚，但她有一位关爱她的父亲始终伴随左右，是位幸运的存在。
  你知道吗，大学时期，孔令文经常带着孔珊珊出入校园...我身边的每个人都羡慕孔珊珊，因为她有一位好爸爸，一个令人向往的家庭，宛如一个小公主...他们越是这么赞扬，我就越发的嫉妒，乃至滋生出愤恨的感觉。”
  宇星辰的嗓音开始颤抖。
  秦皓辰深深地呼了口气，怜惜地拥紧了她：“而现在，有我在，我会始终呵护着你。宇星辰，我们会共创一个新的家庭，我会无条件的宠爱你。“
  闭眼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热度不减。
  如此动人的承诺，明明可以相信他的一切，但她的心中仍难以消除恐惧与担忧。
  “可能，我是存在心理问题，灵魂并不完美...我的情绪无法控制。“泪水终究无法掩饰她内心的煎熬。
  她甚至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面具。“秦皓辰，跟你相处太疲惫...和我这样的存在在一起，太难。“
  眼泪滑落，她痛悔万分地开口。“孔珊珊当年被诊断为白血病，李婉怡来请求我时...我竟暗喜于心，我以为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明明无辜的孩子受到如此磨难。“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愈是怨恨，愈发厌憎。
  “白血病？”听到这个词，秦皓辰立刻紧张坐直，紧握住她的肩膀，沉声问：“她想让你做什么？骨髓匹配对吗？她的请求怎么如此厚颜**！”
  李婉怡是宇星辰的母亲，不管怎样，秦皓辰总是给予她几分尊严的尊重。
  但无论如何触犯他的原则，秦皓辰绝不能饶恕。
  对宇星辰，他无须承担任何义务去回应别人的请求。
  他们对她有过何种恩情？
  凭什么她就能要求宇星辰！
  “我已经拒绝了。”她轻笑道。
  “简直恬不知耻。“秦皓辰极为愤怒。“那个孔令文也好不到哪去。他作为第三者，本就应该收敛锋芒躲在阴影里，何至于让她出现在光天化日下让人烦扰！“
  原本的压抑委屈被他的火气一扫而空。
  看着秦皓辰因为愤怒而胀红的耳朵，宇星辰忽然露出了笑意。
  泪眼朦胧的笑容...
  又有什么不妥吗？年轻又如何？不是挺好吗？
  在他那里，仿佛她正一点点从痛苦中被抚平、修复。
  “其实孔令文也是一个受害者，被李婉怡**，以为她是单身。所以他也很内疚，在我入学后接纳了我，一直关心帮助我。”她试图为孔令文辩护。
  秦皓辰仍是怒容未消。“即便这样，也不能帮他那个女儿进行骨髓移植。“他气急败坏地拥住她，“你怀孕了，你是属于我们的宝贝，这样的牺牲绝对不行。“
  在秦皓辰怀中，宇星辰轻轻合上眼眸。
  “好吧...即便没有怀孕，我也不愿意帮忙。”
  “没错，我就是要让你清楚，凭什么你要帮忙？怎么莫名其妙冒出一堆不要脸的人！“秦皓辰气到牙齿都格格作响，却不知该如何宣泄怒火。
  “我记得自己曾经那么渴望成为孔珊珊，一个备受家人宠爱的小公主...“
  “何谓公主？“他挑高了眉毛，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深盯着她的眼睛，无比坚定：“在我眼里，家的女主人你，是我们的女王。“
  余岑险些把杯子里的水喷到秦灏辰脸上。

  “哈哈哈……”
  然后，她无法遏制地笑出声来，抱着秦灏辰笑道：“不能低头，皇冠会滑落。”
  “没问题，女王大人，我会扶住您的。”秦灏辰嘴角微微上扬，但眼神却沉寂了下来。
  如果孔珊珊至今还未找到匹配的骨髓，孔家和李媛爱必然会再次找上门找余岑。余岑今天的异样，正表明那边的人已经跟她接触过了。秦灏辰绝不会容许任何人触碰余岑的底线。
  ……
  次日，经过顺利的合作谈判，余岑和甲方签署了协议，分手之时笑容满面。毕竟，他们可不想在这个大喜之日产生任何不快。
  在她和小栗子谈业务的时候，有两个保镖悄然跟在身后。而且这些保镖都非同寻常，负责人见多识广，即使对秦灏辰不了解，肯定认得顾铭修。原定公司想借此难题压榨新时代，但没想到的是秦灏辰和顾铭修的到来让他们不敢有丝毫妄动。
  “哪家集团会愚蠢到与集团和创帝作对呢？”
  合作完成后，顾铭修便代小栗子请了一天假：“我们要休一天假。”余岑怎能拒绝？立即答道：“准假！”
  小栗子冲余岑频闪眼眸表达期待，但可惜余岑并未回应。她低着头，眼中透露一丝无奈，跟在顾铭修后面慢慢走向汽车，临行前还不忘将副驾驶侧车窗放下，深情地看着余岑，希冀能被她留下。
  见此一幕，余岑悄悄笑了，也对她眨眨眼。
  “尽情享受吧，明儿好好休息，这几天你们都辛苦了。”
  小栗子微翘嘴唇欲言又止，眼泪直在眼眶打转。而秦灏辰搂着余岑的肩：“亲爱的，我们该走了。”余岑轻轻蹙眉，歪头看向他。
  秦灏辰似乎是在占便宜？这使得余岑感到不适。
  “还是称呼我姐姐比较好。”她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
  “姐姐，我们走吧，回家。“秦灏辰牵起余岑的手，两人走向飞机场，没有理会门口那道焦虑的身影——李媛爱。
  ---
  在海边老别墅里，他们的抵达时间已是下午三时。签订完合约后的今天，她们有充分的休息时间。不出所料，门口出现了不请自来的访客，正是李媛爱。
  “你在追踪我的动向？“余岑眉头紧锁，略显恼怒。
  “不是，芩芩……我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了。”李媛爱垂头，眼角微泛泪光。
  “有什么事吗？”余岑冷淡地问道。秦灏辰这一次没有回避，而是握住余岑的手，在李媛爱面前表露坚定。
  他的意图是昭告众人，余岑今后归他所有，无人胆敢轻侮。
  对于家中的事，这是余岑首次未让秦灏辰避而不谈。
  “芩芩，李莉提出了一些苛刻的条件给你和陈叔叔，我看是否可以从宽处理？“李媛爱小声提出建议，显然没有进入老别墅的意图。
  余岑自然也无心放她们入内。这座宅院对于李媛爱好比梦魇一般存在。
  那是余家对她的囚困之处，秦灏辰微皱眉头，道：“阿姨，新时代并不是余峥个人的天下，你难道不清楚李家人给新时代造成了多少损失？”
  李媛爱情感复杂的看了秦灏辰一眼，如果他不是秦正辉之子，倒也不差，现在看对余家岑还挺有诚意的样子。
  “你们名不正、言不顺，没立场用教训的方式对我说话。”李媛爱声音轻柔但语气严肃，她认为真心相爱的话，秦灏辰就该娶她，给她一份保障，“我们会成婚，不过与你们不同的是，婚姻对我们来说不是一场游戏，输得起的人才会再来一次。”
  闻言，余家岑温柔凝视秦灏辰，“对于莉莉的诉求，无法弥补李家人造成的伤痛。这个错误，是他们咎由自取，或许你应该去劝李阳的双亲，早些接受现实，以免事态进一步发展。”
  李媛爱明白余家岑已有所妥协，这个答复已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好吧。”她摇晃了几步离开，并没有再继续施压于人。
  余家岑没再多看他一眼，拉起秦灏辰回家，重重地带上铁门。李媛爱人眼中含泪，抽了抽鼻子，看向那座熟悉的洋房，那曾是拼命逃遁的地方，却如今只能向往却回不去。
  ……
  客厅里，秦灏辰展开双臂邀请余家岑入怀。
  “如果你心情不畅，就来抱抱我吧。”
  余家岑微笑，似乎不在意道：“什么事儿不开心呢？是因为李媛爱吧？都已经习惯了。”语气淡淡，整理着行囊中的衣物换上了轻松休闲的服装。
  “我们去买点东西吧，冰箱空着了。”
  他已经许久没在家里煮食，冰箱自然空旷无存。
  “其实我宁愿更早遇见你时，你不需要这么坚韧。”秦灏辰内心涌上遗憾，感叹自己的晚出生。
  “更早的时候，你就和小宝一般大了。”余家岑微笑着挖苦，脸上略带苦笑，“是你特意来找吃的？喝奶？”话语之间流露着辛酸。
  秦灏辰愕然后笑了，揉了揉头皮。
  “完了，秦正辉下飞机之前还提醒我去接小宝。”

  余家岑伸手捏住他的脸颊：“你这样的哥哥，简直是不合格。”
  ……
  驱车前往接小宝的途中，余家岑透过车窗看向远处。
  “说起来，当初李媛爱找我的确有孔珊珊的原因在里面。”
  秦灏辰搭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按揉，试图给她些慰藉。
  “至少她曾经是位母亲。”
  “有些人的自私是出于天性，她们自命为特别和新潮，但实际上，却并不懂得真正的自由。”秦灏辰洞察李媛爱的心，理解她在表象下隐藏的痛苦，只是她不愿去认识自己错在哪里，也无法体会自己的悲伤。
  “她觉得女儿不理解她，连前任都被她认定成疯子。”
  然后便逃离了那个“疯子”，难道这就错了么？思绪在这沉默的车厢中蔓延。
  编号178
  位于西溪的叠园别墅里，李元爱返回住所，在花园里出神沉思。
  她向来热爱生活，花园因此布置得宛如梦中的仙境。可是近来状况使得她的精力大打折扣，保姆也未常来照顾，那些花朵都似将凋敝，显露出疲态。
  她有时把女子比喻成玫瑰，瑰丽，或是娇媚或娇嫩。但是再鲜艳的花朵也总有盛放之时，尤其对于美丽的花朵来说，短暂得令人心疼。李元爱只是想在花期内尽展其间的自在奔放，难道她的选择有错吗……
  忽然，“嗡嗡”声传来，将李元爱带回现实。那是一部正在振动的手机——正是孔令文献的号码，昔日那份热烈已荡然无存，只有冷峻的嗓音回荡：“珊珊的身体情况恶化了，虽然我在人际关系中寻找合适捐赠骨髓的方式，但资源有限，还是请你明天去看看她。”
  在孔令文眼中，李元爱更似一匹无法驯服的野狼，总是随时可能反噬后离他而去，去探寻属于她的自由与猎物。没想到，就连他在暗巷里的失误，也会被人当作诱饵，设局捕获。
  听此，李元爱心底一紧，劝诫道：“你别再去打扰森森了，因为她如今身怀有孕，无法进行骨髓移植。”良久，他回应说：“毕竟珊珊也是你的孩子。”
  面对孔令文，她失控地说：“我能给予她生命，但并不代表欠她更多。若我的骨髓匹配，无论代价何般我都愿意捐献，可现实是我无法如愿。”言语之间透露出几分无助与挣扎。
  孔令文决定不再纠缠：“明天还是去看望她吧，她很想见你。”他说得简短，随后果断挂断电话。李元爱轻轻揉揉额头，深感自己对不起珊珊，却并未将余森森牵扯进来。在她心底，森森是对那段过往爱情的见证，她确实关爱着这个孩子。相反，珊珊更像是摆脱疯狂丈夫余凯所使用的手段，以及维系孔令文关系的一颗重要棋子。
  当初孔令文要她去寻求森森的谅解，她曾婉拒。但她心中内疚，认为对不起无辜的珊珊。
  但现实无情地昭告，李元爱给森森造成的创伤是无法愈合的……
  万家灯火璀璨之地。
  秦皓辰一手抱起宝贝女儿秦小宝，一手牵着温柔恬静的余森森，漫步在购物中心。
  “这套衣料的手感不错哦。”她注意到一款连衣裙，眼露欢喜，考虑到即将到来的大腹便便，她更加注重舒适。
  “这款布质衣服都买一份吧。”皓辰径直将信用卡递给店员，面露信任与决绝。店员兴奋地回应：“这是第二胎了吗？你们两位都太青春洋溢了，堪称郎才女貌！”
  见到小宝水汪汪的双眼，细长的睫毛犹如工艺品般精致，每个店员都心生喜爱：父母如此出众，女儿的美貌简直如明星般引人注目。
  这是哥哥，这是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的侄子，我是堂弟，是长辈哦。”秦小宝稚嫩的声音一一介绍余家和秦家成员。
  看着他卖萌的样子，余家岑忍俊不禁，轻揉了他的小脸。
  秦小宝歪着脖子，在余家岑的脸颊上轻轻一啄，逗笑了所有人。
  还没等秦灏辰接过小家伙，面色已沉，“小子，这属于我家的。”
  “哥哥，让我给你印上戳儿，就不怕嫂嫂跑了哦。”秦小宝一脸天真又诚恳的模样，谄媚着秦灏辰。
  “王雪……巧得很。”从孕婴店内走出时，他们遇到了林琳，她的神情显得惊喜。
  对于自己和秦灏辰如此巧遇，林琳不禁心中感慨，两人间的缘分颇深。
  视线转到怀中幼小的身影，又瞧见他手里的母婴用品，林琳心头微涩：“姐，余家岑，你有孩子了？”
  在余家岑略微思量后才认出眼前人时，便自然地挽着秦灏辰的手臂，点了点头以确认。
  林琳眼神闪过一丝避讳，眼含泪花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打扰了。”
  说着转身拉住友伴离去，让余家岑莫名发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似乎让外人都认为女孩儿碰上了问题男子。
  “对那女孩儿你干啥了？”余家岑好奇地向上瞥了一眼秦灏辰。
  将小宝放稳，秦灏辰幽幽道：“也许她有个小小麻烦。”

  他指向的是秦小宝的小脑袋。
  小宝两手分别挽着余家岑和秦灏辰的手臂，“哥哥，我知道很多，我没问题。”
  逗弄的余家岑笑了下，也释然未放在心里。
  或许是因周末的缘故，商场内人流鼎沸。
  遇见旧相识的可能性也就相对较高。
  果然不久，刚从小哈根达斯买了冰淇淋给小宝，他们撞见了王雪以及与她一同的史蒂文。
  余家岑察觉危机，拽了一下秦灏辰，“躲远点儿。”
  秦灏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个目标——正是史蒂文。
  挑了挑眉，秦灏辰一把搂过秦小宝，消失在拐角。
  “关于我的日程安排，你猜得可真够准的。”史蒂文从劳斯莱斯柜台走出来，冷哼一声道。
  “裴琳说你不赞同我当模特，我想再努力争取一次，只要你有任何条件，我们都愿意接受。”紧跟在史蒂文后的王雪急切地说，“请你信任，余家岑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她心理上有障碍，她的照片总能给人一种压抑感，我真怕影响你的形象。”
  史蒂文眉头微微紧锁。
  “贬低他人真的能让你高多少？”
  “我说的都是事实，余家岑一直隐藏着一件事，外界了解她的人有限，一旦泄露出去，肯定会影响她的前景。她的精神状况极其严峻，有过严重的发作几乎危及人生……”意识到周围有更多人耳目，王雪低声说。
  “这种恶意中伤可是犯法的。”史蒂文沉着脸提醒。
  明白海城的社会宽容性并不及国际般宽广，若一名摄影师的心理状况极差，这确实会影响她的职业道路。
  “我说的句句真实，早前没有凭据，但现在有了。”王雪匆忙掏出手机，“我通过多个渠道和关系网，好不容易弄到这份治疗报告。许城阳对余岑看管得很严密，找的都是顶级私人心理医师。然而人无完人。”说着，她把手机递给斯蒂文。
  斯蒂文扫视一眼，脸顿时沉下脸。
  那是一张余岑填写的自愿接受MECT治疗协议书。
  还有一张缴费收据。
  将手机归还给王雪，斯蒂文寒声启唇：“心理咨询师有严格的信息保密义务，他们会与客户签订保密条款。显然，这不是你能施加影响让专业人士泄密的理由。说吧，裴琳付给了心理医生多少钱，让他冒着触犯法律风险泄露病人的秘密？”
  王雪呆住一瞬，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裴琳姐姐与你的关系不错，这种事情不能随口胡扯。”
  “关系好？“斯蒂文冷哼一声，语气里透出惊讶和愤怒，“今日方知，这个女人卑劣如此。”
  试图揭发他人的过往伤口来进行反击？“想知道裴琳打的什么主意？让她直接打电话给我!“
  并非愚蠢，裴琳并没有自己揭露余岑所谓的丑事，而是巧妙地让王雪这个笨拙的帮手‘无意泄漏’信息，明显是在向斯蒂文传递讯号，也是一种示弱求生的机会。
  原来裴琳打算利用余岑威胁斯蒂文？
  她的计谋真可谓可怕。
  “我会如实转述。”王雪颔首，“但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好好思量一下，是否考虑作我的模特。”
  没过多久，王雪离开，紧接着是斯蒂文的一个来电也带他离场。
  当余岑和秦灏辰离开后，他们才怀抱孩子走开。
  他们只是瞥见了二人，并未听见交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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