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天生就是此中高手

“就算我奶奶也没这个待遇哦，小姑，就别随便吃醋啦。”
  秦灏辰顺势反转了他们两个的位置，目光中少有的严肃认真，如同一只审视猎物的狼，野性毕露：“姐姐，我的初吻献给你，是想要回报的。”
  “...”余岑心知肚明，秦灏辰这套行径可不是初学者所能有的老辣。
  除非他天生就是此中高手。
  “追那个女生多长时间了？”余岑突然好奇起来，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秦灏辰愿意放下身段，主动追求。
  “三年。”秦灏辰倒是没有避讳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余岑微蹙眉头，却并未开口评论。
  “姐姐吃醋了吗？”实际上，秦灏辰并未真正想要谈论裴琳，但他内心有种莫名渴望——在余岑脸上找回点存在感，证实自己对她而言不只一般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余岑动真情，吃醋时的模样，一定极为动人。
  “想做就去做，不要婆婆妈妈。”余岑抓住他的颈部，拉着对方凑近自己，语气半命令，半撒娇：“抱着我去卧室。”
  秦灏辰眼底笑意更深，“明白，将军大人。”
  闻言，余岑轻轻笑了笑，然后慵懒地把颈背依偎向他。
  秦灏辰极爱余岑优美的颈部线条，宛如天鹅一般白皙无暇，每一次摩挲都想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下次你还想在我身体上做标记的话，我真的会让你好看！”意识到秦灏辰的想法，余岑用半威胁半玩笑的语气说道。
  秦灏辰闻言，嬉笑地靠近，逗弄似的回敬：“那姐姐你确实决定了让我好看的那一刻，你会舍得吗?“
  余岑在他的骚扰下忍不住笑意盎然，转了个身迎合他，让气氛更加融洽亲近。
  “那天哭闹着要我留下的又是谁？”
  “行了行了，你别提这事了！”
  ......
  一直到深夜，余岑已是疲惫不堪，甚至提不起劲洗澡了。
  或许是突然起了愧疚之心，秦灏辰破天荒地起身收尾，将地上的用过的TT一一拾起，丢进了垃圾桶。
  “哦，变得懂事了？”余岑打趣着他。
  “姐，那玩意用得挺快的，咱们多囤点好吧？”显然是因为存货真的不多，他才会如此紧逼着余岑。
  余岑磨着后槽牙，年轻确实是一时冲动的最大筹码。
  “放过姐姐吧，我都三十大几的人了。”她叹口气说道。
  秦灏辰在余岑额上轻吻一下，拥她进了浴室。
  “就冲你这么听话，今天就暂且放过你。”
  对此，余岑唯有沉默。
  “记得下次吃点醋哦。”秦灏辰掐着她稍显无力的小蛮腰，话中有话。
  “没追到还要继续追吗？”余岑突发奇想地问。
  秦灏辰嘴角挑了挑，看来他仍挂在心上。
  追不到也要追？这难道不是吃醋的证据吗？
  他将自己的下巴轻贴在她的脑袋上，微笑着说：“没那个必要了，追来又有什么意思。”
  余岑开了莲蓬头，冷水直冲而下，浇在他的身体上，算是小小的报复吧。
  秦灏辰并不在乎水的冷冽，只是不想让她感受到凉意，所以紧紧抱着她。这时他说：“我已经决定回国了，不再跟她有任何纠葛。”
  余岑没有搭腔，毕竟这对她的影响不大。
  “外婆离世后，我去了法国，那边的适应环境非常艰难。有些人对亚洲人怀有敌意，我脾气躁躁，时常和他人发生冲突。她当时是系里的高材生，直接攻读博士学位，在学校留任一段时间。她曾对我有过些关照……”
  冲洗净身体后，裹着浴巾的余岑离开，临出门前瞄了一眼秦灏辰。
  “你出来继续讲。”
  秦灏辰眼睛微微一亮，原来余岑并非对他的过去漠不关心，他误以为她是不在意这些往事。
  “在国内，算上身高我比较高。即使在法国也不矮，可那时我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还在读高中。那些打架，我吃了不少亏，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秦灏辰坦然说起往事，显得轻松许多。
  显然，他已经释怀那些苦涩的过往。
  余岑默不作声，倾听他的故事。
  “有一次，我在巷角被人突袭，而她正好经过。”
  她伸手抚过他额头上那道不太明显的伤疤，“这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印记？”
  “姐...你会心疼吗？”秦灏辰埋进余岑的怀中，低声道。
  “如果我不心疼，怎么会有人替你难过？她出手帮忙，于是你喜欢上了她，想要以身相许？”余岑被这套传统桥段逗笑。
  “这太老土了......”
  她心想，如今言情小说早已不屑这种俗套情节了。
  “你要不要听更多老套的事？”秦灏辰轻哼一声，蹭了蹭余岑。
  “你现在都不认识我了……”他有些幽怨。
  “嗯？”余岑还没完全明白他在说什么。
  “起初只是觉得新鲜，就试着追了一段时间，但裴琳身边围绕的男人太多，我又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她告诉我她并不喜欢小弟这样的情境。”

  “我也缺乏持之以恒，所以没多久就放弃了。”秦灏辰翻了个身，倚靠在余岑的大腿上。
  “你的定位很清楚。”余岑看了看手机屏幕，温柔的笑容如常。
  看着秦灏辰痴迷的眼神，余岑意识到，她总是会在事情过后展现出无比柔情的一面，让人心甘情愿沉醉其中。
  “我没有再追她，反而是她在倒追我，然而当我接近时，她却不愿与我亲密。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决定继续追求，结果却发现她在和其他男人交往。于是，我自己也开始对其他人有了兴趣，结果却发现她刚与别人分手了。”
  秦灏辰像是在给余岑述说着过往的故事。
  通常来说，人们在谈论过去的经历时，便表明他们已从中走出来并且不在意那些过往。
  余岑有点羡慕秦灏辰能如此洒脱，往事对他来说好像不再重要。
  但她办不到这一点，她有着太多的秘密尘封心底。
  “就这样缠绵纠葛了三年？”余岑微微挑眉问道，因为眼前的这位冲动的男士能坚持这么久，那女人的复杂显然超乎常人。
  “也不完全算，我们都各有各的生活，我记得在我出国前她曾说过她快要结婚了。”秦灏辰调整了姿势，把余岑拉进了怀抱，像拥抱抱枕般摩挲着。
  “你呢？有没有经历过心动和追逐？”
  余岑仔细想了想，然后轻笑了出来。
  “曾经有过。”
  听到这，秦灏辰的瞳孔顿时暗了下来，目光炽热地注视着余岑。
  “那是高中的时候，初次恋爱，对一位学长心有所动。”这并非是秘密，至少在他们之间不是。
  “你喜欢比你年纪大？”秦灏辰紧紧咬牙，似乎仅仅对“学长”二字感到困扰。
  “对，我喜欢那种沉稳成熟的类型。”对于这点，余岑并未刻意隐瞒。
  秦灏辰不满地发出哼声，像是生气的样子，做了个花哨的动作然后转向余岑的背后。
  余岑伸手抓住被秦灏辰卷走的床单。
  “把被子给我。”
  他哼了一声，紧抱着被子往自己这边拱了拱，却不肯轻易放开。过了半晌，看到余岑并未过来争抢，秦灏辰最终把被子盖在两人体表，再一次紧紧拥住她，如同抱住一只八爪鱼。
  “后来呢？你成功了吗？”他沉闷地追问。
  “失败了。”余岑答道。
  “怎么会？你这么漂亮，那个男的瞎了吗？”秦灏辰语气里带有一丝愤然。
  “那时我鼓足勇气写了封情书给他，而他非常体贴地说他更偏向于男孩…那算是我的一段黑历史了。”想起当时的场景，余岑忍俊不禁。
  秦灏辰闻言沉默了片刻，抱紧了余岑的手变得更紧。
  那个年代的中学，这样的感情可能受到许多争议。
  “然后呢？”他又追问。
  “后来我们变成了朋友，学校里传遍了流言，说什么早恋啊不检点的闲言碎语。”青少年时期总是充满了针对他人的无端揣测。
  “为什么不去澄清？”他不解，“直接说出真相就行了吧？”
  “为什么要有？”余岑反问，“我从不在意那些误解。”
  况且，“那是学长的选择和隐私，应该尊重的领域。”她接着补充道。
  她宁愿全校的人找她麻烦，也不想别人去质疑哥哥的生活选择问题。
  秦灏辰深呼吸，无声地亲吻了余岑的后颈处。
  或许，正是因为不擅长解释，才会遭受诸多委屈吧？
  “时辰不早了，休息吧。”余岑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感觉。
  今夜其实相当奇妙，他们俩竟然可以分享彼此过去的秘密。
  有时憋着秘密是一种负荷，而说出后或许感觉舒坦许多。
  “我原本是为了帮你付款……你不生气吗？”秦灏辰出言问道。
  “本来就是要为你刷的。”余岑打了个哈欠说，其实那笔花费早已超出了借记卡金额极限。
  “那张卡片上写着你的名字……其实我想给裴琳看看。”他曾希望借这举动断掉和他的纠葛。
  一切就此终结。
  “嗯……”余岑侧了侧身体，试图入睡。
  “你不记得曾经有过的我，真是心硬的女孩。”秦灏辰微笑了一下，盯着熟睡的余岑却发现自己也难以入眠。
  在高中毕业后出国那一刹那，他自认为再也遇不见余岑了。
  那时他们的关系，就像两条永远无法交汇的平行线。
  但谁料，命运弄人，他们又重逢。
  偏偏，余岑已对他全无印象，似乎他的存在并未曾在她的生活中留下痕迹。
  与高中时代的他相比，现在的差距也不明显吧？
  总之，余岑缺少柔软心，不会轻易对他产生悸动。
  她将自己隐藏得太好。
  ......
  在黑暗的房间里，手机荧光闪烁，是锦城传来了信息。
  说裴琳喝酒喝得过多，在酒吧中。
  秦灏辰回头望了一眼熟睡中的余岑，然后将手机调到昏暗的光线下回复。
  “你在那边照看她吧，余岑睡着了，不要再发讯息来吵醒她，她的睡眠很浅。”

  锦城回了一个句号作为答复。
  秦灏辰嘴角微扬，然后将手机轻轻翻放在桌上，翻身再次搂紧余岑入怀，进入了梦乡。
  早晨七点整，余岑设定的闹钟如约响起。
  她在伸手触及手机后关掉铃音，不想打扰秦灏辰。
  从床上爬起伸个懒腰，余岑仔细合拢窗帘的缝隙，怕过于刺眼的光线令秦灏辰不舒适。
  秦灏辰其实半醒半寐的状态已经被扰醒。
  “起来这么早……“
  “是不是吵到你了？“余岑低声询问道，并建议，“再睡一会儿吧。”
  “今天还有拍摄任务及走秀演出。“秦灏辰困倦朦胧地坐起身，一脸疲乏，看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余岑忽然觉得，他此刻的样子像是个容易发火的小孩，倒还真挺贴切。
  “为什么会想成为模特呢？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呀？“事实上，余岑对于秦正辉的儿子为何要涉足公众视线感到不解。
  面对这个问题，秦灏辰未作声，反而只是神秘地笑了一声。
  说到底，他在国内的时尚界并没有特别的兴趣，也没意识到余岑成为了摄影师这一行业。
  关于余岑的信息，他是直到离开华夏前才从连凌口中得知。
  秦灏辰加入华夏模特团队，正是为寻找并接触余岑。
  他已经对余岑垂涎已久...不论出于贪婪还是好玩的心态，总之，他是为了余岑踏入华夏做起了模特。
  “困到糊涂了？”
  秦灏辰半梦半醒地笑着逗弄余岑，随后起身，步履踉跄地走过去一把拥住她。
  “姐姐，你怎么选择成为摄影师？我记得你应该是学美术的吧…”
  听到此言，余岑正在刷牙的动作暂停片刻，随后关闭电动牙刷的开关，莫非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学过美术的？”
  “你是海城市第一大学美院的佼佼者。”他在高中时，记忆中余岑曾短暂留校担任艺术导师，教过他们的美术。
  这事其实没什么可隐藏的，余岑也没多追究这个问题。
  ...
  新世纪里。
  “姐，你知道了吗？莉姐竟然接下了周影帝的工作室合作邀请！”娜娜透露了个小道消息，唯恐余岑误会而抢先通报给她。
  “他还挺积极啊，怕我随时反悔似的。”余岑微笑着说，仿佛此事早已知悉。
  娜娜先是惊讶而后安心下来。
  “程骁带来的草莓大福，还有给姐姐准备的全麦面包和燕麦饼干，”程骁虽是新人，但为了团队付出很多。
  刚入职时，他的这种做法的确容易赢取大家的好感，但同样也可能使自己付出代价。
  “程骁，手头还有一点事要处理，你能帮我打印出来吗？”
  “程骁，真的很感激你，要不你顺便帮我买杯咖啡？我给你转账作答谢好了。”
  程骁礼貌应允，忙碌地跑去打印文件后又要奔去买咖啡，他的行为显然渴望拉近与同事的关系。
  显然，他渴望获得良好的人际交往。
  只是有些时候，人心不能交换成同等，反而可能导致人们愈发索求无度。
  电梯口，程骁看到了余岑，笑容一如往日明媚。
  “姐姐，我去哪呢？”
  然而面对冷漠回应，他不禁一愣，余岑的声音里带着低落的气氛。
  “你说你在实习，孔令文教授推荐你到这里，是为了让学习而不是为你去帮其他人做跑腿买饮料的事。”余岑的话带有一丝冷意。
  公司的其他人听闻此言都低头默然。
  “跟我去摄影棚吧。”余岑接着说道。
  程骁沮丧点头，尾随在后。
  “真的对不起，姐。”他低声道。
  “并非针对你。”情绪稍微缓和，余岑微微一笑。
  “是不是我让你觉得害怕了？”
  程骁抬头又立刻埋下，明显心中不安。
  毕竟刚刚步入社会的他，有许多事情需得亲身经历才能领悟。
  作为经验丰富的前辈，余岑只是希望他能在职场少犯错误。
  “真心实意善待他人，当然是值得表扬的，但在工作中，不能轻易挥洒你的善意。人的本质有时承受不起考验，并不一定如你期待那般回应。”尽管善良与同情是一种自然的感情，在职场中，要学会适当控制。
  否则，这善意反会被他人视为道德负担。
  “在你还无足轻重之际，先别表现你那菩萨心肠。“余岑把单反交给了程骁的手里，说道：“当你有足够的地位和实力后，那时展现出善意，人们会心怀感激，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使唤你，随意支使得去买咖啡。“
  程骁望着余岑，佩服得目不转睛，好久都没有回复过来。在他的眼中，余岑确实非同凡响...
  父亲也向他推崇跟随余岑学习，确实并非偶然。
  “姐，你真不得了。“程骁真诚地道出了赞叹。
  余岑调侃道：“就这样算厉害？要是我现在叫你去买咖啡，你去不去？“看着程骁那份纯真的神情，她忍不住挑逗起他来。
  “我去！“程骁立即点头答应。
  “你是我的小兄弟，以后我让你做的事情，其他人的话都别理，明白了嘛？“余岑像个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为他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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