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围观的小道消息滋生

听到这里，余岑的眼皮微微抽动。
  “什么意思？”
  “有人捕风捉影，发布了一些在华夏停车场拍摄的不雅照及一段模糊视频，声称主角是你和许城阳，不过一眼就能看出那并非事实……”李莉的行为可能出于避嫌，她才没有接受华夏的委托。
  察觉到了余岑眼神里的疑虑，许城阳无辜地说：“别瞪我，跟我无关。”
  显然，有人意图抹黑余岑或者中国。
  “在公司内部区拍的照片，应该是内部有人捣鬼。这事我会调查清楚，不要担心。”他说着，让余岑安心。
  听他这样承诺，余岑未语，但心底已推测到发出视频者的大致身份。
  那天从宴会返回酒店时，刘子杰提起了这事儿，随后不久就传开并登上热门新闻，这让一些喜欢围观的小道消息滋生起来……
  余岑对许城阳说道：“城阳，这次的个人视觉艺术展览对我的影响巨大，我不想有任何与华夏相关的负面影响出现。”当前的关键时刻，必须保证清白无暇的形象。
  听到她的提醒，许城阳愣住了，随即点头承诺：“放心交给我。”
  许城阳和刘妍离开后，余岑径自走入浴室。看到摆放着牙刷和刮胡刀的小桌，她毫不犹豫将它们直接扔进垃圾筒内。
  揉揉眉心，余岑打了个电话给她助手娜娜：“娜娜，这段时间非常敏感。我要确保H城不会再出现对我不利的谣言。查查看那个热搜视频是谁发布，麻烦你给我发送那份视频来。”
  展览申请的压力日益逼近，此时若再出现意外，她过往所有的付出都将功亏一篑。这场展览对余岑至关重要。
  ......
  在余岑住处楼下的街道，刘妍驾车离开，而许城阳迟迟未动，倚着车门吸着烟，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难看。
  “请帮我调查一下，近期余岑与哪些男性走得很近，是否有回家带人一起？“灭掉烟蒂，他再次开口追问起那位发布视频的真凶。
  “许总，视频发布的源头还没有追踪到，但视频中的女人是...“助手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迟疑。
  “快说！“
  “是佳丽姐。“
  许城阳苦笑着摇摇头，也难怪余岑会受到误袭，他的姐姐从某种角度确实与她有些相像。
  看样子，这次事件让姐姐欠了余岑一个人情。
  “那个男人是谁?“虽然许城阳并不关心许佳丽私生活，但她毕竟是家族的一员，他也得有所防备。
  “他是华夏天的新晋模特，名叫秦灏辰。“
  “呵.“无奈中，他抬起手按摩太阳穴，“好了，我知道了。”
  这小鬼还对姐姐念念不忘么？
  ......
  浴室中，泡在浴缸里做面部护理的余岑，审视着娜娜传送过来的亲昵视频，那显然是夸张过度了。
  说什么激吻？这媒体简直是捕风捉影，视频简短可能也是为了制造效果而采用了剪辑和合成。
  女子的脸部侧面确有几分像她，也难怪会被认错。在大屏幕上细瞧几帧，余岑猛然坐直身子。
  最后一部分镜头里，那个女人竟是许佳丽，副驾驶上的男人则是秦灏辰。原本人心已趋向平息的话题又被她的工作室引爆。
  原来她工作室发布了官方声明报警，并且严肃处理造谣者，引发了网络上热议，既有对她动机的质疑，也有批评声音，指出她在明明知情许城阳有伴侣情况下仍然不清不楚。
  如今的时代，她的个人视觉艺术展览即将在下月举行，她不允许任何事任何人为她的形象带来负面影响。
  “姐姐，华夏传媒的一名新人模特莉娜想见您，娜娜想让她上来先跟您谈谈，怕打扰到您。“门推开，娜娜尽量保持平静，因为近来的展览筹备使余岑身心疲惫，几乎无暇放松，每天深夜仍在为展品准备。
  “不见。“余岑冷漠地道出，显然已经猜测到一二。
  录像和照片肯定是这个年轻模特拍摄的，她可能并不知道车内的人是谁，只知道那辆是许城阳的车子。轻率地转发了那些内容，还编造了关于她和许城阳的流言蜚语。
  但她并未预料到会造成这样一场祸端，事实上车内的人并非许城阳，而是他的姐姐许佳丽。“姐！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许佳丽的经纪人找你，说晚上去共进晚餐。“接待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今天他收到了不少莫名其妙的电话。
  余岑的鼠标的点击声暂停了片刻，因为许佳丽竟也开始联系她……呵呵，看来是要她停止追问，保持沉默。
  “既然影后有此邀约，我们就约定个时间吧。“她说完后关闭了电脑，摘下眼镜按摩太阳穴。
  那模特似乎闯了大祸，可惜这问题恐怕非面对面解决可止。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
  “余岑如此冷淡，真是过分，她在耍什么架子？心虚吗？就算我没拍摄到她，那她与许城阳的事情已是公开的秘密，更何况，传播谣言的人并不是我，我还担忧什么呢？“某人心有不忿地说。

  “丽娜，首先你犯错在先。许总叫你来这里道歉，至少要显得真诚些。“经纪人微皱眉头提示道。
  丽娜哼哼了一声，回应说：“还不是看我爸的面子上，他跟许总的交情好，即使我不过去道歉，公司敢炒我鱿鱼不成？“她一脸不满，勉强站在那儿。
  她确实无意道歉。
  在电梯口时，余岑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脸上冷硬的神情更深刻了一些。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都被宠坏太久了。
  “余岑姐，我是丽娜的经纪人，我们关于我们网络上看到的内容...“经纪人在看到余岑走来时心情紧张。
  然而余岑仅淡淡瞥了丽娜一眼，说：“此事交给我的律师处理吧。“话语毫不留情。
  “余岑姐!“经纪人沮丧万分，无可奈何。这是余岑一贯的态度：她向来不留情面，特别是对触及她底线的人。
  “我听说最近你在筹备个人艺术展览。“丽娜傲慢地开口，“我父亲身为瀚海市艺术画廊的馆长，现在你想要跟我讨论吗？”说完，她趾高气昂地站在那里。
  余岑缓缓停下脚步，单手插在口袋里，转头看向丽娜：“也许我该亲自去找你父亲聊聊，探讨一下家庭教育的效果，如何培育出你这样的子女。”她的语气针锋相对。
  “你——!“丽娜恼怒地僵立当场，不敢正面与余岑对抗。
  待余岑离开，她对着经纪人愤怒地质问：“她被包养，凭什么还这般趾高气扬！“
  ...
  碧波湛蓝馆。
  许佳丽选择的会所极其安静，并非随便能预订的位置。余岑身穿卡其色休闲西装，搭配白色内衫，给人一种高雅而清冷的气息。
  “余岑，我在这儿等你。“来接余岑的是许佳丽的经纪人。
  她作为业内资深经纪人，处事手段极为圆融。
  “岑岑，听说你此行赴F国收获颇丰啊。”提到的是赞誉，也是成果。
  余岑微微一笑，显得谦虚：“姐姐太夸奖了，我们的圈内人本来就不多。”
  进入包厢，余岑的步伐停了下来。显然，除了许佳丽，包厢中还坐着秦灏辰以及工作室刚刚碰面的莉娜。
  “这算是什么意思，佳丽？”余岑有些不满，但出于礼节仍然忍着没发作。
  “岑岑，来这里，坐这里。”许佳丽笑道，像是要拉拢新人。
  “今日由我作东，给你介绍一下新面孔。”
  余岑的目光从始至终未曾看向秦灏辰，好像对他视若无睹。
  “竟能得到佳丽姐的关注和推荐，真够幸运。”莉娜得意地朝余岑眨了眨眼，像是要显摆，瞧瞧，我对你也并不陌生嘛。
  “我不擅长认人。”余岑轻笑一声，仿佛对此毫不介意。
  房间里可能因为空调，气息似乎略有些沉凝。坐在一旁，余岑感到很不舒服，感受到了秦灏辰炽热的注视。
  “城阳马上也要来。”许佳丽笑得很和善，显然有意调解矛盾。
  “佳丽姐，你也看到了网上的那些照片与视频吧？如今是我在事业的关键期，这种时候出现丑闻，我必定澄清，希望你也能理解。”余岑开门见山，并不期待许城阳的来临意味着什么。
  秦灏辰的目光始终紧随余岑移动，听到她的话语，内心不禁揪起。这些绯闻，是否影响了她？
  “理所当然。”许佳丽点头赞同，“我也知晓这次个人摄影展对你非常重要，那是叔叔他开启艺术之路的起点。他的起点，或许也正是你的开始。”
  对于这场展览，对余岑来说不只是任务，更是她的执着。
  母亲曾说，她永远无法超越父亲的成绩，但她不甘心。
  “视频是莉娜拍摄的，小女孩犯了个错误，我已经纠正她了。把东西泄露上网的并不是她，是她的朋友。现在警察已经把人带走处理，对方是个圈外人，她已发表道歉声明，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许佳丽明确表明了调解立场。
  果然，许佳丽是为了当个仲裁者。
  “小姑娘年轻不懂事，我可以理解。”余岑看了一眼还在赌气的莉娜，语气里透着宽容。
  然而余晖中却透出了锐利，扫过秦灏辰。
  “但做错了事总要有承担的态度，这点道理连孩童都懂，灏辰。”余音袅袅，仿佛带着责备。
  从余岑进房间起，秦灏辰始终保持沉默，似已洞悉麻烦。
  “不是我放的视频。”莉娜有点抗拒许佳丽的要求。
  “不需要道歉。”秦灏辰终开口回应，面色淡然，然而成熟稳重的气质远超过其年纪。
  丽娜欢喜地瞥了一眼秦灏辰，脸颊染上一丝红晕，是他站在自己这边吗？余岑则眉头微蹙，抬头看着秦灏辰。
  “姐，道歉真的能解决一切的话，还要警察干啥呢？不如交给他们处理好了。无端编造他人的私隐，懂得法律的人都不会这样做。“秦灏辰眼底凶气骤然消失，转而换上一份讨好的笑容。
  “对吗，姐?“见余岑不言语，秦灏辰再次含笑询问。

  余岑的手指微微僵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回应。
  秦灏辰……是在为自己辩解？
  “灏辰...“丽娜带着哭腔喊道，主动站起来歉意地说:“余岑姐，对不起，我错怪你了。那个视频不是你，我看走眼了。“
  “道歉有效的话，何需警察?“余岑耸耸肩，没有回应她的歉意。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岑岑，视频的角度问题嘛，那天车里的是我和灏辰，我的头发卡住了座椅缝隙，他帮我拿开了。“许佳丽看着余岑尴尬地解释:“现在，丽娜的朋友已经澄清了，你的名誉没事，如果还揪着不放...“
  那么自己也将牵连其中。
  许佳丽并非出于对她的名誉受损感到担心，只是想避免多余的麻烦。因为她是华夏的代表，市场的波动也与她的举动紧密相关。
  余岑装作惊讶地看向秦灏辰，眼中闪烁出更深的意味。
  她对此事的真相并没有兴趣，至于秦灏辰与许佳丽的关系也不在意。
  无论如何，保持与秦灏辰无关，且以后再无瓜葛，无疑是最佳选择。
  秦灏辰眉间暗沉了下来，显然是察觉到了余岑并不信他的说法。
  “那天只是误会罢了。“秦灏辰深深凝视着余岑，昔日乖顺的形象荡然无存，仿佛是心虚让他忘记了掩饰。
  余岑再度感觉压力袭来，急忙移开了视线。为什么会对秦灏辰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感到惧怕？
  嘿...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新人，有什么好怕的？
  “余岑姐，我们都道歉了，许姐也说清楚了，这样你还非得揪住不放么?“丽娜似乎有点不甘心。
  “受害者的错误逻辑？“余岑沉声道，目光锐利地对上了丽娜。
  “余岑，你何苦遮掩不安呢？你把事情闹大不怕自己的旧账被揭穿吗？双方都不好过，还是适可而止吧!“面对余岑的态度，丽娜有些被激怒了。
  秦灏辰皱眉，凝重地看着丽娜，试图为余岑辩护。
  “那我倒要听听，我都干了哪些所谓的丑事？与哪位有关？“余岑静静地坐在那里，情绪平静如湖面，仿佛没有任何人能够触动她的内心波动，“我和小许总...？“
  “我和小许到底哪里让你不满？仅仅同床共枕你就能这么看扁我们？”余岑霍然起身，气势压迫，但态度依旧冷淡至极。
  “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不去专心发展职业，反而对男女间的纠葛这么精通。我若邀请男士约会，下次你也要跟着吗？”
  秦灏辰原本因莉娜而燃烧的眼神渐渐被笑声掩盖。他在瞬间忘掉了……还有谁能对余岑无礼。
  她可是不好惹的角色。
  “你……”莉娜被余岑的一番讽刺逼得无话可说，她确实缺乏确凿的证据指责许城阳和余岑有任何不合适的关系。
  “看样子，我的造访时机不佳。”门口，许城阳倚在门框上，带着狡猾的笑容，好似一个伪善的大老虎。
  “看戏就那么好玩吗？”余岑皱眉，明白许城阳早就等在门外了。
  “真的生气了？”许城阳懂得余岑的性格，微笑靠近去安抚：“好了，别生气了，我会解决这个问题。你这段时间事务繁多，这些麻烦不必亲自操心，会让你显得苍老。”
  他的手自然地拥住余岑，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小孩。
  “这件事确实是我理亏，我愿意用实际行动弥补，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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