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6000字)
众人瞬间转移视线。
程砚抬头,第一时间去看陆屿。
陆屿坐在徐建德身侧,抬眸,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
那个眼神,冷漠的让程砚心惊。
宁景风继续道:“时间也不早了,徐导,我们还是继续看剧本吧。”
徐建德冷哼一声,终于放过程砚。
……
开机仪式过后,拍摄正式开始。
第一场戏是两个主角。
程砚的戏份在下午。
他饰演男主的弟弟时怀安。
时怀安是丞相府上年龄最小的孩子,被宠成了纨绔子弟。
他一直喜欢将军府的大小姐凌南烟。
凌南烟却喜欢时怀安的兄长,陆屿扮演的时怀瑾。
时怀安一直想方设法追求凌南烟,企图经过死缠烂打得到凌南烟的青睐。
凌南烟对他讨厌至极。
下午的戏份是时怀安得知凌南烟进了皇宫,在皇宫门口等凌南烟出来,纠缠凌南烟。
凌南烟出来后,将时怀安臭骂了一顿,并跑去向时怀瑾告状。
程砚趁着上午与吃饭间隙,将这段戏的剧本背了好几遍。
下午两点钟,拍摄正式开始。
凌南烟身着一身火红利落劲装,面无表情地走出宫门。
时怀安立即笑着迎了上去,“南烟进宫做什么去了?累不累?”
凌南烟厌恶地瞪了时怀安,不予搭理。
时怀安毫无眼色地再次凑上前去,“今日归林居开张,听说有你最喜欢吃的雕花蜜煎,刚好到了午膳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去瞧瞧?”
时怀安眼神灼灼地盯着凌南烟。
凌南烟的视线扫过时怀安的脸,随即伸出手,狠狠抽了上去。
程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紧接着,腹部跟着一痛,他随着凌南烟的脚劲跌坐在地上。
凌南烟的穿着特制的弓鞋,那一脚的力度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
五脏六肺破裂的疼痛感,犹如千万把利刃从腹部将他整个人刺穿。
程砚躺在地上,冷汗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
哪怕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呼吸,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只能断断续续的喘息。
“停!”
徐建涛面露不悦走到凌南烟的扮演者叶白枫面前,“叶白枫,你怎么回事?谁让你主动加戏的?”
叶白枫收回得意的表情,恭敬道:“抱歉徐导,我刚刚太入戏了,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不会了。”
“哼!”徐建涛冷冷瞪了叶白枫一眼,走到程砚面前,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程砚被叶维舟抱在怀中,脸色苍白,唯有被脸上高高肿起的五个手指印,异常鲜明。
那个模样简直就是狼狈不堪。
他说不出话,只能轻微的摇头。
疼痛感还在加剧,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死了。
叶维舟神色焦急,焦灼的目光里尽是担心,“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啊?”
徐建涛出声道:“叫救护车吧,去医院看看内脏有没有出问题。”
叶维舟慌里慌张地掏出手机,哆嗦着打电话。
“程砚,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就是太入戏了,代入了凌南烟,感觉一直被纠缠很生气,一时被气上头,才没有控制住自己。”
叶白枫居高临下的望着程砚,“我不知道你身体这么弱,真的很抱歉。”
“医药费你放心,我肯定会承担。”
程砚听不出来叶白枫的冷嘲热讽,更没有精力去想叶白枫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工作人员不知道从哪里拿来冰块,替程砚敷脸。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受到伤害时,总是希望自己心中最依赖的那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在等待救护车的途中,程砚忍不住去寻找陆屿的身影。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拍摄不得不暂时停止。
一直等在一旁的陆屿,突然没了踪影。
叶维舟循着程砚的视线看过去,心下了然,“陆老师刚才好像走了,应该是去找导演给哥出气去了。”
程砚垂了下眼皮,从喉咙挤出一个“嗯”字,闭上眼睛,不再有动作。
十来分钟后,救护车赶到。
医护人员替程砚做了最基础的生命体征检查后,将程砚抬上担架。
叶维舟忧心忡忡地跟着一旁,上了救护车。
医护人员问,“还有随行人员吗?”
叶维舟摇头,“没了,就我一个人。”
“行,那我就关门了。”
车门缓缓关上,片场人员忙碌的场景越来越窄,自始至终陆屿都未出现。
直到仅剩一条门缝时,两只手突然伸出来,快要关上的门,被迫再次打开。
程砚充满期待的眼睛,瞬间染上如愿以偿的色彩。
“我和你们一起去。”宁景风弓着身子踏进救护车。
叶维舟惊讶道:“宁老师?您怎么来了?”
宁景风坐到叶维舟旁边,“我怕你一个人去医院忙不过来,反正这两天也没我的戏份,在剧组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和你们一起。”
叶维舟感激道:“那就谢谢宁老师了。”
宁景风望着叶维舟笑道:“和我还说什么谢。”
医护人员又问,“还有人吗?”
叶维舟看了一眼车外,思索道:“应该没了。”
“确定没了?”
“嗯。”
这次车门完全闭合,没有再突然出现的双手。
救护车在鸣笛声中启动,程砚撑了撑眼皮,盯着缓慢滴下的液体发呆。
到达医院后,医护人员给程砚做了检查。
好在内脏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外表看起来严重,被叶白枫踢中的部分已经全面泛紫发青。
如果再往上两公分,脾脏可能不保。
程砚被叶维舟推回了病房。
医生建议再住院观察两天。
叶维舟坐在床边,担心的问,“哥,你还疼吗?”
程砚摇头道:“不疼了。”
从车门关上的那瞬间,他就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叶维舟替程砚掖了掖被子,“那你先睡一会,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帮你看着药。”
程砚轻声地“嗯”了一声,说了句“谢谢”便闭上眼睛,假寐。
随即宁景风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舟舟,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我帮你盯着。”
叶维舟拒绝道:“不用了,我不累,宁老师休息一会吧,刚刚跟着我们跑上跑下忙了这么久。”
“不用,我也不累。”宁景风说,“和你在一起我就不累。”
叶维舟愣了下,问,“什么?”
“没什么。”
程砚藏在被子下方的手,攥了下,睁开眼道:“小舟,可以麻烦你帮我去买点水果吗?”
“可以。”叶维舟问,“哥想吃什么?”
程砚道:“什么都行。”
只要能让他一个人待会儿,什么水果都无所谓。
“好,那我现在就去。”叶维舟转过脸,对宁景风说道:“宁老师,这下真的要麻烦你帮忙看下了。”
程砚:“不用,我自己看着就行,我现在还不困呢。”
宁景风说,“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不知道病人吃什么水果好。”
……
病房安静下来。
程砚坐着愣了会儿,用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干净地犹如穷人的钱包。
他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
重复几次后,又重新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一个人继续坐着发呆。
不一会儿,叶维舟与宁景风提着几兜水果再次回到病房。
叶维舟拿出买回来的苹果,“哥,宁老师说这个品种的苹果好吃,我帮你削一个尝尝吧?”
程砚:“好,谢谢。”
宁景风一把接过叶维舟手中的水果刀,“我来,这刀子太锋利了,等会伤到你。”
宁景风一共削了两个苹果,一个给程砚,一个给叶维舟。
拿起手机发消息。
【宁景风:屿哥,你要不要来看看?我看程砚在这都快难过哭了,啧,看着怪可怜的。】
【陆屿:不去,又死不了,等他什么时候快死了再和我说,我肯定去看他。】
【宁景风:不愧是我们的屿哥,果真冷漠。】
【陆屿:他现在什么情况?】
【宁景风:没什么情况,医生说没伤到内脏,住院观察几天。】
【陆屿:行,我知道了,我去忙了。】
——
程砚在医院住了两天,在出院前又做了一遍检查,医生才放他离开。
“哥,咱们去哪?要回酒店吗?”叶维舟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问。
程砚说,“回片场吧。”
这一段时间他很不安。
从那天晚上之后,陆屿就没再找过他,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以为他住院,会得到陆屿的关心,却是一条消息连一条消息都没有收到。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陆屿,想问问陆屿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出租车驶入片场时,陆屿刚好结束一场拍摄,正往化妆间走。
程砚扭头看了眼四周,众人都在忙碌,没人注意到他。
他偷偷跟了上去。
“屿哥。”在陆屿要进入化妆间时,程砚忍不住出声。
陆屿停下脚步,回头看到离他两步远的程砚,嫌恶的眼神一闪而过。
“小程砚?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出院了?”
程砚快速走到陆屿面前,乖乖点头,“屿哥,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就几句,我说完就走。”
陆屿盯着程砚看了几秒,突然笑道:“怎么这么卑微啊?”
“刚好我也要问问你住院的事,进来说。”陆屿打开化妆室的门。
程砚跟了进去。
陆屿坐在椅子上问,“小程砚想和我说什么?”
程砚站在陆屿面前,低着头,声如蚊蝇,“屿哥……是不是还在生气?”
陆屿反问,“怎么会这么问?”
程砚紧张的攥着自己的衣服,“我感觉到的。”
他真的觉得陆屿对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陆屿好冷漠。
“感觉到的?”陆屿突然笑出声,“是不是因为你住院,我没去看你?也没关心你?”
被戳中了心思,程砚的头更低了。
他小声道:“不是的。”
陆屿一把将人拽进怀里,再次笑着问道:“真的不是?”
程砚没说话。
“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最近叶白枫和我走的很近,我怕被她发现异常,才没有联系你。”陆屿解释,“但是我也有默默关注你,不然你以为宁景风回陪你们一起去医院?”
程砚猛地抬头,惊喜道:“宁老师去,是因为屿哥吗?”
陆屿点头,“嗯,他把你住院的情况都发给我了,我知道你没什么事。”
陆屿刮了下程砚的鼻子,问,“现在开心了吗?”
程砚的确是开心了,但内心还是有些不安。
他望着陆屿,问道:“屿哥真的不生我气了吗?”
“我生气不生气,对你就这么重要?”陆屿说,“如果我还生气你打算怎么办?”
程砚抬头,盯着陆屿的薄唇看了几秒,生涩地攀上陆屿的脖颈,贴了上去。
他的吻技相较之前好了许多,知道抵开陆屿的贝齿,与陆屿舌吻了。
陆屿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也不给予回应,任由程砚吻着。
程砚用尽他毕生所学的所有吻技,最后将他自己吻的气喘吁吁。
待喘不过气,他才松开陆屿,歪在陆屿怀中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粉色的唇瓣如同熟透了的樱桃,令人垂涎欲滴。
陆屿用大拇指捻过那诱人的唇瓣,挑眉道:“只是这样吗?”
“小程砚,这样可不行哦,只单单这样,还不足以取悦我。”
程砚知道陆屿想要什么。
但现在在化妆间,门外人来人往。
几秒后,他小声祈求道:“可不可以等回酒店?”
“小程砚害羞了?不敢和我在这里?”陆屿捏了下程砚泛红的耳垂,“你知道什么叫做兴致吗?”
“如果兴致被打断,那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
陆屿拍了拍程砚的臀部,“行了,回去吧,我没生你的气,不用乱想,我接下来还有戏,化妆师要来了。”
“不要。”程砚抓住陆屿的手臂,“我、我没害羞。”
陆屿问,“是吗?”
片刻,程砚再次吻上陆屿的唇,伸手去t陆屿的衣服。
陆屿穿的是古装戏服,并不好t。
程砚忙活了半天,衣服仍旧纹丝不动穿在陆屿身上。
他着急了,退了下身子,可怜巴巴的望着陆屿。
陆屿不为所动,“自己来,我的不用t,t你自己的就行。”
程砚愣了下,红着脸,慢吞吞地抓住自己的衣摆……
……
事毕,程砚蜷缩在椅子上缓神。
本就没有好全的伤处,因为刚才的运动,痛的更加厉害。
每吸一口气,都疼的让他头皮发麻。
陆屿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突然瞄到还未有动静的程砚,催促道:“该穿衣服了,一会儿化妆师要来。”
程砚张了张嘴,从嘶哑的喉咙中挤出一个“好”字。
他试着动了下身子,腹部的痛感再次传来,不由地惊呼一声。
“怎么了?”陆屿扭头看他。
程砚从受伤到出院,即使再难过,再疼,也未掉一滴泪。
陆屿不过只问了一句,悉数委屈便全部涌上心头,眼眶跟着泛红。
“好疼……屿哥,好疼。”
程砚的声音止不住颤抖,陆屿的心也跟着一颤。
他走到程砚面前问,替程砚擦拭眼泪,“乖,不哭,哪里疼?”
程砚眼带泪花,露出泛青的腹部,像一只敞开小肚皮需要主人抚摸的小猫。
“怎么这么严重?”陆屿眼中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毫无察觉的阴狠,“抹药了吗?医生怎么说?”
程砚点点头,带着哭腔道:“抹了,医生说只能等着它自己慢慢好。”
“那就给它点时间。”陆屿低头在程砚伤痛处吹了吹,“老公吹吹,痛痛飞飞,咱们不痛了,好不好?”
“好。”程砚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从未感受过被如此温柔的对待。
听到的最多的,便是他那养父母的咒骂。
“你怎么还不死,你要是死了就好了,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让你死你就得死。”
诸如此类的话伴随了程砚一整个童年。
程砚望着陆屿朦胧的脸祈求,“屿哥,你可以抱抱我吗?”
“怎么还哭?”陆屿将程砚搂紧怀里,在程砚额头轻轻留下一吻,“该穿衣服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嗯。”程砚伸手去够衣服,疼痛使他眉头紧皱,行动变得缓慢。
陆屿见状,捡起程砚的衣服,柔声道:“抬手。”
“脚。”
在陆屿的帮助下,程砚很快穿戴完毕。
“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陆屿坐在椅子上嘱咐。
程砚乖乖点头,忍着不适往外走。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程砚差点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程砚?”叶白枫厌恶的盯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程砚心下一惊,正在想借口。
只听叶白枫又道:“我知道了,你来骚扰陆屿。”
程砚下意识反驳,“我不是……”
“不是?”叶白枫冷笑一声,“你当我瞎啊,你要是不骚扰陆屿,你来这干嘛?”
他的确是来找陆屿的,程砚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叶白枫还在喋喋不休,“你是真不要脸啊,你一个男人纠缠另一个男人不嫌恶心吗?”
说到此,叶白枫气得狠狠推了程砚一把,“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陆屿这种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他没整你,是因为他脾气好,但是不代表我的脾气好,我就看不惯你这种不要脸的人。”
程砚踉跄了一下,站稳后,忍不住回头去看陆屿。
委屈的双眸中尽是期盼。
陆屿背对着程砚,像是没听到这边的动静,低头摆弄着手机。
叶白枫顺着程砚的视线看过去,“看什么呢?我告诉你,那天加戏,是我故意的。”
程砚失落的收回视线,没说话。
“怎么样?很疼吧?”叶白枫冷笑着说,“你活该。”
“行了,少说两句。”陆屿起身走到两人面前,问叶白枫,“找我什么事?”
叶白枫立即换上笑脸,“导演让我过来看看你,顺便和你对下下一场的戏。”
“行。”陆屿看了眼程砚,又将视线放再叶白枫身上,“无论什么原因,随意加戏对导演和其他演员都不负责。”
“而且人家还因为这件事住了两天院,还是说句对不起吧。”
程砚放在身侧的手猛地一紧,瞪大双眼疑惑的看着陆屿。
明明他身上还沾染着陆屿的气息,明明他和陆屿刚才还那么亲近。
怎么在此刻,他竟觉得陆屿这么陌生?
叶白枫皱了下眉头,厌恶的眼神毫不掩饰。
几秒后,叶她趾高气昂道:“对不起,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以后还敢纠缠陆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程砚呆呆地望着陆屿,完全听不到叶白枫说了什么。
陆屿对上程砚的眼神,声音淡漠,“我已经说了,我不喜欢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可以吗?”
程砚脑子“嗡”的一声,腹部的疼痛传到心尖,沉重地让他喘不过气。
良久,他才哽咽着点头,向陆屿道歉,“对不起。”
——
距离开机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
在拍摄过程中,程砚没少受到叶白枫的针对。
不是因为叶白枫ng,就是叶白枫借着拍戏的缘由欺负他。
剧组的人都知道叶白枫讨厌程砚,但好在叶白枫没再像之前那么过分,徐建涛也没再管。
这日,程砚上午刚结束与叶白枫的对手戏。
因为叶维舟去陪宁景风吃午饭了,他一个人端着盒饭坐在角落里琢磨剧本。
熟悉且娇嗔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过来,“屿哥,我不喜欢吃芹菜。”
陆屿:“怎么这么挑食?挑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可我就是习惯不了芹菜的味道啊。”
程砚偷偷扭过头去看,叶白枫正将自己碗中的芹菜往陆屿饭盒里夹。
陆屿低着头玩手机什么都没说。
叶白枫又道:“屿哥,你的鱿鱼可以给我一点吗?”
“嗯。”陆屿放下手机,给叶白枫夹了几块鱿鱼。
程砚收回视线,紧紧咬着嘴唇,夹起他刚才拨到一旁的芹菜,麻木的塞进嘴里。
芹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特殊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没有紧皱。
程砚忍着想吐的反应,配着米饭一同咽下去。
紧接着,又夹起另一根,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一顿饭下来,饭盒里只剩程砚不能碰的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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