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一般
顾衍：“......”
沈思睿：“......”
莫先生：“......”
三人相顾无言，都感觉自己吃了个大亏。
“咳咳，吃了没？”顾衍强行转移话题，看着两人都摇了摇头，随即呼喊婢女，要了些酒菜。
哪有人来青楼光吃东西的啊...顾衍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看着只是低头吃东西的两人，感觉自己人生的阅历又增加了。
不过他心里也有逼数，毕竟现在的尴尬局面是他自己挑拨离间造成的。
压下心里的思绪，顾衍朗声道：“两位，今日相邀，是有事商量。”
听到顾衍说起正事，两人才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认真听着。
“对于洪都城中最近的走私一案两位怎么看？”顾衍开门见山，询问沈思睿和莫先生的意见。
悬镜司不是正在查么....沈思睿脸色有些茫然，他之前受伤，刚刚修养好，只是知道有这件事。
莫先生则是皱了皱眉：“你今天要商量的事，与这有关？”
他是工匠商会会长的弟子，地位不凡，再加上商会财富惊人，与官府的关系十分好，许多隐秘的消息都瞒不过他。
顾衍沉声道：“城中的商户都已经排除嫌疑，守城的将领中，有一名千户下落不明。”
莫先生点点头，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联想到顾衍身处黑虎帮，还有之前被刺杀的事情，他眼中精光一闪，隐约间把握到了什么。
沈思睿则有些不解，并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因为自己的脸，从小到大遇到的事情都是顺顺利利的，根本不用思考。
毕竟如果靠脸就能吃饭，谁还会动脑子呢。
顾衍道：“我黑虎帮于此事毫无关系，昨日野狼帮帮主带着一位姓陆的掌柜找我们商议，要在南城做些生意。”
莫先生双眼瞪圆道：“你是说...”
他用力瞪大双眼，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明白的表情。
洪都城三教九流的帮派拢共就有两个，一个是黑虎帮，一个是野狼帮，顾衍说黑虎帮与这件事毫无关系，那也就是说野狼帮十有八九参与其中。
沈思睿此时也努力运转起自己的大脑，逐渐跟上了两人的思路，开口道：
“那你是想调查野狼帮？”
不...我是想让野狼帮消失...鉴于沈思睿还不知道昨天刺杀的事情，顾衍没有说出口。
顾衍：“现在洪都城的风声这么紧，就算野狼帮参与了走私，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顶风作案，现在查怕是不容易查出结果。”
没有给两人思考的时间，顾衍接着说道：“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野狼帮不得不继续卖出走私的货物，从而露出马脚。”
野狼帮今天能为了银子走私妖族货物，明天也可以因为银子做出危害武朝的事情。
莫先生虽然人有些轻浮，但正义感十足，于是一拍桌子，说道：“你就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顾衍笑着说道：“老莫你们工匠商会财富惊人，就悄悄地暗中挤兑野狼帮明面上的生意，让他们急需银子周转。”
“那我呢？”沈思睿眉头一皱，看着顾衍问道。
“我已经得到悬镜司王大人的同意，你的任务就是暗中盯紧野狼帮的人，在他们交易走私货物的时候，给他来个人赃并获！”
顾衍漏出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感觉自己就差一把鹅毛扇，便可以cos诸葛亮了。
随后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今天的事情就算谈完了。
正事谈完就该姑娘们出场了，毕竟不能真的光来青楼吃东西。
群芳院的规矩是姑娘们先展示才艺，或是歌喉、或是舞蹈、又或是文学素养，任由客人挑选心仪的姑娘。
但这不意味着被选中的姑娘就一定要和客人走，她们也会挑选自己喜欢的客人，遇到自己喜欢的，甚至可以不要银子，遇到自己讨厌的，也可以拒绝。
当然这只是增加乐趣的一种方式，客人们只需要多出些银子，一般都能带走自己心仪的姑娘。
不多时，几位姑娘来到三人面前，隔着薄纱依次展示才艺，其中最为出彩，容貌最佳的一共有三位。
一位是身材极佳，气质淡雅的成熟大姐姐；一位是舞姿窈窕的水蛇腰少女；还有一位是恬静文雅，略带幽怨的文艺女青年。
早在姑娘们展示才艺的时候，莫先生就掏出他随身携带的茶杯，一边兴奋，一边喝茶。
此时，莫先生略显焦急的放下茶杯，噗的一声将吃进嘴的茶叶吐在杯中，伸手一指水蛇腰少女。
呦呵...豌豆射手...顾衍偷偷瞄了一眼，才发现莫先生杯子中是蜜饯枸杞。
水蛇腰少女，掀开丝绸薄纱，道了个万福，这才看了看眼前的三人。
眼神瞟过顾衍时，面无表情，看到莫先生时，微微一笑，直到扫了沈思睿一眼，顿时怔住了。
“靠！”X2
担心迟测生变，莫先生摘下腰间的玉佩，抬手扔给水蛇腰少女道：“不置可否获得姑娘的青睐。”
少女接住玉佩，都不用看，手上一摸，便在脑海中开启了一场数学风暴，随即漏出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枚玉佩都够水蛇腰少女跳好几年舞了。
“靠！狗大户！”X2
看着莫先生嘚瑟的笑容，沈思睿伸手指了指成熟大姐姐。
大姐姐掀开薄纱，看到他的脸后，便喜上眉梢，还没等沈思睿说话，便连连点头。
“靠！长得帅了不起啊！”X2
只剩下顾衍一人，他便伸手选了文艺女青年。
掀开薄纱，看到顾衍的脸，文艺女青年本就略带幽怨的脸，显得更加幽怨了，直接轻启樱桃小嘴，问道：
“奴家喜欢诗词，公子可为我赋诗一首？”
“噗...”沈思睿和莫先生两人捂着嘴笑出声来，他俩都知道这是姑娘没看上顾衍，用来拒绝的借口罢了。
再说顾衍出身洪都城外的小镇，文化程度仅限于识字，要是让他吟诗，估计连打油诗都做不出来。
顾衍却是淡定一笑，心想：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哪个穿越到古代的人，不抄两首诗来人前显圣。
要是说别的诗自己是真的不在行，但跟泡妞有关的诗词，自己可是专门研究过的。
又看了看眼前的文艺女青年，目测此车车龄在25左右，车长1米6左右，车况保养良好，内饰较好，但估计拉缸严重，三十分钟后下排气出水，缸内直喷。
新手不建议入手，老司机方可一战！
顾衍假装思索一阵，开口说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在场的几人点点头，这首词开头便引起了春愁，只此一句叙事，便把主人公的外形像一幅剪纸那样突现出来了。
顾衍接着念道：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众人顿时一怔，只感觉一种凄美的景色扑面而来，心中不由得多了一层伤感。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然后顾衍没有停顿，直勾勾的看着文艺女青年，一字一顿的念道：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后者的目光倏然凝固，痴痴的望着顾衍，其他人皆是感觉到头皮发麻，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感觉到心灵上的震撼。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文艺女青年喃喃自语，沉浸在意境中无法自拔。
水蛇腰少女和成熟大姐姐也是眼神火热的看着顾衍，恨不能直接扑上来。
沈思睿和莫先生也是张着大嘴，目瞪口呆。
顾衍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不屑的想到：我就不信刘三变的词镇不住你们，那可是逛青楼，从没花过银子的代表人物，与之能相提并论的也就是李太白了。
文艺女青年眼神狂热的盯着顾衍，娇声问道：“敢问公子名讳。”
顾衍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我叫秦天柱。”
开玩笑，出来泡妞怎么能不开小号，用真名，万一传出去，岂不是放弃了一整片大森林。
......
第二天清晨。
沈思睿和莫先生在群芳院的门口汇合，沈思睿精神抖擞不见疲惫。
莫先生神态有些萎靡。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契的不提昨晚发生的事，好像大家都不记得昨夜顾衍作词的事情。
沉默的气氛有些僵硬，直到顾衍的到来，才打破尴尬的气场。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莫先生抱怨道。
顾衍砸了咂舌，语气中带着回味的说道：“美人恩重。”
然后看着二人问道：“你们俩呢？”
沈思睿沉默不语。
莫先生却自豪一笑，说道：“知道什么叫做起不来床么！”
“厉害厉害。”顾衍恭维一句，三人向外走去。
刚走过转角，就看到三个丫鬟一边倒夜壶，一边叽叽喳喳的议论。
其中一名丫鬟说道：“昨天我们小姐叫的老惨了，嗓子都喊哑了，现在都起不来床。”
这个正是文艺女青年的丫鬟，昨天顾衍见过。
“你呢你呢，听说你家小姐昨天的客人长得特别英俊。”
被问到的丫鬟说道：“别提了，那个公子是个傻子，拉着我们小姐下了一夜的棋，我家小姐现在正休息呢。”
“噗！”X2
顾衍和莫先生两人讥笑着一起看向沈思睿。
“你家小姐呢？那个客人又帅又有钱，你家小姐高兴坏了吧？”文艺女青年的丫鬟又问最后的那名丫鬟。
最后那名丫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我家小姐说...”
“说什么啊？”
顾衍三人也立刻竖起了耳朵。
“就...就...”
“你别吞吞吐吐的啊，你快说啊。”
“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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