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黑暗中的眼睛
茶室之中。
乔小小淡定喝茶。
穿金戴银的陆掌柜满脸笑容的冲顾衍说道：“秦兄弟，今日来呢，我有个不情之请。”
顾衍刚才的心思一直在野狼帮帮主身上，本以为今天肯定是威震天有事，他正好能借机试探一下野狼帮是否和走私有关。
却没想到，威震天竟然抬出个陆掌柜当幌子，自己溜了。
听到他开口，顾衍这才有心思观察身边坐着的陆掌柜。
此人笑呵呵的一团和气，长得却是十分有特点。
顾衍忍不住心里吐槽，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是伙夫啊。
于是张嘴回答道：“哈哈哈，陆掌柜严重了，大家都在洪都城讨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只要我们黑虎帮能办到的，肯定帮忙。”
陆掌柜：“我们金源德商号，在北城有一些小买卖，这次呢，便是想要在南城也做点小买卖，遇庙拜佛，遇寺烧香，黑虎帮又是南城的地头蛇，所以今天便厚着脸皮求到乔帮主的面前，希望乔帮主行个方便。”
说完，陆掌柜看了一眼乔小小。
乔小小面不改色，继续喝茶...
不见兔子不撒鹰啊...看着乔小小的反应，陆掌柜暗暗思索。
“当然当然，规矩我都懂，只要乔帮主帮忙，我们金源德从来不做愧对朋友的事，这里是一点心意。”
说完，陆掌柜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茶几上。
顾衍看了一眼银票，扭头看向乔小小，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顾衍：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乔小小：明白！我不说话！
于是乔小小举起茶杯喝茶。
“？？？”
顾衍心里纳闷，你丫倒是收银子啊...
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陆掌柜心里一沉，看起来这位乔帮主胃口不小...
于是他从怀中又掏出来几张银票，说道：
“当然，朋友是朋友，也不能让乔帮主您没法和下面的兄弟交代，这些是给帮里的兄弟们喝茶的。”
(￢_￢)
顾衍斜了乔小小一眼：拿着吧，多少算多啊...
乔小小：了解！
然后乔小小喝茶again...
这就有些过分了吧...这是吃定了自己啊...
陆掌柜心里有些怒火上涌，额头沁出了汗水，面子里子他都给了，没想到这个乔小小还是拿捏自己。
思想逐渐迪化的陆掌柜，想起威震天的交代，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
“要是还不满意的话，这份买卖算乔帮主一份，最多分给你们一成。”
乔小小伸出手想要继续端起茶杯。
顾衍一个前扑，拽住她的手，说道：“帮主我知道了，这点小事，我来办。”
然后冲着陆掌柜笑了笑说道：“我们乔帮主答应了，多谢陆掌柜美意。”
陆掌柜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两人又是一阵客套。
乔小小茫然的眨了眨大眼睛，随后便放弃思考，继续淡定喝茶。
茶几对面的陆掌柜，看到乔小小一副端茶送客的架势，便识趣的起身，拱手道别，转身出了茶室。
顾衍继续当好自己的狗腿子，起身送陆掌柜。
一脸笑容的将陆掌柜和威震天送出茶楼，顾衍回到乔小小面前坐下，静静地思索。
陆掌柜肯定是被威震天推出来试探黑虎帮反应的。
那威震天的目的是什么，花这么多银子来搞好关系，所图谋的一定不小，跟走私的事情有关系么？野狼帮是否参与其中，如果参与了，如何让他们漏出破绽。
想了半天暂时没有头绪，顾衍便看了看还在喝茶的乔小小，轻声问道：
“你感觉如何？”
乔小小眉头紧皱，白皙无暇的俏脸上充满了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感觉茶水有点喝多了，肚子有点胀。”
顾衍：“......”
楼下。
在顾衍和二长老两人告辞离开后，威震天笑咪咪的拉着陆掌柜走着，离茶楼一段距离后。
野狼帮帮主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沉稳的表情，眯起小眼睛，声音冷淡的问道：
“乔小小这个女人，你怎么看。”
一旁的陆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细细回想之前在茶室中乔小小的举动。
“这个女人，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让一个手下出面，便能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仿佛我所有的想法都被看穿一般，实在是...”
陆掌柜顿了顿，这才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实在是...恐怖如斯。”
......
蔡家巷，乔家大院。
黑狗子正和一帮打手围坐在一起喝酒，
这几天的事情的发展，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先是自己大姐头的宅子差点被收走，然后大姐头为了保住宅子被聂玉顺带到了白云楼。
然后新收的小弟，又带着自己救回大姐头，然后自己又被骗，昨天大姐头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新的帮主。
虽然黑狗子想不明白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他知道生活是往好的地方发展，这就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于是他从自己十五两银子的积蓄中拿出一钱，请兄弟们喝酒吃肉。
正在一帮人胡吃海喝，气氛热火朝天的时候。
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坐着一只木头做的巨鸟从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
白衣人发梢有些微微发卷，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们这里谁叫香坊大呲花！”
白衣人正是昨天在攻金楼的人，他昨夜本是查看一下新的格物发明，看到了顾衍的木盒子，对于这个能发出编钟敲击声音的盒子，他还是很感兴趣的，也按照盒子上的字，点燃了引线。
然后...
他就被二踢脚崩了...
幸亏他机智的护住了脸，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全。
但是木盒子里面也被炮仗崩了个稀碎，只留下了一张夹在木板中的纸条，写着制作人叫做“香坊大呲花”，地址是南城蔡家巷。
有一瞬间，他想直接将纸条撕个稀碎，不再去管。
但内心深处，仿佛闯进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在他心里抓心挠肝一般，不断地鼓动他找到这个“香坊大呲花”，弄清楚那个木盒子的原理。
看着从天而降的人影，院子中顿时安静下来。
半响，黑狗子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你...你说谁？”
......
颗颗亮闪闪的星斗，镶嵌在黛色的夜幕上，像熠熠生辉的宝石。
乔小小和顾衍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
之前在茶室中喝完茶后，顾衍用今天挣了这么多银子为借口，忽悠乔小小单独和他吃了顿饭，两人还喝了点酒。
天都黑了，两人这才往蔡家巷走。
走在后面的顾衍，看着乔小小娉娉婷婷的走在前面，她身材高挑，腰细腿长。
之前因为乔小小的那股锐气，经常会令人忽略她的美貌，但是走在她身后，光看背影的话，便只让人感到风姿绰约。
顾衍作为一个粗人，此时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诗词来形容，只能在心里暗暗感慨：
“他娘的，屁股扭的真好看。”
行至一个路口，左右两条路都能回到蔡家巷，左面那条路灯火通明，稍微有些绕远，右面那条漆黑一片，却是一条近路。
顾衍心中一动，回想起前世上学搞对象时，只要走在漆黑的小路上，女孩子都会害怕，下意识的靠近男生，走着走着，两人就会悄悄拉起手，然后…
“嘿嘿嘿…”顾衍偷笑。
乔小小扭过头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
因为喝了酒，她白皙的脸上有着一丝醉人的驼红。
“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太晚了，我们走近路吧。”说着，顾衍伸手一指右边的小巷子。
“哦。”没有多想，乔小小答应一声朝右边走去。
顾衍有些激动的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巷口的光被遮挡，两人被黑暗完全包裹。
乔小小也仿佛害怕黑暗一般，和顾衍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
顾衍心脏狂跳，激动的难以抑制，悄悄的伸出手，毕竟他是男人，应该要主动一点。
而巷子的角落里，一道完全融入黑暗的身影此时正缓缓的睁开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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