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毁城

八

        “该下雨了。”

        阴风骤雨、百妖出行

        从乌云内窜出一道黑影，直直的砸入横云山脉，直至山脉的深渊。深渊裂开条缝来，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又有怪物从里面涌出

        “亲爱的，你该醒了”那个从天上飞下来的黑影，望着裂缝的最深处“该走了，去叫醒其他人”发出的女声，极具魅惑特色，好像稍微浅笑就能把人的魂勾过去

        黑影逐渐显现身型，是一条弯曲的凝夜紫色蟒蛇。蛇身的鳞片将岩浆的火光折射，从远处看像是除了那条火河，另一个光源。紫苑色的蛇瞳闪烁着金光

        等到所有怪物从深渊处离开才有一个庞然大物从深渊里缓慢走出

        等那个庞然大物走进深渊口有岩浆的火光照在它的身上才让人看清它是一只大乌龟

        “急什么？不急。就算我们不叫，它们也会自己醒”大乌龟开口了，声音慢慢悠悠跟他的走路风格一模一样

        “到时候被它们骂，可别说是我”蟒蛇抱怨着，将蛇身缠绕在龟壳上

        这是它们两个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说道“北方玄武，问灵”

        “走吧，去看一看这盛世，或许是最后一眼了”龟身上的蟒蛇魅惑一笑嘴里吐出胭脂虫般的蛇杏“走吧、走吧。”

        “好、好。”大乌龟附和着，缓缓踏出脚步

        “咚咚——”

        开门的是于岁寒

        他先开口了“先生今天出去了，我们自己练”转身又回到木桩旁，装好木桩的“四肢”

        “先生又去帮忙了？”江肆雨好奇的问了句“这次是哪个村？又是什么重大的事要先生去主持了”

        “不知道，这次先生没说”于岁寒装好木桩后摇摇头

        “我不希望先生出门”陆辛雀分享了自己的意见“每次出门回来后，先生的脸色都不太好”

        “嗯，我也察觉到了”江肆雨表示认同“先生的脸本来就少血色，每次外出回来后，更是白得像雪”

        “我们不希望也没用，先生还是得出去”于岁寒打断聊天“过来，练剑”

        “好的，师兄”

        于岁寒比陆辛雀、江肆雨都要早跟林清学习，他们两个在正经点时就会喊“师兄”

        练了没一会江肆雨突然抬头望向天空“我感受到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就像三年前我发的那次高烧，一种很阴暗的感觉……”

        毫无疑问，江肆雨是三人里天赋最高的孩子，她对怪物的感知能力甚至超过了于岁寒

        “可为什么没有怪物现身？”于岁寒解了屋子里结界，却没有看见外面有一只妖怪“除非在城外有个更大结界”

        “是先生吧，先生在走之前剩下的”陆辛雀说“可这么大的结界，要罩住整个城，那得消耗多少？”

        于岁寒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要干的事情很危险，还做了这个结界……我对他的情况了解多少？

        在城外已是一片荒漠：

        百妖过境，寸草不生、尸骨无存

        无数的鬼撞在结界上，一些被结界反弹出去；另一些直接被结界的光所吞噬。每当一只鬼被结界吞噬，结界的光就弱上几分

        被结界护着的风停城像是沙漠中的绿洲、最后的净土

        妖鬼源源不断的从深渊涌出：一只、十只、万只……

        又一只撞上结界，被光吞噬

        “砰——”结界碎了

        在这之后，这唯一的净土消失殆尽

        城门前的大树下有一只秋千，那是第一个被毁坏的东西

        三人惊恐的见证着灾难的降临：天昏地暗、草木枯竭、墙倒瓦破、尖叫四起

        向四周望去同镇的人从屋里跑出，“pang——”的一声把门关上，在后面追着的妖怪直接穿过了木门，一口下去把人的半个身子都吃没了

        “那是天灾！那是天灾！”外来信徒嘴里大喊着“救救我吧，神明，求您救救我吧！”

        没有神回应他的祈祷，眼看有妖怪要将他的头啃食

        妖怪横行自带风雨，田里的庄稼全折了，更有甚者直接拔草除根、毁尸灭迹

        屋顶被掀翻，地上的石板碎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一些上翘、一些下陷

        好好的风停城变得丑陋

        陆辛雀和江肆雨对这云起镇、这风停城有着极强的归属感。看着昔日的城邦被破坏，怒火从他们心中燃起。突如其来的暴雨更像是火上浇油

        愤怒翻倍

        他们两个不管不顾，握紧手中的剑就是一个上前冲刺，从妖怪口中救下外来信徒

        于岁寒本想留住他们，可他们跑的太快。“唉，没办法”两指相抵，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用灵力凝出屏障，护着他能护着的人

        “在这里神可帮不了你！”陆辛雀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平日里最是讨厌无厘头的信徒们“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说不定能活下去”抛下这一句话又奔向另一个遇难者

        “爸——妈——”陆辛雀奔回家中看见自家父母哥哥姐姐正用锅碗瓢盆抵御妖怪。陆辛雀提起剑上前帮忙“快躲起来，用味道重的东西把自己盖住，不要被发现了！”

        江肆雨回到家，做了和陆辛雀类似的是，说了类似的交代。出门后又救下几个人，听到一声刺耳的叫哼，猛地回头，就看见一只巨型野猪在喷火烧庄稼，被陆辛雀刺穿头盖骨

        看着已经被摧残的庄稼，江肆雨气的眼圈发红，这才感受到雨滴下落打在头上、身上

        她突然想起林清之前教过的唤雷

        “如果想要的时候恰好在下雨，那记得要把水隔开再用，因为比起空气电更喜欢水”

        “雀儿！”江肆雨边喊边奔向陆辛雀“你现在能把我们和水隔开吗？”

        “小肆——可以，你要干什么？”陆辛雀调整一下呼吸，准备操控施法

        长吁了一口气，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我现在很生气”

        霎时，一道又一道的雷光从云层闪现，精准的劈中妖怪，可也只劈中了七八只

        江肆雨就因为灵力不足，却强行多劈了三道，遭到反噬，埋在陆辛雀怀里动不了。

        于岁寒好不容易找到他们两个，他身上沾满了两种颜色的血；手臂的伤口参差交错，一刀更比一刀深。他好像感觉不到似的，仍然用平常的语气问了句“没事吧”又抬手框出结界将，三人护在里面

        “刚刚应该是最后一批了”陆辛雀没在看见妖怪的到来、没再听见刺耳的惊呼

        “结界碎了……”林清在战斗中有一瞬间的失神“还是……逃不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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