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天音集团所属的2号录音棚外。
走廊上趴满了工作人员，借助着门缝上那唯一几公分的缝隙，往里面瞧个不停。
甚至还有正在其他棚里录制单曲的小明星也来趁热闹。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明良俊呗，还能有什么？我看到他手肘了。”
让平时安静的录音棚嘈杂不已，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顶流明星，明良俊来了。
就算同属天音娱乐，其实明良俊也只出现在他们的传言之中。要不就是剧组中拍摄，要不就在世界各地到处飞，能见公司碰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名十八线男明星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叹了口气道：“今天明良俊怎么出现在了？有新的电影主题曲要录制？”
另一位稍微知晓内幕消息的女子答道：“据我所知，是来给新人录demo的。”
“新人？录demo？还需要明良俊亲自来陪？”
“我当新手时怎么没人陪？混音都是我自己上的。”
女子的话让门外的众人质疑不断，怎么可能。
这明良俊可是出了名的爱耍大牌，不然也不会这么难才目睹一次真容。屈屈新人录制demo，哪需要他亲自来看着。
是什么新人能有这么大的架子？
录音棚内，这位“新人”正在经历绝望，一丁点儿也不比门外的人好受。
可不是白霈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棚，空旷的环境，没有一丝杂音。耳返中出来的音色每个细节都格外明显，听起来说不出的别扭。
而隔着一面玻璃后的监听室里，几人的表情更是让她火急火燎。
录制多久了？一个小时？还是二个小时？
短短三分钟的歌曲，竟然几个小时过去了都还没有完成。白霈的音色因为喉部的疲劳也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隔着玻璃墙，白霈听不到监听室里的声音，可他们充满不屑和急躁的眼神可能体会的明明白白。
“就这水平？有录制的必要？随便在抖音上抓个女主播都比这行。”
等待的时间久了，却一直没有进展，混音师的耐心早就被磨光了。
他作为天音里屈指可数的混音师，操刀制作的那可都是顶流级别的歌曲。他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被叫来帮这名甚至连约都还没签的新人编曲、混音。
是他做错了什么，公司在暗地里惩罚他吗？
混音师瞥了一眼翘着腿坐在混音台旁的明良俊，口中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牢骚。
“我说，良俊，差不多得了，再耗下去也就那样了。”
明良俊慵懒的抬眼，甚至没有用正眼瞧他。
“怎么？占用你下班时间了？”
混音师摸了摸头：“那倒不是……”
明良俊打断对方的话：“录制效果不佳，你混音师难道就是摆设？水平就这？如果这样的话，下次我的专曲你也别加入了。”
本来还想等明良俊夸奖他一声敬业，没想到反被数落了一顿。
混音师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如果被踢出了明良俊的团队，那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名利、薪酬都将化为泡影。顿时精神抖擞，脸上的不耐烦一扫全无，重新端坐起来，在调音台调试个不停。
差点忘了，这明良俊可是出了名的难以琢磨。一起工作久了混音师还以为在对方身边混了个脸熟，差点僭越了。
混音师虽然手上动作不停，但心里还是苦得不行。
歌曲要好听，混音师的作用当然功不可没。但那也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真正的还是要靠歌手干音输出才行。什么百万调音师扭转乾坤那都是嘘头罢了，更别说这新人还是唱的rap，可调整的空间很小。
而这白霈，问题明显就出在干音上。
“先停一下，白霈，出来休息来吧。”
耳机中传来调音师的声音，白霈才得以从录音室里出来。
拉开隔音门，看着监听室里的众人，她的脸上有些歉意。因为她的问题，才导致长时间的录制，迟迟收不了尾。
“抱歉啊，耽误大家时间了，我喝口水润润嗓子。”
混音师赶紧挥着手，强装关切的道：“不碍事不碍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要轻轻松松唱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们。”
他真是怕了这个小祖宗了，生怕身后的明良俊又因为她而给自己穿小鞋。
白霈这一听，更是有些愧疚。缓了两口大气，醒了醒精神。
明明已经练习明良俊发过来的曲目好多好多遍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找不到状态。
悄悄瞅了一眼明良俊，对方今天也是格外的安静，没有任何的骚言骚语。
想来，她是明良俊叫来录制demo的，而展现的水平却没有达到期望，肯定是因为这个让他脸上无光了吧。
肯定他心里也不高兴。
“那个、对不起啊，我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白霈站在饮水机旁，对着明良俊道了一句。
对方滑动着滑轮椅，脚下一用力就滑到了白霈身边。
“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要叫住你来录demo吗？”
白霈摇了摇头。
她的确不明白明良俊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在会议室中拒了她的是他，在走廊上重新邀约的也是他。
“因为你在走廊上以一敌五的时候，口中虽然是在声讨，但在我耳中，管弦乐、节拍、鼓声、主旋律已经出现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包装后的你，我知道，你一定能红。”
白霈哑言，她还以为对方觉得她是个新鲜玩意，想要多给机会捉弄捉弄。与明良俊接触不多，但都是以轻浮的话语、火热的眼神示人。
白霈就没觉得对方是个正经人。原本还在想这个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年代，这种变态能成为顶级流量真是可悲。
但此时，听了对方的话，突然有些明白明良俊为什么会成为顶流了，是自己把他想象的狭隘了。除了一脸完美到极致的面容，明良俊对于娱乐商业的敏感性极强，对待专业上，一点不含糊和夹杂私人感情。
这是一个敬业的人所特有的特征。
“谢……谢。”白霈还是第一次看见明良俊这张脸出现这么认真的表情，仔细思考着他的话。
“当然，还有。”
“恩？”还有什么。
明良俊认真的脸稍微有些上扬，直视着白霈的瞳孔，目光像是要钻进对方的眼眸之中。
“我想把你捧在我的身边，让你的信息素时时刻刻充斥我的鼻腔，没有一丝间隙。”
“……”
好吧，白霈收回刚刚脑中说的话。这明良俊果然还是个变态，这变态都能红，这世界真是要完。
混音师思索了一会儿，敲着桌面道：“我在想，会不会是音轨整体太满的原因，要不然我们把副歌的vocal加上试试。白霈你能唱vocal吗？”
又是这个直击心底的问题。
能吗？不能。
唱了甭管你是百万调音师还是亿万调音师，保证修出初音未来的感觉。
白霈刚想将情况说出来，明良俊却突然站起了身来。
“可以，我来陪她试。vocal我来唱。”
说完，不容拒绝的直接走进了录音室。
“可是……”监听室里的几人顿时面面相窥，想阻止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首给白霈录demo的歌，不论是节奏还是旋律，都算不上精良。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想的却是一样。
这首歌配不上明良俊那专门唱气势磅礴“大歌”的嗓子。
但对方执意如此，他们还能说什么。
“不过是demo而已，就让他陪着试试吧，到时候把他们的音轨剪切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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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霈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本来她唱rap部分就肯定有人唱副歌，这个人是谁对现在的她而言，并不重要。
清了清嗓子，白霈刚准备将监听耳机带上。
“喂。”
“恩？”
明良俊挽着臂弯，递了个眼神在监听室外的几个人身上。
“你上次在走廊上的气势不是挺好吗？现在怎么不行了？”
白霈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当时可没有这厚重的耳机、空得吓死人的房间和玻璃墙外几个虎视眈眈的人。”
“那还不简单，”明良俊淡然一笑，“这样，你就当玻璃窗外的几个人就是当初你在走廊碰见的玻尿酸假脸。”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明良俊语气有些严肃，一时半会让她分辨不出来是真的在给她传授专业知识，还是在逗她玩。
不过看他那诚恳的眼神，还是再信他一次好了。
白霈闭着眼神酝酿了会儿，重新睁开眼睛，玻璃窗外的人影已经像是变了样。
“耳机带着沉、不舒服就不带。”
“可以吗？”白霈有些疑惑，但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还有，把鞋脱了。”
“？？”
“信我。”
这又是哪门子主意？白霈简直不敢相信明良俊口中的话，特别是对方说出过那些听了让人想报警的话语之后。
可此时的对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戏弄、玩味。
脱就脱吧，又不会少块肉。
白霈刚高跟鞋脱下，摆放在一旁。刚站立起来，就发现监听室里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而混音师的麦克风还没关，对方的话语听得真真切切。
“呀，这场还没结束啊？我还以为到我了，我可以在这里观摩一下、学习一下吗？涨涨经验，等会也好节省下大家的时间嘛。”
这个甜甜的声音，酥麻的白霈耳朵都要化了。这个声音，不正是苏爽吗？
作为女团预备役，她难道也是今天来录demo？
岂不正好。
白霈眼神一凝，正愁找不到宣泄口呢。眼神锁定，打了个手势，让监听室的麦克风关闭，伴奏可以开始了播放。
厚重的耳机没有出现在耳朵上，反而被白霈挂在脖子上，听不见人声返回，甚至连伴奏都依稀听不清楚，只能看着鼓点来找节拍。
而脱了高跟鞋之后，脚踏实地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她可以跟着律动随意变换脚下的重心，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明良俊这个建议，虽然有些诡异，但却不失是个好办法。
苏爽本来听说白霈在她前面录制demo，让她在门外等了好久，本来是有些生气的。
但一想到白霈迟迟过不了录制，不是更好吗？顿时心里也舒爽得不行，恨不得白霈一整天都困在里面不出来。
自从上一次被对方切入要点的方式“骂”了之后，她越想越觉得委屈。但更委屈的是，这白霈说的竟然都是事实。
她回家联系了父亲好久都联系不上，还是拖董秘的口才知道黑心猪事件的确是真的，父亲已经被有关机构给控制了，听说售货商已经准备联合起诉她们家了。
财富、家庭，一遭变故全都破灭，就连她在天音之中被父亲打点好的关系，也开始出现了破裂。
她好恨白霈，她恨这个亲口宣告她家破灭的人。但现在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唯一能支撑她活下去的，只有天音这女团的机会，她必须要牢牢抓住。
等了好几个小时，她终于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录音棚瞧一瞧，就算被驱逐、被训斥也在所不惜。
她只想看到，对方那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而进入录音棚后，瞧见对方那耳机都不知道怎么带，赤着脚丫挽起裤脚就像马上要下田插秧的样子，真是纾解心烦。
白霈这种业余的歌手，不，歌手都夸奖她了。白霈这种业余的reader，竟然让明良俊作为vocal搭档，真是不知廉耻。
她极其渴望看见对方出糗、被混音师骂。她可听说这混音师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再加上阴晴不定的明良俊在，她的心已经要欢呼到嗓子眼了。
在她的印象里，白霈就是个只会讨好老师的乖巧学生。她居然来唱rap？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恨不得将这件事宣告到大学班级群里，让大家都嘲笑一番。
所以，她甚至还在观摩时，悄悄按下了手机的录制键，只要白霈出糗，她一定会让这段视频广为流传。
-
part1的主歌结束，白霈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顺畅。不论是口中的词，还是喉咙中的音色，都是恰到好处。
而随着副歌的到来，明良俊的声音像是破晓而来，以她难以琢磨的音调出现，忽高忽低，极为空灵。
不免震撼。
她侧过头，看向身边那个闭着眼睛，唇红齿白的绝美男子。忽然觉得对方像是铺上了一层滤镜般，菱角仿佛也变得如此柔和。
明良俊的才华的确出类拔萃，这首歌作为白霈的demo，他肯定没有怎么听过。仅仅是靠着面前乐谱上生硬的符号和对于情感的理解，就能唱到这种程度？
让白霈好生羡慕。
没有了那一脸邪魅和戏弄，专注唱歌的明良俊居然……还真有些好看。
白霈心中一颤，差点没接上part2。
part2、bridge、part3。
几个板块之后，终于迎来结尾。
白霈的声音终于和明良俊的声音混在了一起。一个快速用词激昂说唱，一个慢悠悠用空灵的歌声飘在上方和声。
这两个声音像是在竞争、又像是在附和，纠缠不清。
白霈只觉得这种歌唱体验，是从未有过的。像是身边有个人一直在身边附着，她的气息间奏，有明良俊的高音填补。明良俊的尾音还未断，又有她的rap进入。
一强一弱，冲突感十足。
“嘣——”
随着最后一声鼓点落下，混音师将音量推到了最小。
白霈喘着气，整个人有些力竭。这样畅快淋漓的感觉，还真是有些喜欢。原来，唱歌可以做到如此的畅快，唱rap可以这样开心。
果然，乔尔斯说的没错，她也许真是个天生的歌者。
转头望向取下耳机的明良俊，见对方体贴的将高跟鞋递给了白霈。
“可以吧？一次过。”
白霈满眼兴奋，朝着他点了点头。这还是她一下午录了这么多遍最顺畅的一次，没想到竟然一次就过了。
望向玻璃墙外，混音师眼中的惊喜和震惊已经藏不住了，朝着白霈比了个大拇指，示意不用再录制了。
余光瞟过，正好看见紧靠在墙边，整个人都沉浸在窘迫中的苏爽。
是不是还要谢谢她一下？
“走，请你吃好吃的。”白霈终于完成录制，心情大好，拉开录音室的门就往外走去。
可身后的明良俊却仿佛没有动静般。
“？”白霈转头一瞧，“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这一看，差点丢了魂魄。
原本还在滤镜加持下的明良俊，此时随着歌曲完毕，滤镜也渐渐消退了。此时的他正提起那副厚重的耳机，放在鼻尖上像是在嗅着什么，陶醉其中。
而这副耳机，正是白霈原本挂在脖间上的那副。因为激烈的抖动和歌唱，耳机上已经或多或少沾了少量的汗渍。
“你……在干什么？”滤镜破灭，白霈瞬间反应了过来。这明良俊变态的形象又重新竖立了起来。
这一问才让对方恢复了神智，念念不舍的将耳机重新挂回谱架上。
“这房间里，全是你的味道，”明良俊用手背拂过鼻尖，“真不想离开。”
白霈头皮发麻，脑袋都要炸了。“那就别离开了，我要走了。”
“别走啊，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明良俊抛下身上的监听耳机就跟了上来。
这话倒是听进去了？这个变态真要离远些。
白霈朝着监听室里的众人鞠了下躬。
“各位老师辛苦了，待会我请大家吃饭。”
混音师伸了个懒腰，“算了，你们快去吃吧，这还有个下半场呢。”
说完用抱怨的眼神瞧了一眼苏爽，让她打了个冷颤。
“行，那下次一定让我补上啊。”白霈笑得快要溢出来了，把沙发上的包拿起就出了录音棚。
“诶，你跟上来干嘛？”转头一看，明良俊此时已经将口罩和帽子带好了，贴着白霈的身子就出来了。
对方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口罩，有些沉闷。简直难以相信这声音就是刚才演唱的天籁之音。
“我又没下半场。”
“……”
白霈对他也是无语了，感情专门逮着一头羊使劲薅是吧？
-
在听见白霈开口的一瞬间，苏爽突然意识到了对方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本来还满脸窃喜顿时消失殆尽。
part1听下来，发觉白霈已经不是她印象中的乖乖女了。此时的她，凶横且霸道，气势像是披鳞带甲的女将军。苏爽甚至已经不愿再将自己与她进行比较，女将军和三流女团，怎么比？
而整首歌听下来，特别是结尾白霈和明良俊的合唱。她甚至怀疑这天音到底是收了白霈多少钱，能将资源这么好的一首歌给她这个新人唱？
她实在太过震惊，但更多是还是气愤。她气为什么明明都才是新人，白霈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好的资源？
紧接着白霈之后进行录制，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但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被对方压制住了，不然肯定会影响发挥的。
苏爽深吸一口气，重新将高傲的眼神拾起。“可以开始了，请给我一个干湿比38、音延28毫秒的混响。”
混音师玩耍着手机，头都没抬就准备往外走去，其他人看着混音师离场，立马也跟了上去。
反而是一旁的实习生有些烦躁地招呼着她。
“事还挺多？赶紧进去吧。”
苏爽有些诧异，突然的不被重视敢让她有些生气，连忙追在混音师身后问：“欸，我还没唱呢，你们怎么就走了？”
混音师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摇着头就拉开门走了，只留下一句。“你？也要我来给你混音？”
苏爽捏着双手，望向原本来打的火热的录音棚现在已经彻底冷清下来了，只有一个浮躁的实习生“帮”她录制demo。
“如果不是我爸打点的关系断裂了，我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苏爽抬手将腰间那h牌名包扔在沙发上，踩着j牌高跟鞋走进了录音室。
“欸，你那跟太细了不能进，地面上的吸音板都让你踩坏的，要赔偿的。”实习生听见苏爽的鞋跟踩在吸音板的声音，赶紧阻止了起来，但还是晚了。
苏爽的大小姐脾气瞬间被点燃，不就是赔钱吗？她有的是。抬腿取下高跟鞋对着玻璃墙就是狠狠一扔，像是在宣泄她的怒气。
从小到大她都是掌上明珠，就没受过这种恶气。这些混音师也好、明良俊也好，全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生活上遭受挫折，这演艺事业也是半死不活，她快要爆发了。
闪亮的高跟鞋被玻璃墙上的冲击进行着反弹，准确的击中了录音室中央的话筒。
刺耳的一声电流声响起，转眼一看话筒已经倒在了地面上，摔得变了形状。
“怎么回事？”刚出门的混音师听见巨大的电流声拉开录音棚询问起来，发现立马的状况顿时惊吓起来。
实习生脸上已经被吓得失去了血色。“她……她……把话筒弄坏了。”
“多少钱！我赔！！”苏爽近乎怒吼出来的。
“neumann大振膜录音室定制版，86万。”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听到这个数字时还是差点让苏爽两眼一黑，她的银行卡已经被冻结了，无论如何也付不起这个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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