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石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转眼一月已过。

        崖洞内生活单调且乏味，但燕小楼收敛心神，打坐运功修炼，也没觉得有多烦恼。

        有时他也去崖洞口，与崖壁上猴子们嬉闹。

        他朝猴子们轻扔小石头，猴子们则重重地向他扔来各种东西。

        这其中就有可以吃的不知名果子，而小红果尤为多。

        让燕小楼感到困惑的是，老人从不让他靠近崖洞的内部。

        崖洞内部区域，只能由老人他一个人活动。

        这一日，他打坐时突感有股花草树木在泥地里腐烂后的气味，往他鼻孔里直钻。

        他看到崖洞口有淡薄的绿色气流，正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燕小楼一吸入这些绿色气流，他顿感一阵虚弱。

        燕小楼本能认为，这些绿色气流具有毒性。

        “前辈，这些绿色气流有毒，你可担心啊！”燕小楼朝崖洞里处老人焦急喊道。

        但他看老人一副气定神闲、镇定自若的样子，很是纳闷。

        “其他我或许还怕，唯独毒我是从来不怕的。”老人淡然道。

        “小子，你别咋咋呼呼的，赶快打坐调息抵御。”老人不忘嘱咐道。

        闻言，燕小楼赶忙打坐调息以抵御毒气入侵。

        “这崖洞距离下面沼泽地已经不高，这些绿色气流，是崖下千年沼泽地里冒腾上来的。”

        “也不知道这沼泽地下有什么东西，每到夏季，动静就会大些，白天就会有绿色气流冒腾至崖洞内，但一到了晚上，绿色气流就冒腾不到这里了。”老人解释道。

        闻言，燕小楼心里缓了一口气。

        “那还好，就夏季三个月的白天，不然自己是没法在这里呆了。”燕小楼心道。

        燕小楼刚转头朝老人处看，老人就已经开了口。

        “我知道你想问我，我为什么会不怕毒？”老人笑问道。

        不等燕小楼回答，老人已经接着往下讲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宗所修炼武技功法中自带五行毒攻。我是老毒物，又怎么会怕毒呢？”老人大笑道。

        他的笑声，响彻崖洞。

        “本想教你我宗修炼法门，以抵御毒气；但你所练宗门五行属性与我宗截然不同，若强行修炼我宗法门，可能会遭到反噬。”

        “明白。”燕小楼点头道。

        因老人所修炼功法，有驱逐毒气之功，故老人周边地方没有绿色气流弥漫。

        燕小楼见状，不自觉地往老人方向挪动；没过多久，他就挪到了崖洞内部。

        燕小楼心想，在如此情境下，老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老人见状，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但他最终还是让燕小楼，留了下来。

        老人知道燕小楼连超凡境都还没到，不可能长时间打坐运功抵御住绿色气流侵袭入体。

        这时，崖洞最深处一地面突然颤动了起来。

        燕小楼见状，好奇心驱使他往那地面方向挪近了一些。

        谁知他一挪近，那地面处便剧颤了起来。

        燕小楼没有后退，这时的他，已然被好奇心牵引着往前了。

        老人见此情景，瞬移到了那地面处，死死盯着那地面。

        燕小楼一到那地面处，覆盖着地面的碎石块全飞了出去，他险些被砸中。

        不一会儿，一个成人拳头大小似石头的椭圆形黑块从地下飘了上来。

        旋即，这黑石竟飘到了燕小楼面前。

        满怀好奇的燕小楼，不自觉地伸手靠近了它。

        突然，这黑石亮了起来。

        只见这黑石里有白、绿、黑、赤、黄五色气流不断回旋，甚是璀璨绚丽。

        燕小楼看得眼睛都直了，而那黑石却朝着燕小楼下方飘动。

        燕小楼愣在了那里，身体没有移动。

        很快，黑石就到了燕小楼丹田位置。

        突然，黑石直接撞向了燕小楼丹田处。

        燕小楼大惊，刚想避让，但已然不及，那黑石已经没入了燕小楼丹田处，消失不见了。

        老人看得目瞪口呆，而燕小楼不知所措。

        惊慌失措中，燕小楼急忙在自己身上每个地方都摸索了一遍，但依然没找到那块黑石。

        他实不相信，天下会有这样的怪诞之事。

        于是他就将自己身上所穿衣裤，全脱了下来。

        但他光秃秃的身上，丝毫没有黑石的影子。

        老人一下子，瞬移到了燕小楼处，突然弹起双手掐住了燕小楼的脖子，怒不可遏地看着燕小楼，大怒道：“你把我的黑石藏到哪里去了？”

        老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前……前辈，我……我没有藏，你看我现在全身……身上下，哪还能藏……藏得下一块拳头大小的黑……黑石！？”燕小楼声嘶力竭道。

        只见燕小楼涨红了脸，已说不出话了。

        但老人还是紧掐不松手。

        过了一会儿，燕小楼便脸色发白，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老人看着裸身的燕小楼，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燕小楼一下子瘫软在地。

        但没过多久，燕小楼就脸色红润、恢复如初了，他马上起了身。

        “前辈，我真的没藏您的黑石。”燕小楼诚恳道。

        老人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燕小楼，惊诧得睁大了嘴巴。

        他知道刚才双手的力道虽不致人性命，但力道绝对不小。

        被他掐了那么久的燕小楼，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如初。

        而且，这燕小楼的脖颈处竟已没有一点被掐的痕迹了。

        “这怎么可能？”老人讶异道。

        他看着燕小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他就这样，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燕小楼。

        燕小楼见老人如此看他，就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以为自己脸上长出了牵牛花。

        “前辈，您怎么那么狠啊？我又没得罪你！”燕小楼很不解地问道。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委屈。

        “上千年了，都未曾有人被它选中；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老人喃喃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好像一下子变得苍老了很多。

        “前辈，您没事吧？”燕小楼关切问道。

        老人也不理会燕小楼，他心中思绪万千。

        为了这块黑石，他的宗门不惜一切代价，冒险一搏。

        但到头来，他与他的宗门弟子们又得到了什么？

        最后只落得分崩离析的后果。

        原本老人觉得黑石到了他手中，也算是完成了使命和任务。

        老人转头静静地看着燕小楼，不发一言。

        燕小楼被看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赶紧拿过衣裤，忙穿戴整齐。

        然后，他很诧异地看了老人一眼。

        燕小楼心想，这老人莫不是有失心疯。

        看来以后睡觉都很不踏实了，谁知道这老人会不会在他睡觉时，突如其来给他来刚才这一下？

        正当他在想着，如何防范这老人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他觉得他的四肢百骸变得非常舒服。

        他感觉自己身体筋骨，也变得强固许多。

        奇经八脉也比之前，顺畅了许多。

        而且这些感觉，在不断地增强。

        他既吃惊，又高兴。

        旋即，他便打坐内视起自己丹田来。

        他这一看丹田，吓了一大跳，因为丹田已经不是丹田，而是变成了丹海，而丹海下还有块黑石。

        那不是刚才那块黑石吗？

        燕小楼又喜又怕，喜的是他得到了一个宝贝，怕的是该如何面对这个耄耋老人，毕竟这黑石是这老人保存多年的宝贝。

        该如何归还给他呢？这也拿不出来了啊！

        要是跟老人说了，老人会不会捅破他肚皮，强行将黑石取出来呢？

        一想到此，他脸上完全没有了喜悦表情，只有惧怕。

        老人看着燕小楼从鲜花怒放的样子突又变成了担心害怕的样子，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知道他心中的那个想法，已经被证实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黑石选择了这个傻不拉几的笨小子！？”老人又喃喃自语道。

        他看向燕小楼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复杂，但并没有愤怒和敌意。

        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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