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解决青雉兄妹问题
翌日，傍晚。
“葛大叔，我们回来了！”青雪手里拿着炊饼兴冲冲在屋内喊着。
贾诩打量着兄妹住所，与其说屋倒不如说窝，几根旧木搭建而成，大小连十平米都不到。
屋内两张床，最里面稍大些的躺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
葛大叔在床上窸窸窣窣后，高兴与兄妹俩打招呼：“小青小雪你们回来了！怎么样今天没受伤吧?”
挨个检查他们身体，不着痕迹将他们身上铜板收了去，宠溺的揉了揉兄妹脑袋。
相由心生，当贾诩看到葛大叔的脸后，心里凉了半截，眉毛稀疏、堂印狭窄，颧骨较高，鼻孔较小完完全全一副尖酸刻薄样，虽说脸上挂着笑容，但眼中毫无一丝情感。
嘴唇上带着油腻的光泽，加上屋内若有若无的料香味，不难想象方才这位葛大叔床上干什么。
“这位小兄弟是?”葛大叔满意将二十个铜板揣入怀中后，看见贾诩眼睛一亮问道。
“大叔，我叫张诩，跟小雪他们在街上认识的。”不可能用真名，而且看葛大叔的样子，他已经在内心否决了这位代理人。
当然为防别人认出今天在脸上随便抹了些泥，即便这样在街上还有好几个人问他是不是昨天的小黑炭。
“小哥哥好厉害的，这两天能乞讨到这么多钱全靠他。”小雪炫耀说道。
葛大叔眼中迸发出强烈的贪婪之色，两个小乞丐每天乞讨的钱就能让他吃穿不愁，再加一个更擅长乞讨的乞丐，岂不是吃香和辣！
“唉～可怜的孩子，一个人在外没少挨打吧?”
“还行。”
“我看不如你也跟着我，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葛大叔说完迫切的看着贾诩，旁边兄妹兴高采烈，小雪蹦蹦哒哒道：“哦～太好了！”
贾诩心中冷笑，面上迷糊说道：“不行，我娘在走马街大户墙边给我搭了个窝，她临死前叫我不要离开那，说不定大户人家看我可怜，会安排到府中做事。”
古代在大户人家院墙外搭窝建棚是很常见的事，这算是一种违规建筑，好心的大户一般不会管这种事。
“哦，倒是有些可惜，既然你们三个在街上认识，想来也是一种缘份，以后你要多多关照他们兄妹。”葛大叔只好退求其次。
贾诩连忙应承。
……
不知是意外还是巧合，接下来几天青雉兄妹每天都是伤痕累累，癞大头那些人总是能找到他们乞讨路线。
而搀扶他们回家后，葛大叔总会抱怨世道乱，小孩子在外不安全之类的话。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贾诩瞬间明白其中门道。
暗骂一声无耻后，决定找癞大头解决此事。
很好找，随便给个乞丐两个铜板，就将贾诩待到癞大头面前。
不得不说癞大头的生活比葛大叔精致多了，在北城中居然有间属于自己的破旧民宅。
癞大头人如其名，头上长着癞子，凶神恶煞大汉模样。
此时他面前放碟花生米，喝着小酒悠闲自得。
“老大，有个小乞丐找您！”
癞大头听见手下报告后，沉吟片刻，青雉兄妹他觊觎良久，只是那姓葛的在京中有户籍，他不方便下手；对于衙门里的捕快来说，乞丐之间只要不出人命随便怎么折腾都行，但是敢找有户籍居民的麻烦，定要将乞丐锒铛入狱。
青雉兄妹被打的事他也知道，而且明白其中原因，喃喃说了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后，命人将贾诩带上来。
“见过癞老大！”贾诩进小院后，恭恭敬敬行礼说道。
癞大头抿口酒，夹了几粒花生米，随口道：“你就是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小黑炭吧?”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查，因为当天有乞丐见过他们三个一起乞讨，后来小黑炭不见了，却换成小泥巴和青雉兄妹乞讨，那这小泥巴的身份昭然若揭。
对于贾诩，癞大头不敢动，即便有人出百两银子寻找这位才华横溢的小黑炭，他都是严禁手下兄弟透露半句，因为他在也不想半夜三更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癞老大慧眼如炬，我这次前来是商讨青雉兄妹问题。”贾诩颇为平静，这么多天都没人知道他是小黑炭，在他的理解中癞大头之所以不敢声张是怕引火上身。
毕竟在对联结束后的第二天，就爆出御史台两位官员一句我一句的下联将无礼的外使怼的哑口无言的消息，而事后御史台的人称这些下联正是来自大小黑炭。
陛下都笑得合不拢嘴，连夸几声好，这下大小黑炭彻底名动京都，陈粟所住客栈每天拜访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人拿诗词请求斧正。
名师大儒诗会请帖更是不断往客栈送，地位火速上窜，隐隐有京都第一次才子的名头。
所以有心人便将主意打到小黑炭身上，高额悬赏只求一见。
……
“哼！你是京都小神童，我可以不动你，但青雉兄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着我，要么继续挨打！”
“癞老大，有话好说，大家都是在一个街面混饭吃和气生财最重要。”
“呵呵，你跟乞丐讲和气生财?”
癞大头被贾诩的话逗笑了，乞丐是朝不保夕之人，有时为了一口饭大大出手，打的头破血流。
“不错，正是和气生财，青雉兄妹每天能乞讨十文左右，除了吃食大概剩六文，这些钱以前全归葛大叔您一分也拿不到，不如这样，青雉兄妹每天给您上交三文钱，购买上街乞讨的资格，意下如何?同时您也可以讲推广此法，吸引更多乞丐来购买乞讨资格。”贾诩微微一笑，说出心中酝酿已久的想法。
癞大头闻言眼睛一亮，他手底下不过百来号乞丐，吃不下北市这么大的市场，何不将其开放，让更多乞丐来乞讨，自己每天收乞讨资格钱就行！
毕竟北市没加入他的乞丐大概还有两百人左右，由于街面被他霸占，这些人只能在一些房舍区乞讨，很少出现在街面上，将他们放进来，自己每天就算收他们一文乞讨资格费，一天也有两百文的收入！
一天两百文啊！一个月就是六两！比街上一些小铺赚的钱还多，而且这还是无本买卖！
三百乞丐听起来多，分摊到偌大的北市，每条街巷也就两三个乞丐而已。
癞大头越想越兴奋，不禁拍下自己脑袋，暗骂自己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
“哈哈哈，小兄弟坐坐坐！”癞大头热情拉过贾诩，说出自己心中顾虑：“只是这样一来，恐怕手下弟兄会有情绪。”
“这个简单，癞老大可以划分出几条繁华的街面，专供自家兄弟乞讨，当然也包括我和青雉兄妹。”
“不错！不错！此法甚好！”癞大头满脸横肉上出现兴奋表情，激动的在小院内走来走去。
“另外我有个请求，还望癞老大应允。”
“别这么客气，以后叫我癞大哥就行，小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贾诩在癞大头眼中俨然是善财童子，当然要拉拢关系，以后贾诩要有什么好的来钱方法，说不定还能想着他。
“派人警告葛大叔一番！”
“唉！看来小兄弟是知道了，不过此言正和哥哥意，那姓葛的奸诈无耻，我早就想揍他了，另外为表哥哥之前的歉意，你们三人今后可以随意在街上乞讨，不收取费用。”
其实贾诩从这几天青雉兄妹挨打已经明白缘由，无非是葛大叔给癞大头通风报信或者私下有交易，从而来营造外面很乱的氛围，使自己不得不让葛大叔收养。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算计，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算计。
“只怕那姓葛的铤而走险！小兄弟切莫小看人心……”癞大头小心翼翼提醒道。
贾诩一愣，思考片刻便明白他这话的含义，葛大叔对青雉兄妹毫无感情，为了得到自己这么一个更能赚钱的工具，说不定会对青雉兄妹生出歹意，然后以保护之名强行将自己收养。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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