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食其力
终于在经过几次运输泥土后，贾诩将地洞打通，迫不及待钻了出去。
来不及欣赏风景和享受自由，躺在地上口喘粗气，回头撇了一眼自己杰作，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吃不饱饭五岁大小的孩童干出来的事。
休息完毕后，贾诩才认真打量府外风光。
贾府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族，所居之地处于较为繁华的北城，远处相隔百米左右有一座府邸，两府并排，皆是坐北朝南方向，再往北则是一条宽约百米的河流，河边柳树成荫。
贾诩大喜，此地是天然的隐藏点，只要将洞口稍微伪装，很难被别人发现。
然后便是确认路线，贾诩蹑手蹑脚沿着河流下游走去。
古代对于建筑很有考究，上流一般是富人居住，下流方向则是平民。
有平民的地方就有车水马龙，当然上流更加热闹繁华，但是贾诩为了不让人认出他，选择下流。
另外若真是到了要饭的地步，穷人施舍的几率比富人施舍的几率大。
第一，富人拉不下身段施舍。
第二，一般而言富人都是坐轿或骑马，你敢上前讨饭护卫们两棍子就打的你找不到东南西北。
这也是为什么小饭馆、路边摊经常有乞丐进去要饭，而那些所谓的五星酒店却没有，因为你连保安那关都过不了。
越往下游走，房屋风格越加简单，由开始青瓦红墙官宦府邸逐渐变成土墙碎瓦的平民住宅。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一座宽阔的半圆形拱桥出现在视野里，拱桥两边皆是有青石铺成的街道。
不过这个点属于宵禁时间，贾诩只好躲在暗处观察，冷清的街面，晚风卷起片片枯叶，参杂着尚未完全消散的美食气息，流露出宵禁前的喧嚣。
贾诩猛嗅几口，安慰下早已造反的肚子，转身头也不会往上流走去，今晚游历是不行了，待明日好好准备一番，再见识见识古代夜市风光。
楚国宵禁时间在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才开始通行，除疾病、生育、死丧外凡是三四更出现在街上者，按律鞭笞五十。
按照现代的时间算的话，宵禁时间大概是晚上九点至早晨五点左右。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送饭时间是下午五点左右，不算上回来的路程的话，他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在外面浪。
回到地洞处，贾诩在河边用锄头割下一块草坪，放置于头顶，待他钻回去后草坪就覆盖外面洞口。
……
翌日。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过窗户照入小破屋内，贾诩早已苏醒，软弱的躺在床上，挣扎半晌起身，摇摇晃晃走到井边将桶内昨晚剩余的井水大口喝下，才减缓了腹中饥饿感。
顶着一双冒绿光的眼睛，四处收索可以吃的东西，每天只吃一顿白米饭，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他感觉要是再不吃东西的话，今晚连出去要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收索无果后，饿向胆边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他脑海中。
趁着下人们做早饭和伺候主人的功夫，贾诩鬼鬼祟祟走出北院，经过一系列东躲西藏后，来到前院水池边，找了处假山隐藏身形，看着池中欢快嬉戏的鱼儿，嘴角口水益处。
鱼儿鱼儿莫怪鄙人心狠，鄙人实在是饿得慌。
东张西望后见四下无人，将手中削尖的树枝高高举起，朝其中最肥美的金色鱼儿叉去。
然而事与愿违，没把握好水池深浅，折射等因数，竟然叉偏了，惊得一众鱼儿四处逃窜。
贾诩欲哭无泪，须知在这里多待一分就多一分危险，要是被王氏知道了，必死无疑。
贾诩平复心情，静静等待鱼儿再次游来，人就是这样，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任何险都敢冒。
还好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不久两条蹭头蹭脑相互嬉戏的鱼儿游了过来。
贾诩这暴脾气怎能忍受两条鱼在他面前秀恩爱?果断举起树枝叉向那条又大又主动的鱼儿。
举起时那条主动亲昵对方的鱼儿，已经窜在树枝上。
果然舔狗不得好死……
贾诩大喜，取下鱼揣入怀中，准备一鼓作气返回北院。
“快点！不然许妈妈又要训斥我等！”
刚要出假山，两名女使急匆匆从前面跑过，吓得贾诩连忙趴在地上，等他们走远后才敢出来。
一路上遇到好几个这种情况，幸好贾诩选择的路线都是花丛草海，又是匍匐前行，才没被发现。
回到小破屋后将早已断气的鱼拿出，用锄头刮去身上的鳞片，再对其开膛破肚。
又在院内捡了些枯草，将门窗关严后，开始制造作案工具。
拿出叉鱼的树枝，将沾到池水的部分削去，从床幔上扯下两根绳子，又在屋内找出一个小木片，用锄头在木片中间打了个稍微比树枝大一点的孔。
两条细绳分别系在木片两端，另一头系在树枝上，树枝穿过木板孔，这样易洛魁族式钻木取火工具制作完成。
这套工具相交于传统用手搓钻木取火方法，成功率更大，所废力气更小，只要将木片不停的往复下压，树枝就能不断的飞快转动。
把树枝削尖处插在枯草堆中，贾诩双手抓着木片两端，往复下压。
不一会枯草中有青烟升起，贾诩大喜，小脸凑上去，不停的吹气。
终于，火苗星起，青烟褪去，取出树枝将鱼叉在上面，开始烤鱼。
屋内火红映出一张望眼欲穿的小脸，粉嫩嫩肉嘟嘟煞是可爱。
约莫差不多后，贾诩一泡尿将火堆熄灭，急不可耐朝乌漆麻黑的烤鱼咬去。
“烫烫烫……”
鱼肉在口中打了几个转，舍不得吐出，等冷却一会，连忙吞下，小脸上浮现出享受的表情。
第二口学乖了，先呼呼大吹几下，便开始狼吞虎咽，这烤鱼虽然卖相不好，实则外焦里嫩。
白皙嫩肉鲜美可口，大快朵颐间竟有丝丝香气散发，入口即化，本是绝世美食，却无伯乐欣赏，穷其一生只能在水池内供庸俗之人品头论足，失去原本价值，今日丧命贾诩腹中，或许对于它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不一会鱼骨成小堆，贾诩舒畅的躺在地上拍了拍肚子，绞尽脑汁回味，却始终想不起烤鱼味道，暗道可惜，因为他知道此情此景会深深埋藏在他内心深处，用一辈子时间去回味。
无奈寻春去校迟，事了惆怅怨芳时。
所以……
贾诩决定今晚出发前，再次池边看看，哪跳鱼儿大晚上不睡觉瞎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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