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问子答
张氏葬礼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镇守边境的贾谊特意告假回京吊念亡妻。
贾府书房对于下人来说是谈之色变的禁地,一年前新进府的下人不懂规矩误入房内,被当场杖毙。
“诩儿,你今后可有打算?”
此刻书房内一位三十来岁相貌周正,气质儒雅的男子坐于主位轻拭宝剑,漫不经心问道。
贾诩诧异看了他一眼。
没错这人便是他的父亲贾谊,本以为身为武将的便宜父亲,应是威武不凡,不怒而威的模样,不成想却是位俊俏书生。
经过这一个多月贾诩对这个世界也有大体了解。
千年前大汉帝国横扫诸多势力,建立不世王朝,分封天下。
然,合久必分,大汉由于以礼治天下,使诸侯日益强大,埋下亡国祸端。
礼治等级森严,简单来说大汉天子若想造福百姓,就必须让利于诸侯,再由诸侯将利益分配给平民,朝廷再由税收促成一个经济循环体系。
但是这里面便涉及到,诸侯是否让利,让多少的问题。
这就使得诸侯日益壮大,百姓苦不堪言,在一些诸侯有意引导下,将矛头指向朝廷,终于在三百年前爆发了席卷天下的灭汉战争。
又经过百年战乱,使得天下一分为五:吴、蜀、魏、秦、楚。
按照地理位置又叫,东吴、西蜀、北魏、南楚、中秦。
这五国能横扫诸多诸侯并非偶然,要么有适应实时的制度,要么有强大的兵种,或是地利等原因。
其中东吴、西蜀、北魏靠的就是强大的兵种;吴弓、蜀步、魏骑冠绝天下。
而居中的秦国虽然兵种没有三国强大,又处于四战之地,却靠着功勋爵制站稳脚跟。
当年四国伐秦声势何其浩大,然功勋爵制使秦人渴望战争,国内百姓前仆后继涌入战场,硬生生将之拖成战争泥潭,四国只好就此作罢。
南楚则是地理位置优越,有长江作为天然屏障,也是五国中唯一临海的国家,使得这里百姓富足,丰衣足食,重文轻武。
真正让贾诩震惊的是这五国领土的面积,按照现代来算的话加起来共有三千多万平方千米。
这是什么概念!贾诩前世生活的华夏何其广阔,也才九百六十万平方千米。
更何况北魏以北被岩棉的雪山阻隔,而那之外还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原来的星球上。
……
贾诩便是楚国人,此地正是楚国国度京城。
贾谊年少好勇斗狠,后追随当时的誉王,也就是如今的楚国皇帝,更在宫廷政变中起到关键作用。
具体辛密贾诩不得而知,二世为人的他倒也能猜出一些,无非就是武装宫变处决对手。
贾谊有从龙之功深受器重,镇守边境,两年前更是击退东吴名将“虎踞”吕擅的进攻,名声大噪。
虽说贾氏一族人员众多,可是贾府内的成员却是少的可怜,除了王氏母子外,还有位不理世事一心礼佛的祖母。
在古代这种三妻四妾的情况下是很少见的。
……
贾诩不太明白,这位便宜父亲为何会问一个五岁孩童这种问题。
这好比一个公司老总问一位实习生:你对公司未来有什么规划?
贾诩沉吟片刻道:“母亲已让孩儿认姨娘为母,孩儿自当谨记!”
这番话按理说不是小孩子该说出来的话,他这样做是为了引起父亲的重视。
贾谊闻言眉头一皱,失去擦拭宝剑的心情,喃喃落寞道:“看来你也不是。”
“这一个月以来王氏将你安置北院,你一点怨言也无?”贾谊似乎面有不甘,继续试探问道。
说起这个来贾诩就来气,母亲在临死前已经以势将王氏套了进去,没想到王氏转手就将他安排到荒废许久的北院中。
每日她会安排心腹为其送食,这样其他下人想嚼舌根也无从嚼起,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贾诩过的好还是不好。
“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当遇到不好回答的问题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问题踢回去。
因为贾诩不太清楚这位父亲对他和对妾的态度。
贾谊眼中浮现一丝赞赏之色道:“你今后可有打算?”
同样的问题,这已经是第二遍,贾诩真想跳起来,掐着这货脖子问:你究竟想问什么!
“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你的回答便是我的安排。”
“父亲想孩子应当如何回答?”
“我想不想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重要吗?”
“不重要吗?”
言罢书房内陷入一阵寂静,父子俩大小瞪小眼,想来都惊讶对方这么擅长踢皮球。
贾诩陷入纠结,也大概明白了父亲的问题,这是让他在府内选靠山!
而这靠山有三个选择:父亲、祖母、王氏。
父亲不能久居京中,祖母不问世事,王氏居心叵测。
这三位靠山看起来都不靠谱。
更关键是他才穿越一个多月对一些弯弯绕绕不清楚,所以迟迟无法回答。
按理说,这种事不应该是小孩子来决定的,也不会有哪个家长问小孩子这种问题。
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好了,既然你无法给出答案,那就按照我的安排来,你回去吧!”贾谊见子犹豫不决失望道。
……
贾府东院佛寿斋住着一位老菩萨,慈眉善目,面色红润,静坐于蒲团上手撵佛珠,低声诵经。
“咯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贾谊朝老菩萨作揖道:“孩儿向母亲请安!”
这老菩萨正是府内尊称为贾老太太的贾谊之母,贾诩祖母李氏。
“如何?”
贾老太太似乎早已看破红尘,头也不回淡淡问道。
只是手中撵动的佛珠比起方才好像快了那么一点点,仿佛没了原本平淡的心境。
“诩儿的心智比之寻常大小的孩子要成熟些,但远没达到觉醒……”
贾谊见母亲默不作声继续道:“离开主族时所带药材在倩云怀孕时全用在她的身上,若诩儿无法觉醒,恐怕今后下一代无人能觉醒……”
“只是那等猛药没有相印的药物辅佐,害的倩云元气大伤香消玉殒……”
“糊涂!我们这一分支不远万里迁至此等蛮夷之地,就是为了休养生息,下一代出现觉醒……,能带领族人重返主族重振昔日光辉!切莫有儿女私情!”
“母亲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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