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送上门
“成婚之际,我也想问你这句话来着。”沈如故轻飘飘地如此对他道了一声。
当初有多心如死灰,如今,她就会时刻提醒自己,莫对沈崇楼抱有任何期望。
她的话,让沈崇楼无力反驳。
沈崇楼的双手松开了沈如故,再也没有抱着她,他用满是无奈的口吻对她道:“当初,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沈如故笑了,问,“什么样的苦衷会让你违背誓言,你当初答应过,只要我。”
沈崇楼语塞,想了想,要将事情的原委都告知沈如故。
可未等他开嗓,沈如故道:“但你做了什么事儿,你将我亲手推给修远,你还让修远,带我走。”
“既然如此,为何如今要置修远于死地,从而让我来江北求你?”沈如故说着,蹙眉,道,“你这不是爱,你的爱,太可怕了。”
所有想说的话,一下子被沈崇楼咽回肚子里。
沈如故转身,背对着他。
沈崇楼瞧着消瘦的背影,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如今的她,瘦了太多。
“你如何才会放过修远?”沈如故终于开口问他有关秦修远的事情了。
一口一声修远,叫得那般亲热,她不这么叫他,更不会叫他瑾轩,而是沈崇楼。
他在沈如故看不到的时候,脸上划过一丝痛色,紧接着,对沈如故道:“若我不放过他,你又准备如何?”
“我都来你身边了,你还想做什么?”沈如故听后,刷地反头,脸上是痛苦的神色。
沈崇楼瞧着她因为秦修远的事情,竟然会如此痛苦,他不得不承认,沈如故是他这辈子的劫。
因为是劫,所以,她不出现,他痛苦,她为了秦修远出现,更痛苦。
他这是在折磨自己,沈崇楼的面色彻底阴沉下去。
“你真是看得起你自己。”他从齿缝中吐出了一些薄冷的字眼。
沈如故僵住,她以为,只要她来,沈崇楼就会放过秦修远,她以为,沈崇楼的目的,只是她,而秦修远被诬陷是因为她被扯进来的无辜人……
一切,都只是她以为而已。
是,她琢磨不透沈崇楼的心思,却自顾想了很多,确实是沈崇楼形容的那样,自作多情。
她实在是高看了自己,沈如故良久的沉默过后,问沈崇楼:“倘若,我是在求你呢?”
求沈崇楼放过秦修远,她的卑躬屈膝,是不是能够换来沈崇楼那么些许的怜悯?
沈如故的双膝快要和地面接触,沈崇楼眼睁睁地瞧着她委身跪下去,他心口里的怒火,早已燃烧的无比旺盛。
她小时候,是多么高傲的性子,现如今,为了秦修远,竟然不惜对他下跪。
沈崇楼一把将沈如故给提了起来,大力一推,将沈如故抵在的梳妆台的边缘。
房内没有生火,冷得很,当她为了稳住自己,双手分别撑在身体两侧的边缘处之时,沈如故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冷意。
“求我?你认为你自己现在能用什么来求我,下跪吗?”沈崇楼的脸上,语气里,尽是鄙夷,“给我下跪的人不尽其数,你以为,我缺你一个人下跪?”
“我知道你位高权重,你自然不缺人下跪,可我的痛苦不是你的快乐吗?”
她如此道,沈崇楼听后,却心里空落落的,他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她会有这般感受?
沈如故见他出神,用力推开他,沈崇楼没有意会到她有这样的动作,一下子就被她推开了。
沈崇楼稳住,在他的眼里,她越是为了秦修远卑躬屈膝,他就越恼火。
“放过他,放过秦家,好不好?”她恳求道。
语气,很低,姿态同样很地,沈崇楼听着和看着之后,却不愿再看她。
他甩手背过身去,却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她跪下了,终究还是跪下了。
沈崇楼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手背的青筋凸起。
她似乎,哭了,语气里,带着哽咽,对沈崇楼道:“你也知道,他不会贩大烟的。”
沈崇楼蓦然回头,俯视着地上跪着的人儿,他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我和他很熟吗,我怎么会知道他的性子?”
“你熟,是因为你当初是他的妻子,你如此信他,沈如故,你……竟是如此信他。”沈崇楼怒色上前,想要再次提起她。
可是手快要接触到她之时,他将手冷漠地收了回来,冷哼:“你还要为秦家求情,你的面子可当真比天大?要是天底下犯法,随便来个人求情,我就全特赦了,还要王法作甚?”
言外之意,他不可能放过秦修远,更不可能放过秦家。
沈如故死死的闭上眼睛,头顶上,是沈崇楼的冷笑声:“你好样的,为了他,是不是什么都能做?”
“只要你肯放过他。”她给出了答案。
沈如故的回答,让沈崇楼心如死灰,那一刻,他撕碎了她的心都有。
他用着来自地狱般的骇人嗓音,道:“你再说一遍。”
“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愿意给。”她说了,每一个字无比清晰地深深刺痛着沈崇楼的心。
沈崇楼冷笑,他这次提起她,却是掐住了她的颈脖。
沈如故险些喘不过气来,他的心有那么一丝慌乱,所以,顿时间五指松了不少力道。
沈崇楼将她一把抱起,扔在了她的大床上。
他再次倾身而来,嘴上带着薄凉的话:“沈如故,你好样的,为了他,你竟连自尊都可践踏在脚下。既然如此,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淡薄的冬季短袄,刺啦一声,被沈崇楼撕裂。
当沈崇楼的薄唇贴近之时,沈如故有了反胃之感,之前,她就身体不是很舒服。
她那清丽的脸庞没有了血色,只剩下煞白,那双眸子瞧着沈崇楼。
他的脸上只剩下怒意,滔天的怒火,仿佛要一下子烧掉她,沈崇楼真的生气了。
沈如故却不惧怕此时此刻的沈崇楼,她唯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难道再一次要成为他的盘中餐吗?
在南京,巷子口,他给她身心带来的疼痛感,沈如故记忆犹新。
说真的,那种痛苦的滋味,她压根不想再来第二次。
沈崇楼像是一个不肯原谅她的人,而她反倒像是犯了错要接受对方惩罚的女子,沈如故感觉到,沈崇楼真的恨不得毁了她。
趁着沈崇楼出神之际,沈如故的手猛地推开沈崇楼,他眼疾手快就要一把扯住她。
“逃,不是你要我如此的吗,你现下又想逃到哪里去?”沈崇楼有些抓狂的声音。
沈如故以为他在生她的气,实际上,他真正气的人,是他自己不是她啊。
沈崇楼气自己当初考虑的太多,放了手,如今,伤人伤己。
他还气这些日子弄丢了她,以至于,她的心里已经装满了秦修远。
他气的东西,可真多……
沈崇楼的手已经抓到她的脚踝了,可是沈如故还是不顾一切地踢了他,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就在下一刻他要锁住她的时候,沈如故当着他的面,捂住了嘴巴。
她作势要呕吐的模样,让沈崇楼怔在原地,他那一刻愣住了。
尤其是瞧着沈如故匆匆跑到窗户前,推开窗,趴在那里吐得最后只剩苦水。
沈崇楼讽刺的笑了一声,最后用可笑的语气自言自语道:“你究竟是有多讨厌我,才能被我吻得吐出来?”
他的言语,字字句句落入了她的心间,沈如故不是没有听到沈崇楼的话,可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沈崇楼拿她无可奈何的同时,很是气愤,他大步上前,一把钳制住了她,道:“说,你究竟是多讨厌我?”
沈如故却笑了,脸上淡淡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沈崇楼的双眼。
沈崇楼一把掐住了她的后颈,沈如故不得不仰着头,她听到沈崇楼怒骂了她一声:“疯子!”
“你不也一样吗?”沈如故仍旧保持着笑意,对沈崇楼说了这么一句。
不疯不成魔,他不就是丧心病狂,才会抓了秦家那么多人,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她的身子吗?
沈崇楼时常被她突来的话,噎得没有话说。
她再次将他推开,趴在那里继续吐,沈崇楼怔怔地站在她的旁边,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明明最后连苦水都吐不出来了,沈崇楼瞧着她吐完,好了一些,却大肆喘息着,靠在那里,闭着眼睛。
也许是吐得太辛苦,所以,即便她是闭着眼睛,眼角还是有点点泪水。
沈崇楼那一刻,很想伸出手去给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沈如故却刹那睁开了眼。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只因他见过大嫂偷人之后怀了孩子孕吐的场景,虽然大嫂最后还是没能生下那个孩子。
沈崇楼的视线渐渐向下,落在了沈如故的肚腹上。
倘若她有了孩子,那么,不可能是他的,只因上次在南京距离现在才过多少天,她怎么可能这么快有反应。
那么,除了秦修远还能是谁的?
沈崇楼的脑子里片刻之间变得一片空白,他站在原地,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沈如故。
他的眼神太可怕,沈如故本能的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沈崇楼却伸手钳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大步往房外走去,门被他一脚踹开,站在房门口,沈崇楼大声朝外喝了一句:“把陈大夫给我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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