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心叵测
左玉怒斥道：“怎么，你们要造反了不成？”
一个声音朗声道：“我让他们干的，我也是造反吗
左玉一听就不说话了。那是左丘的声音。
左丘从都督府里大踏步出来了。
乌醒石赶紧施礼。
左丘笑道：“乌公子的魅力很大呀。我这个女儿，一大早就出去了，原来是去找你去了。”
虽然是笑着说的，可乌醒石也听出了左丘话里满是不高兴。
乌醒石又施礼道：“左督，是我昨天央告小姐让她来保护我的。”
“是吗？”左丘看了一眼左玉，像是在询问她。
左玉没说话，低着头。
只听乌醒石说：“欧阳都司出门公干，我担心他的安全，所以让子同去路上保护他了。所以……”
左丘马上改了面容：“哎呀，原来是这样，我都没有想到这些。难得你能如此周全。我错怪你们了。哈哈。还没吃饭呢吧，来，我们府中一叙。”
说着，左丘拉着乌醒石的手，向都督府中走去。
左玉一看，自己也跟着进去吧。
三个人进了府中。
士兵们一看，也别围在这里啦，走吧。
一个小头目下令：“回府。”
进了府中，左玉一眼就看见冰冰在门楼边站着满脸得意。
左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声问：“是不是你出卖了我？”
冰冰嬉皮笑脸地说：“我一进来就碰到了老爷，他问我你在哪里，我，你也知道，我最怕老爷了。”
“哼，你巴不得我被我爹抓回来吧。”
冰冰说：“你不能跟乌醒石出去，生气了，可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
“滚。”
冰冰可不管左玉怎么生气，她挽住左玉的胳膊，推着左玉往前走。
两个人跟看左丘和乌醒石进入了内府的会客厅。
左丘对乌醒石说：“今天早上，我实际上派出了三支人马，我不信还不能把信送到漓州。”
乌醒石面无表情，只是淡淡一笑：“我已经跟欧阳都司说过，派出去一百支，都不会奏效。阎选之外，还有别人在挡路。”
“你是说，他能联系另外的人。这里还有很多梁国人？”
“昨天遇到的是个叫忠梁会的组织，今天在龙丘山上，又遇到了一伙，不知道是哪个组织的，只不过，也是冲着我来的。”
“唉！”左丘叹了口气，“没有想到，梁国人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安插了这么多眼线，而我居然不知道，看来我真的老了。”
乌醒石笑了笑说“左督不用自责，我们都在对方那里安插眼线，只是梁国人处心积虑，安插的更多罢了。”
左丘点点头。
左玉也不好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两个人。
冰冰用胳膊拱了一下左玉，悄悄说：“我看这个人挺有本事，你还挺有眼光。”
左玉对她怒目而视，却又忍不住笑了。
正是吃饭的时间，饭菜很快上来了，左玉只好告辞，出去和母亲去一块吃。
左丘对左右说：“你们都下去吧。老四，你去在门口看着，我有些要紧的话跟乌公子说。”
乌醒石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仆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花白的胡子，身强力壮的样子。
老四答应了一声，然后退到门边，开门，退出去。
门被从外面关上。
见左右无人，左丘好像很快陷入了沉思，好久才抬起头，看着乌醒石：“我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你那次说出的那句诗，这让我想起了已经死去多年的老友，他……”
乌醒石伸出左手，示意左丘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用右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左丘明白，这是乌醒石在提醒自己，隔墙有耳。
不过乌醒石这个动作，倒让左丘一下子兴奋起来。这至少证明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左丘压低声音道：“醒石，你放心吧，这里可是我的内宅。”
乌醒石朗声道：“这杯酒的确是好酒啊。哦，左督是问我那首诗呀，那确实是我听一位老先生对我说的。至于那是不是您的朋友，我就不得而知了。”
左丘看出乌醒石还是不放心，也故意说：“是吗？那人是不是姓吴？”
乌醒石指了指门口，示意让左丘去看一看，口中说道：“那倒不是，是姓陆的吧。年代久远，我已经记不清了。”
左丘轻轻走向门口，转过头来示意乌醒石继续说。
乌醒石会意：“你说好笑不好笑，那位姓陆的老先生是个跛子，左腿使不上劲，拄着拐杖，让人想起铁捌李，哈哈……”
乌醒石信口胡扯下去。
左丘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一侧。透过门扇门轴处的一条缝隙，左丘看到了一个人正把耳朵贴在门上。
是老四！
左丘的震惊不亚于当时乌醒石对他吟出那首诗，不亚于十年前他忽然接到了皇帝贬黜他到湖州的圣旨。
老四是从小就跟着他的同族兄弟，几十年来对自己忠心耿耿，至少在这一刻以前是这样认为的。
他为自己做过多少事？他与自己说过多少知心话？他又知道自己的多少事啊！
他万万想不到老四会偷听自己的谈话。他不敢相信老四会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我要问问老四，我左丘哪里对不起他！
想到这里，左丘伸手要去开门。
乌醒石还在说着，但他急忙摇手示意，让左丘不要拆穿。
乌醒石走过来，把左丘拉回座位。
左丘长叹一声，用手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乌醒石停止了瞎扯，示意左丘不要这么激动。
门开了，老四跑进来，问道：“老爷，怎么了？”
左丘看着老四的眼睛，想，若是往日，自己一定会认为这双眼睛里是关切的眼神，而今天，自己在这双眼睛里看到的全是欺骗！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朝老四挥挥手：“没事，我是一时激动，想起了我确实有这么个老朋友。你下去吧。”
老四看了看乌醒石，然后下去了。
门又一次被从外面关上。
左丘举起酒杯，让乌醒石跟他一起喝一杯。
“不会就这一个。”乌醒石轻声说。
左丘点点头。这回他信了。
“他会为什么人效力？”左丘低声问。
乌醒石用手指向上指了指。
左丘脸色忽然惨白，把手中杯中的酒狠狠地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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