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入狱

穆青歌郁闷的要死，眼看半个月过去，她一点眉目也没查出来。枯燥地在房间走来走去。杜宇自从那天夏云峰来吃过浇汁鱼，就很少和她联系了。

        她也不希望他一辈子以朋友身份守在她身边，近日从他发的朋友圈，知道他在和一个女孩交往，那个女孩大约很爱吃火锅，因为每次发的都是火锅：肥羊火锅，鱼头火锅，串串香火锅、海鲜火锅，潮汕牛肉火锅……

        她看着那些火锅图片就开始胃口不舒服，一阵一阵想吐。难道是妒忌吃醋？她摇头苦笑。

        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夏云峰来了。他十分诚恳地说：“青歌啊，你要是现在肯回到我身边，我拿九千万帮你退回公款，免你牢狱之灾。”

        她立刻炸毛：“夏云峰，这是不是你搞的鬼？逼我回到你身边？我没有拿，凭什么退？要是退了，就坐实了我的罪名。”

        “哎呦，小女人，我用得着费这么大劲逼你？”他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啵”了一口，“你看，我用得着费劲吗？”他魅眼如星，莞尔一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慢慢查，有都得是时间。”

        她抬手要打他，却被大手钳住了手腕，捏得生疼。他说：“跟我去看看女儿吧，也许明天你就被警察抓去了。唉，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我容易吗？”

        “你乌鸦嘴。”她愤怒挣脱，在他胳膊上捶了两拳。

        他并不生气，掰着手指头给她算账：“我算算啊，九千万私吞公款，至少也得判处20年以上徒刑吧，20年以后你出来女儿都不认识你了，我也不认得你了，我得找个年轻貌美长脑子的，像你这种先天缺脑子的残疾人最好不要了。”他平日里沉默寡言，一见到这个小女人就滔滔不绝，舌头上的细胞都活泛起来，毒舌的不要不要的。

        穆青歌脸都气绿了，转换话题，：“走啊，看穆忘夏去。”

        “说你先天没脑子呢，记住了，女儿叫夏恋歌，夏恋歌，夏恋歌，重要事情说三遍。”他拉着她的手一起下楼，她甩了两下没甩开，也就作罢。

        女儿在学校大有进步，英语口语对讲如流，还给妈妈唱了一首英文歌。三个人手牵手去吃了幸福的晚餐。然后一起看了水幕电影，小恋歌蹦蹦跳跳，亲妈妈一口，又亲爸爸一口：“妈妈，爸爸，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同学的爸爸妈妈都有结婚照的，咱家怎么没有？”

        两个大人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

        远远的有一个人跟着他们，一直跟到学校附近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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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云峰真的就是一张乌鸦嘴，看完女儿的第二天，穆青歌被依法羁押，关进看守所。她觉得掉进了万丈深渊，后半辈子都爬不上来。

        夜深，风冷。

        穆青歌蹲在墙角，看着地上的一小块月光，呆呆发愣。她想女儿，以后就真的看不到了。她还那么小，就没有妈妈了。不如求求夏云峰了，她有些后悔。

        可是转念想起夏云峰那个腹黑男，就算蹲大牢也不能低头向他求救。青春年少一场花雨般的梦，留不住成年累月的愁情，一厢情愿，终落得千疮百孔不堪回首。她的手不知不觉抚摸着肚子上的两个刀疤，一道是他两拳打裂了她的脾开腔缝合留下的，一道是剖腹取女的时候留下的。

        这道蜈蚣一样的疤痕下雨阴天就会疼，在肚皮上匆忙割开的，歪斜的，缝合的也不好，特别丑陋，自己洗澡的时候，看到都会吓到，不敢细看。

        一天一夜过去，没有人来看她。她也没有吃饭，胃口开始疼痛，针扎一样。迷迷糊糊她开始发烧。也许是烧大了，她看到女儿在门口招呼她：“妈妈，妈妈你起来！”

        她张不开眼，也没有力气回答，张了张口，一口酸辣的胃液涌到了嗓子眼，她强忍着，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涌上来，哇的一口，胃液中带着一半的血液，她彻底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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