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哀莫大于心死

说到这里，敖锦年深吸一口气，只是兄妹之情吗？不，不是的。但现在他只能这么说。
不管之前是什么感情，都过去了。
余生还很长，他们的爱情还有很多时间。
“……你还执意嫁给我。如果不是你和奶奶当年的一意孤行，枫宜也不会失去生育能力，从而一时想不开，报复你。”
斐清的嘴张了张，只觉得敖锦年此时此刻，轻声细语的每个字都如巨雷轰鸣，轰得她头痛欲裂。
难道乐枫宜没了生育能力，就要她也没有？
还能这么算的？
乐枫宜此时站在敖锦年后面，把斐清几欲崩溃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的在心里放声大笑，面上也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这一抹嘚瑟的笑意被斐清看到，她紧紧攥住被角，用力到手背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因为车祸失去生育能力？”
敖锦年默然，乐枫宜在国外确实遇到过车祸，他也看过她的体检报告，生育一栏显示她并没有撒谎。
但斐清无法接受就这么放过乐枫宜，这不是理由！
车祸这种意外怎能用人为的犯罪来偿还？
没有这样的道理！
“不行，我不接受！”斐清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她在腹部摸到一手濡湿，强忍着伤口撕裂的剧痛，咬牙问道：“锦年，你以为她是被我逼走的，那你知道她拿了奶奶给的钱吗？”
她在乎的不是失去生育能力，而是他的态度啊！
“不管她拿了什么，也是因为你执意要嫁给我。不要报警，就此揭过，就当归还枫宜，从此两不相欠。”
脑中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断掉，眼前似乎茫茫然一片，连敖锦年的脸也看不清了。
这段时间敖锦年的温柔体贴，他的告白，一幕幕在斐清眼前闪过，然后统统化为碎屑，灰飞烟灭！
不过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可笑她还唱那首歌给他听。
可笑！
强烈的屈辱感袭来，那种尊严和爱情都被丢到地上践踏的痛悔，令她的心脏瞬间冻结，然后一点点龟裂，支离破碎。
感觉到胸腔里的那颗爱他的心一点点消弭，明明寂静无声，却还是振聋发聩，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难受到了极点，斐清反而一点眼泪也流不出了，哀莫大于心死，是这样的感觉啊……
三年，敖锦年的冷待，外面那些女人的挑衅和欺辱，都不算什么，远远比不上刚才他给的致命一击。
斐清深深的看着敖锦年，往常明亮灵动的眼眸此时深沉如一口漆黑的枯井，没有一点活力。
敖锦年心里止不住的发慌，甚至想要捂住她的眼睛，只求她不要这么看他。
“清清，我……”
“我错了，是我错了……你说得对。”斐清认命般点点头，把眼眸转开，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那就不追究了吧。你们开心就好。”
你们，呵呵。
不用看也也知道乐枫宜该是如何得意，但斐清已经无力去计较，没有意义了。
这样的斐清是敖锦年从来没见过的，她会伤心，会黯然，但从来不会这样，周身萦绕着一股萧索的气息，好像对这个世界了无生气，无所眷恋。
敖锦年顿时心慌得不着地，他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不这样的话，实在无法弥补他的愧疚和亏欠。敖锦年不想自己和斐清的幸福建立在乐枫宜不能生育上。
“你们走吧。”斐清淡淡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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