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寿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事情交给你，不清楚你是否还记得，我有一个表兄，在前些年走失。”方颖话头一转，直奔主题。
“自然记得，方觉孙少爷五年前离家出走，至今了无音讯。”王寿点头。“陛下是希望我找到他？”
“没错，找到他，带回来。”方颖见对方如此开窍，于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陛下给老奴一个月的时间，老奴定能寻到对方的踪迹。”王寿闻言，当即大下包票。
王寿的话让方颖有些出乎预料。
竟然只用一个月吗？
日期要比自己想象的要短上许多。
这日子很有奔头啊，再维持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可以扔下身上的担子了。
“陛下还有事吗？恕老奴忙碌，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先行告退了。”
忽然，王寿的声音打断了方颖的思维。
方颖虽然对他打扰自己行为有些不满，但是考虑到对方的确很忙，也就没表达出来。
“你先退下吧。”方颖摆了摆手。
王寿也没再客气什么，直接选择退下。
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方颖并没有急着让宦官们抓紧进来侍奉自己，而是陷入了思考当中。
要是对方真的能用一个月的时间找回自己的兄弟。
那么自己的皇帝生涯也就怎么一个月了。
自己只要确保自己能活过这一个月就行。
那么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呢？
方颖陷入沉思。
……
“干爹，怎么样了？”
见王寿走进院子，小宦官赶忙放下了手中的屠刀，凑了过来。
王寿看了看小宦官，随即嘴角猛然向上一挑。
“陛下，决定裁撤东厂，情报组织，有我们锦衣卫就足够。”
“真的？陛下真的要裁撤东厂？！”小宦官闻言满脸震惊。
“千真万确，陛下说裁撤东厂的时候，神情半点波动都没有。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就仿佛谈及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王寿背着手，来回踱步，脸颊上满是对方颖的欣赏。
“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东厂是刘家的势力，陛下一句裁撤东厂，便是做好了为了我，要与刘家做对。”
“这样的陛下，真的是值得人追随啊。”
“干爹，咱们是不是要发达了？没了东厂之后，整个国家的岂不是咱们说了算？”小宦官满脸激动，手中的刀被他扔到了一边。
王寿扭头看了看小宦官，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耐烦。
“瞅瞅，你像个什么样子！不过是一条消息罢了，就给你开心成这样了。没出息！亏我还带了你这么多年！”
“你也是多和陛下学学！陛下刚登基，没有花天酒地，没有纵情声色，而是第一时间派人去调查可能会影响他皇位的那名亲属。这要是你，尾巴早就翘上天了。你要是能有陛下的百分之一的稳重，也不至于一直当着这屁大点的小官。”
闻言，那小宦官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他低着头，噘着嘴背对着王寿说道：“我跟他学什么，人家是九五之尊，我就一宦官，想当皇帝也当不上啊。”
王寿闻言，眼中立刻爆出一抹逼人的寒芒。
小宦官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忙想解释什么。
然而王寿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捡起地上的刀，高高举起，猛然落下。
鲜血飞溅到王寿的脸上，脸上却不曾出现半点犹豫。
又一具尸体被扔在了尸堆中。
王寿擦了擦刀上的血，冷笑着说道：“你们可听好了，陛下已经对咱们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是一位好君主，值得咱们忠心付出的好君主，以后再让我听到对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可就别怪我不留情。”
小宦官齐刷刷称是。
王寿将手中刀随意扔给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宦官：“今后，这个不开眼家伙的职位，就由你来顶。前车之鉴，学聪明点。”
小宦官接过刀，目光从脆弱，瞬间就变得具有侵略性。
扭头看向那些被捆起手脚的人，目光闪过一抹狰狞。
……
“如意，你以后要打算做什么，提前和他说一下，让他给你制定一个计策，你再去干。”秦德拉着一名身穿儒衫少年的手，将其塞到了秦如意的手中。
秦如意很是掀起的看了一眼那儒衫少年。
“如意叔叔，咱们应该不陌生，你我同龄，小时候见过。”少年朝着秦如意笑道，言语之中释放出了好意。
秦如意看着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
身子矮小，也就自己一半高，手臂纤细且白皙，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稍微用点力，就能将其给捏断。
“咱们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没印象？”秦如意狐疑的打量着对方，对方真的很面生。
“五六岁的时候，咱们经常见面的，不过再之后，我提前去了方家学堂，日日在学堂学习，之后便很少再见过面。”少年回答道。
“这话说的，好像我没去过学堂似的。”秦如意撇了撇嘴。
但是同时，他有些心虚。
他真的没怎么上过学堂，大多都是请老师来家教。
然而就这，他还不怎么爱学，整天逃课呢。
不过万幸，没人拆穿他的老底。
“父亲，我能不能不带他出门？他这个样子，能骑马吗？再者说，你儿子我聪明的很，凡事还问他干什么，我是没脑子吗？”
“还是把脑子带上的好。”秦德语重心长的说道。
秦如意：？？？
秦如意听到这话，瞬间一愣。
随即，秦德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用错词了。
不过……好像形容的还是挺贴切的。
那便不纠正了。
“父亲，他这个样子，肯定要坐马车，我们都是骑兵，这么前去，肯定会很影响速度的。”秦如意哭丧着脸，继续说道。
他不是看不起他，他是压根瞧不起他。
他要去的可是战场，这种人带到战场上面，绝对是个麻烦。
“不，你这次去，可不光带着骑兵，还有好几马车的东西要你带上，不差他一个。”秦德摇了摇头。
“还带什么？”秦如意不解。
“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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