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 未来的路

　　奥安也不知道自己随机开的星界传送门会通往何处，不过他不在意了，反正神器打开的传送门会切断因果链，就算是大预言术也不可能追查到自己身上。
　　望着天地间汹涌的能量风暴，被尽数吞没入张开的虚空裂缝中，奥安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哪个地方会遭殃，反正跟我没关。”
　　他幸灾乐祸地想了想，随后顿时感觉虚弱无比。
　　虹振翼飞了过来，两头巨龙在空中悬停着，看上去仿佛两座大山飞上天穹般震撼。
　　奥安对着她裂开龙嘴笑了笑，虽然看上去有点狰狞。
　　他用一只爪子抚摸着虹优雅美丽的龙脑袋，她的鳞片光滑而瑰丽。
　　“我做的怎么样？”小母龙用她明亮有神的大大竖瞳盯着奥安，十分期待地问。
　　奥安收回爪子，一本正经地对着她说：“你已经在成为一头巨龙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勇于面对挫折与困难。”
　　“才第一步啊......”小母龙明显很泄气，之前可差点要了她的命。
　　奥安忍俊不禁：“rua，别灰心，之后你要做的，就是学会把那些胆敢挑衅巨龙威严的家伙全都化为灰烬！”
　　“我要做一条恶龙吗？”虹再问。
　　“呃......是的！”
　　奥安还是如实告诉了她：“我就是一头坏的不能再坏的龙，所以你想成为我的伴侣的话，要跟我一样坏才行。”
　　“好吧。”虽然有点不情愿，虹还是答应了。
　　奥安估摸着她连好坏的概念都没有，会不会喊着我是恶龙的口号做好事？
　　不过，这些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扭头看向空中扭曲的空间，位面核心就在其中，不断变换着形态，即便隔得远远的，奥安也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的强大时空之力。
　　他不由想到了时间和空间两大支柱，时间支柱根据之前寒天之钉的提示来看，应当是艾欧无疑，空间之柱又是谁？
　　他隐隐有了些猜想，但不能确定。
　　之后如果要夺取支柱的力量，难免与神上神大战。
　　可古神的力量等级，他已摸了个大概，相当于至高神力，也既神格拉满的神祇。
　　神祇，按照神格等级划分神力强度，其中的说法很多。
　　首先要阐释的，是神格五定律
　　整数化定律：只存在非负整数的神格，宇宙最高的神格为20（神上之神不算在内）
　　平方定律：神的神力和神格的平方成正比。
　　泡利不相容定律：神由四个参数的量子态描述，不存在两个具有完全相同量子态的神，按照神力函数，只可能存在2个具有神格20的神，8个神格19的神，8个神格18的神，18个神格17的神，32个神格16的神……以此类推，但是越到下面越是无秩序化
　　能量最低原理：充斥在世界中的无主神力会趋向最低，这将令高阶的神尽量在位。
　　跃迁定律：神可以通过吸收神力来令自己的神格跃迁。但根据泡利不相容定律，所有高阶神全部在位的情况下，低阶神的神格无法跃迁，就算吞吃再多的低等神力也没用
　　综上所说，一个神格18的神上升为神格19的神，需要的神力显然是两者平方差，也就是37点基本神力，这些神力可以把凡人直接造就一个神格6的弱小神和一个神格1的微弱神，或者造就37个神格1的微弱神。
　　当然，这些只是理论研究，实际上那些远古经历浩劫存活下来的神祇们，不少都打破了这个规律。
　　例如耶各，他甚至能不听艾欧的命令拒绝化为圣者。
　　变成邪神的米尔寇给了奥安深刻的印象，耶各抛弃神格，自甘化作死亡之神的仆役，实际上却把持着死亡神座的更迭，不能令他不忌惮。
　　根据传闻，耶各抛弃神格是因为穷极无聊，但是这明显不符合神性，所谓的神性，就是神的意志受到力量和信仰的束缚，这与超凡“神性”不同。
　　一个神的神性就决定了一个神不太可能有所谓的穷极无聊的感觉，那么耶各为什么抛弃神格，只有一种可能——神格19已经达到了这个次元的顶点。
　　多元宇宙诞生以来，古神的反叛浩劫暂且不论，就是多元宇宙众所周知的浩劫都有不少——经过了魔法帝国的浩劫，又经过了圣者浩劫，无数的神都消失在历史之中。
　　但是有一点比较耐人寻味，消失的神那么多，力量完整继承的没有几个，密斯拉的魔法神职也不过是继承自远古神的一部分，但是已经达到了神格17，这就是典型的例子。
　　远古之神恐怕各个都是神格二十的至高神力存在，而且也不受神格约束，祂们在各自的领域相当于古神一般，最终因为害怕古神反叛重蹈覆辙，艾欧便将其全部降格，采取了现如今的神格制度。
　　其实远古神的一部分神职就有足够的神力造就神格17的神，但是几个神格17的神彼此结合，也最多只能达到神格19——这是因为这个次元世界，已经有了二个神格20的神了，那就是秩序双蛇。
　　所以除非能够杀了一个，不然神格20的新神无法出现，否则的话，哪怕新神吃了再多的神格和神职也没有用，只能停留在神格19的程度上，甚至就算是神上之神化身降临，他能够表现出的神格也不能达到神格20。
　　耶各当年已经达到了神格19，他已经达到神的顶峰，除非他向天堂山的秩序善蛇挑战（秩序之善的最高顶点），或者去地狱向阿斯莫迪斯挑战（秩序之恶的最高顶点），不然他哪怕杀了所有神，吃了所有神格和神职，也只能保持在神格19的高度上，所以他索性瓜分了大部分神格，而专心向神上之神前进。
　　奥安边在空中恢复实力，一边思索着将来的道路。
　　如果他要按照现有的修炼体系走下去，很可能会遇到神格的瓶颈，被约束是他所不愿意的。
　　按照掌握的信息来看，在这个多元宇宙中，其实神格达到17或者18已经完全足够了，不必达到神格20——再说也没有多大意义。
　　就如凡人的等级从点燃神火开始进入圣域，但是正常条件下就算神火与神性都堪比一尊强大神力的凡人也不是一个神格0的对手，没有神格就没有神力，而神力几乎无所不能，甚至能篡改现实，虽然比起古神的权柄而言相当弱小，在非神职领域相当鸡肋，但也不是区区凡人能抵挡的。
　　所以达到了神格18之后，神的目标不应该是继续积累无用的神力，而应该把心思转到如何摆脱信仰之力的束缚而达到神上之神的标准，耶各就是如此，甚至可不听艾欧命令。
　　不过奥安对祂抛弃大部分神格的小隐于野的状态表示担心，如果有神知道祂实际上在晋升本质神格，那祂就死定了，祂没有力量保护自己。
　　现在克蓝沃死保耶各，这些传闻也不过是传闻，没有神祇愿意去夜陨一探耶各的虚实，毕竟这位远古死亡即便抛弃了神格与神职，也同样令人忌惮。
　　而且由于神格封顶的限制，哪怕一个神占有了所有神职也不会将神格18实际提升多少，所以到了强大之神这个地步，奥安觉得与其要求在顶点上再上一步，不如思考和研究神格的本源，并且窥探真正永恒之源。
　　神格一旦达到了19就进无可进，从神格18变成神格19，纯力量上增加的并不是很多，但是却可以使此神从此立在风尖浪谷之中，不但受到所有大大小小神的注意，而且将会受到神上之神艾欧和秩序双蛇的特别关注，这样特别关注的结果通常是此神不得好死而消失在次元之中……
　　综上所述，奥安如果要按照多元宇宙的神格制度走下去的话，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夺取秩序双蛇的神格，试图窥探永恒之源。
　　然而秩序双蛇实在太狡猾了，一个躲在天堂山最深处从不出来，对外称自己是小小的羽蛇神，谁也不要找祂麻烦，而另外一个躲在恶魔亿万的地狱中，而且还称自己不是神，只是一个恶魔领主，让所有的神都不把最大目标对准祂们，而百思不得其解于神格19不可跨越……
　　说实际的，如果祂们光明正大的宣布自己是神格20的神，那迷惑于最后一关而不得突破的新神在无数时代之中总有大把，祂们必将大批前赴后继杀向秩序双蛇，这样的话，就算祂们再强也经不住所有神对祂们无数时代的虎视耽耽和不断冲攻。
　　再说神格19和神格20之间纯力量差距并非不可逾越，这一点神格差距并不能保证秩序双蛇的安全，只怕终有被后辈杀了吃肉的一日……
　　所以祂们都采取潜伏和伪装的立场和技巧，置身于神战之外，而且一潜就是无数时代，坐看无数新神诞生又陨落，这样的耐心实在可怕啊，但是如果不这样，也许二蛇早就被剥皮抽筋而成为传说了……
　　奥安对这两条秩序之蛇的隐忍感到头疼，阿斯摩蒂尔斯在地狱几乎无敌，就算化身古神也不敢说稳胜，古神相比至高神力，不过是多了不死不灭的特性罢了。
　　羽蛇神就更不用想了，那一堆的善神都会来弄死自己。
　　这些信息不少神祇都知道，但没有神愿意挑起神战——上一次席卷多元宇宙的旷世大战乃是深渊之后发起的秩序与混乱的对攻，神系崩碎无数。
　　而且，失踪的艾欧回来发现有神胆敢窥探本源神格该怎么办？
　　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希瑞克已经向众神展示过了狂妄代价。
　　这位谎言王子曾一跃从凡人变为最强大的神力之一，但希瑞克的确愚蠢，他获得了黑暗三神的所有神力之后（有意思的是黑暗三神的神力就是耶各所赐），一度曾经变成神格19，但是他竟然还想再进一步，马上就因为他的狂妄而遭到了灭顶之灾。
　　单看这个废柴的教义就知道他的愚蠢程度几乎是空前绝后了：任何胆敢反对希瑞克的人都要死。在他无上的力量前屈服吧，把那些不相信唯一真神的愚民之血献给他，只有希瑞克是唯一的真理，其祂神祇都是伪神，都必须要加以打倒。
　　这样的教义和信仰，几乎将所有的神都得罪了，黑暗诸神觉得希瑞克的过于疯狂地攫取力量，使他们原有的影响力深受威胁。
　　而且希瑞克手段过于卑鄙无常，连最起码的黑暗游戏规则都无法遵守，所以谁也不和他合作，谁也不相信祂，而中立诸神更是厌恶希瑞克为所欲为，破坏一切规则和秩序，至于善良诸神更是憎恨他的恶行，和他势不二立。
　　他虽然号称掌握阴谋，但是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智慧，他的阴谋由于没有众神的参与和合作，永远在小打小闹之中徘徊，现如今已降格至了谋杀之神，区区弱等神力罢了，谎言王子醒悟的太晚了。
　　这些例子摆在眼前，告诉奥安，走神格道路想要对抗无为之主就是痴心妄想。
　　事实上，众神看起来风光，其实根本是爱欧和秩序双蛇的玩具，要死就死，要活就活，这样实在够郁闷的。
　　不过也不必学耶各，那样很危险，毕竟在没有获得神上之神地位前，耶各的力量的确减少到了微不足道的地步，如果有一个强大神能够明白耶各的野心，只怕立刻会踩死祂，并且剥皮抽筋，企图在他身上研究出踏入神上之神的秘密……
　　“看来，只能试着在古神道路上走下去了。”
　　奥安恢复了大部分力量，先是与莉莉她们打了声招呼，让她们等着自己归来，随后便开始尝试吞噬位面之心了。
　　凝望着扭曲时空的位面核心，他暗自下定决心，走神格道路死路一条，唯有试着利用神器成为古神才有翻盘的希望，只是不知道，这些古神到底还留了什么后手。
　　虽然忌惮，但他不能不做。
　　奥安先是将位面核心牵引至拜索斯处，这里能让薇薇安发挥最大实力，加上虹的协助，无人能来打扰他的计划。
　　一切准备就绪，奥安在神树下盘踞起身子，看着眼前漂浮的位面核心，张开龙嘴，一口将那颗位面核心吞入腹中，在神器的作用下，开始蚕食其中的能力。
　　薇薇安等人在树冠顶上的木屋里观望着，有点埋怨：“咱们要等他多久？”
　　莉莉倒是毫不在意：“我去找处冰原修炼去了，等他醒来应该差不多抵达绝世传奇了。”
　　她现在的神性还不完善，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精炼一番。
　　薇薇安扭头看了眼，只剩下虹在树屋里看故事书。
　　她眨了眨眼睛，青青和莉娜，一个去当魔兽大王，一个去发展部族去了，虹这个笨蛋也不会争风吃醋，那奥安岂不是自己的了？
　　身为一名病娇，她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就算没了诅咒影响，看着奥安后宫莺莺燕燕她实在不爽，除了莉莉她可是谁也不能接受。
　　这可是个和奥安独处的好机会啊！
　　趁莉莉走后，她给虹安排了一堆故事书和玩具，后者也累了，正好去灵魂空间翻阅传承，薇薇安蹑手蹑脚溜下去，看着趴在草地上陷入沉睡的奥安，一脸痴笑地摸着他的鳞片：“嘿嘿，龙先生，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薇薇安爬上睡得死沉的奥安头顶，用花团铺了个床，靠着奥安的龙角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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