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苦中作乐
江迟把账户后面的五百星币看了又看，这才不舍地把光脑关上。
真希望有一天他的账户后面，也能出现让他一眼就能看晕的好多个零。
柳凌月道：“你如果对医学感兴趣，可以请教你的直属长官。在星网上筛选课程不仅效率低下，而且指向性不强，没有天赋的话很容易就会晕头，不利于良好的学习。”
江迟点了点头，才想起来这个“直属长官”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但是他还不知道这是谁，可是柳凌月却一副他应该认识的样子。
“我的直属长官他叫什么名字？我要怎么联系他？”
“莫副官说你认识，昨天晚上还看见你们走在一起。”柳凌月道，“他的名字叫盛奇，中尉军衔，目前的后勤医疗卫生部就是由他在负责。”
“原来是他啊。”江迟有些惊讶，也有些郁闷，怎么他随便认识一只虫子，都是压在他头顶上的长官，“我们也不算认识吧，就是昨天偶然碰见，说了几句话。”
柳凌月不欲探究江迟在自己军团里的交际情况，闻言也不打算深究，只提点道：“你尽量和他打好关系，他是莫副官的追随者。”
“追随者？”江迟对这个词不解。
柳凌月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他崇拜莫副官。他正是为了莫副官才考到这个军团的，所以你在他面前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莫副官的不好。不过，你也不用表现得太拘谨，莫副官在他那里走了关系，你要是表现得与莫副官泾渭分明，反而容易招惹他的怀疑。”
江迟点点头，心想难怪那天见到莫问礼，盛奇就跟变了只虫子一样。
此时临近中午，江迟肚子里已经隐隐有了饥饿的感觉，不过当柳凌月再次问他想先去哪里是，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以前虽然有在紫金城待过，但是都是一些贫困地带，对其他地方都不怎么熟悉，还是由长官你来安排吧。”
紫金城下分六个大区，如花瓣般簇拥着中心城区的星主府，富裕程度由内圈到外圈依次发生变化，各大区之间的经济状况也没有很大差异，先去哪个区域探查都不会对结果有特别的影响。
江迟本以为柳凌月会就近选择，结果他却是选了一个距离现在位置最远的第五区。
“为什么选那么远的？”
“防止被讨厌的虫子跟踪。”说着，柳凌月启动了飞行器。
在飞入高空后，飞行器的外壳悄然发生了变化，不仅仅是外形，还有新的颜色、图案与标识，俨然是一架全新的飞行器。
紫金城第五区。
空港。
一架灰色飞行器缓缓降落，不一会儿，舱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只一高一矮的虫子，他们身着普通，气质平平，但虫子们不经意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却都下意识多停留了几秒，只因他们过于出色的相貌。
虫子们大多对美色感兴趣，但紫荆星的虫子最感兴趣的是财产，所以一路走来，乔装过的江迟和柳凌月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干扰。
说是体察民情，但是对江迟来说，还真是应了早上莫问礼说的“玩得开心”，他就真的好像是出来逛街一样，遇见有趣地就停下来看一看，看到想吃的就去买，走走停停，心情快乐无比。
出差报销食宿费用，真好啊。
就在江迟兴冲冲地打算奔向下一个小吃摊的时候，柳凌月抓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了，长官？”江迟脸上笑着，丝毫不含杂质，看起来纯真无比。
柳凌月微微一怔，而后手指用力，捏着江迟的肩膀引他往回走，提醒道：“你不能再吃了。”
“为什么？”江迟一脸不敢置信，“难道报销的费用那么低吗？我记得我没买什么很贵的东西。”
柳凌月看了看江迟没什么变化的肚子，又看了看他的脸，语气不是很确定地说：“我不想回去的时候你吐在我的飞行器上。”
江迟这才恍然大悟，嘴巴里却说道：“可是我觉得我还能吃。”
“那就回去再吃。”柳凌月干脆提着江迟离开了香气缭绕的步行美食街。
之后，江迟就发现他失去了逛街的自由。
柳凌月带着他去剪头发。
“请按这个剪。”
柳凌月拿笔随手画了个草图，理发师看了之后，摇了摇头。
柳凌月当机立断，加了价钱，理发师随即点点头，一脸跃跃欲试。
没有虫在意江迟的想法，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过问他的意见。
好在剪出来的效果也没有很丑。
……就是颜值下降了一点。
江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齐眉刘海使自己变得有些傻里傻气，理发师也频频望向他，欲语还休，一双凶恶的三角眼都写满了惋惜。
“你太过于引虫注目。”
想起柳凌月的原话，江迟心里稍稍得到了安慰，至少自己的美貌还是得到了高度的肯定，今后就把扮丑当做是乐趣吧。
那些凡俗虫子不配见识他的貌美如花。
最后账单是柳凌月付的，江迟对此表示非常满意。
虽然是新添债务，但是债主不会催债，四舍五入就是债务不存在了。
唉，敌方实力太过强大，江迟只能持续性苦中作乐。
之后，江迟又被带着到了一个大型商场。
柳凌月把他提到服装导购员面前一放，开始了新安排，“你好，麻烦你给他挑几身合适的衣服，不要太花，简洁一点的就好。”
导购员上下打量完江迟，转身就是三下五除二，迅速挑了五套衣服送到他们跟前。
柳凌月粗粗扫了一眼，点头表示满意，“全要了，请帮我包起来。”
导购员也十分满意，这是多么优质的顾客啊。
“慢！”
江迟抓住柳凌月的手臂，叫住了一脸喜悦，准备去录入账单的导购员。
导购员疑惑地转回身，柳凌月也疑惑道：“不满意衣服？”
“不是。”江迟摇头，这家店的衣服不说很漂亮，但也绝对不丑，让他心生犹豫的是，“……是不是太多了？”
江迟的心在滴血，一两套还好，但是五套，他是不是下下个月的工资也要保不住了？
柳凌月道：“我说了，你可以慢慢还。”
随后，他便重新对导购员说道：“请帮我包起来吧。”
在化妆区买了一些特殊化妆品，方面以后在身上画污染纹，以假乱真。这个很贵，但是店长说效果很好，值得这个价。
在鞋区买了三双同款鞋子，顺便还买了同款袜子。
柳凌月在收银台付账，江迟站在他身后数他发送过来的电子欠条，数着数着，心情忽然就麻木了。
他想把他的工资直接发往柳凌月的账户，让他自己扣债务，扣完了剩下的再转回给他。
他可以是个穷光蛋，但他不想面对血淋淋的负债事实。
“走了。”柳凌月拍了下江迟的背部。
江迟一脸戚戚然，跟随在柳凌月身后道：“长官，你能代收我的工资吗？”
“这不合规矩，有侵占财物之嫌。”柳凌月直言表明自己不会做这种事。
江迟无奈叹气道：“我仿佛我在打白工。”
因为摸不热乎的星币，江迟觉得自己上班第一天，就已经失去了对工作的热情。
“我可以给你一个免除债务的机会。”柳凌月忽然道。
闻言，江迟立即激动起来，但他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因此他很谨慎地问道：“是什么？”
“我后面会给你发布一些学习任务，你满额完成，我可以适当免除你一些债务，你若是超额完成，还可以免除更多。”柳凌月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军中的每月考核，你若是达成优秀，也可以免除部分债务。”
江迟听完条件，激情的心情马上就冷却下来了。
一听就不是容易的，果然便宜不好占。
“那我努力。”江迟闷声道，好歹也是好消息，不能嫌弃。
忽然，江迟想起什么，急忙道：“等等，要是我没有完成呢？不会倒扣我钱吧？”
“学业上的我不会扣你，但是考核不通过会直接扣掉你的工资，分数越差，扣得越多，这是军团里的规定，每只虫子都要遵守。”柳凌月怜悯似的拍拍江迟的脑袋，“你要努力。”
江迟：“……”
发现柳凌月还没有出商场的意思，江迟好奇道：“长官，你已经体察完民情了吗？”
“没有。”柳凌月说道，“有虫子的地方，就有民情，不过我心中的已经有些判断了。”
江迟正想问问是什么判断，下一秒他就被柳凌月推进了一家帽子店。
“你自己挑一顶帽子吧。”柳凌月难得没有自己做决定，反而让江迟自己行动。
江迟有些受宠若惊，脚步迟疑道：“为什么突然让我自己挑？”
柳凌月眉毛微扬，反问他道：“你是想让我给你挑？”
“那倒没有。”江迟嘟囔道，“只是不明白，你怎么这样好心。”
江迟不肯动，柳凌月就直接推着他往里面走，一边解释道：“我当然不是好心，只是之前答应过你，要给你重新买一顶帽子，这才带你来这里。”
“嗯？”江迟回头，怀疑地看着柳凌月，问道，“有这回事吗？”
柳凌月脸上微微露出吃惊的样子，“你不记得了？”
江迟努力回想了五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江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前是有过帽子，但是我并不怎么喜欢帽子。”
紫荆星的气候偏寒，昼夜温差极大，江迟的帽子就是用来晚上戴着护脑袋的。但他现在已经有了舒适的住所，不再需要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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