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七章花魁大赛（上）
“呲——砰！”
“噢，原来包厢里的是怀阳公啊。”童乐跑得一身汗，偏偏晚上河边的风还特大，吹得他一阵发冷。
商若凡解下外衣给童乐披上：“别着凉了。”
童乐脸红，还好天黑得很：“那你呢？”
商若凡道：“我好歹练了几年武，刚才还跟师父喝了些酒，这点冷还是受得住的。”
（呃，去年加速赶车的时候就没见你受得住……）
童乐伸手握了下商若凡的左手。
（好吧，是挺热乎的。）
“信你了。”童乐缩回手，拉紧了商若凡给的外衣。
（现在可不好生病，看大夫要花很多钱的。）
“嗯。”商若凡轻声应道，“那个……你追上宫女侠了吗？”
“嗯，二妹跟我把话说开，还叫我大哥了！”童乐高兴地笑道。
商若凡也跟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不过你衣襟上的缺口是怎么回事？走的时候还没有的。”
“这个啊，二妹划的。没事，回去补补就好。现在呢，我就只剩下一件大事了，那就是把袖清风的生意做大做好！”突然，童乐脸色一变，“糟了，我把上午买的两大包小吃落在江江餐馆了。”
商若凡“扑哧”一笑：“那我们一起回去拿吧。”
“好啊。”
两人齐齐转身，朝江江餐馆走去。
“对了，四月中旬二环会举办花魁大赛，选出最具风情的一女一男担任五月牡丹节的形象大使。”商若凡对童乐说道，“若你找到能人代表袖清风参赛并表现出色，即便拿不到花魁，对香铺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
童乐思索了片刻，问：“大赛对代表人有要求吗？”
商若凡摇头：“没有，不过大多商铺都会从各地精心挑选出一位德才兼备，且符合店铺与所选牡丹特色的人参赛。这些人的要价都很高，有些更是早已与特定商铺签订了三到五年期的合约。你若是决定参赛，三月底前去商会报名即可。代表人我倒是有几个可以推荐给你，价钱上好商量。”
“谢了，”童乐婉拒道，“这个代表人我心里已有人选，你同我细细说一下大赛的选美流程吧。”
“好。”
花魁大赛参赛最低标准是商铺在青龙县有一年及以上经营历史或月营业额超过一百两。
袖清风只开了一个多月，自然达不到第一个条件，所以接下来两个月童乐拼了老命研发新款香水和熏香，借了朝云散黄小姐三家成衣店向二环的小姐夫人们大力推销，而作为香业巨头的香海庭朱小姐则看在商若凡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此之外，建材行的刘老板在改用了童乐的特质熏香后得到顾客的好评反馈，于是又追加了几笔大单。终于在报名截止的前一天，袖清风的月营业额达到了一百零一两。
报完名后离大赛开始也就十天了，赛程分为三个环节——初选、复选、终选。
初选是在所有参赛代表里选出十二位特色最鲜明的，复选是十二进六，终选是六选二，且每次选出的人里男女比都为一比一。三次选美的比赛内容都不同，初选固定是外貌衣着评定，复选和终选则是在比赛当天用转盘随机决定。
所以目前童乐最大的难关就是找到一个能靠颜值通过初选的代表人。
“我不要。”小方一口拒绝。
童乐蹲在一旁认真洗着盆里的青菜：“为什么？”
小方挥动斧头利落地劈开木块：“我长得丑。”
童乐把菜往水里一甩：“谁说的？”
小方：“老夫人。”
（呃，奶奶这话说的……）
“我是少爷，你是侍女，你是不是得听我的？”
“童家侍女有权拒绝主人不合理的要求。”小方头也不抬，继续劈柴。
“我是袖清风的老板，你是袖清风的工人，你得听我的。”
“东风小馆的老板有意请我回去做厨娘。”
童乐起身走过去夺下小方手里的斧头：“我觉得你适合做袖清风的代表人。”
小方无奈：“少爷您何必如此执着。”
“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童乐边擦手边进屋取出一幅画在小方面前展开：“这是我托商公子画的‘飞燕红妆’，不是牡丹里最明艳的，也不是最难栽的，放在万花丛中也不出彩。但现在，在这幅画上，它就是独一无二的主角。”
小方愣了好久：“少爷，我听不明白，只觉得您是在炫耀商公子特意为您画画这事。”
（唔……小方是个实在人，还是得用实在点的理由才行。）
童乐收起画：“我不够钱找其他代表人。”
小方点了点头，看上去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您可以找商公子帮忙啊。”
童乐摇头：“他已经帮我够多了，而且我参赛的主要目的不是赢下花魁，而是让更多的人能知道并了解袖清风。还是那句话，我觉得你适合，你信我吗？”
“我……”小方低头摊开她布满老茧的双手，“我信少爷，但不信……”
“信我就好了！”童乐一掌拍在小方肩上，“你少爷我是个做了十八年女人都没被怀疑过的男人，知道怎么做才能变成一个让男女都喜欢的、有魅力的女人。小方，你不丑，只是懒。”
小方皱眉，她懒？
第二天，早起做好饭在院里洗漱的小方还在想昨日六少爷说她懒的事。
现在袖清风生意比之前好了很多，都能再雇一个小工在店里招呼。虽然不知道少爷想要把袖清风做到多大才算是能帮童家开辟出一条新道路来，但小方觉得维持目前的状态就足够让少爷一个人下半生无忧了。
“咚咚。”
小方吐掉漱口水，擦了下嘴就去开门，是小六。
“商公子。”小方向站在后面的商若凡行礼道。
“小方姑娘，”商若凡青衣飘飘，“龙老板起了吗？”
“还未，少爷昨日熬夜制衣，今日怕是还要多睡上一会儿。”小方侧身拉开门，“商公子您先请入院喝杯茶水。”
“好。”
这段时日商若凡隔三差五就会过来小坐一会儿，今日却是特别早。小方有时真希望他跟自家六少爷一样都是断袖，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商若凡照例在院中靠东的石凳上坐下品茶，等童乐睡醒。不过今天他没等多久就听到童乐雀跃的脚步声从里屋中传出。
“你来了！”
商若凡抬头看向童乐，笑道：“嗯。”
“不好意思，我差点睡过了。”童乐在石凳上坐下。
“是我来早了。”商若凡柔声道。
“你吃了吗？”童乐问。
商若凡点头。
小方从厨房里端出热好的馒头和稀粥，外加一小碟辣椒酱。
商若凡道：“离巳时初还有充足的时间，你和小方姑娘慢慢吃就好。”
童乐应了声就拿起馒头蘸着辣椒酱大口吃了起来，不消半刻就吃完了他的那份。
站着的小方见六少爷突然加快的吃饭速度，想他定是有要事与商公子商量，便也加快了速度，好早点出门去袖清风看店，给他们留出空间来。
“吃好了吗？”童乐擦完嘴看着小方。
“……嗯。”小方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她走不了了。
童乐转头对商若凡一笑：“商公子，你稍等一会儿，我跟小方马上出来。”
“好。”
“少爷？”小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童乐拉进了里屋。
商若凡则继续品茶，只是目光时不时会落在童乐没喝干净的稀粥碗上。
小六注意到公子的眼神，试探地问道：“公子，您是不是饿了？”
“没。”商若凡心虚道。
“可您脸红了。”小六道，“之前在齐灵山庄，您不是也饿红了脸吗？”
商若凡端茶盏的手一顿。
约莫几盏茶后，里屋方向传来脚步声，商若凡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妃红色裙装、带着面纱的女子低头走来。
那女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商若凡和小六，又立刻羞涩地低下。
“哇！”小六直接发出赞叹声。
“漂亮吗？”童乐从女子身后走出，期待地看着商若凡。
“很漂亮。”这是商若凡的真心话。
“小方，你听到了吧？”童乐兴奋道。
小方点点头。
“这是小方姑娘？”小六满脸不相信。
小方扯下面纱，冲小六瞪了一眼。
小六愣了下，脸上的惊喜瞬间淡了许多：“现在我信了，感觉还是戴面纱好看点。”
商若凡也道：“的确，大赛初选要求露全脸，小方姑娘在神态上还需下点功夫。”
童乐连应了好几声：“是的。小方，你可听清楚了，连商公子都觉得你这身漂亮，所以你要多给自己点信心！”
“嗯。”
小六注意到日头，小声提醒道：“公子，到时间得出发了。”
“好。”商若凡起身告辞。
“我送你。”
“嗯。”
“真的很谢谢你，临出发前还特意赶到这里给我做临时考官。”童乐真挚地向坐在车厢内的商若凡表达感谢。
“朋友之间，无需言谢。”商若凡想了下，又补充道，“我只去一月，很快就回来。”
车下的童乐明显一愣，商若凡自知此话语气有些暧昧，刚想解释，童乐却已神情自然地说了句“一路顺风”。
小六见此便关门驾马，快速离开了。直到驶出一定距离后，他才大着胆子对车厢内的公子道：“公子，夫人不喜欢您总去找龙老板，不然也不会在这时候让您去采荷镇。”
“你喜欢小方姑娘吗？”商若凡问。
“啊，”小六完全没料到会被问到这个，“今天是有一点点啦。”
“那你会想以后都天天见到吗？”
“如果小方姑娘天天那么漂亮，我自然是想的……”小六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公子，您不会是……可夫人那儿，还有童小姐……”
“我知道，我知道……”商若凡对自己连着说了好几遍，“我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少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初选当天，小方向童乐保证道。
“接下来是袖清风的代表人小方姑娘，选择的牡丹品种是飞燕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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