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没有没有,只是刚才在想其它事情,赶快吃饭吧。”许宁姝不愿意跟他说自己想到的乱七八糟的事,主要也是不想让自己再继续想。
不过就算她不说,夏砚也能明显感觉到她不开心,就计划着等吃完饭了带她出来逛一逛,买些她喜欢玩的、喜欢吃的。
“对了,我同将军夫人说,年后我要到江南一趟,可以帮她捎些东西,但我觉得夫人应该是不愿意怎么麻烦我,就只是说让我带封书信即可,你抽空了可以再问一问,看夫人有什么想想带回去的东西没,若是有,我就一并也捎过去。”许宁姝吃了了两口饭,觉得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脑子里不停的胡思乱想,就只能找个其它话题转移开注意力。
夏砚一听心里就笑了,果然还是自己娘亲会哄人,每年自家老爹都会找人替娘亲给家人传送书信,哪里还用得着许宁姝再跑这一趟?不过既然自家娘亲都已经这么忽悠了,嗯,不继续忽悠忽悠也怪对不起许宁姝说了这么一茬事儿呢。
夏砚就笑着说:“好,等到京城了,我来问一问,看娘有什么要带回江南的,这还真是得好好谢谢你了,我娘可是许久没回过江南了的,你这么帮她,她肯定高兴坏了。”
“有什么好谢的,我只是顺路,反正我都要去过去,也不费什么功夫,你也没少帮我,就当是回报你吧。”把事情交代清楚,许宁姝就端起碗,继续埋头吃饭。
若是刚才夏砚还觉得她只是有点不高兴,是想到什么事想的不太清楚,觉得困扰,那现在他就觉得许宁姝可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平日里没见过她吃饭有这么闷的时候。
也就想着办法问,说:“你这看着不怎么对劲啊,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来帮你搞定。”还不忘打趣她一句,说道:“要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怕回去挨罚,就不敢告诉家里人,那我也可以偷偷的帮你打个架。”
许宁姝被他这句话都给逗笑了,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除了动手就是挥拳,我这么安分守己、遵守律法的人会干那种事情吗?再说了,我还是大夫,一般只救伤,不造伤,怎么可能会找人打架?”
夏砚见她笑了,就觉得心情也舒坦了,不再说什么,跟她一起好好吃了饭。
吃完饭从食楼出来,夏砚就想带她去放灯,如果她有什么烦心事,放灯就能许愿,自己说不定还能趁机打听出来,如果是在这儿有烦心事儿就直接解决了再走,要是在其它地方,也能先想想办法。
许宁姝八百年没记过一回路,这次倒是记得清楚,眼看着走的方向和去驿站的方向不一样,就拽了拽夏砚的袖子,说:“这不是回驿站的方向,你是不是找不着路了?还是想去办什么事?”
“不着急会驿站,咱们去放河灯吧,来的时候路过前面,我记得有条河里面有不少河灯,估计就是本地人平日里放了没飘走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回驿站也没什么事可做,咱们去放灯玩。”夏砚说着当即就反客为主,拉住了许宁姝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往前走。
许宁姝突然就有一种自己刚才白伤感了一番的感觉,这怎么好像夏砚根本没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当回事儿,还想着放灯,也就是说还有心思玩儿呗,真就白给他胡思乱想了那么多。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很好,夏砚自己没有伤春悲秋,比什么都强,别人心不心疼他,或者说别人挂不挂念他,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他自己能够接受现在的使命,还有未来要走的路,如果要是连自己都觉得苦,连自己都觉得累,那不管谁来劝谁来说,都没有用,谁来安慰也没有用,他能想的开就是最好了。
夏砚沿着记忆中的路,拉着许宁姝一路找到了河边,天已经黑好了,果然是有不少人在放河灯,老人小孩还有年轻小伙和姑娘,也是好不热闹,放的灯多了,也把河边照的亮了起来,像是个河面铺了一层光,看起来比白天要好看的多了,夏砚拉着许宁姝到了旁边卖河灯的摊位上,买了两只河灯。
“好了,放进去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想达成的愿望,就对着它许愿吧,听那卖河灯的说,这里的河神是最灵验的,你对着它许愿,大概率就能实现了。”夏砚像哄小孩一样逗着许宁姝说。
“这你都信,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怎么还信有河神能够实现人的愿望呢?你平日里都读了什么书?”许宁姝其实也觉得他挺仗义的,觉得自己是不开心了,还能带着自己来放河灯,可表面上若是就那么顺着,还觉得像是很没面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就是个跟着走的傀儡一样,就非得想打个岔,跟他怼两句。
不过很显然,夏砚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无可无不可的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许了不一定会有效,但是如果不许的话,不管有没有河神,都不会实现,河灯都放了,哪还差许个愿?”
许宁姝本来就是装腔作势,拿出来几句话噎噎他而已,没真的觉得这就是迷信,要是真的没有灵验过,那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都来拜呢,河神当然是真的没有,但这好歹也是一个精神的寄托,既然都这么说了,许宁姝也就在心里默念着:如果真的有河神能够保佑的话,那就满足我两个愿望吧,一个是让父母平安喜乐,另一个就是让夏砚想陪的人赶快来陪着他吧。
她对自己确实没什么要想的,她不缺钱花,也不缺陪伴自己的人,想去的地方也都去了,没去过的也可以随时都去,她不像将军夫人那样被困住了,连回趟自己的家乡都无法实现,她也不像夏砚一样被责任拌住了手脚,不愿意离开,甚至有想陪的人都不知道人家还能不能陪着自己,所以她的愿望都是为别人许的,自己眼下并没有什么想要又得不到的。
“你许了什么愿?是你有什么烦心事要让河神帮你吗?”夏砚带他来这儿,就是想套她的话,知道她在烦什么,好能帮帮他,结果倒好,好不容易骗的人愿意许愿了,结果人不出声,这可让他抓心挠肝的,觉得不好受。
许宁姝也是故作神秘地说:“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这种事情是不能说的,许的愿望一旦说出来,就永远都不会灵验了,你怎么还能问呢?你这是一点儿都不想让我许的愿望实现啊!”
“哪能呢,不是想着看看你的愿望难不难,若是不难的话,说不定我就能帮你实现了。”夏砚用着平时开玩笑的方式说着自己心里话,主要是他真的不敢直接说,许宁姝会不会让他帮忙是一回事,他要是直接说心里话,那估计许宁姝就更不可能告诉他了。
“不用,也没许什么,就是说了个让我每天都能吃好吃的愿望,你不是经常说我好吃吗?难道你不懂对于好吃的人来说,吃饭有多快乐吗?”许宁姝是逮着个机会就想怼他两句,也不知道是脾气没处发,还是火没出撒,真是奇了怪,就连自己都觉得奇怪,平日里就算明乡把自己气的跳脚,也没见自己对明乡这么说话过话,怎么到了夏砚这里,就是整日里想把心里的情绪一点不剩的抖出来,明明人家啥也没干,可是赶快到京都,赶快各回各家吧,这要是再这样下去,少将军万一再被自己惹恼了,那都不是小事儿了,惹不起了。
别小时候的帐还没撸清楚,这长大又开始添新仇了,可真是说不过去,老老实实的回京都,老老实实的回家就是最好的了。
“这还不好说啊,咱们回京都了,你还得请我喝酒,不得带我吃点好的,你自己自然也是受不了委屈的,等过了年你还得到陈文进那里走一趟,你再来北境,我还是带你吃,总是不能委屈了你呗。”夏砚说的一本正经又理所应当,倒是一点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好。
许宁姝心里都开始嘀咕了,你有自己想陪的人,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陪你,你还不赶快去找人家,跟人家说点好话,哄哄人家,你搁这跟我一个大夫吃什么饭?要不说你不确定人家是否意愿陪你一起呢,这症结可不就出来了吗?自己整天无所事事,除了打仗就是到处吃喝玩乐,鬼才跟你一起。
虽然她知道夏砚不是只会玩的人,可这会儿夏砚说什么都在她的发火点儿上,说什么都不行,就是想怼他,于是开口说:“你可拉倒吧,还是听你娘的话,赶紧娶妻生子的好,别整日里只知道打仗和吃喝玩乐。”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说这话还真的能让夏砚心头一痛啊,夏砚心里想着:我成不成亲还不是得看你?你要是一直这样让我去娶其他人,那我还就一辈子不娶了。
要不说夏砚这一趟也真是心酸了,自己忙活了半天,啥也没捞到,还被怼了一顿,不过看许宁姝现在这怼人的气势,倒也是没把其它事情放在心上了,把精力放在跟自己较劲上了,较劲就较劲吧,她不烦就行了。夏砚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要不然也不能真就跟她继续搞事情,到最后烦的还得是自己,要说拎得清,估计他也就这会儿拎得最清楚了,可比平时多了点脑子,聪明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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