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死交接之处，是一片乐园？

“所以(*￣m￣)，又要下水了……”
  齐娜有些无语，她感觉自己在仙境的这几天基本就是森林和水里度过的，她不喜欢待在水里，有魔法保护也不喜欢……
  “我感知到的生死错乱，咳咳→_→，是交汇之处就是这里了。原本我是想自己过来处理的，但我哥把你交给我了，没办法这能带着你们两个来了。”
  死神有些尴尬，他刚刚好像说一不小心真话了。果然，小只的齐娜还是有着绝对杀伤力的，根本不舍得骗这么一个人类女孩。
  “那么，就这么下去吗？还是准备些什么？”
  齐娜歪头，不能说可爱了，简直要把死神给拿下了。没了那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重，齐娜变得更难处理了，死神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她上个免死buff……
  “不必准备什么，不过是执念作祟罢了，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没什么危险，这种灵体一般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告诉他们真相，一切就会恢复。”
  “如果……他们不愿意相信的话，你又会怎么做？”
  死神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想了想，即使是个女孩也该知道生死是不可违背的，他缓缓闭上眼，随后猛地睁开。
  “你们的世界曾有一民间传说……
  白无常是一种有人情味的鬼，去勾魂的时候，看到母亲哭死去的儿子那么悲伤，决定放儿子“还阳半刻”，结果被顶头上司阎罗王打了四十大棒……”
  齐娜听着这个似是遗忘的故事，激动的举起来小手挥舞起来。
  “这题我会！出自《朝花夕拾?无常》讽刺的是现实所谓正人君子，虚幻的无常给予当时鲁迅寂寞悲凉的心些许的安慰。将人与鬼进行对比，更加入木三分……”
  死神沉默了，果然……齐娜对于知识的渴望是无法消除的，她还会记起那些被认为无用的知识点，她啊，以前真的很喜欢文学呢……只可惜，终究是忘记了自己读书的初衷，不是因为成绩和那张纸……
  “所以，你是以人的视角在看……”
  死神微微摇头，将半蹲着的齐娜拉起，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恶人……一个将事不可为告诉孩子的破梦者……
  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但面对唯有纯真的女孩，他做不到绝对的铁石心肠……
  “或许……生与死自有一套固定的准则，是不可违背的……”
  “就像……紧急也不能插队一样吗？可是面对危急重症患者，不是可以最先检查和治疗的吗？”
  齐娜有些不明白，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死神，眉头皱在一起，菲灵也在思考，似是有了答案。
  “主人，或许死神的意思是不要将自己带入为人。而是以自然法则的视角来看，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还阳半刻也是对法则的亵渎。
  就像你们的宪法和法律一样，这是不可违反的底线，即使是微微触及也要有所惩戒。生命对于个人而言是极其重要的，可对于集体而言，牺牲部分保全整体似乎又是合理的……”
  “好吧ヽ(  ￣д￣;)ノ……个人的利益是该为集体利益让步的……”
  菲灵看着自己的主人恢复了原本的活泼，她的心也放下了，可是她总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不要为他人让步，即使他们是大多数！生命是属于你的，它不属于别人，只有你愿意才可以，别人无权处理！”
  死神有些严肃，他感到自责，自己不该说关于生死之间责任的事情的。齐娜是人，她就该以人的视角去看待世界，情感是生灵的关键，是绝不可割舍的。过度的爱生灵只会被生灵利用，她不该这样……
  “嗯(?＞?＜?)，我知道！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我要把世间美好通通看尽！”
  死神和菲灵都沉默了，失去了那份成熟和压抑，齐娜原来这么……灵动活泼的吗？元气满满的样子，似是能将一切都感染，他们想默默守护这个如白纸一般的女孩。
  “下去吧，水的世界便是第一站，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做那个属于你的无常。仅仅只是让生灵还愿的话，也不会有多么大的影响，放心，我处理的来了。”
  “那，你会挨罚吗？”
  齐娜有些担忧的看着身边褪下黑袍的，白发哥哥，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不会，因为……我就是死神，是生与死的掌管者！不过是用一小部分力量来讨你欢心罢了，力量如果不是用的，那将会毫无意义～”
  ——入水后
  这里比净水湖大上许多，就像是大海一般广袤无垠，或许这里就是仙境的大海。
  死神：注意一下，前面是海沟，异常就在那里。
  死神一手一只，带着齐娜和菲灵两小只向着大海的深处游去……
  齐娜：好深啊，这里会是仙境最深的地方吗？就像我在地理书上看到的世界最深——马里亚纳海沟一样。
  死神：阳光已经消失许久了，我会用魔法进行照明的，不过最好还是不是用魔法光源，我有着看清黑暗的能力。

  菲灵：那还是不要照明了，我总觉得下面有很多冷飕飕的东西。
  死神：那是肯定的，死灵魔法会给生灵带来恐惧感，也就是会感觉到——冷，不必太过在意，这里的魔法浓度很低，即使是你们也可以处理的。
  随着三人的深入，无尽的水压被魔法护盾拦截，可完全的黑暗也让齐娜和菲灵感到不适，失去了视觉，就这么被拉着前进，安全感近乎全部来自身边之人。
  不知游了多久，死神突然停了下来，他用魔法展开照明，齐娜看到了他脸上的疑惑。
  齐娜：怎么了？是不是到底了……
  死神：没有，下面才是我们的目的地，这下面绝对是空的，可我不敢用魔法强行破开，这样一定会……
  齐娜：导致里面的那些灵体受损，或者引起海洋暗流？
  死神：差不多，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感受到水在流动，这里有着下去的路，或者说是洞……找到了，就是这里！
  洞口看上去很黑，但进去后却是豁然开朗，有着不知几何的荧光浮游生物，点亮了这并不宽阔的路，灯笼鱼也摇着自己的小灯，似是在说路在这里，别走错……
  出乎想象的，这里同样充满着蓬勃的生命。等等……那是强光？可这里不是深海吗？齐娜有些震惊的张开的嘴，吐出来几个泡泡，菲灵看不下去了，直接攥着齐娜向前游去。
  “等等？这里怎么和水玲珑宫一样，不用魔法也能呼吸？”
  齐娜有些震惊，她试了好多次，结果都是可以！死神的表情变得沉重，菲灵注意到这一切，有些担忧的问道。
  “怎么了，这里有问题？”
  “是的，问题很大……我原本以为只是几只游魂，但我错了……是从洞口透出的死亡气息太过微弱了，导致了我的误判……”
  “所以……这里很危险吗？”
  菲灵死死地抓住了齐娜，她有些紧张，自己的主人结束了痛苦，但也失去了那份游刃有余，她要保护好自己的主人。
  “不危险，这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里了……它们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一部分，成为了一片新的死之灵海，如果带走他们灵海会塌陷，上面的那些靠着这里透出的魔法颗粒存活的生灵也会陆续死亡……”
  死神有些无奈，他也见过这种死亡的绝对领域，可是这里没有亡灵力量，甚至没有死亡的力量形成的仙子……
  “那这属于天灾还是人祸？”
  齐娜的关注点总是那么奇怪，死神本想说没有死灵仙子，这里当然是天灾，可他却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水之力……
  对啊，水是生命之源，自己也是水属性的，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死神无比肯定，即使很微弱，但还是能感知到，是水的力量！
  “是多位圣级仙子做的，与水有关，或许你该问问那位水王子了！”
  死神说的有些不客气，他显然是生气了，如此多的生灵困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他们一点也不觉得痛苦呢？
  身为大海的生灵，无论海豚，海狮，虎鲸，白鲸……他们不是生性爱自由的吗？明明是一个“小小”的海底洞穴，他们为什么玩的这么开心？
  生死交接之处，是一片乐园？
  “海里的海豚是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在海里随心所欲的'畅游。但在这么多游客的目光下还是免不了有些害羞的。它们常常"吝啬"的露出鳍，随后又潜入深海，神出鬼没的。就像一个个顽皮的小精灵，留给我们的是无尽想象的天空。还有时它们双双出现，像默契的情侣一般，在海里摆动尾巴游来游去，又在海面时隐时现。”
  齐娜突然发话，引起了死神的思考，这里的海豚确实有些拘谨，可这只是少部分，还有一部分在畅游在这片小小的天地，他们似乎生活在更加广阔的世界。
  可是现在，他们并不伤心，只是为什么他们有着或多或少的伤……不像是自然的物竞天择，更像是人为的刀斧利器所致……
  “海豚是海洋中的舞者，有着珍珠般的眼睛和漂亮的灰色躯体  它们会轻巧的跃出水面，再流畅地跳入水中，跟跳水上芭蕾一样，非常的优雅。”
  齐娜似是在感慨着什么，她就像是在忏悔一般，向着听者诉说着自己的罪恶。
  “海豚，是一幅美丽的画。
  海豚，头脑很发达，尾鳍粗壮有力，一切都很协调。
  虎鲸太大而嫌笨重，即使像海豚的近亲大白鲨或灰色的海豹，也看着太凶猛了点，而且不太平常了。
  然而因为其他动物的可爱，人们慢慢忘却了海豚这种灵敏乖巧的动物。
  那灰蓝色的身体，那完美等身姿，那圆圆的额头，那明亮的大眼睛，增添一点则嫌太大，再缩小一点则嫌太小。
  在那风平浪静的大海里，时时有一群两群海豚，从海里像箭一样蹦出来，在蓝天中划了一道又一道优美的弧线，再以小角度入水。整个大海就变成了一幅美丽的画。海的碧蓝便像是有心人为海豚专门染成的。”
  死神听出了不对，齐娜似乎不是在说自然界中的他们，而是……
  “是水族馆……但他们大多不是来自那里，而是另一个地方……”
  齐娜有些沉默，她有些说不出口，只是默默的在私信里打出了三个字——海豚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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