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喜欢
赵朝的帖子并不能让星际网友们信服。
她说他是冯止水的同学她就是？他们还是程砚同学呢！
但秦晋的话却让众人不能不相信。
【秦晋：我来证实这位朋友说的部分事情与我所知的情况完全一致。】
【秦晋：止水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年纪多大我并不清楚，但凌星防御止水精神域等级为c，这件事是真的。我曾亲自向止水本人求证过，她亲口承认过。】
【秦晋：关于大家常常猜测我拉墨染入公会被拒一事，实际真正拒绝我的对象是止水。当我知道她精神域真正等级的时候，我也不纠结了。】
【秦晋：这一次我和张瑜都看走了眼。】
按照秦晋的计划，他并不打算这么快曝出止水的秘密。
可第一场就遇见凌星是他没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他还输了！
止水的气焰越发嚣张，刚好有她同学看不下去出来发声，他也实在没必要隐忍下去。
他相信，这条消息一出，止水很快就会被网上各种声音所攻击。
无论之前多么喜欢她，都会因为精神域等级而放弃她，对她失望。
果然，他的消息发出没多久，众人纷纷留言表示对止水的失望。
【新型便利贴：有一说一，一开始是很粉止水的，但现在emmmm】
【通讯器小天才：c级精神域，以后在联盟什么都做不了吧！真可怜。】
【马克马克：这不是可怜就能活的未来的世界啊！拥有更高的精神力，才会拥有更好的未来！】
【油竹：止水在拒绝秦晋时告知秦晋她的精神域等级，那她加入了凌星，她有告知张瑜吗？】
【老房子：楼上的你好会抓重点！我猜没有！秦晋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张瑜不知情的！】
【小黄鸡：这属于诈骗了吧！！】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有唾弃止水行为的，有可怜止水精神域等级低的，还有坚定不移对止水抱有信心的。
张瑜在星网乌烟瘴气的环境里，将所有帖子都翻了个遍，最后看见了秦晋的帖子。
秦晋打的什么主意，张瑜心里在清楚不过。
打击止水只是秦晋的目的之一，他最大的目的是要分裂凌星参赛小队内部关系。
【张瑜：看走眼的只有你一个。】
将这条消息发布在个人社交账号上并且设置了顶置，张瑜退出了星网。
因此他并没有看到凌星新人小队其他人的发言。
【墨染：秦晋有病，顺便说一句随便在星网暴露他人隐私信息，犯法的。】
【未未：不是吧不是吧！不是这年头还有人用精神域等级搞霸凌吧？】
【小鱼：我怀疑秦晋眼瞎，当然我们指导员张瑜的眼光是最棒的。】
【老乐：谁阴阳怪气我不说。】
此时止水正坐在程砚的飞船上。
她使用通讯器浏览着星网上关于她一切帖子，看到最后有些沉默。
从她第一次打完新人赛到目前为止已经三天了，星网上关于她的流言从没断过。
止水自己是不介意的。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今日见到同伴们为了她纷纷在星网上发声，让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就好像当时她要死了，她徒弟看起来比她还难过。
止水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程砚的位置距离止水不算远，只用余光扫一眼就可以看见她通讯器上的内容。
见到止水越来越疑惑的表情，程砚问：“怎么了？”
止水小嘴崩得很紧，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即使是她，也知道在星网上这样明确和别人发生冲突是不好的事情。
何况那个人还是锱铢必较的秦晋。
实在没想到止水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可她见止水实在疑惑，还是笑着为她解答。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有的人不愿意讨厌的人活得万众瞩目。“
“有的人不愿意喜欢的人遭受世人误解。”
得到答案的止水更加疑惑了。
她甚至有些惊讶地问：“你是说他们喜欢我？”
可明明，她和这些人也才认识了没多久。
在止水从小到大养成的观念中，大道无术，道法自然才是维系一切事物运转的真理。
大到家国情仇，小到个人恩怨，甚至生死缘分，一切都要按照自然规律来运转，听从天命。
个人的喜好，实在不应该成为人类做任何事情的动机。
修道之人，总该学会超脱红尘的。
止水这么想着，又是一愣。
这里好像除了她没人修道。
止水将学过的道经都在脑子里背了一遍，却还是觉得脑中一团浆糊，没有半点清明。
“到地方了。”
程砚的声音响起，短暂地打断了止水的思绪。
止水下了车，左右看了看。
这里在a星很偏僻的地方。相对于高楼耸立的城市来说，这里草木茂盛，空气清新，与科技高度发达的星际世界有很大不同。
好像另外一个世界。
和程砚走了几步就能看见矗立在不远处极高的大门，大门上还写着两个大字——兽园。
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止水发现这里是关养许多兽类的地方。
其中还有她喜欢的王兽。
将目光看向程砚，不是很明白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程砚却不解释，只是对止水露出一排白牙来说：“进去看看。”
他的笑容让止水有一瞬间恍惚。甚至不敢确定他的笑容和阳光，究竟哪一个更晃眼一些。
兽园里有许多兽类，他们有的神采奕奕，有的懒洋洋趴在阳光下，还有些会和游客们撒娇卖萌讨食物。
饲养员和兽类的关系很好，像是大家长带着小孩子。
兽园很大，即便是乘坐悬浮车，逛完整个兽园也已经半天。
出了兽园之后，程砚在附近找了一家环境清幽的小馆子，请止水吃饭。
刚刚入座，程砚问止水：“怎么样？”
点点头，止水说：“很好。”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玩。”
“我问的不是这个。”程砚笑着说：“你不是不知道去哪里读书，应该学习什么。”
“你觉得兽类饲养员怎么样？”
前几日止水被冯孝奇催得紧，就和程砚几人说了一嘴。
她没指望大家能帮她想到适合她学习的地方，也没想到他们真的会记住这样无关紧要的事。
止水愣了一会才说：“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
想了想又问：“你这样帮助我，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吗？”
止水的眸色很黑，黑到没有光亮，有时看过去会觉得这样沉静无波的目光有些可怕。
但此刻，程砚只能看见她那双眼睛里面的纯粹。
程砚没想到，第一次被女生问是不是喜欢对方，会是现在这样的情景。
会是止水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是啊。”程砚回答得坦然，眼中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我也希望你能喜欢这个世界，这里的人。”
这次止水没在说话，而是乖巧点头。
可是喜欢又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怎么样才算喜欢？
看得出止水眼底的茫然。
程砚却不再围绕这个话题多说。
她还小，时间还长。
总有一日她会愿意主动了解这个世界，愿意对周围人散发善意，愿意保护身边的人。
保护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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