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先走了？有听到她说去哪里吗？”李昊天看着眼前这个陪着笑如意馆侍从,脸上喜怒莫辨。但其实他今晚心情实是称不上好，先前想要东西没拍下不说，这会结束了敢过来穆玄晞雅间，竟然被告知她中途就走了。

        “是仙长,那位仙子中途就离去了，许是有什么急事，至于仙子行踪,哪是小敢过问。”吴用回答愈发恭敬，但是实际上,他还真是知道那位仙子去往哪里了,仙子离去前曾和穆老随意聊了几句,就提过要去和七弦城和她父亲汇合事，当时他也是场,但是此时渀佛还能闻到那瓶放胸口筑基丹药香味呢，那位仙子虽看着有些冷淡，但实是漂亮，为人又好还大方，此时吴用很有些英雄情结想着：“这些狂蜂浪蝶，怎么能随意告知他们行踪，打扰了仙子清净。”

        “罢了。”想着这么一个小伺候茶水侍从，也确不可能知道客人行踪，问他还不如去试探穆业，李昊天想着自己和穆业也是有几分交情，稍稍探听一下消息也容易，况且他此此来云翳城还有重要事没办，道也真不能把太多心思放一个女人身上，即使这个女人让他很心动，那也不行，想到这里，李昊天倒是随意摸出一把灵珠打发吴用走了。

        而很多时候，命运就是以这样一个一个机会也节点，终连成了一条线，每个节点小小变动都可是使得命线走向偏离，而偏离多了，后走向就是截然不同方向。

        迷迷蒙蒙中，耳边似乎有鸟雀悦耳鸣叫，鼻尖弥漫是草木清香，身上懒懒暖暖，眼前一片陆离光亮。”醒了吗？”熟悉带着温和笑意声音耳边响起，睁开眼才发现那片陆离光亮原来是是明媚阳光透过眼帘，转过头，逆光中人看不清五官，只一身熟悉白色僧袍渀佛被打上了柔光般，有一种虚幻美感。

        “莲澈？”

        “莲澈！”玄晞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人，不正是昨晚还被玄白念叨毫无音讯莲澈，而看了一下自己周身，还是躺飞行法器那只大连台里，只是莲台因为没人操控而降落到了这一出不知位于哪里小山丘上，只是不知为何莲澈会这里。

        渀佛看穿了她疑惑般，莲澈随手递给玄晞一只灵果然后开口道：“我原本去追踪那几人，这其中果然有些蹊跷，竟是有人抓了那些女修行采补之术，只是后还是被他逃了，我便又一路追踪过来，可惜再这附近失去了线索，昨晚静坐时忽遇一处灵气暴动，没想到竟是你突破。”想到那些或被吸干，或根基毁一个个要么呆木毫无反应要么状若癫狂女修们，如此狠毒采补之术，抓她们修行必是魔修无疑了。要说若不是那魔修一察觉莲澈修为就把那些状况凄惨女修数赶出阻了莲澈一阻，他却对逃不了。

        虽然这些莲澈没有具体说，但只知道采补和魔修就够玄晞想象出那些被抓女修们境况了：“那些女修，你是如何安置。”以莲澈额性情，绝不是救下她们就一扔了事人。

        “死去那些，俱都超渡安葬了，其他共一十六人先送去了空泽寺外一处寺庙修养，只是”莲澈脸上染上了薄雾般悲伤：“后来接到传讯，那七个还能动，全都自绝经脉自杀身亡了，另外九个除了彻底疯掉，其他全都但求一死。”一滴泪从他眼中静静滑落，这是第一次，莲澈感到对于生命自己如此无能为力。原本他眼中，生死轮回俱是天道，生与死并没什么不同，可是直面如此残酷惨烈陨落，他却无法再平静以对。那被吸干百多具尸骸，那或自杀或求死女子们，总是他脑海挥之不去。

        修真世表面平和，但其实是个很残酷世界，那些女修们既然会被抓取采补，那原先修为应该都还不错，此时先不说根基被毁了以后再无修行可能，从修士又变成普通人这样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而且没有实力以后她们很大可能也是沦为同门男修玩物。无论悲伤还是欢喜情绪都是会传染，若这些女子中但凡一人情绪崩溃自杀，其他人全都受影响也是正常。

        慢慢跪坐莲澈身边，玄晞抓起他安放盘起腿上手，那一贯温暖手此时却是一片冰凉：“莲澈，你现状况很不对。”

        “嗯，刚看到那些人惨状，我心底第一个念头就是把那些魔修撕成碎片，让他们神魂俱灭。”这根本不是原本他会有想法，若按照他以前一贯处事可能会视情况或度化或斩杀那魔修，但却决不会想到如此激烈手段，也不会有如此激烈情感。

        “不是说失去线索了吗，你这附近搜寻多久了？”听到莲澈话，玄晞狠狠皱起来眉头，用什么手段都是次要，让她感到忧心是莲澈话理透出那种情绪，修真之人越是修为高深就越加心性圆满通达，而莲澈如今状态竟隐隐有心魔征兆。

        “九天。”

        “以你能力既然九天都没找出他，那便说明花多时间也是很难有突破，不如暂时放下这条线，这次溪花秘境开放，玲珑府附近一定会聚集很多各方修士，玲珑府又是以女修为主门派，不如随我去那边看看？或许能有收获。”既然这里没查到什么，继续让他徘徊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以本心来说玄晞也觉得莲澈目前状态还是先把这件事先放一放比较好，而且玲珑府确女修众多，或许真有线索也说不定。

        “也好。”莲澈轻轻点头。他闭了闭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然后笑着说：“你倒是好缘法，昨晚竟是顿悟了吗，我看你如今已经是金丹后期修为了。”短短十年就从就从金丹初期修到了金丹后期，玄晞这样修炼速度，简直都有些可怕了。不过这样想莲澈此时自然是没想到还会有人是短短十年从筑基大圆满飞跃到结成元婴，比如李昊天这个逆天家伙。

        “嗯，原本只是躺着看星空，不知怎么就合了缘法心性空明顿悟了。”玄晞又抬头仰望着此时碧蓝天空叹道：“宇宙如斯浩大，我们这些人，花上千万年时光，只为追寻天道得道成仙，期间争夺，杀戮无数，俱都是为了各自所谓道执着不悔，可其中又有几人能超脱。不如这天空，这大地，这日升月落，按着亘古轨迹慢慢前行便是永恒，若遵循天道自然我们是不是也就成为了道一部分。”

        “古老纪事里也不是没有星辰陨落，没什么是永恒。”或许是又想起了前些天经历那桩惨案，莲澈说这话时就带了些说不明颓唐意味。

        “莲澈你是否记得你曾经说过生死就是该生时生，该死时死。还有十年前你对我说，摇摆不定为危险，我太过软弱了。可如今你呢，既无法看淡那些女修生死，又摇摆不定，你若觉得那修魔作恶之人该碎尸万段，该神魂俱灭那去做就是，又为何犹豫。”看着这样莲澈，原本想好好开解一下他玄晞却压不下心里那一把火，不由高声斥道。

        这话听得莲澈耳中，却真如惊雷乍响，他深深看了玄晞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竟是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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