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4)
王声赶紧垂下脸遮掩身材, 顺从的收了盘子, 赶忙回话:“太太让小的问问少爷什么时候动身往郡学去方便, 会不会影响了课业。”
“不急,听李兄的意思,郡学住得反而不如县学好, 屋里寒凉,他与我商量着清明之后天气暖合起来再收拾行囊动身。”交代完该说的话, 刘默询问起家中情况,“搬家有没有累着我娘?三娘呢, 家中人来人往的她没受惊吧?”
“太太精神头不错,听贱内说, 太太每日上下午都趁着天好的时候,做一个多时辰的绣活,剩下的时间读书消磨功夫。太太给姑娘请了个落难的女官当教养嬷嬷,平日陪着姑娘说说故事,教教规矩。”
听着家中一切事情井井有条, 刘默放下心,终于让王声回去了。
等到王声走了, 被他称赞“沉稳有度”的刘默脚底下像是踩了风火轮似的冲回屋,一屁股坐在秦子期对面,伸脚踢了踢他脚背,不高兴的说,“有事情的人你还不带走,我家里都是妇孺!”
秦子期歉疚的看了刘默一眼, 低声解释:“我要是把人带走了,日后他再被人想起来,探寻踪影,发现来你们家之后没了的,才会让人多心,打扰你家里的安宁。如今人人都知道你我同窗,我却不把王声带走,被人知道了也只会当王声对一切毫不知情;即便有多疑的前去抓捕王声,也不会动你的家人。这样对你们家来说更安全。”
刘默态度一下就软了,可他仍旧摆出不高兴的样子,眉头不展,“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心里还是不舒坦,我娘和我妹妹都是善良心软的人。只要一想到她们两个白日在家里,身边陪伴的都是不知道沾了什么麻烦的人,我就不放心。”
秦子期脑中忽然想起那个娇嫩柔软的小姑娘,眼眸深处涌起一股淡淡的笑意,像是训斥家中幼弟似的说:“想家你怎么不常常回去探望?”
刘默脸上一红,瞅了秦子期一眼才不好意思的挠着脸低声说:“每次回家,我娘总是亲自下厨准备一大桌子菜。厨房里烟熏火燎的,炒菜还会崩出热油来,要是烫伤我娘怎么办?我舍不得我娘受这份苦处,可我跟我娘说了,她从来不听我的。我干脆少回去几次,她也能少受累。”
口中糖衣耦合的香味持久不散,刘默舌头在口腔中转了一圈,回味了许久,慢吞吞的开口,“没想到我好久不回家,我娘居然还是做好了吃食,专门让下人送过来——糖衣耦合有点凉了,热着的更好吃。唉,我日后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吧,点些简单的菜色,我娘就可以不做那些溅油的了。”
“……这是你娘做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厨的菜色,真是……完全不输王府的名厨。”秦子期彻底震惊了。
刘默看向秦子期,眼底有遮掩不住的得意,“肯定比王府的厨子做菜好吃啊,那可是‘特意’给我做的!”
秦子期脸上一僵,很想一巴掌打偏刘默那副得意洋洋的脸。
熊孩子,一点不明白事情,恨不得遭人嫉恨是吧!
秦子期不愿意承认,自己羡慕的同时还生出些嫉妒的情绪。
秦子期低哼一声,忽然说:“择日不如撞日,我看王声那奴才的样子不像是能够稳住心性的,要是他回去你家里胡乱编造,莫不如今日我随你归家一趟,也能好好向刘叔和李婶解释清楚,消除他们的疑虑,也免了他们被人蒙骗。”
刘默脸皮一僵,盯着秦子期那张高深莫测的脸看了好一会,才低头小声说:“我怎么不觉得王声会乱说啊。我要是他回去家里之后,肯定什么都不说,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才好——谁还能没点侥幸的心思,以为事情不会败露呢。”
话虽如此,刘默却飞快穿戴起外袍,照着秦子期的心意办,准备敢回家去了。
秦子期看着刘默识时务的模样在心里点点头,随手拽出斗篷披在身上,与他前后跨出院子。刘默紧随王声的脚步,抬脚就要往刘家新宅去,却被秦子期拦住,拽着他又去了食善斋。
“你这是做什么啊?不是跟我回家么,怎么跑来下馆子了。”刘默小声在秦子期耳边询问。
刘默到底年纪小,嘴上说着不相信王声会欺瞒自己的父亲,可心里并没有放下此事,脸上满是遮掩不掉的忧虑。遇上事情,他只想赶紧回到家中把一切都对父母解释得清楚明白,以免他们遭人哄骗。
“几句话的功夫能耽误什么,戒骄戒躁。”秦子期训斥了刘默一句,迈步进了酒楼。
食善斋私底下是秦子期的产业,掌柜的自然不会冷落了他,一发现秦子期的身影就刮出一幅和气生财的热情模样引着秦子期往楼上隔间走。秦子期像个寻常食客,安安静静走在掌柜身后,时不时对他的话冷淡的“嗯”一声作为回应。
进了雅间后,掌柜的恭恭敬敬垂首等待秦子期吩咐,没想到他只是说了句“准备一桌好菜,晚膳十分送到城南原本郑家的别院去。记住这地方。”
他指向站在隔间外头没跟进来的刘默,说:“孤同窗家里已经买了那宅院,日后是刘宅了。孤再点膳,直接送到刘宅去——尽快找个机会,敲一片刘家的瓦当带来给孤。”
“是,属下遵命。”掌柜的收了笑呵呵的模样,恭谨应声。
秦子期手指敲了敲桌面,随后交代,“此间事情已了,清明后,孤会迁到州学去。你想个法子,让孤那几个没脑子的兄弟过来找孤的麻烦,让孤名正言顺的离开此地。”
“是,属下明白。”秦子期说完这些与掌柜一同起身。
食善斋的掌柜若无其事的下楼交代后厨张罗席面,准备晚上送到刘家去给小王爷添菜,而秦子期带着刘默轻车熟路的一路从后门绕出食善斋,顺着后面幽静的小巷前往刘家。
秦子期侧首瞥了刘默一眼,忽然说,“你似乎从来不对孤私底下的事情好奇。”
刘默脚下微顿,随后恢复了原本前进的速度,冷静的指出问题所在,“你平时在书院里说话,总会刻意用‘我’自称,但与你私底下的事情有关系的时候,就变成了‘孤’。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只是个连床铺都不会整理的笨蛋,日后不管科举还是其他出路,我都打算自己拼,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刻意去结识‘秦小王爷’,咱俩现在这样做寻常同窗就挺好的。”
“你们父子倒都是通透人。”秦子期闻言笑道。
话中提及的人物让刘默心里敏感的抖了一下,拽住秦子期问,“你为什么忽然提到我爹?我爹遇上什么事情被你发现了?”
秦子期轻轻推开刘默的手,脚下速度不变,“你不必紧张,对你父亲来说是件好事,但对你来说到底是不是好事就难说了。”
知道一切对家人无害,刘默也放下心,嬉笑着说:“我爹好了,我自然就会很好,来啊,同窗一场,跟我说说我爹怎么回事,别说话只说半截,遮遮掩掩的。”
“你倒是心宽。”秦子期低笑,斜睨着刘默摇头,心想,真是父母疼爱的环境才能养出来的孩子,即便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还能心无挂碍的与自己交往。
刘默不以为然的回答,“我家里能有今天全靠爹娘的付出,若是我爹更好,我家里自然更好,至于我自己。我才多大岁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来得及改,耽误不了的。”
“你爹在家乡已是童生。现如今,他准备参加科举考功名——新昌县的县衙里头,陈县丞如今已近六十五岁,家乡子弟前些日子过来请他告老归乡。县丞是县令之辅佐,主要职责是文书、仓库等的管理。你父亲挂着知事的卫所职衔,却早就因为陈县丞老病而代管他的职务了。县衙里面,除了县令乃朝廷任免,其他辅官请谁过来做全看县令的意思。钟县令到如今还没张罗过人选,可见是相中你爹了,只要你爹能考个秀才的功名,便可以把县丞的位置纳入囊中。”秦子期发觉刘默神色茫然,并不懂得其中的区别,只好更细致的解释,“县丞和知事虽然都是八品的小官,可你爹不是军户,如今的职位只是虚领,若是哪个军户人家使了银子,立刻便能够将他挤下来;但县丞之职一旦落在谁身上,便需要由主官上报朝廷,计入官员名表年年考察,再想换下来需要上折子禀报;京中考察优劣、真伪之后才能够决定,主官也无法随便将其免职。能坐到县丞位置的,大多是县令身边用得上的心腹,调任到哪里都带着,对于未曾金榜题名的学子而言是条难得的通天路。”
“……那也得考上了再说,早着呢。”刘默听完秦子期的解释,脸上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冷静得让秦子期想劈开他的脑袋,看看刘默有多不开窍。
能让刘兴志说考上就考上的人就站在刘默身边呢,结果刘默连求人办事的念头都没有!
秦子期顿时感到哭笑不得,刘家父母未免把孩子教导得太君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量体重+量尺寸,明明腰上掉10cm,大臂掉了1.3cm,大腿掉了4cm,小腿掉了3.2cm。
结果,啊啊啊啊啊,要不要这么可怕,竟然重了五斤!
吓得腿皮皮虾都跑了。
教练还说正常的,恭喜我长肌肉了。
不,我拒绝,我喜欢秤上不停下降的数字好吗?请让肌肉和肥肉一起离开我。
因为我不肯控制饮食多多吃草,每天大鱼大肉还有米饭馒头包子饺子,我……
宝宝不爱吃草啊qaq
orz认真的考虑起要不要开始吃草,据说榨汁代餐还不错。
可是什么芹菜汁之类的东西,听起来都反胃,宁可再提升运动时间和难度,也不想喝下去。
从小就超级讨厌芹菜、青椒、圆葱、胡萝卜、茼蒿、油麦菜……
汪汪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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