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乱
“这个剧本，能请两位一起出演吗？”
方山开门见山的发问让会客厅的气氛瞬间凝固，公西瑾微微蹙眉，看不出在想什么；周岚则是很轻松，她只负责把筛选过后的剧本送到公西瑾手上，现在柳小离这个人比公西瑾是否接戏更让她感兴趣；柳小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瑾姐演我就演；最紧张的反而是方山和柳如烟。
方山紧张什么不言而喻。
柳如烟心思更复杂一些，她知道柳小离的潜力。有自己保驾护航，柳小离一步一个脚印，总有一天能一飞冲天。虽然不说达到公西瑾那个高度，但是也有信心在两三年内挤进国内一线的行列。
柳小离和公西瑾一样，除了演戏不喜欢一些其他的活动，只参加一些必要的活动。但是柳小离没有公西瑾的底气，所以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柳小离的发展，同为狐狸，柳如烟又不愿意为了加快成功的速度让柳小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如果现在公西瑾答应和柳小离一起出演这部戏就完全不一样了。光是和公西瑾共同出演一部电影就已经是一个很高的起点，更何况是双女主！只要公西瑾现在答应，柳如烟都可以料想到今后的各种情况。
这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这些想法，在柳如烟的脑海里也就是一瞬间，现实中，方山提出问题后大家静默了几秒，沉默的气氛就被公西瑾清冷的声音打破，“可以啊，我没有问题。”
方山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公西瑾刚刚说了什么，顾不上自己刚刚差点把‘公西影后你可在考虑考虑’这种话脱口而出，现实比想象中的轻松了太多反而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有一种准备了好久的事情别人一秒钟就完成了的感觉，更像重重的打出一拳结果打在了棉花上，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呆滞了几秒，紧接着就是火山喷发似的惊喜。答应了，真的答应了！方山温婉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与自身气质非常不符的笑容，立刻将视线转向柳小离，“柳小姐，你呢，你愿意参演这部电影吗？”，虽然她这么问，但是她知道柳小离一定会答应，傻子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好吗！
和公西瑾合作，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柳小离果然飞快的点点头，脸上是喜悦带着点羞涩的笑容，“瑾姐去，我就去”，但是她的思想没有方山和柳如烟那么复杂，和瑾姐一起演戏，就是她当初决定进演艺圈的初衷啊！
最初的梦想竟然这么轻松快速的就实现了，简直有种唾手可得的感觉，柳小离有一种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的感觉。
柳小离现在心里超级高兴啊，黑亮黑亮的眼睛忍不住频频看向公西瑾，无论瑾姐是愿意和她一起工作还是瑾姐认可她的演技，都让她的心里无比愉悦。
刚刚还担心瑾姐因为烟烟的动作生气，现在看来完全没生气！明明自己应该松一口气，可是心里诡异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的感觉是什么鬼？就好像……自己希望瑾姐能因为自己的和其他人亲密的行为生气……或者是吃醋？柳小离想变成公西瑾的所有物，希望公西瑾也能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如果真的是这样，柳小离一点也不会觉得束缚，反而是满满的幸福。
忽然头上传来微凉的触感，柳小离的思维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脑袋就自主的蹭了蹭头上的手，熟悉的感觉让柳小离额外安心，等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柳小离的脸一下子爆红，“瑾、瑾姐！”，眼睛飞快的看了下周围，才发现方山、周岚和柳如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熟悉的手感让公西瑾忍不住又揉了两下才放下手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她们去我的办公室谈合同了，你要去听听吗”，公西瑾从来没有这个习惯，对于她来说，只要演戏就够了，不过柳小离想去的话，公西瑾可以陪她去。
柳小离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刚刚的想法可不能让瑾姐知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和瑾姐一起演戏什么的太不真实了，有点没反应过来”，说完，鼓起勇气伸出双手握住公西瑾刚刚摸她头的手，脸上飞快的略过一抹绯红，小声喃喃道，“瑾姐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我帮你暖暖，我的手一年四季都特别热，像小火炉一样。”
公西瑾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捏捏柳小离的脸颊。说什么怎么还是这么凉？好像你以前就帮我暖过手一样……不过这个小家伙胆子大了啊，刚刚认识的时候和自己说话都会脸红好半天，现在都敢主动过来抓住自己的手了。
也算是一种进步？
温暖从手心和手背传遍整个身躯，公西瑾感觉那种暖意像火种一样，瞬间撩遍全身。公西瑾的眼睛注视着红着脸微微低着头的柳小离，对方把自己的手捧在双手间，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眼睛公西瑾看不到，却能看见柳小离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公西瑾感觉自己从眨动的睫毛都能感受到柳小离的认真与……对自己的呵护。
这个样子……
这副样子……
看起来很好吃。
如此想法从公西瑾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惊得公西瑾一下子绷紧了身体，刚刚自己在想什么？自己竟然对柳小离动了那种念头？那种不可描述的念头？
公西瑾难得生出了慌乱的情绪，表面却是一本正经的轻轻从柳小离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明白了自己的念头后，感觉柳小离的手像一块火红的烙铁一样，直接熨烫着自己的心，这种温暖，这种呵护的感觉，这种在乎，这种全心全意，简直……
太犯规了好吗？
自己明明是想等到小离有主动袒露自己的感情的勇气的时候，再更进一步的。没想到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而且……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温暖，就好像在不久以前就经历过似的。
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公西瑾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从来没有什么‘想等到’，看似冷静，实则单纯。在感情的世界里，公西瑾和柳小离一样，都是初学者。
“瑾姐？”，公西瑾的手抽走了，柳小离感觉手中一空，心似乎也跟着空了一块。
柳小离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的看着公西瑾，公西瑾凭借自己良好的临场反应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硬是没让柳小离看出一点异常，公西瑾冲着柳小离笑笑，“我刚想起来，方山似乎没说，我们分别是什么角色。”
说完这话，公西瑾心里自嘲的叹了口气，这转移话题的级别好弱智，剧本看了一遍，公西瑾就知道自己是哪个角色了，哪里还用柳小离来猜？
心思单纯的柳小离没想那么多，拿起剧本和公西瑾讨论起来。对于她来说，和公西瑾每一个的‘第一次一起’做的事情，都会让她高兴好久。
公西瑾慌乱的心神久久未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她和柳小离相识还不到两个星期，原来不到两个星期，也可以爱上一个人吗？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呢？她的掌控一切的自信呢？她从不轻易让自己失控的习惯呢？她对外始终如一的戒备呢？
都不见了。
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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