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自信
“我们家的事让谢女史费心了，这是一点点心意请您笑纳。”
谢新语瞟了一眼，并不十分动心：“这我不能收，真的不能收。”
“谢女史是不是嫌少？”叶老爷体贴的问到。
“不是嫌少的问题，是陛下最近很在意这些事，所以我也帮你的余地也不多，你能明白吧！”
“明白，我送谢女史东西，只是跟谢女史接个善缘，没其他的意思，真的。”
“既然是交朋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之后若有消息我都会通知你。”
“多谢谢女史。”
叶老爷出去的时候，和进来的涂老爷正好遇上了。
这两人应该是将对方恨到骨子里了，但见面却很冷静，还能互相点头示意。
涂老爷刚从江南城里回来，但见到自家宅子成了模样，也一点都不慌乱。
“在下涂某见过谢女史。”
“涂老爷不必客气，贸然打扰还请涂老爷见谅。”
两人互相寒暄一阵，涂老爷身处险境，但这副气定神闲的气质连叶老爷也比不上。
光看涂老爷此人，定会因为他是饱读诗书的官老爷。当年叶老爷能看得起涂老爷这个穷小子，也是因为涂老爷能装相吧！
“我若不是提前知道你是谁，肯定以为你是哪个官员。你这大高个，大白脸，小细手一点都看不出你是苦出身，你这外表太能迷惑人了。
说实话，你用外表骗了不少人吧……”
涂老爷原本和谢新语聊得挺愉快，结果越听到后面越觉得奇怪，谢新语这是变着法损他呢！
“谢女史你有话可以直说，不必这样讽刺我。”
“很容易就被激怒了，要么你是个高自尊的人，要么你是恼羞成怒在伪装。”谢新语说起话来非常有自信，仿佛比涂老爷肚中的蛔虫还了解他：
“我大胆假设一下，你出身不好，但老天垂帘你给了你一个好相貌，你知道你可以用你的相貌来换取一个好前途。
有一日你来到了此处遇见了叶小姐，你告诉叶小姐你有个可怜的身世，注意是可怜的身世而不是贫苦的身世。你本应继承万贯家财，但却被奸人所害，你需要积蓄力量回家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之后你再想办法展示出你的能力，就让叶小姐对你芳心暗许，甚至愿意拿出嫁妆给你。”
涂老爷在心中冷笑，他根本就没做这么多有的没的。他只是在努力生活，没想到珍珍会喜欢他，而且还喜欢得那般深。
当珍珍提出带他见父母时，他怕叶老爷不同意，所以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世。
他是乌热人，许多乌热贵族在二十年前的战乱中分崩离析，他便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贵族出身，并且选的是源于大周朝的乌热贵族出身。
珍珍的娘不看重这些，她只看重眼前的门当户对。
好在叶老爷一直因为商户出身自卑，所以对他的贵族出身高看一眼。
“涂老爷，你娶了亡妻后，就用亡妻的嫁妆做买卖，对吗？”
“珍珍说一家人不分你我，现在她用钱帮助我，以后我飞黄腾达了，就能带她过上好日子。珍珍是个很有慧眼的女人，她看出我很有能力，值得在我身上赌一把。”涂老爷一脸得意，整个人比谢新语还自信。他也确实成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其实他家在乌热国是奴隶。在大周攻进乌热国都城的时候，他的主人举家迁徙了，他是在迁徙的途中逃跑的。
因为乌热国大败，所以他的主子也没精力来找他这个逃奴。
他就跟随乌热国逃难的百姓来到了大周，大周的陛下官员还真是不错，先让他们住在难民营中，而后就将他们送到大周各地让他们入了编户，然后分了田产，做正经的大周子民。
他之前的身份被掩盖地彻彻底底，再也无法查起。
“不说你以前的事情了，反正无法确认的事，你也不会承认。说说顾念被家仆凌辱一事，你家管事说你想用顾念被凌辱一事，来对付叶家人，可认？”
“不好意思，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没关系。”谢新语对着身边大喊一声：“四面神。”
四面神抬着一口大锅，一个大蒸笼到涂老爷跟前。
“这是我们四兄弟新发明的刑具，名叫真话蒸蒸蒸。”
俗话说千万不要跟一个傻逼争长短，因为他会把你拉到和他一样的高度，用他擅长的法子打败你。
这句话用在此处格外合适，涂老爷多么文雅的一个人，原本准备了千万句洗清自己的话，结果还没开心就结束了。
谢新语就和他胡乱扯了几句，然后直接上道具。
“随意对百姓用刑，谢女史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吗？”
“我一般审问的都是犯了错的宫人，现在审问你的人是左骁卫的。左骁卫牢房的习惯比我们内侍省的温和一些。听说他们若发现给无辜之人用了刑，都会将那人的伤势养好再让他出狱，并且还能有一笔补助金。若是最后发生你是冤枉的，也会给你一笔补助金，但可能你看不上。”
“补助金倒是不用了，只是这审问能否推到明日？”尽管心里害怕，但涂老爷还是稳如老狗。
“你在等什么？在等万家主救你？还是在等秦王救你？”谢新语挑眉道：“这之前我们已经打听过你的底细，万家主送给秦王大水晶大珊瑚就有你的一份。我也知道你这几日去江南城了，就陪着秦王玩乐。
我不知道秦王跟你保证过什么，但你若不说实话，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照审不误。”
“你们的职责是，不要让大周人将乌热人给欺负了，我就是乌热人，是你们需要保护的人。你们应该告诉那些百姓，我为他们提供了多少工作岗位，而不是因为一点莫须有的事情就来调查我。”
“你这么激动更让我觉得你有问题了。四面神，动手吧！”
“好勒。”
沈老爷一身的谪仙气，被粗枝大叶的四面神去了个干净。
“你们这些人就是内心腌臜，表面上却又做作得很，今日就给你净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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