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找个台阶下
谢新语在事态变得更严重前,冲进屋内,给双方找个台阶下。
“陛下息怒,殿下只是一时糊涂,才会被贾夫人挑拨。贾夫人明知事情已无转圜余地,却还找殿下求情,可见她心思不纯。此事皆由贾夫人而起,应该让李将军去审审她到底有何阴谋?”
“你闭嘴。”皇后怒视着谢新语,就跟谢新语口中有阴谋的人事她一样:“我和雨熙几十年的好友,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她只是在为没保护好阴萝娜,做补救措施而已。”
陛下也冷笑道:“谢女史你真是又单纯又爱胡思乱想。贾夫人会找皇后帮忙,无非是看准了皇后在意的她们的友情,跟其他的其他都无关。
而皇后将阴萝娜当女儿维护,不是因为贾夫人,是她想骑到我的头上,做的实际上的大周朝皇帝。”
“这肯定是误会啊!陛下。”
陛下和皇后的戏份都很足,一点都没给谢新语发挥的余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拖长嗓音,声音幽怨哀长能够绕梁三日:“我们成婚那日你说想要做千古流芳的君主,这么多年我一直用心辅佐你。若当年知道你心胸如此狭隘,千古流芳的君主也不过是句空话,我绝不会嫁给你为妻。”
陛下知道他将良家女子赐婚给刘寺人一事不厚道,但他就是不想承认。
所以皇后一说他就恼羞成怒,只能一个劲儿的挑皇后的错处。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能成为皇帝是因为我是先皇的儿子,不是因为你。
这些年,我都看出来了,你从来未将你当作我的妻子,你享受的只有皇后的身份。
你最得意之事,就是你在我暴躁如雷的情况下救了不少大臣的性命。
大多数时候我其实并不认同你的想法,只因为你是皇后所以我给你这个面子,但你并不明白这一点。”
给刘寺人和阴萝娜赐婚,就算不厚道也不危害江山社稷。
关于后妃的晋升问题,他有时也觉得皇后做的不对,可他从来不对皇后说什么。
他觉得人家都成了皇后了,有任性的权利。
现在他就不懂皇后为何要在这种小事上与他计较这么多。
都说人大病一场后会性情大变,这话的果然没错,皇后以前很会讨他欢心,现在就只会讨他嫌。
“谢女史你派人将皇后看守起来,待回了京师后,正式废后。”
谢新语的任务还没完成,赶紧给自己加戏:“废后一事牵扯甚广,皇后关系道将来的储君之位。杜公和狄阁老正在赶来,是否询问他们的意见?”
“混账东西!”陛下怒骂到,所有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还有人暗骂谢新语多事,陛下想做什么让他做便是,多什么话的。
“你们一个两个,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难道杜公、狄阁老就能管到我头上吗?到底谁才是一国之君。”
“陛下~我绝无此意。”谢新语用尽全力诉说着自己的忠心:“您的家事也是国事啊!废后一事是殿下咎由自取,但您想想魏王和衡山郡王。在废皇后之前有很多事情都得重新安排,若是突然废后会让前朝跟后宫都慌乱起来,陛下您若想废后,得先出个章程啊!”
有穿越前拍戏的经验,谢新语扮演为君分忧的臣子得心应手。
陛下的态度果然软和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看在魏王和衡山郡王的份上,我可以不废后,但从此得立下后宫不得皇帝旨意的规矩。”
谢新语用悲痛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陛下,阴萝娜的事情是殿下的错,不能让从今往后的后宫都被殿下牵连啊!”
大周朝女性地位现在就不高,后宫不得干政看似与普通女性无关,但后宫女性作为最有权柄的女人都没资格参与政事。那么普通女子更会被男人赶回到后院去,从此拘泥于小小天地中。
这片大陆原本是母系社会,可女子地位逐渐下降,这已经是不可阻止的趋势。
如今女子比起她们的祖辈,已经失去了很多自由。若是陛下再下个后宫不得干政的命令,恐怕给女子裹小脚、不准改嫁的规矩就会随之而来。
“陛下您想要废后,勉强也算是您的家事。但您要多立一条规矩,这于理不合,恐怕大臣又会扰得您不得安宁,还请您收回成命。”
朝堂上多是恃才傲物的世家子弟,皇后时常在陛下盛怒之时,替被责罚的大臣说情,大臣们想必也喜欢有个能劝诫陛下的皇后,能让他们直言不讳。
陛下到现在是气话混着真话说,他现在就想给皇后一个教训,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说的后宫不得干政是不能因为私情让皇帝收回成命。若是与江山社稷、股肱之臣有关的那还是可以提的。”
“陛下圣明。”谢新语对其他宫人摇摇手,带着所有跪在地上宫人,全都是高呼起“陛下圣明”四字。
皇后见此状,知晓她大势已去,这些跟随在她身边的宫人,不会再为保住她皇后之位而奔波。
相处多年,她竟未看出的身边这群宫人,暗藏狼子野心,竟然会与暴君的为伍,简直对不起身上的官袍。
“你真是无可救药,我们大周要完了。”
皇后悲愤交加地朝木柱撞去,但她的速度哪有谢新语快。
谢新语张开双手拦在木桩前:“殿下不要。”
皇后全身力气都撞在谢新语身上,撞得谢新语苦水直冒,好似断了几根肋骨。
几个宫人七手八脚将谢新语扶到一旁坐下。
陛下见皇后寻死,认为皇后是在用死逼他服软,他这哪里是娶个了皇后,是娶了个祖宗。
“竟敢当着我的面寻死,皇后你真有可以啊!我仁慈了这么多年,看来你是忘了我是如何登上帝位的。”
“来人。”陛下对外喊道:“皇后想念魏王得了疯病,毓都你护送皇后回船静养,拿走皇后凤玺,不准任何人探望皇后。”
陆隽曾告诉谢新语,毓都冷酷无情,对待从小长大的朋友都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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