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送女儿
“谢女史，陛下是不是对我的安排有所不满？”晚宴后，刺史将谢新语请到一旁询问。
“刺史何处此言？陛下不是夸了你吗？”难道还有人嫌弃陛下的夸赞不真心。
刺史从袖口递出一个小金人：“我送上去的美人，为何陛下一个都不收呢？难道是因为殿下在场的缘故？这不应该吧！”朝堂上也有不纳妾的大官，但那是别人自己不乐意，不是他们要看夫人的脸色。
谢新语收了小金人，乐得给刺史解惑：“陛下所出身的赵家无论在哪个时期，都是当代贵族。你送来的那些歌女舞女，陛下自然看不上。”
陛下常在私下抱怨后宫犯妇太多，去年实在忍不住让人从民间采选良家子。现在南巡，为了安全着想，更是只要知根知底的官家女子伴驾。
刺史献上去的美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无论放在何处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美女。这样美的外貌，陛下都不能因为长相忽略身份。他实在想不到何种女子能得到陛下的喜爱。
“谢女史你觉得陛下看得上何样的女子？”
“有出身的，并且爱慕陛下的。”李如意能成为采女中头一人，就是掌握住了陛下矫情的心思。
后宫的几位老人跟陛下在一起久了，也知道陛下的癖好。但因为她们出身高，就算沦为阶下囚，也一副不对人低头的姿态。所以宫内愿意跟陛下演戏的人少。
只要有人愿意对陛下做出痴缠状，至少都能被奖励500匹绢布。
刺史听从了谢新语的建议，第二日就给陛下送上了受过良好教育的官家女子，这次陛下当场就笑纳了。喜得刺史又给谢新语送上一个大金人。
“我不过是说了句话，贾刺史你别这样客气，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刺史四处看看：“这有什么，为了小女的幸福，再多的钱也舍得花，以后小女还得仰仗谢女史呢！”
“小女？”谢新语露出玩味的笑：“刚才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女儿？”
“是啊！小女从小出众，除了配给陛下，配给世间一切男子都太可惜了。”
谢新语默了默，南巡这一路上来，大大小小官员都给陛下进献美女。
但陛下离开时，从来不带这些美女一块走，直接让想靠女儿博前程的官员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最惨的还是被献给陛下的女子们，被自己爹花言巧语骗去陛下的船，本以为被宠幸就能真去到宫中，为家族出力，让父亲哥哥弟弟都能享受到自己带来好处。
结果船队再度出发时，一艘小船直接将她们拉回了岸上。和她们春风一度的陛下，再也不见踪影。
此刻刺史还把自己女儿献上去，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过之前那些事。
“贾刺史，之前也有沿路官员，将女儿献给陛下，陛下接受了，但事后没得到名分直接被留在了原地。”
“我知道。”刺史胸有成竹：“我相信我女儿不会被灰溜溜的送走。”
送走也没事，他送来的是下属女儿，因为长相才学的确出众，原本是留给自家当儿媳妇的。
现在陛下来了，直接认作自己的孩子，送去伺候陛下。
万一能得到陛下的喜爱，也是她的造化。
收了刺史的礼，谢新语决定把事情给刺史办得妥妥当当。
“贾刺史，你放心，我肯定对你女儿多加关照。实在不行我就让你女儿留在船上当宫女，给她创造机会。”
刺史第一次跟宫内女官接触，接触下来发现和女官相处太容易了。收了他的钱就马上给他办事，若前朝也有女子掌权那就好了。
“小女能遇见谢女史真是她的服气啊！”
“应该的，应该的。”
*
“谢女史。”
“谢女史。”
“陛下和谁在里面？”
“陛下和贾刺史之女贾萝娜。”
“你们觉得贾萝娜如何？”陛下偶尔会有让人琢磨不透的举动，但常年在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也不会一点都不了解陛下。
伺候陛下多年的老寺人说道：“贾姑娘活泼可爱，昨日陪陛下用膳，陛下笑得十分开心。”
说话间里面传来一阵歌声：“长相思……东流水……”
“这连歌都唱出来了，看来是不用我为她费心了。”
待到酒桌撤下，众人皆以为今日的工作就快结束。
“毓统领，我儿子说楼外楼的鲟鱼筋十分好吃。你也很我们一块去尝尝？”
“我明日需早起，你也别回来太晚了。别让陛下和皇后找不到你。”
“他们怎么会找我呢！”谢新语自嘲到，除非做到内史、总管之位，否则她们做女官的可替代性太强。她能做的事，随便找个人都能做。
不像前朝有很多关键职位，轻易不能动，职业生涯很有保证。
“先走了。”
宫人们费力抬着洒满花瓣的木桶，进入陛下的船舱。
不多时，船舱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霎时间大船各处都在惊呼陛下。
谢新语本已踏上小船，也赶紧的收脚朝船舱狂奔。
“陛下！”
谢新语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在了吃瓜第一线。
贾萝娜狼狈的被人几个侍卫抬着拉开陛下的船舱。
“毓统领，这是怎么回事？”
“惹恼了陛下，被陛下下令扔出去。”
“你怎么惹陛下了？”谢新语弯下腰在贾萝娜身旁问到。
刘寺人在旁怒骂到：“陛下让她一块沐浴安置，她竟然矫情起来，还跟陛下推搡起来。这也是南巡途中，陛下屋内只有我们这些人守着，不然她敢推陛下，早就被侍卫一剑取了小命。”
“我没有要陪陛下沐浴。”贾萝娜哭喊到。
陛下因贾萝娜破坏了一整日的好心情，刘寺人现在把贾萝娜皮扒了的心都有。
“那你待在船上做什么？陛下因你是刺史之女，才特意优待你。就你刚才的举动，你爹若不是刺史你就死定了。”
贾萝娜嘶哑着声音：“我没有，我也不是刺史之女。是刺史让我来陪陛下解闷的。”
毓都眉头一皱：“将她押去左骁卫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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