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舍得花钱
桂二被韩梅梅带人押到谢新语面前：“大小姐没去庙子，被江府的人送回来了。江衡之还特意派人见了老爷，老爷已经不打算送大小姐去庙里。”
谢新语看向桂二还没说话，桂二就被她那副表情吓得瑟瑟发抖：“小的只是个下人，江少爷坚持安排人送大小姐回来，小的没资格阻拦。小姐怎么惩罚小的都行，就是不要将小的发卖。”
“不发卖你。”
桂二听谢新语回答这样干脆，心中更怕了：“要……要不还是发卖吧。”
“让你回大房。”
“您说真的？”桂二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谢新语就这样放过他了。
“真的，快走，有人在大房等你。”
“是，多谢小姐。”桂二心神不宁，连滚带爬离开屋子。
直到离开蔷薇院，桂二还感觉踩着云端上轻飘飘的，谢新语没责罚他，还让他回大房，这是在做梦吧。
桂二怀着紧张又激动的心来到大房，脚刚踏进半步，立刻被人按住。
“白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桂嬷嬷在谢家几十年，无论是在太夫人身边，还是在二房的时候，都为你们桂家谋取许多好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还有活命的机会，不老实就送你去官府。”
*
谢新语去正院寻谢东旺时，看见谢新华跪在院门处。
“是被罚的还是你自己跪？”谢新语好奇到。
“自愿跪的。”
“老爷罚的……”
谢新语笑了起来，让长随继续说下去。
“刚才江府少爷派人来过，江府少爷的人态度傲慢，老爷有些不高兴。”
谢新语睥睨讥笑：“家丑不可外扬，阿姐怎么能对外人说我们府中的事呢！我进去劝爹让你起来吧！这里人来人往，多难堪。”
谢新华低头咬牙红了眼眶：“多谢妹妹。”
“姐妹何必见外。”
谢东旺在书房中，拿着书卷画轴出气。
活了几十年，竟然被一后生教训了。
其实完全是谢东旺想多了，毕竟江衡之对谢新华有好感，为了谢新华之后在谢家的处境，也不可能得罪谢兴旺。
江衡之只让人说了，姑娘家独自住在庙里不安全，所以做主将谢新华送回，并送上礼物当做自作主张的赔礼。
但谢东旺将这番话解读出千种含义，每一种都饱含着对他的轻视和嘲笑。
再加上谢东旺领地意识极强，谢新华是他的女儿，就是他的所有物。
他对他的东西做什么，旁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谢新语面对发疯的谢东旺，也需要提起勇气：“爹，消消气。”
“我看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存心想气死我。”
谢新语低眉顺眼：“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个想法，但我对天发誓没有。”
谢东旺气顺了一些：“你有什么事？”
“我听旁人说，虽按照规矩是江衍之继承江府，但实际上江府已经掌控在二房手中。
江衡之对阿姐来说，是个好姻缘。
昨日我去江府时，江衡之便因为阿姐对我出言不逊，想必江衡之对阿姐十分喜爱。
江衡之将来必定是个好女婿。”
“江府家财万贯，但江衡之正是前途无量的年纪。少年郎君何患无妻，聘礼不一定拿得多。”现在谢东旺不需要大胖外孙，自然要将两个女儿发挥最大作用。
谢新语没想到谢东旺说得这样直白，谢东旺同样没料到他说出了心里话。
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但对外还是得保持父亲的形象：“江府的太夫人和二老爷都在，江衡之的婚事轮不到他做主，我是害怕他们不同意。就算同意了，也可能给新华一个下马威，在婚事上怠慢她。”
“爹，门当户对的女郎瞧不上江衡之，江衡之只能下娶，阿姐是有机会的。”
“瞧不上？”谢东旺突然来了怒气，他想到当年他娶妻时的难处。这些女的这个瞧不上，那个看不起，到底想嫁给谁啊？
谢新语自知戳了谢东旺伤疤，赶紧转移话题：“下月初我得去参加马赛，大伯让我在城外练马场练习。既然阿姐回来了，我就让她负责石榴院的事情。”
谢东旺从来不管后宅如何：“这是你们女人的事，不用和我说。”
“那我就带阿姐去石榴院，告诉她注意事项。”
将烫手山芋甩出去，谢新语难掩笑意。
谢新华得知这个消息时，以为是谢东旺忌惮江衡之的家族势力。
不免在谢新语面前得意：“我一回来就抢了你的差事，你会不会怪阿姐？”
“阿姐能回来帮忙，我发自内心的高兴。最近这段时日石榴院的事多，辛苦阿姐了。”
“我也不是不肯放权的人，你和我一块打理吧！”
“不不不。”谢新语连声拒绝：“下月初我得去参加马赛，虽然不上场。但马赛规定，围观的人也得骑马去。
大伯送了我一匹银白色的汗血宝马，这匹马的父母都是当年突厥有名的种马。
十八年前，大伯打入突厥元帅府，别人都去抢金银财物，大伯就抢了这匹马的父母叔伯姑婶过来。
……
哦莫！阿姐，你脸怎么了？为何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就跟大染缸似的。”
“与你何干。”谢新华拂袖就走，回到屋子就开始拧手帕，那表情跟谢东旺一模一样。
“等着，我一定会做的比你好，我会让爹知道，谁才是他最有用的女儿。”
良久，谢新华恢复平静，对丫鬟吩咐道：“你从厨房拿份糕点送去江府，就说是为了感谢江衡之。再无意中透露，谢新语嘲笑我去不了马赛的事。”
“小姐，给厨房送食材的商贾菜农，好像出了些问题。目前厨房里没有做好的糕点，只能现做。”
要拿去给江府的糕点，肯定得加牛奶、蜂蜜、芝麻、龙井等昂贵食材。
这样的糕点在外面售价极贵，而且也只接受订做，谢新华不舍得花这样钱，便道明日。
结果此后好几日，二房都没出现这些精巧的吃食。
不仅谢新华失望，石榴院的姑娘们也闹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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