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露馅
“呼，昨晚睡得真舒服。”陈子如伸了个懒腰，按掉了床边的闹钟。
简单洗漱过后，陈子如便出了门。
今天的目标是找到一个工作。
“王哥，早上好。老样子，一个鸡蛋饼加生菜和两个蛋。算了，就加一个蛋吧。”
陈子如家楼下有家小餐馆，虽然装修的简陋，但胜在老板人好且定价便宜，所以生意十分红火。而陈子如自从搬到这后，一日三餐，除了中饭学校有提供，其余的两顿都在家餐馆解决，因此和老板也混了个脸熟。
“好嘞！”老板爽朗的答应道。两分钟后，他将一个崭新出炉的鸡蛋饼递到了陈子如的手中。“少一个鸡蛋，算你两块钱好了。”
陈子如付了钱，然后拿起手中的蛋饼咬了一口，疑惑的问道：“王哥，怎么还是两个蛋，是不是拿错了？”
“没拿错。”店主笑着说道，“你也是我们的老顾客了，也不差这一个鸡蛋的钱。年轻人嘛，该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可是”陈子如还想拒绝，可就在此时，他怀里的手机响了。
打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陈子如疑惑地选择了接通。
“这么早，会是谁打来的呢？”
“喂，是小陈兄弟吗？还记得老哥我不。”耳机里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袁哥，有什么事情吗？”
打来电话的正是昨天的大胡子警察袁帅。陈子如虽然嘴上询问，但心中大概猜到了袁帅打电话的原因，多半还是为了昨天的事情。
“是这样的，昨天的那件事情按照规定每个在场的当事人都要到警局留一份口供做备案，昨天你昨天的表现出色，所以就让你第一批来做笔录。”袁帅说道。
“行，那我马上就过来。”
挂掉电话后，陈子如便向餐馆的老板告了别，然后便开始动身前往警察局。
明城的警察局离陈子如家隔着大半个城区，如果乘坐公共汽车也需要中途换乘几次，目前明城还没有施行先进的两小时内免费换乘的制度，出于省钱的考虑，陈子如最终还是选择了步行前往。
因此虽然陈子如是赶早出发，等到了警察局时也已经接近晌午，陈子如自己也是浑身大汗淋漓。
中途袁帅又打来过几次电话询问，都被他拖延了过去。
等到他来到了警察局门口时，袁帅早就在门口等候他许久了。
“老弟，你这也来的太慢了。”袁帅忍不住抱怨道，“你再不来，我那些同事都要下班了。”
对于此，陈子如只能尴尬的笑笑，低声附和过去。袁帅也没有过多的计较，赶紧给陈子如安排了笔录的录入。
他今天喊陈子如过来的目的，也不仅仅只是录一个笔录那么简单。
“四叔，你说他会是我们想找的那个人吗？”
看着陈子如的背景，袁帅摸着胡子，喃喃自语道。
录笔录的过程，却是出乎陈子如的简单。可能是真如袁帅所说，他的同事急着下班吃午饭。陈子如精心准备的说辞和从容不迫的临场发挥很快便赢得了当值警官的信任，在最终解释了几个关键的疑问后，当值警官大手一挥，便让陈子如签字走人。
当值警官是乐呵呵的去吃午饭了，但可怜陈子如的悲惨生活才刚刚开始。
陈子如前一只脚刚刚踏出审讯室，一双有力的大手便按住了他的肩膀。
“还有什么事吗，袁哥？”陈子如不用回头，就知道背后的谁。
“你昨天还欠我一顿饭，可不能反悔了。”袁帅说道：“我找了一家非常不错的饭店，现在又恰好是饭点，咱们俩兄弟好好出去吃一顿。”
“是这样的，袁哥，你有没有听说一种叫做辟谷的道法，我对于这个，有点研究。”
“少废话，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再跑了。”袁帅一把拉过陈子如，推着他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陈子如不得不放弃了反抗。
“轻点，袁哥，我去还不行吗。”
袁帅预订的饭店位于明城最繁华的商圈内。到了饭店门口，他让陈子如先下车，自己则去不远处的停车场停车。
陈子如走进餐厅，找到了袁帅预定好的位置，刚一坐下，身边的服务生就给他递上了一份餐单。
陈子如拿起菜单简单扫了两眼，随后不动声色把菜单放回了原处。
确认过眼神，是我买不起的样子。
“还是等袁帅来了再点菜吧。”陈子如无奈的想道。
就在陈子如翻看菜单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默默的走进了这家餐厅。
老人支开服务生，快速的环视了餐厅一周，当他的目光扫到了坐着的陈子如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只见他缓步走到陈子如的面前，竟是大剌剌的直接坐了下来。
陈子如关上菜单，再一抬头时发现面前竟然凭空多出了一个人来。
“？”他在心中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这位老者是不是坐错位置了？那我该不该提醒他？”
“不会是我坐错位置了吧？我明明确认过好几次了。”
“算了，人家可能就是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可能马上就离开了。”
在一瞬间，陈子如心念急转，想出了无数种可能性，但现实中，他只是又重新拿起了刚放在桌上的菜单，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
“嗯心态还算沉稳。”老人饶有兴致的盯着陈子如，暗自想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个看似沉稳的年轻人，光是为了维持目前的状态就已经竭尽全力。
陈子如强忍住了夺门而出的冲动，手中薄薄一页的菜单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双脚更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抠出三室一厅。
大约过了五分钟，就在陈子如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面前的老人突然大笑了两声。他对着陈子如说道：“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
陈子如又打出了一个问号。
“什么考验？”他问道。
“为了检验你是否具有足够的临场应变能力和沉稳的心态，我特地扮成了陌生人坐在你面前，为的就是观察你在面对突发情况时的反应。”
“问题是我本来就不认识你吧！”
老人没有理会陈子如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正常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时都会忍不住和陌生人发生交流，以来获得信心上的支持，但是你忍住了这种交流欲望，这体现出了你拥有超出常人的冷静和忍耐力，这也是你通过考验的原因。”
“老爷子，我想我可能是走错桌子了。”陈子如捂着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袁帅也不知道停车停到哪去了，面前的这个老先生看起来脑子有些大病，他现在只想去门口的正午阳光好好的冷静一下自己。
“小陈，你怎么不进去？”袁帅刚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就撞上了一脸生无可恋的陈子如。
“唉，袁哥，说来话长，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子如跟着袁帅往回走，袁帅在看到了那个白发老者之后，只见他快步向下，伸手成爪，竟是直接把老者的天灵盖给掀了开来。
哦不，不是天灵盖，只是一顶假发套。
假发套下的是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男子，容貌和袁帅有七分相像，但性格显得更加跳脱。
“四叔，不是说好在停车场等的吗，你怎么一个人先跑过来了。”
“小陈，这位是我的四叔，袁方。平日里就喜欢捉弄人，你别见怪。”袁帅回头对陈子如说道。
“今天请你来吃饭，也是我四叔的提议。”
见误会解除，陈子如和袁帅重新落座，不过多时，服务生就把丰盛的饭菜端了上来。
“那刚刚四叔说的测试什么的想必也是开玩笑的了。”陈子如咬了一口牛排，问道。
“叫我四爷就好了，不用客气。”袁方摆了摆手。
“可是您不是姓袁吗？”
“我的真名确实姓袁，但在外面，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四爷。”
“另外，刚刚对你的考验可是认真的。”袁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不是在找工作吗，我作为老板自然要对你考察考察的啊。”他随意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找工作这件事的？”陈子如心中骇然，自己想要找工作这件事是昨天才临时做出的决定，从未对第二个人说起过。但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脱线的男子却轻易就点破了自己的秘密。
“简单的推理罢了。”
看着陈子疑惑的眼神，袁方放下手中的刀叉，双手随便的在桌上抹了抹。做完这些后，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刚刚那个玩世不恭的浪子形象完全是另一个人。他凑到陈子如耳边，用仅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有如恶魔的低语：“我还知道你的一些秘密。”
“比如，你是异能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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