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是幻觉吗？
秦暮然回到景园收拾东西时，景园只有舒姨一个人。
秦暮然走到空荡荡的大厅里，朝舒姨轻声问：“其他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短短半个多月，物是人非。
舒姨和秦暮然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久，才微微低下头轻声回道：“二爷出事儿之后，有的被调回到老宅那儿，有的离开了，有的跟着战修一直在二爷那儿。”
秦暮然想了下，可能是韩霜的安排，毕竟是韩霜让人在帝无玦药里动的手脚。
上次她去医院查觉到异常的时候，再想找证据，已经晚了，景园这儿的监控被黑，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不然，韩霜被当场抓奸那么好的机会，若是再拿出她陷害帝无玦的证据，就是彻底扳倒韩霜的最佳时机。
也怪她，之前一心牵挂着帝无玦，没有过多考虑其它的事情。
秦暮然回到之前房间，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让花荣先搬了部分下去。
舒姨一声不吭地，默默在边上帮忙收拾。
秦暮然打开一旁抽屉，看还有没有什么重要东西落下，打开抽屉，正好看到里面放着的几颗钻石，一时之间，愣住了。
原本，这个月月底，就是他们两人订婚的大好日子，倘若这些事情没有发生的话。
或者，帝无玦当初也可能骗了她，在Z岛要举办的，不是他们的订婚仪式，而是结婚仪式，毕竟是已经领过证了。
“夫人真的要离开吗？”舒姨走到她身后，冷不丁的，轻声开口问道。
秦暮然勉强朝舒姨挤出一丝笑：“大哥容不下我，我想留下又能怎样呢？而且我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帝家其他人也不可能轻易原谅我。”
“我知道不是夫人做的。”舒姨皱着眉头回道，“我相信你！”
“二爷若是能醒来，他无论如何也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怀着二爷的骨肉！”
秦暮然和舒姨对视良久，只是朝舒姨无奈地笑了下：“光是你信我有什么用呢？连战修都怀疑我。”
原本秦暮然觉得，就算整个帝家与她为敌都不要紧，只要帝无玦的人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保护帝无玦。
帝无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主要过错在她，是她的疏忽，他们怀疑她不信任她也是理所应当。
幸好的是，还有云影。
因为有云影在，并且云影已经取得了帝无尘的信任，所以她才能放心离开。
她斟酌了几秒，朝舒姨轻声道：“有朝一日，若是无玦能醒来，你们也不要告诉他我怀过他的孩子。”
“可是……”舒姨有些不解。
秦暮然没等她往下说，便回道：“没有可是。舒姨，不久之后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选择离开他。”
秦暮然有太多的苦衷无法言说，但可能现在的情况，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想了下，又继续嘱咐道：“等无玦醒来之后，你就告诉他，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人，是云影，而不是我。”
舒姨实在不明白，秦暮然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帝无玦出事儿以来，秦暮然为了帝无玦付出了多少她全都看在眼里，照顾植物人绝非什么简单的事情。
她付出了这么多，却要把功劳都给云影？！
“舒姨你先出去吧，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想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一会儿。”秦暮然看出舒姨的困惑，却没有打算再解释，只是朝舒姨淡淡道。
“好吧。”舒姨犹豫了下，还是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秦暮然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是她跟帝无玦一起同床共枕生活了将近两个月的地方，她以为她可以在这儿再住上很久，哪怕他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要陪在他身边，她就是知足的。
她起身，将能收拾起来的东西，全部放回到了抽屉和柜子里。
她指尖触碰到每一样东西，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和帝无玦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往后，这就会变成帝无玦和云影的回忆。
也好，韩霜让人黑掉这里前两个月的监控也好，其实这也正是她想要的，让帝无玦没有证据，彻彻底底忘记。
她看到阳台上放着的那架轮椅，舒姨将帝无玦一直盖在腿上的那条灰色毯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上头。
她想了下，走过去，将毯子拿了起来。
正打算收起，外面一缕光照了进来，刺得秦暮然晃了下神。
她抬头，朝窗外看去，是后面那条小河被夕阳余晖照过来的反射光。
就像是一开始，帝无玦向她说的那样，到了春天的时候，野玫瑰园的四季玫瑰花就会开了，可以一直开到冬天十一二月份，只要有太阳照着的时候，河水都能被玫瑰颜色染红。
不过二月底，果然一部分玫瑰已经含苞待放，可能是因为今年的龙城比往年天气更暖一些。
她静静盯着那片玫瑰园看了许久，收回目光的瞬间，眼角余光忽然扫到河边站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她愣了下，脑子反应过来的同时，又抬眸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果然，有个人站在那儿！
因为天色已迟暮，这儿离玫瑰园也有些远，将近半里路的距离，只能看出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那儿。
秦暮然怔怔盯着看了有几秒，猛地丢下毯子就往外跑。
“夫人？”舒姨听见秦暮然开门，正要问她怎么了，只来得及看清秦暮然下楼的身影。
秦暮然顾不上其它，提起毛衣裙的裙摆，一路朝野玫瑰园的方向飞奔而去。
跑到刚才看到那道身影的地方，周围却是空无一人，似乎从来没有人出现在这儿，刚才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秦暮然大口大口喘着气，又朝周围望去，周围都是半人多高的玫瑰花丛，几乎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她茫然走到花丛最茂盛的地方，低头看着周围，没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你干什么！”花荣追了过来，一把揪住秦暮然的胳膊，阻止她再往深处走，“太危险了！花枝上全是刺，还可能有蛇！”
她的一双手已经被花刺扎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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