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位公子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少年似是不知道温乐虞为何哭,正巧一抬头看见面前站着的两位陌生人,眼神闪过一丝谨慎,不动声色的扫视了她们一番。
“乐虞,这两位是”
温乐虞还扑在他身上哭着,听到这话想起来身后的二人,便擦擦眼泪抽抽噎噎的跟少年介绍。
“哥,刚刚我被王大虎打,是这两位姐姐救的我。”
少年听完温乐虞的话,刚刚眼中的谨慎与警惕消失不见,带上些许笑意。
“谢过二位姑娘救命之恩,若今后有需要在下的,可随时效劳。”
陆怡思被帅脸迷晕了眼,看一个大帅哥站在自己面前,还谦逊礼貌成这样,连忙摆摆手。
“哎呀小事小事,我们俩本来就惩恶扬善惯了的。”
“那个帅,哦不,公子,你叫什么呀?”
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山川草木黯然失色。
“在下温时晏。”
陆怡思快要被苏的冒泡了,一个劲儿的揪住言笑的衣袖,要不然就真的尖叫了。
太好看了,实在是太好看了。
虽然脸上和温乐虞一样伤痕累累,但是却有一种清冷疏离的破碎感,许是发着高热的缘故,声音微微有点喑哑,使得说出话来更有磁性。
言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开陆怡思的纠缠,捉住她胡作非为的手,上前几步。礼貌大方回应温时晏。
“温公子,我叫言笑,这位是陆怡思。”
“我们是受步老宗主邀约前来祝寿的,可这望月山地势复杂,我们两个女子在这山中多有不便,不知可否为我们带一段路。”
温时晏没有犹豫,“自然可以。”
他转身看了看洞外,彬彬有礼道:“现下天色已晚,若是上山恐生变故,若两位姑娘不嫌弃的话,今晚便在这山洞住上一夜可好?”
陆怡思当然没意见,她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帅哥。言笑犹豫了半晌,想着这山里没有其他住处,刚刚上山时还听见几声狼嚎,这温公子看起来倒不像是坏人,于是就允下。
“麻烦温公子了。”
温时晏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温乐虞哭声渐收,正打着哭嗝,温时晏蹲下,面对着他。
“哪里受伤了,给我瞧瞧。”
温乐虞不想让他担心,一个劲儿的往后面躲着。
温时晏无奈,又不忍责骂他,便温柔耐心的问道:“今早为何偷偷下山,我昨日不是告于你,切记不要一个人下山去吗?”
他语气很温和,但温乐虞终究还是个小孩子,眼里便又起了层水雾,声音小小的,
“我想下山给你摘果子,之前爹娘还在的时候,就会在我发烧的时候摘果子给我。”
“我想让你也吃果子。”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那几颗果子许是他童年里最清甜的记忆,温时晏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收留了他,还给他取了名字,在温乐虞心里,早就把他当做亲哥哥,所以便也想让他尝一尝他认为最美好的味道吧。
温乐虞低下头,手心脏兮兮的,当时被打到奄奄一息都不肯松手护着的果子,却在为了保护言笑而抱住王大虎小腿的时候松了手。
言笑心里一阵酸涩,想起陆怡思那里还有许多果子,便跟她要来几枚。
她走近温乐虞,同样蹲下身面对着他,细声说道:“乐虞,姐姐这里有果子,给你呀。”
温乐虞小可怜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了眼果子,又看了眼温时晏。
哥哥从小便教导他不能不劳而获,他牢记在心,所以即便现在他真的很想要这几枚鲜红欲滴的果子,也要先问过温时晏的意见。
言笑看出他的犹豫,“就当是你刚刚保护我们两个的谢礼啦,你哥哥也同意的,快拿着吧。”
说着还不忘用胳膊肘戳戳边上同样蹲着的温时晏,眨眨眼睛,说道:“是吧,温公子。”
温时晏这么大还没有同女子接触过,刚刚言笑在他身边蹲下时,就已经半边身子都僵硬了,被她戳了戳胳膊,那僵硬的一半身体一阵酥麻,让他鬼使神差的说道:
“嗯,拿着吧。”
温乐虞瞬间破涕为笑,收了言笑的果子,这就要递给温时晏。
言笑:“温公子!”
温时晏还蹲着,闻言循声望去。
刚刚给完果子离开的言笑又不知从哪儿变出几个果子,直直朝他抛过来。
温时晏下意识去接,几颗果子稳稳落到他手里。
刚摘下来的果子根部渗出汁水,沾在手里有些黏腻的感觉,红彤彤的,甚是好看。
“不用给你哥哥了,我已经给他啦。”言笑嘴里咬下一口红果,笑眯眯的跟温乐虞说着。
天色有些晚了,太阳慢慢落下来,天边一抹晚霞斜挂,偷偷溜进树林,映在洞中。少女弯弯的嘴角,耳边清脆悦耳的笑声,手上冰凉舒适的触感,纷纷钻进温时晏的身体里,他心里头一次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
*
山洞不大,能当成床的就是那块还算比较大的石板,平日都是温乐虞在那上面睡,温时晏靠在一旁的草席上将就。
对她们两个姑娘家来说很不方便,但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落脚,温乐虞虽然年纪小,但却格外听话懂事,他把那张石板床让给言笑和陆怡思,说什么也不去睡。
言笑她俩拗不过他,便只好去睡这洞里唯一的“床”。温时晏捡了许多干草,把他之前睡得地方铺的更厚实一点,再把他那件实在是称不上外袍的衣服平铺在上面,让温乐虞躺下,自己就只着一件单衣睡在角落。
虽然不是寒冬,但毕竟已然秋末,又是在山里,夜晚还是很冷的。
温时晏并没有睡着,他耳力极好,听到温乐虞在那边踢衣服,便缓缓起身想要给他掖好。
他给温乐虞盖的严严实实之后,便又转身来到言笑她们睡觉的石板前。
陆怡思睡姿极差,言笑小心翼翼的缩在边上,闭目养神,并未真的睡着,刚刚温时晏的动作也皆收入她耳中。
作为原书里女修中最厉害的存在,真正的灵根天才,她的耳力比起温时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刚起身时言笑便察觉到了。
陆怡思心大,睡得四仰八叉,即便是到了新环境也接受的坦然。
但言笑不行,虽说这位温公子不像坏人,可也不会是路人甲,她闭目时在脑海里仔细搜索温时晏这个名字,想到当初创建这个人物就只是为了突出男主的正义。
他身世很惨,娘在生他时失血过多而死,没过几年爹也在上山砍柴的路上跌下悬崖,尸骨无存。被村里人当成扫把星,乞讨了几年才被村长送到步行派。
他是用一筐鸡蛋送进来的,一筐鸡蛋!
对于其他走后门的外姓弟子而已,温时晏算是他们当中最穷最弱的存在了,所以平日有不少人欺负他。
就是这样一个可怜见的角色,被男主救过一次之后当了随从,用来衬托男主的正义和善良。
可一个小配角,怎会让她一进望月山就碰见,这是原书里不曾出现的桥段,言笑疑惑,便旁敲侧击的问了系统,结果那厮居然装傻充愣,跟她玩人工客服那套。
【不好意思哦宿主亲亲,系统无法剧透呢。】
这是她见过最坑爹的系统。
所以说还是得靠她自己,左右都睡不着,还不如清醒着好好观察观察。
温时晏在她背后停留了许久,久到言笑都快忍不住翻身了,后面才传来微弱的响动。
言笑一直屏息听着他离开,直到听见温时晏重新靠回角落,再无其他声音才放松警惕。
*
温时晏回来之后并未睡着,眼神清明的顶着地面。
莲云纹流苏佩扣,约摸十六七岁的女子,衣着华丽精致,姓言,还能够收到老宗主邀约的身份,大概也只有那位了。
极少露面的青莲阁阁主千金。
也是与步行派少宗主步玽指腹为婚的人。
刚刚他故意停在石板前观察她的反应,从他停步那刻便乱了气息,想必并未睡着,看来这传闻中不谙世事的阁主千金,也并不单纯。
至少在陌生环境里还懂得警惕。
温时晏一边想着,一边收回视线。宽大的手掌伸进衣襟里,摸到锁骨下方那块从出生时便存在的胎记。
他的胎记不同于普通人那般,这块云形胎记在他情绪变化比较大时会变得滚烫,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灼烧皮肤,让人疼的说不出话。
温时晏之前发高热也是因为这块胎记,可现在他却不知为何突然变烫。虽说这种疼痛已经伴随他十几年,但没有人能习惯疼痛的感觉吧。
温时晏狠狠捂住胎记,咬紧牙关阻止自己发出声音,他怕言笑还未睡着,万一知晓他这块奇怪的胎记,必然会把他当初妖物。
因为所有见过他胎记的人都是这般认为,少有人会宽容的对待理解一个不同的人。
或许这块胎记到了步行派少宗主步玽身上会被人认为是祥瑞之兆,但在他身上,只能沦为不祥之物。
可在他拼命忍痛时却忽略掉,此时的胎记与往日发作时发生了些许变化。
胎记在被衣服遮挡之下发出阵微弱的红光,就像今日看到的晚霞那般,异常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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