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跟我半个月

　　
“昱北哥你说什……”秦晓年脸上的笑靥如花瞬间僵住。
秦昱北一个眼刀横了过去，“这没你的事儿。”
陆瑶把手袋重重地搁在茶几上，胸膛剧烈起伏。
“你居然为了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跟我和晓年这么说话？南辞算什么东西？”
秦昱北满脸冰霜，轮廓线条冷硬，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她是我的妻子，秦昱北算什么，南辞就算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顾忌着他父亲对她造成的巨大伤害，从不曾忤逆过她。
可这次陆瑶把事情做的太绝，也把南辞伤得太狠了。
陆瑶气得脸色涨红，但良好的教养让她骂不出难听的话来，更没法骂自己的儿子。
秦昱北视线碰触到陆瑶眼底一闪而逝的脆弱，没再说重话。
“我会带南辞回天府湾去住。”
他有些头疼地上了楼，去了南辞的房间。
“爸爸，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妈妈？”堂堂轻轻地替南辞掖了下被角，问道。
秦昱北揉了下堂堂的小脑袋，也不瞒他，大致给他讲了下当年的事。
陆瑶和秦昱北的父亲两家门当户对，订婚后，秦昱北的父亲却喜欢上了一个草根出身的女人，不惜悔婚。
虽然最后陆瑶凭自己的心计手腕，坐稳了秦家夫人的位置，可她对草根出身的女人深恶痛绝，尤其是高攀嫁给了她儿子的南辞。
“以后堂堂来保护妈妈。”堂堂坚定地看着南辞沉睡时的容颜。
南辞再次醒来时，秦昱北就在旁边，茶几上的电脑屏幕里是细密繁复的数据表和曲线图。
南辞想说话，张张唇，才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一阵阵晕眩。
一杯温度适中的白水递到她手边，里面体贴地插着支长长的吸管。
端着杯子的正是秦昱北，他眼角泛着淡淡的红丝，眉心难掩倦怠。
南辞喝了口水，缓了几分钟，才觉得恢复了说话的能力，“谢谢。”
“好些了吗？”
南辞感觉到手臂和膝盖上的伤有被包扎过的痕迹，她揉了揉太阳穴，支起身子。
宽敞的房间采光极好，黑色调的极简风格，是秦昱北在天府湾的主卧。
“老公，为了我和你母亲闹僵不值得，我没事的。”南辞不傻，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秦昱北能当上鼎盛的总裁，注定是冷血理智的，不可能被小情小爱所困住。
为了她顶撞自己的母亲，大概是男人的自尊心和责任心作祟。
秦昱北深深吸了口气，气得心口发麻。
这话从别的女人嘴里说出来，会显得很婊气，像矫情的白莲花，但是南辞只怕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她不爱他，也就不在意他的家人怎么待她。
秦昱北一直觉得自己是凉薄寡淡的性子，可失忆后的南辞变得比他更冷。三两句话，总能戳得他心底的冰墙土崩瓦解。
秦昱北别开视线，扔了块工牌给她，唇角噙着冰冷的笑。
“既然没事了，明天到鼎盛总裁办报道，跟我半个月。”
南辞看着工牌上的“总裁秘书”，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脸上也有些红。
跟他半个月……
“老公，你的秘书不是叶依依吗？”
“失忆了？”秦昱北睨了她一眼，他怎么会让一个背叛他的人留在鼎盛？
南辞踌躇了一会儿，“可我还有通告要赶。”
“给我打半个月的工，憋屈？”秦昱北挑了挑眉。
南辞摇摇头，秦昱北刚为了她顶撞自己的母亲，她再无耻……也说不出来个不字。
秦昱北离开后，南辞看了眼手机，林霏开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南辞立刻回复，直接把林霏开请到了月光小区的房子里。
林霏开带了很全套的仪器，给南辞的外公做了脑部检查。
“怎么样？”南辞紧张道。
林霏开摇了摇头，惜字如金：“等片子出来，我给你答复。”
南辞送走林霏开，没有错过她脸上不大乐观的表情，叹了口气。
推门走进卧室，她看到外公正呆呆地望着桌上相框里的照片……去世多年的外婆。
“她是谁？”老人家懵懂地问。
南辞鼻尖酸涩得厉害，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可以娶她吗？”老人很倔强，用袖子一遍遍地擦拭着落了灰的相框。
时间隔住了回忆，却隔不住爱情。
南辞的眼泪冒了出来，又被她强行仰头，倒回眼眶。
她离开月光小区，到了银河幼儿园时，耳边的欢笑声才将她心底的酸涩冲淡，南辞往幼儿园的大院里望去。
背带裤衬衫的堂堂不苟言笑，比电影里的童星还要帅上几个度。
他脸有些红，白嫩的小手被一个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娃娃握着。
女孩儿扎着羊角辫，头顶的芒果发卡在阳光下泛着光，琥珀色的眸子灵动漂亮。
小女娃摘下芒果发卡，笑眯眯地递给堂堂，人小鬼大地说道：“二十年后你拿这个来找我，今天亲了你，我会负责的！”
幼儿园门前接孩子的家长被逗得合不拢嘴，发出善意的哄笑。
堂堂冰着一张脸，但南辞却细心地发现，他耳朵根红得一塌糊涂。
小女娃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女人。
“堂堂，那个是我妈妈，快叫妈妈！”
南辞忍俊不禁，顺着小女娃手指的方向望了眼，却呆在了原地。
许悄墨镜下的眼神与南辞对上，也现场表演了一次呆若木鸡。
许悄捏着车钥匙，“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我家艺人？”
南辞和她大眼瞪小眼，“你真是我那个单身二十八年的经纪人？”
半个小时后，南辞和许悄带着俩娃进了一家私家菜馆，名字挺特别，叫与食巨近。
小女娃很活泼，眨着眼珠托腮看南辞：“漂亮姨姨，你的颜值可以打一百分了，你只有一个缺点……”
南辞：？
“缺点我！”小女娃咯咯直笑，扮了个鬼脸后，特别绅士地朝南辞一伸手。
“你好，我叫小芒果，这是小芒果的妈妈。”
她说话时，还指了指一旁的许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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