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练气
万花谷。
吴明走上山坡，俯视整个山谷。
夕阳下，霞光洒遍大地，形成一层橘色光晕，煞为好看。
此刻，正值花儿烂漫，和风吹拂，但见一道倩影在万花丛中舞动，一时间，曼妙的身姿带起无数花瓣，纷纷扬扬。
空中飘过花叶，吴明随手拈来。
“天地之所以能长久在……”
他忽然想起一言，可如今已到末法时代，天地都要自我毁灭了，又该如何？
顺其自然吗？
吴明轻轻摇头，挥去杂念。
他向前迈出一步，缓缓走下山坡，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味随风飘来，不禁皱眉，心想先把那些尸首处理掉吧。
走出山谷，一眼望去，数百具横尸呈在地上，这样放下去确实也不太好。
后来，吴明在旁边的林子里寻到一处凹地，来来回回数百趟，终于收拾完毕，他拍拍手，就算是入土为安吧。
这样，他也安心不少。
默哀三息，离去时，大手一挥，无数落叶覆盖而下。
万花谷内，吴明拖着那头黑虎，准备将其埋葬，他来到一棵桦树下，静静站立。
风起，绿色叶片哗哗作响，不知怎地，他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念头，难以描述那究竟是什么。
吴明不解，继而走遍了山谷的每一地，然而那种念头却是越来越强烈。
又回到原地，最初的起点，望着满身伤痕的黑虎，他静心思索。
突然，吴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拿出只有一半的石质面具，放到眼前。
刹那间，他惊了，短暂的失神过后，心底激起千层浪，这……
怎么会这样！
透过石质面具的眼孔，这个世界，变了！
眼前，绿叶变得枯黄，凉风吹过，簌簌坠落。树干也腐朽了，死气沉沉，原本绿草如茵的大地，而今焦黑一片，他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回头去看，谷内依旧生机勃勃？
不出所料，一切都变了。
果然，吴明转身后，万花枯萎，暮气升腾，这哪是什么万花谷啊，明明就是一处枯寂苍凉的荒谷。
咦？
他惊奇的发现，一具人形骷颅白骨朝他奔来，顿时，被震惊地无以复加，说不出话来。
“歪！”
骷颅白骨竟是发出了声音。
吴明放下石质面具，原来是那绿衣少女跑来了。
他并未作答，戴上面具又望向了更远处，万花谷的陡峭山壁上，竟有一个大窟窿，正在淌血……吴明麻木了。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吗？或者说，这是将来的某一天会发生的场景？
他不知道，也不愿去想，怕残酷的真相让他对未来无望。
默默收起了面具，过去很久，吴明仍是未语。
直到天色渐暗，他才回过神来，那半副面具实在是太妖邪了，令他心神难宁。
上前几步，走近黑虎尸首，吴明打算就地掩埋。
“嗯？”
错觉？
他发现黑虎动了下，难道活着？
于是蹲下，他伸手去抚摸那柔软的黑色皮毛，一丝丝的暖意传递过来，还未彻底凉透？
吴明转而仔细查看黑虎的伤势，尽管极其严重，然仍有一息尚存。
有得救！
“喂！这个，你要吗？”夏瑶轻语，又歪了歪脑袋，望着那一人一虎。
吴明回头，看到了几个野果，便一把全部抓来。
夏瑶不满，嘟起嘴来，却也未言。
“抱歉，我尽力而为，只能如此了……祝你好运！”
一滴又一滴的汁液落入黑虎口中，吴明亲手将这些鲜红野果挤捏，直到点滴不剩，望着有好转迹象，他又道：“再去找点水来。”
“嗯？”夏瑶一愣，旋即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对她说的。
哼！
当她是丫鬟使唤呢？什么人嘛！
真是的，本美少女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再这样，有你好看的……
“去找点柴火，记住要干的。”
“行吧……”
……
夜深了，漆黑一片，山中景物不可视。但并不安静，身在万花谷内的吴明隐约间能听见，外界一声声的猛兽吼叫，震动山林。
噼、噼！啪……
眼前，干柴不时炸裂，篝火奉献灵魂。
他盘膝坐在草地上，闭目养神，体内的灵力循环往复，已至境界巅峰。
唯有突破，才能更强。
吴明在进一步地释放精神力，尝试晋阶。
天地间，花草树木皆有灵性，若能感应到万物有灵，便可踏入门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这便是修炼之起始，再者，更进一步，吸纳灵气为己用，这又是另一境界了，谓之练气，而生生不息，无有穷时，则至此境巅峰。
此际，他正是到了这种境界。
某一刻，吴明心念一动，应该可以突破了。
轰！
他开始强行冲关，灵力汇聚，如江河般一冲而过，经脉都鼓胀了起来。可以看到，吴明的脸上、手臂，以及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筋暴起，发红了。
不应该啊！
怎么还是无法突破？
他不信！
遂一鼓作气，强忍着痛楚，继续冲！
快了！就差一点。
吴明再次聚气，冲！
轰！
磅礴的灵力又一次怒冲而去，摇摇欲坠的壁障随着一声玻璃破碎音而消失了。
成功了？
他睁开眼睛，认真感受。
下一刻，耳旁传来了窸窸窣窣极为细微的声响，十分清晰，他的听觉增强了不少！
顺着感觉，吴明看向声源，竟是不远处一株花叶上的小虫在爬行，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身临其境，自己就是那蠕动的小虫。
极目远眺，他的视野看得更远了，几乎不受黑夜的影响。
起身适应片刻，吴明才将这种能力运用自如。
他看了看靠着树干陷入梦乡的绿衣少女，又望向另一边。
黑虎的状态明显好了一些，走近后，吴明能清楚地感知到那蓬勃跳动的心脏，极富生气。
“不对！”
陡然间，吴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身怎么还在练气境？
这不合常理啊！
难道是说，他并未突破练气境？
轰！
吴明释放灵力，周身充满了能量，衣衫无风自动起来，果然，还在练气巅峰。
只是，好像又不太对。
练气有进步，但未进入下一境界！
当明白这一点时，他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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