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牵涉行刺 互相攻击
202牵涉行刺互相攻击
“凭你一句话,就要搜我的永安宫,廖贵人,会不会太荒唐了些?”姚嘉儿绷着脸,满眼怒气。“你自己做了对不起陛下的事情,就巴不得人人都和你一个样子么?那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
“陛下,臣妾恳请您能搜查永安宫,也好给后宫一个明白!”廖卓碧伏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道:“臣妾敢以性命担保,陛下一定会有所收获。”
“你怎么说?”刘肇凝眸看着姚嘉儿。
姚嘉儿的脸色有些不寻常:“陛下,臣妾愿意搜宫以证清白。可廖贵人已经犯了大错,这样红口白牙的污蔑臣妾,倘若搜不出什么来,那又当如何呢?”
“若是搜不出来,就请陛下发落臣妾为民,臣妾宁可不当这个贵人。”廖卓碧眸子里噙满了泪水,一字一句都说的格外坚决。
这让姚嘉儿心中忐忑的不行,莫非她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廖卓碧手上了?
“陛下,臣妾以为这件事情不如大事化小。”邓绥适时的开口,语速不疾不徐:“臣妾原本就没有死,自然算不得鬼。宫里有这样那样的讹传,不过是有人心虚才会疑心生暗鬼。陛下大可以不必耗费精神来理会这些事。”
“邓贵人还真是会帮着自己人说话。”廖卓碧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虫子不停的钻一样,疼的她几乎满地打滚。那种滋味,特别的难熬。“何以为你说话的人犯了错,你便怂恿陛下不去追查,却狠狠的咬住我不放?”
“醒了醒了。”王若莹忽然开腔,把众人的注意力的都吸引过去。“冯贵人醒了。”
阴凌月瞅准了时机,却尽量让语气显得犹豫:“原本装神弄鬼就不是什么好事,这段日子又闹得后宫人心浮动,各宫都不太平。好好的就连冯贵人也被吓病了,若是这件事情不追究下去,臣妾怕也难以服众。既然廖贵人以自己的位分作保,那不如就请陛下搜查永安宫吧。也算是还姚贵人一个清白。”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姚贵人装神弄鬼的吓唬臣妾?”冯芷水刚睁开眼睛,就没头没尾的听了这么一句。胸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陛下,您是不知道臣妾心里有多苦。这几日,臣妾可真是遭了罪了。陛下,求您开恩,就给臣妾一个明白吧!”
刘肇心里有数,便颔首:“既然搜宫能叫你们都安心,搜也无妨。”
邓绥微微颔首:“陛下所言极是。”
她还真是会善变得紧。方才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这下子又马上附和。
怪不得陛下会喜欢她。
廖卓碧心里憋气,脸色自然不好看。
目光从邓绥脸上挪开,便不再说话。
这一等,就是好一会。无棱亲自带着人去搜查了永安宫,就连小皇子的睡房都没有落下。
待他的身影进入正殿,姚嘉儿就开始心慌了。那种感觉,是对自己充分的不信任。她很害怕有哪一步没做好,还真就被廖氏发现了痕迹。
“陛下,奴才奉旨搜查永安宫,找到了这样东西。”
“是什么?”刘肇看着那东西很奇怪,不由得纳闷。
“请陛下过目。”无棱不好宣之于口,便将东西递了上去。
东西落在刘肇手里,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这当真是在姚贵人宫里搜出来的么?”
“正是。”无棱不敢隐瞒:“实际上奴才是在小皇子的睡房里找到的。”
“那就让姚贵人好好解释解释吧!”刘肇扬手一扔,东西就朝着姚嘉儿掷过去。
姚嘉儿不由得一跳:“陛下这是……”
当她看清楚被皇帝扔在脚边的东西是,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尽管理智告诉她,她必须很好的掩饰情绪,但心里的恐惧让她根本就做不到。“陛下,这是……这……是……臣妾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胜儿的房里。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是什么?”阴凌月不解的看着地上的东西,闹不清这又是什么名堂。但从姚嘉儿的表现来看,她的麻烦似乎并不比廖卓碧轻。细细想来,一定是廖卓碧早就发现了什么,一直防着她。“也就是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刘肇的脸色比之前清冷得多。“朕一向觉得你温顺乖巧,侍奉朕与皇后殷勤。却不想你骨子里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当真是朕小觑了你。”
“不是的陛下,这只怕是旁人栽赃嫁祸。”姚嘉儿连连摇头:“还望陛下信任臣妾,臣妾当真是冤枉的。”
“旁人陷害你?”刘肇冷笑了一声:“只怕旁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如何能陷害你?”
“陛下,臣妾冤枉啊!”姚嘉儿也连忙跪了下来:“臣妾只是……觉得这东西看起来有些……”
“你还要继续编么?”刘肇凛眉道:“当日邓府门外,朕遇刺几乎送命,那些人的近身利器便是此物。”
阴凌月抽了一口冷风,难以置信的看着姚嘉儿:“嘉儿,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啊?那个时候,莫非你就有谋害陛下爱的心思了?可那个时候,你腹中的孩儿还没有落地,你怎么有胆子这么做?”
事情到了这里,很多人都惊讶的不行。
按说这个时候,正是姚贵人风光无限的好时候,她怎么会被人揭穿曾经行刺陛下。
周云姬见状不妙,连忙上前:“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吧!姚贵人一向侍奉陛下、皇后殷勤,从未见过她有忤逆天威的时候。好好的,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那就奇怪了。”廖卓碧把心里的恨一股脑的宣泄出来:“倘若与她无关,她怎么知道这地上是什么东西。咱们看了都没看明白,这种近身利器都是贴身收着的。见过的要么是交锋过的对手,要么就是使他们动手的主子。怎么就这么不凑巧,竟然在咱们姚贵人的永安宫发现了这个……”
邓绥也感到很意外。她没想到让陛下几乎送命的那个人,竟然是一直站在她身边,屡次表示要报恩的姚贵人。“陛下,无棱奉命前往永安宫搜查的,乃是姚贵人扮鬼蛊惑人心的物证。而并非这地上的东西。显然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且行刺陛下,乃是诛杀九族的重罪,姚贵人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还请陛下看在姚贵人乃是小皇子生母的份上,详查此事再做论处。”
刘肇敛眸,轻微的颔首:“可有发觉别的什么?”
无棱连忙摇头:“启禀陛下,再没有了。”
“那就先送姚贵人回宫,容后详查。”刘肇的脸上没有多余的颜色,冷的有些发青。
“诺。”无棱恭敬的转身:“姚贵人,请吧。”
姚嘉儿深吸了一口气,朝皇帝行了礼,随后转过身目光如同利剑一样直直的刺向廖卓碧。她清楚的看见对方眼底的得意。对,那是再清楚不过的得意。
这让她很不安,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秘密行事的事情怎么可能被廖氏猜中!
除了不安,更多的是恼恨,她巴不得这个女人早点死!
“事情还真是迂回曲折。”冯芷水淡淡的看着姚贵人的背影,转念走到皇帝面前跪下:“陛下,臣妾这几日饱受困扰。一方面有人扮鬼戏弄臣妾,使臣妾内心惊惧不安。另一方面,臣妾深知陛下最讨厌鬼神之说,所以即便是被惊吓,也不敢轻易宣之于口,让人知道原委。各种的委屈难以言说,现下既然知道邓贵人并非枉死,哦不,应该说是邓贵人安然无恙,那更足以证明是有人故弄玄虚,臣妾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公道。”
“是啊。”阴凌月少不得附和:“这些日子后宫流言不断,实在是……”
“朕知道了。”刘肇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皇后的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若还是觉察不出陛下的不对劲,那阴凌月就真成傻瓜了。“陛下是不是觉得臣妾办事不利,责怪臣妾无能。”
她低下头,眼底的泪就晶莹的滚了下来。“这段日子,后宫风波不断,纵然臣妾想要平息这些流言蜚语,也难以周全。臣妾自知有愧,还望陛下责罚。”
刘肇轻哂,语气却不是那么好叫人接受:“后宫的风波何时断过?皇后心中的懊恼,自谦的罪责又可曾有一日消减?既然都没有,那又何必时时都挂在嘴上?”
“臣妾有罪。”阴凌月连忙跪了下去:“望陛下责罚,以宽解臣妾心中的内疚。”
皇后这一跪,还站着的妃嫔们自然是也得跟着都跪下。
唯独邓绥坐在皇帝的龙椅一边,沉静的看着这一幕,纹丝未动。
这让阴凌月很是不爽。她把自己置身在什么位置上了?都越过皇后去了!
“陛下,臣妾有个建议,不知当讲否!”邓绥轻轻开口。
“说来听听。”刘肇看着邓绥消瘦的脸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非坚持见她送出宫去,她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邓绥对上了皇帝有些炙热的目光,唇角勾起了一缕入春般的暖意:“皇后娘娘一人要兼顾后宫诸事,自然是分身乏术。但后宫的事情,始终还是皇后娘娘更为了解。且此时娘娘满心愧疚,若是不做些什么,只怕也难以应对自己的心。倒不如请皇后娘娘来调查姚贵人扮鬼之事,想必也能给冯贵人一个交代。”
“也好吧!”刘肇挑眉:“那皇后就好好查一查这件事情的原委。朕不希望冤枉了谁,更不会纵容。皇后可听明白了?”
“臣妾遵旨。”阴凌月抬起头,发现皇帝眼里没有任何光芒。不似对着邓贵人那么炙热,甚至连一丝期待都没有。这让她很难受。原来他已经不再觉得自己重要了。
“无棱,送廖贵人回德阳殿。”刘肇心里烦透了这些争名逐利的女人,一刻也不想多看见。“把朕的利儿先送到章德宫的南苑去,再不必劳烦廖贵人看顾。”
“陛下!”廖卓碧大惊:“您当真要拆散臣妾母女吗?”
皇帝只是不耐烦的摆一摆手,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啊!”廖卓碧眼睁睁的看着母乳抱着利儿离开,心如刀割。“陛下,求您了,不要带走利儿。她可是臣妾在这宫里唯一的亲人,陛下……”
“够了。”刘肇清冷的嗓音带着怒意:“在朕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安安静静的给朕退下去。否则,朕怕你承受不起这后果。”
看得出皇帝是真的动怒了,廖卓碧硬是连乞求都不敢。她含着泪起身,迈着凄婉的步子转身离开。一刻都不敢逗留。
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场仗她竟然输成这个样子。
“陛下,臣妾实在好奇,邓贵人到底是怎么躲过这场劫难的。”周云姬满面春光,那种感觉就好像历经了劫后余生,带着喜悦,也带着感恩。
刘肇看了她这样的神色,只觉得舒心了不少。起码这后宫之中还有人,有心。
“这便要让邓贵人好好讲一讲了。”
“诺。”邓绥冲皇帝微微一笑。“只是不如先请皇后娘娘起身吧。总不好叫诸位姐妹都跪着听臣妾说话。”
话音落,刘肇不情愿的“唔”了一声。
阴凌月这才尴尬的起身,表情很不自然。
“相信诸位姐妹都很好奇,我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邓绥微微一笑,缓缓的起身走了下来。“其实当日被追杀,我真是命悬一线。虽然没有喝下带有软筋散的酒,却因为仓惶逃离而扭伤了脚踝,滚下了山坡,侥幸躲过一劫。”
王若莹疑惑的不行:“既然贵人平安无事,又怎么会有一具一模一样的尸首被送回宫来?”
“那不是尸首,只不过是我陷入昏迷,如同假死一般,让心慌胆丧的戍卫有所误会罢了。其实我也是刚刚醒过来不久,还以为自己得把这条命交代出去呢!”邓绥勾起了唇角,笑容恬淡:“也幸亏是上苍垂怜。”
“依我说啊,才不是什么上苍垂怜,是陛下的福泽庇护才是。”周云姬热络的握住了邓绥的手:“好妹妹,你没事就好。你不住地这些日子,我们可都要伤心透了。尤其是兴儿,那孩子看不见你,就跟丢了魂似的……”
说到这里,周云姬极尽哽咽:“好了好了,现在平安无事就都好了。容后你去看看她。”
“好。”邓绥饶是一笑。
这时候,外头的奴才来报,说清河王携清河王妃入宫觐见。
刘肇略点了下头:“无事就先跪安吧。”
阴凌月忙不迭的行礼:“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臣妾告退。”一众妃嫔齐齐朝皇帝行礼。
连同出面指证廖贵人的三名暗士也一并被人带了下去。
而邓绥则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静默以待。
“传。”刘肇朝无棱示意,幽幽叹息。
“陛下为何叹气?”邓绥转过身,含笑看着皇帝。
“没有什么,比人心更难捉摸。即便是日日都见的人,你也难以料到她的心思。”刘肇深有体会,也是怕邓绥因此伤心,才有这样的言语宽慰。“反正也是难以捉摸,倒不如不再为这些事情困扰。”
“陛下的意思臣妾明白。”邓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无声的舒了口气。
这时候,刘庆领与美淑一前一后的走进殿来。
“拜见陛下。”刘庆安然自若:“给邓贵人请安。”
邓贵人三个字出口,惊得低着头的美淑猛然抬起头:“邓贵人……小……小姐!”
邓绥轻轻的点头示意:“清河王与王妃难得入宫一趟。”
“坐。”刘肇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
兄弟两人之间完全心照不宣,让美淑十分的惶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清河王看见邓贵人还活着,竟然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还是说根本就是他们联手做了些什么……
“美淑,好久不见,你看着似是见丰腴了。清河王待你很好吧?”邓绥如同平常一样,语气中略显关怀,就连表情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可是她越是这样,美淑就越惶恐不安。“多谢小姐关怀。”
“怎的还用旧日的称呼?”邓绥婉转一笑:“如今你我身份都不同了。论理,你该唤我一声嫂嫂。”
“妾身自知卑微,实在不敢冒犯小姐……”美淑的脸色很不对劲。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说话时唇瓣的颤抖。
“怎么?是这殿里太冷么?”邓绥诧异的问。
美淑轻轻摇头,心里禁不住埋怨,你明知道是为什么,何必还要给我这样的难看!
然而她不敢开口,也知道即便是开口了,除了自取其辱,别的也什么都得不到。
“你怎么总是低着头?莫不是不想见我吧!”邓绥走近她身畔,笑意温然:“美淑,咱们主仆一场,我又刚刚死里逃生,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么?记得从前你可是从来都憋不住话的,那性子就烈的像个爆竹。如今倒是好,成了清河王妃,处事也更加沉稳有手腕了,连性子都转的不同了。”
猛然抬起头,美淑确信她什么都知道了。“邓贵人何必这样羞辱我呢,我这清河王妃做的有什么意思,想必你更明白。”
“这话就岔了。”邓绥不以为然的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我身在宫中亦或者是宫外,怎么知道清河王府的事情。你如何做王妃,做的有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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