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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谋害帝裔 用心歹毒


第三十二章谋害帝裔用心歹毒

        到了章徳宫,邓绥远远看见了个熟悉的面孔。

        只是还没想起那人是谁,一晃眼就过去了。

        无棱跟着就迎了出来:“贵人长乐未央。陛下有请贵人。”

        “劳烦带路。”邓绥谦和的颔首,眉目清朗随和。

        跟在无棱身后,她迈着端庄的步子往里走,身后陪着的唯有美淑一人。

        进了殿,竟看见周云姬、冯芷水以及杨颖之跪在殿中。而皇帝则正襟危坐,一副严肃的样子。阴贵人也是满面厉色的陪在一旁。

        “臣妾拜见陛下。”邓绥如常的行了礼,也朝阴凌玥微微垂首问好。

        刘肇沉眸垂目,似是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出口的话也带着不满的情绪:“后宫当真是风波不断,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邓贵人手里,就这样叫朕不宁呢?”

        这样的责备之语邓绥若是还听不出来,那也未免太蠢了。

        她稍微一整衣袖,恭敬的跪了下去,双手叠加伏地:“陛下责备,臣妾实在惶恐。还请陛下恕罪,臣妾愚钝不知错在何处。”

        周云姬含着泪,哽咽的说:“邓贵人记恨臣妾,乃是因为臣妾莽撞无理,没有恪守妃嫔本分,竟然太岁头上动土,得罪于您。可毕竟得罪您的人是臣妾,与保儿毫无关系。您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是要取保儿的性命吗?”

        邓绥心口一紧,侧目看向周云姬。只见她双眼红肿,眼底不满血丝,憔悴的不成样子。想必大公主是真的很不好,否则她也不会急成这样。“周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几时害过你的保儿?且教训侍婢的那一回,也是我不懂宫中规矩,才请姐姐代劳,何来的得罪?”

        阴凌玥直了直脊背,忖眉道:“邓贵人暂且别急着为自己开脱。不如先听一听杨宫人怎么说!”

        她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周云姬为何会指责自己谋害大公主,邓绥能猜到原因。

        可这殿上跪着杨宫人与冯美人,却让她有些不敢琢磨。

        “陛下明鉴,臣妾真的没有说谎。那些香囊不光是臣妾做的,有一部分是邓贵人替臣妾做的。”杨颖之浑身发抖,声音也跟着颤:“就连香囊里的花材,也都是邓贵人装进去交给臣妾的。只是臣妾在此之前,曾经给了贵人一张方子,是花材的分量与种类。”

        香囊惹祸了。

        邓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心里不由得吃惊。

        这宫里还真是处处谋算,步步惊心。这下可好,她是真的有些撇不清干系了。

        可能从周云姬故意挑衅的那一次开始,阴贵人就已经一步一步算计到了今天。

        她忽然抬起头,目光与阴凌玥相对。

        阴凌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绝色容颜,冷厉的目光缓缓的渗透,犹如锋利的刀子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

        “陛下,杨宫人所言不错。端午节呈上的香囊,的确有一部分是臣妾所做。”邓绥毫不掩饰:“只因为杨宫人不慎弄丢了一部分香囊,才来臣妾这里求助。臣妾之所以肯施以援手,一则是不想她受罚而牵累了冯美人,二则也是怕到了端午当日,香囊还不曾如期制好,影响馈赠。”

        “是么?”刘肇才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原本是让你负责筹备膳食,糯米不曾抵达宫中你不着急,反倒是心急着帮衬旁人……”

        “陛下所言不错。”冯芷水哽咽着附和。“杨宫人第一次拜见邓贵人,乃是随臣妾一同。据臣妾所知,私底下邓贵人与杨宫人并无深交。邓贵人放着自己手里的差事不去做,怎么会去帮一个根本没什么交情的宫人。再说,大公主对花粉敏感,是宫中上下皆知的事情。可大公主也并非对所有的花粉都敏感,如果是邓贵人您悉心打探过,怎么偏偏就有那一种花粉混在了其中?”

        也根本就没有给邓绥辩解的机会,冯芷水抹了一把眼泪,满面惶恐:“举荐杨宫人做香囊的正是臣妾。杨宫人是臣妾宫里的人,也是伺候了陛下三载的姐妹。臣妾知道她心灵手巧,才会有这样的举荐。可哪里知道,就因为杨宫人一时的疏忽,错信旁人,险些酿成大错。这是亏得周美人发现的早,大公主只是吸入了花粉晕厥过去。倘若发现的不及时,可能大公主……出了这样的闪失,臣妾岂非险些成为谋算帝裔的帮凶。这可不是死罪,而是株连九族的灭顶之灾啊。”

        最后这句话,也着实惊着了邓绥。她以为阴贵人无非是妒忌她的容貌,又介意她的位分,才反三五次的想出各种手段,使得她无法获宠,又或者让皇帝对她生出嫌恶之意。却万万没有想过,哪怕身上都流着阴家的血,对方也肆无忌惮的想要她死,还是祸连亲族的那一种。

        “陛下,臣妾并没有在香囊里加过什么花粉,也没有向宫中的谁打探过关于大公主的事情。还望陛下明察。”

        刘肇若是没记错,这似乎是邓绥第一次这样直接了当的为自己辩解。

        一丝冷笑浮现在眼底,他不动声色的听着,不置一词。

        “陛下,这是当日,臣妾写给邓贵人的方子。可否当着您的面,请邓贵人再看一遍是否有差错。”杨颖之含着泪,双手将方子递了过去。

        刘肇略微点头。

        无棱便上前,从杨宫人手里接过方子,双手递给邓贵人。

        邓绥仔细的看了竹简上的字,与杨颖之留在她宫里的的确分毫不差。“回禀陛下,方子没错。”

        杨颖之松了口气,暂且将心放了下来。

        “那就再请邓贵人看看保儿的香囊。”周云姬的语气有些冲:“是不是邓贵人的手艺,一看便知。”

        香囊也被呈了上来,邓绥双手拿过来,仔细的看了又看。这香囊的确是她做的。一针一线都是她所绣。可怎么就这么凑巧,偏偏是这一枚香囊里出现了花粉?

        邓绥饶是一想,便有了话说:“陛下,这香囊的确是臣妾亲手所制。可早在端午盛宴几日前,臣妾就已经去过安福殿,叫人将香囊交给了杨宫人。且端午宴席当日,这香囊是由冯美人和杨宫人顺手遍发宫中妃嫔以及各位宾客。臣妾并没有再度染指,又怎么可能刚好将有花粉的这一枚,送去周美人手里?”

        她这番话,阴凌玥一点也不例外。“就知道邓贵人会有这样的辩解之词。”

        飞快的递了个眼色给身旁的莫璃,她不紧不慢的说:“宫外的香囊一时之间拿不回来。可宫中的香囊,本贵人已经悉数收回。藏有花粉的,并非只有保儿得到的那一个。实际上,但凡是出自邓贵人之手的香囊,里面都搁有花粉。无一例外。也就是说,不管是哪一只香囊送去了周美人手里,大公主都要吃同样的苦头。除非,送过去的是杨宫人做的那些,那便不会有这麻烦了。”

        “只可惜送到大公主手里的,一定是邓贵人做的这些,绝不会是杨宫人所做。”刘昌珺领着个奴才走进殿来,大义凛然的架势,跟攥着致命利剑一般。“陛下可记得这奴才么?当日分发香囊的时候,就是他端着托盘,递给冯美人的。”

        刘肇哪里会注意一个奴才的容貌,便也只是看着不多言。

        “这奴才早就被邓贵人收买了去。已经明白的告诉他一定要将邓贵人做的香囊交给美人。给周美人的如此,给大公主的更是如此。”刘昌珺含着恨道:“这样好的手腕,大公主能逃过一劫,也实在是皇恩庇护了。臣妾真是不敢想象,堂堂的贵人,竟然心胸狭窄至此。因为做娘亲的得罪了她,就连幼子都不放过!”

        邓绥侧首,沉眉看着那个畏畏缩缩的奴才,敛容而笑。“臣妾入宫时间不长,这奴才又并非臣妾宫里的人。这样阴险的事情,若真要做,也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来收买吧。再说臣妾怎么就知道他能碰到那些香囊呢?当日在云台阁伺候的奴才,可都是由陛下身边的无棱安排。总不可能臣妾连无棱也收买了去!”

        “这样的事情,何必邓贵人亲自做呢。”刘昌珺冷蔑的说:“你是入宫时间不长,可你身边有的是入宫时间长的人。你只需要花点银子,不也就成事了。”

        说到这里,她轻巧一笑,话语里充满了嘲讽之意:“邓贵人今日怎么没带着妥冄?她可是你的好帮手啊。”

        邓绥看着她既得意又猖狂的样子,不禁微笑。“妥冄虽然没有陪着过来,可也不代表她会做这样的事情。倘若你不信,尽管叫她前来对质。何日何时何地,用多少银子收买了这奴才,一问便能明白。只是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先问他一句,不知陛下是否允准?”

        刘肇虚了虚眼睛,思忖片刻,方才点头:“你问。”

        “诺。”邓绥恭顺的垂首,转而看着那奴才问道:“倘若是妥冄替本宫收买了你,她一定告诉过你,如何区分哪些香囊出自本贵人之手,哪些香囊又并非装进了花粉对么?”

        那奴才早已经吓得没了魂,明知道是个死,也得硬着头皮被揪进来。“是,妥冄的确告诉了奴才。”他低着头回答,并不敢看邓绥的脸。

        “那么他是怎么告诉你的。能不能当着陛下的面,再重复一遍?”邓绥的语气很平和,根本就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那奴才听着倒好了一些,咬着牙道:“妥冄说……说香囊用金丝银线勾边的就是邓贵人所绣,用普通的丝线勾边,就是没有花粉的。”

        这话一出,阴凌玥的脸色就惶有些不好看。

        邓绥舒心而笑:“说的好。这便是症结所在了。陛下可得要还臣妾清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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