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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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泽, 原来和别人承认咱们的关系,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诶。”
人潮熙攘,他们站在人潮之中, 相视而笑。男孩的笑容里带着腼腆,又带着一点得意,他像是一个第一次学会自己系鞋带的幼儿园小宝宝, 在等待家长的表扬。
不过, 沈雨泽不只想表扬他——他想要吻他, 就是现在, 就是此地、在这阑珊的灯火下, 在这汹涌的人潮中。
他揽住陆平的腰, 低下头去找男孩的唇。陆平被他吓了一跳,手里喝了一半的牛奶醪糟差点洒出来。
陆平惊慌道:“等一下,你要做什么?”
“还不明显吗?”沈雨泽说, “我想亲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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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关系?”沈雨泽挑眉, “你刚才还说, 和别人承认咱们的关系并不难。”
“你这是……你这是得寸进尺!”陆平坚定地拒绝了他,“我又不是接吻鱼,我才不要在公共场合秀恩爱呢。”
陆平毕竟脸皮薄,鼓起勇气向一个陌生女生出柜已经用尽了他的勇气,若是更进一步, 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朋友亲亲抱抱, 那实在太超过他的承受极限。
沈雨泽满脸写着不开心, 只能退一步说:“那牵手总可以吧?”
陆平刚想拒绝, 沈雨泽下一句话已经追了上来:“牵手和接吻, 必须选一个。”
“……”陆平只能硬着头皮上贼船,把自己的手交了出去。
沈雨泽牵过他的手, 不容他有半点犹豫。
他们沿着夜市的主干道,慢慢往前走着。他们两个大男生在这人来人往的夜市牵手,确实引来了一些侧目,每当类似的目光投射过来时,沈雨泽便冷冷地回望过去,那些暗中偷窥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转开。渐渐的,没有人再会明目张胆的注视他们,他们就像是这条街上许许多多的普通情侣一样,融入进人潮之中。
他们手牵着手,离开喧闹的夜市,压马路回到了酒店。
走进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时,沈雨泽已经做好了陆平会把手抽回去的准备,没想到,陆平居然用更大的力气攥住他的手指,抬头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从酒店前台前经过,甚至还有节奏地前后甩起了手。
前台小姐向他们点头问好:“晚上好,欢迎回来。”
“嗯,晚上好。”陆平目不斜视,拉着沈雨泽走进了电梯间。
等到电梯门一合拢,陆平瞬间松开沈雨泽的手,整个人贴在镜子上,捂着胸口,一副心跳过速的模样。仿佛他刚刚不是和沈雨泽牵手走进酒店,而是牵手刚闯过什么刀山火海。
沈雨泽觉得他的平平真是太有趣了,说他胆小吧,偏偏敢在陌生人面前出柜;说他勇敢吧,他被前台小姐瞧上几眼,脸就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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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房间,他们今天在外奔波一天,跨越千里,陆平其实早就累了,只是因为来到陌生城市的新鲜劲儿让他一直撑到了现在。
刚走进房间,陆平一看到那张松软的大床,就觉得浑身上下酸得不得了,想好好躺上去睡一觉。
他打了个大哈欠,问:“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沈雨泽没说话,那双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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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泽的视线往浴室的方向抛过去,意有所指地说:“我看那浴缸还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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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陆平的瞌睡立刻飞走了,他下意识双手捂住胸口,脱口而出:“客官请自重!”
沈雨泽往前一步,抬手抵在陆平身后的墙上,压低身子,反问:“那我要是不自重呢?”
陆平:“……”
这段对话正是刚刚他们在夜市上和狗狗的对话,在当下这个场合说出来,带上了满满的调情意味。
陆平心里隐隐约约有所预料,他们这次单独出来旅行,可能、大概、也许、有概率……会发生某些成年人才会发生的“事情”。
要说陆平完全不期待,那绝对是瞎扯。既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又怎么可能不想和对方更进一步呢?十八岁的少年们正处于最精力旺盛的年纪,有时候一个吻、一次牵手、乃至一次对视,就足以挑动他们的玉望,陆平已经有好几次早上起来偷偷摸摸洗内裤的经历了。
在和沈雨泽确认关系之后,陆平有上网查过相关的资料,还找过几部片子做“参考”,每一次他都会按着快进键,脸红心跳地看完,然后迅速删除毁尸灭迹。
陆平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沈雨泽真的展露出他的攻击感时,陆平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
他就像是一只被猎食者盯上的小老鼠,脖子后面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陆平从来没有这么灵巧过——他出乎意料地往下一蹲,从沈雨泽的胳臂下面钻了过去。
沈雨泽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趁着沈雨泽怔愣那一秒,陆平跐溜一声窜进了浴室。男孩的衣角从沈雨泽的掌心划过,沈雨泽根本来不及反应,留给他的只剩下紧闭的浴室大门,以及紧随而来的关门落锁的声音。
沈雨泽:“……”
浴室里,陆平高声说:“哎呀我好累呀,我先洗了!”
说完,他提前打开浴室的喷头,让哗啦啦的水声遮掩他的心跳。
门外,沈雨泽无奈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算了,反正这次毕业旅行有好几天,今天刚落地,也不急于这一时,今天就放过陆平,让他好好休息吧。
……
陆平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好一会儿,顺手把换下来的内裤搓干净挂在了浴室里。他洗完澡,顶着一头永远不吹干的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酒店提供的沐浴用品带着优雅的橙花香气,这让陆平闻起来像是他最爱吃的蜜桔。
他的睡衣是短裤短袖,裤子嘛就是集市上买的老头裤,凉快极了,上衣是洗松了的白t恤,沈雨泽让他淘汰掉,可陆平却说这样的t恤当睡衣穿很舒服,宽宽大大罩在身上,还能再战三百年。唯一的问题是,稍微动一动,宽大的领口就会从肩膀滑下,露出锁骨和大片的肌肤,他浑然未觉,连衣领都懒得提一下。
见他从浴室出来,沈雨泽的视线在他裸露的肩膀上盘桓了一阵,又不着痕迹的移开。
“我去洗澡。”沈雨泽拿着浴巾和睡衣与他擦肩而过。
浴室门轻轻合上,陆平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头倒在了柔软的床铺里。
沈雨泽以为只要躲进浴室就可以不用胡思乱想,可他刚进浴室,甜香的沐浴液味道混杂在水蒸气里,向他迎面撞来,那味道和陆平身上的一模一样。最要命的是,一条纯白色的三角内裤就挂在浴帘的横杆上,让沈雨泽完全无法视而不见。
窄窄的布料被衣架撑起,沈雨泽甚至可以想象出,它是如何柔软而服帖地包裹在它的主人身上,勾勒出男孩tun-部圆润的线条。
少年的视线落在那窄窄的白色布料上,在理智阻止他之前,他已经伸手取下了它。
(见下方作者有话说)
……
浴室内淋漓的水声终于停下。
沈雨泽走出浴室时,神色与往常并无不同。他以为陆平已经睡了,没想到陆平居然缩在被窝里打游戏。
陆平嘴里叽里呱啦地叫着:“快快快,兄弟们上啊,房子二楼有埋伏,小心些!”
紧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击声,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陆平玩游戏时向来全神贯注,直到沈雨泽走到床的另一边,他才从游戏里抬起头来。
沈雨泽问:“你不是刚刚就说困了吗?怎么还在玩游戏?”
陆平就像是被家长抓包的小朋友一样,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不是我想玩,是他们三缺一,非要给我发送组队邀请……”
他话音未落,他的手机里就响起频道队友的声音。
“平平无奇,你别乱甩锅啊,你要是不主动上线,能看得到我们的组队邀请?”这声音十分熟悉,来自一号队友。
“刚才说话的是‘平平无奇的有钱人’吧?你俩在一起?”身为大学老师的三号队友开口。
二号队友:“嗯,他俩确实‘在一起’。”
陆平:“咳咳咳咳!”
现在一二三号队友成了陆平的固定车,只要他们有时间,都会一起上线组队。沈雨泽凑到陆平身边,对着手机麦克风和三人打了声招呼。
一号队友八卦:“听平平无奇说,你们出去玩了?”
沈雨泽:“嗯,反正考完试没什么事情做,就出来毕业旅行。”
二号队友精准吐槽:“我看是蜜月旅行吧。”
陆平:“咳咳咳咳!”
三号队友揶揄地问:“平平无奇,你怎么一直咳嗽?”
陆平咬牙:“北方太干了,我嗓子不舒服,不行吗?”
他倒不是在强词夺理,确实敦煌的空气太干燥了,他洗完澡后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痒痒的,仔细一看胳臂上居然起了一层皮!椒江空气湿润,他连嘴唇都没起过几次皮,没想到在这边光是洗了个澡,身上就干到起皮了。
见陆平说嗓子疼,沈雨泽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们这局打完,三号队友哭唧唧地叹气:“明天有早八,我不能陪小朋友们开夜车了,我先下了。”
一号队友:“我以前以为,早八这玩意是来折磨学生的,现在才发现原来也折磨老师。”
三号队友捶胸顿足:“我读书的时候,每逢早八,恨不得七点四十五起床,七点五十出宿舍,还能在上课前溜去食堂买个面包,在课上偷偷摸摸吃早饭。现在我教书了,六点半就得起床,七点半就得到教室做准备,迟到一分钟系主任就找我谈话,每天都要靠咖啡续命。”
二号队友:“惨。”
一号队友:“惨。”
陆平:“呃,可是八点上课,六点半起床不是正常的吗?”
三号队友幽幽说:“对于高中生正常,对于成年人来说是杀人诛心。”
听得陆平心有戚戚。
三号队友下车后,空位自然由沈雨泽补上。沈雨泽沿袭了之前打游戏的路数,全程紧贴陆平,安安静静当陆平的专属移动仓库,偶尔帮陆平补枪,两个人配合默契,打得十分痛快。
明明是同一个队却被迫近距离欣赏虐狗的一号&二号队友:“……”
一号队友:“我说真的,能不能照顾一下单身狗,别在这儿夫唱夫随了?我们好歹也是你们的队友,不是路人甲!你俩这闪-光弹放的,在敌人被闪死之前,我们先要被闪死了。”
二号队友又在起哄:“深更半夜别玩游戏了,要不你俩赶快去宾馆吧。”
“不劳您费心,”沈雨泽声音带笑,一边干净利落地解决一个伏击的敌人,一边开口,“我们现在就在宾馆里呢。”
一号队友:“……”
二号队友:“……”
陆平:“……”
……
打完两局跳伞游戏,时间已到深夜。沈雨泽和队友说了再见后,强压着陆平下了线,要求他立刻闭眼睡觉。
陆平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他就像个婴儿小宝宝似的,越困越睡不着觉。尤其今天换了一座城市,他的肉-体疲惫,精神却亢奋地不得了。
沈雨泽原本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陆平在旁边翻来翻去,他也休息不好。
沈雨泽侧手撑着头,看向陆平,低声道:“如果你不想睡觉,那不如做些睡前运动?”
陆平吓得蹭一下坐了起来:“我我我我我去上个厕所!”
受惊的小老鼠窜进浴室,结果不到半分钟又一脸惊慌地冲了出来。
“沈雨泽!出大事了!”陆平一脸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模样,紧紧地拉住了沈雨泽的手。
沈雨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了?”
“我的内裤……”
“你的内裤怎么了?”沈雨泽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紧张,担心平平发现他刚刚在浴室里做过的好事。
“——我的内裤居然干了!!”陆平上蹿下跳,“从你走出浴室,到现在,还不到两个小时!内裤居然干了!!!”
沈雨泽:“……”
果然,血已经止住了。
mini妙妙屋:怎么样,好不好玩?要是好玩的话,下次我也让我妈带我去。
陆平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嘴角,果不其然,手上湿乎乎的一大片。但奇怪的是,那些口水并不是从他的嘴角流出来的,而是……从他的鼻子流出来的?
陆平一边嗯嗯应着,一边分神和陈妙妙聊天。
陆平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向来话多且密的女孩子,今天会变得这么安静。
沈雨泽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想笑,又必须忍着不能笑。
他努力地看啊看啊……赫然发现自己手上满是鲜红!
他把聊天记录给沈雨泽看,问他:“陈妙妙今天好奇怪哦,怎么和我说一半话就消失了。”
“……啊?”
“……”沈雨泽忍笑,“是啊,好奇怪啊,她怎么知道的呢?”
沈雨泽坐在另一只骆驼上,摇了摇头:“先去吃些东西,你看,你都饿的流口水了。”
陈妙妙因为去年转去了国际学校,留了一级,现在才读高二。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省城读书,只有回来办事时才能匆匆见上一面。她爱热闹,每次回椒江都呼朋引伴,所以她和陆平的友情一直没有淡。
mini妙妙屋:唔,我在思考人生。
其实仔细想想,一切事情都有预兆:陆平下飞机时,就觉得这里的空气很干,总是口渴,记不清喝了多少杯水;昨晚他洗完澡后,胳臂上没一会儿就起了皮,不过他是男孩子,并没有涂润肤膏;还有一个小时就干了的内裤……
mini妙妙屋:靠,好羡慕!这就是高考后的放飞自我吗?!
陆平茫然地被沈雨泽带下了床,来到了浴室的镜柜前。
沈雨泽的神情太过肃穆,陆平明明有一肚子疑问却说不出口,只能稀里糊涂地背起降落伞,站到了沈雨泽身边。
沈雨泽却一脸严肃地拿出一个双肩包,交到陆平的手里,催促他:“快穿上。”
陆平:“?”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愁,为什么他的平平总是傻乎乎的呢?“所以呢?内裤干了有什么稀奇的吗?”
平平无奇:我还做着梦呢,忽然觉得干得发痛,一醒来就发现流血了。
平平无奇:没办法,一早上就被gan醒了。
平平无奇:就是坐飞机太累了,昨晚一回酒店就累得睡着了。
陆平狼狈地爬上骆驼,问沈雨泽现在是不是要去酒店。
陆平立刻噤声,乖乖地把手脚都放进薄被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平平无奇:是啊,可以来看看沙漠,还能看石窟~
mini妙妙屋:………………
……
陆平在猎猎狂风中,晕头晕脑地跳了下去,他死活找不到b键在哪里,全身上下都摸遍了,终于在坠机之前打开了降落伞,避免了落地成盒的局面。
他让沈雨泽把手机递给他,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找他的人居然是陈妙妙。
“没关系,”沈雨泽回答,“我都放在仓库里了。”
mini妙妙屋:………………
“可是……”
平平无奇:对啊,这边太干燥了,干得我直流鼻血,早上一抹鼻子,满手都是血。
他梦见,他和沈雨泽不远千里来到敦煌,飞机降下云层,沙漠出现在眼前,他兴奋不已地拉住沈雨泽的手,示意他往窗外望。
mini妙妙屋:平仔~你这周末有事吗?我要回椒江一趟,刚好你高考完了,出来聚聚呗~
“当然稀奇啊!”陆平说,“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们那里的梅雨季,洗一条内裤,一周都见不得干,这里居然一个多小时就干了!”
mini妙妙屋:这个距离都够我去一次泰国或者三次韩国了!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钟,天已经蒙蒙亮了,这里日落晚,日出也晚,接上还没有行人。
平平无奇:我出来毕业旅行了。
平平无奇:要是今晚再流血的话,只能抹药了。
这次,陈妙妙那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为了不让陆平察觉,沈雨泽后来又把陆平的内裤重新洗了一遍,又挂了回去。他本来以为陆平发现了问题,没想到陆平惊叹的居然是内裤干了的事情。
他一边和她聊着,一边揉了揉鼻子。感觉鼻子里没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了,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鼻子里的纸巾。
沈雨泽快速扫过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和陈妙妙一样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当中。
每一件事情又荒诞、又逻辑自洽。
平平无奇:?
这个形象,别提有多丑了。
mini妙妙屋:我刚才查了一下,椒江到敦煌有三千公里呢。
mini妙妙屋:……等等,鼻血?!!
沈雨泽扶着他回到卧室,床是不能睡了,陆平的鼻血都流到了枕头上,一会儿肯定要叫工作人员帮忙换床上用品。沈雨泽让他暂时靠在沙发里,安慰他让他暂时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他正仰头发呆,忽然手机响了。
不等陆平问清楚,沈雨泽已经率先跳出了机舱,跳出之前,他不忘高喊:“平平,按b跳伞!!”
mini妙妙屋:沈雨泽……?
陈妙妙有些奇怪,高考后不应该放飞自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吗。
他手背抹过鼻子,低头一看——只见手背上全是淋漓的血迹!
只不过机场外并没有拉活的出租车,而是一只只昂首挺胸的骆驼。每一只骆驼都配有一名牵绳的“司机”(?),见他们下车,司机立刻前来招揽客人,喊着:“正规出租,打表打表!”
陆平吓了一大跳,迟滞的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沈雨泽被他吵醒,半梦半醒中看了他一眼,待看清他现在的状况后,也瞬间清醒。
平平无奇:你怎么不说话?
真不愧是陈妙妙,总是把凡尔赛这件事潜移默化地融入进对话之中。
mini妙妙屋:你和沈雨泽去哪里玩了?
“晚安。也祝你做个好梦。”陆平双手拉住薄被的边缘,身子慢慢往下滑,直至大半张脸都藏进了被子中,只剩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狡黠地望着沈雨泽,“你的梦里记得要有我哦。”
平平无奇:昨天刚到的,还没开始玩呢。
然后小心翼翼地打过来三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
陈妙妙那边诡异地沉默了好久。
“——啊!!”陆平瞬间从睡梦中惊醒,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平平无奇:我流血鼻为什么会让你思考人生。
“是陈妙妙。”陆平念叨,“她想约我见面,我说我在外面旅游,她就问我和你去哪里玩了。……好奇怪哦,她怎么知道我是和你出来玩的呀?”
沈雨泽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他早就习惯了北方的干燥,实在体会不到干到鼻子流血的感觉。他安慰他:“一会儿我去问问前台有没有加湿器,给屋里加些湿度。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可以喷在鼻子里的保湿喷雾,总流鼻血太伤黏膜了。”
平平无奇:刚才沈雨泽笑话我好久呢。
“这是降落伞,”沈雨泽认真地说,“已经到目标上空了,咱们要跳了。”
陆平看了坐在沙发另一端的沈雨泽一眼。
陆平委屈巴巴地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做了。
见陆平如此乖巧的模样,沈雨泽没忍住低下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mini妙妙屋:!!!!
陆平身体一向很好,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流鼻血是什么时候了,他看到镜中的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赶忙弯腰洗脸。
纸巾上沾了血,洁癖的沈雨泽自然而然地从他手里接过它,起身去扔掉。
沈雨泽叮嘱他:“今天多吃点水果蔬菜,要是今晚再流鼻血的话,我去药店问问有没有可以涂在鼻子里的药。”
陆平苦着脸说:“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北方居然这么干燥啊?”
他原本高悬的心瞬间落了回去。
mini妙妙屋: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现在才七点多。
mini妙妙屋:!!!!
陆平又羞又窘,拼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沾在手上的液体究竟是什么。
用凉水洗完脸,鼻血还是没有止住,只不过比刚刚流的少了。陆平只能团了两团纸巾,塞进鼻子里止血。
他和沈雨泽运气不错,落地正是机场。
“晚安。”沈雨泽看向他的乖宝宝,低声道,“做个好梦。”
mini妙妙屋:确实,坐长途飞机就是好累的。
平平无奇:他说一会儿去药店帮我问问,有没有可以喷在里面的喷雾,增加湿度。要不然总流血太伤黏膜了。
陆平做了一个悠长而美妙的梦。
半晌,沈雨泽开口:“……我想,她可能以为这不是她可以免费听的东西吧。”
沉默是陈妙妙今晨的代名词。
镜中,只见陆平的脸颊、嘴旁全是鼻血,他动了动舌头,能尝到嘴里也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这里是沙漠,又是夏天,气候当然干燥。”沈雨泽把陆平拉回床上,用薄被把他裹好,“纯棉的布料,一两小时就干不是很正常吗。”
平平无奇:都弄在床单上了。
“好了,你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沈雨泽故意吓唬他,“你乖乖睡觉——还是说,你想让我检查一下你现在身上穿的这条内裤?”
平平无奇:你要来玩的话,一定要注意保湿!!
平平无奇:骚瑞,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没在椒江。
在跳下客舱之前,陆平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行李:“那咱们的行李怎么办?”
陆平仰着头,把手机举到眼前,噼里啪啦地打字。
沈雨泽:“怎么了?谁找你?”
在这种情况下,陆平哪里还静的下心休息?他鼻子里插着一团纸巾,倚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蔫蔫的。
平平无奇:我们来敦煌了。
“你流鼻血了。”沈雨泽赶忙起身下床,“你快去洗一洗,应该是空气太干了,你不适应。”
“平平,你流鼻血了!”
mini妙妙屋:你们居然跑这么远!
难不成这不是口水,是他的鼻涕?
平平无奇:晚上去夜市逛了逛,还蛮有趣的,和咱们那里的风土人情都不一样。
陆平:“……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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