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姜美适担忧地握着她的手,如果身体原因生不了是天意,要是被人还得生不了,这心情就另说了。
小伙子眉头微皱摇着头说,“这我就不清楚。”
“小娘子糊涂了不是,让老夫给你瞧瞧。”就在姜照新一脸难过的时候,李大夫开口了,正经大夫在这儿,何必自己乱猜,他是不识得什么甲沉,但诊断女子能不能生育的本事还是有的。
李大夫用两指敲了敲桌面,让姜照新把手伸过去给她号脉。姜照新配合,内心却不抱什么希望。
府上平时都是太医过来定期号脉,她之前也问过太医自己为何迟迟不能有生育,那太医说她身体过寒,难有身孕,所以她想,大概是真的被伤了根本,刚才不死心问小伙子,也只是想知道有什么偏方调理被甲沉伤过的身子。
李大夫号脉,眉头是越拧越紧,最后把眼睛缓缓睁开,“姑娘是不是用了那甲沉有一年半的时间?”
“李大夫能诊出?”姜照新眼睛一下子亮了,语气中带着毫无掩饰地惊讶。
“这是自然,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么久你身体都没有异样,这个东西应该不会伤身子,待会儿我开几副药给你散了体内残有的甲沉,过段时间自然怀上孩子没有多大问题。”
比起能怀孕,姜照新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李大夫是说,我闻甲沉避孕是能诊断出来的?”
“当然了,甲沉老夫我不认识,但作用跟他们避孕的药理是想通的,在脉象自然能看得出来的。”
“谢谢李大夫,不过这药暂时就不用开了,反正过段时日也能散去。”
她不想吃,李大夫也不好非要劝,随她去了。
出了门,姜美适才问道:“你刚刚为何一直问李大夫能不能诊断你在避孕?”
“因为,给我号脉的太医从来没诊出过?”
“怎么可能?”姜美适立即否认,“这太医的医术不会比民间的大夫还差吧。”
姜照新看着她笑而不语,姜美适随即明白过来,不可思议地摇摇头,“高向元还真有些本事,连太医都能收买。”
“我们再去别的大夫那看看。”不是不相信李大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想去别的大夫那边确认此事,不然最后是一个乌龙就丢人了。
他们又去了一个医馆,这次他们没有问甲沉的事情,而是直接询问大夫自己为何迟迟不能怀上身孕。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开口道:“小娘子一直有避孕,现在是打算再生吗?”
对于姜照新来说,这大概是意外之喜吧。
原本她还在烦恼如何从甲沉这个线索查下去,毕竟从这块查起来还挺麻烦的,要找到高向元把甲沉藏在哪里,又是谁把它掺进她的香料中,加上高清舞也知道这事,就算她是真想想帮自己,也不代表她想害高向元,所以肯定会告诉高向元这件事,让他小心。
如果知道肯定提前毁灭证据,到时候再找证据就更难了。
但现在她知道日常过来帮忙诊治的太医跟高向元同伙事情就简单许多。
一回府姜照新就来带公主的院落,高向元也在,今日穿着跟中秋那日一样的蓝色长袍,姜照新同样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直到看到衣袍某个角上绣着的梅花。
脑袋里炸开了烟花一样,又响又晕,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上辈子去世前见到的蓝色袍子跟梅花吗?
居然是他,是他杀了自己,姜照新看着高向元,目光森然,高向元一点不都惊讶,还回了个笑容回去。
姜照新猜测,他大概是知道她知道甲沉的事情,所以做足了心理准备。
“怎么了照照。”公主看到姜照新的脸色,担忧地问。
姜照新坐到榻上开口,“娘,我有件事想与你说。”
“何事?”
姜照新拿出平时用的香料放到榻上中间的小桌,“娘,今日我突然得知,我用的香料,都添加了一种名为甲沉的花。”
“这花有何问题?”
“这花”姜照新目光投在对面公主后侧的高向元身上,“是避孕用的。”
“什么?”怀乐公主脸色变了变,此事非同小可,什么人敢在公主府做这种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娘。”
姜照新看着高向元,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跟公主说了,神色有些慌张,嘴唇发白,好在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然神色恐怕会更差。
“你心中可有眉目,是谁干的?”怀乐公主问着,也开始思索近些年的敌人有谁是最可能的。
姜照新喝了口茶,抬起头开口,语气平静,却把对面的两位吓了一跳,“我听说,这甲沉对生长坏境极为苛刻,大部分只在白州同乐镇那块存活。”
白州同乐镇?这不就是,怀乐公主回过头看向高向元,高向元吓得立马跪到地上,“公主明察,我哪有那个胆子害公主的子嗣啊。”
怀乐公主着实震惊了,“照照,会不会弄错了。”高向元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久,一直都循规蹈矩地,她对他也不错,他完全没必要做这样的蠢事。
姜照新还没来得及开口,高向元把膝盖往前挪了几步,到公主面前说道:“公主,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就算甲沉真的只有我那边有,也不代表是我做的,请公主明鉴啊,国公夫人,我到底是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样陷害我,你有证据吗?”
高向元问到了关键,怀乐公主也开口问,“是啊,这事最终还是要看证据。”
“公主,曹太医过来了。”一个丫鬟进来禀报。
“我没有宣曹太医过来?”
“是我喊的,母亲。”
姜照新轻笑着,扫了眼还在地上的高向元,此刻高向元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眼神转来转去,应该是在猜测曹太医过来的原因吧。
“公主,国公夫人。”曹太医后面的药童背着药箱,问安后,看了眼地上的高向元,很快又把目光收回。
怀乐公主应了声,随后转过头问姜照新,“你这是做何?”
“我就是想问问曹太医,上次身子有寒疾难以生育,可有法子帮我调养一下。”
“夫人,寒疾调理一朝一夕是不行的,我还是那句话,食补,多吃点鱼肉,再养个几年。”
“是吗?”姜照新语气里带着不屑,曹太医也听出来,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一僵,“自然,寒疾调养都是这样的。”
“曹太医是怎么进太医署?”姜照新问。
高向元跪着低头,异常安静,怀乐公主看着姜照新,不知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而曹太医心中出现不太好的预感,高向元现在还跪在地上,现在看来不是像是犯了小错,再想到姜照新这幅态度看病,曹太医背上冒着层层冷汗。
“夫人这话何意?”
“我今日出门,找了几个民间的大夫问,怎么调养身体怀上孩子,他们都说我在避孕,只要不再服用避孕物品,身子养一养自然就能怀上?不知曹太医跟几位民间大夫的数次,我该信谁的?”
“这?”曹太医低头,不知如何答话,拿着帕子将额头上的汗珠擦了一遍又一遍。
怀乐公主一脸严肃,“民间大夫这样说?”
姜照新颔首,继续说着,“所以我不是很明白,曹太医为我诊治这么多次,为何从未提到我在避孕之事。”
曹太医对上怀乐公主不善的目光,颤颤发抖,“我,我以为夫人没提,是想偷偷避孕。”
这话姜照新要是承认了,不就是默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曹太医替我在公主跟夫君面前给我隐瞒,没有拆穿我在避孕的事情,然后一边又假模假样的找你号脉想怀孕,而曹太医说我体内有寒疾,也不过是好心帮我?嗯是不是曹太医。”
曹太医忍不住了,抖着腿跪下,“夫人饶命公主饶命啊,下官一时糊涂,真的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能糊涂五年,姜照新恨不得现在踹他一脚。
看着地上的俩人,怀乐公主大概猜到了几分,拍着桌子怒问,“到底怎么回事,给我,全都给我说清楚。”
高向元低着头不出声,曹太医一边擦汗一边抖,公主又问了一遍,曹太医身子一震,瞄了眼边上的人,见他还没开口,便先说了起来。
公主跟谢以期的身体一直都是由曹太医诊治,高向元管理公主府多年,跟他也有不少交情,加上他这个人爱银子,所以当初高向元给姜照新下甲沉,就塞了很多银子给曹太医,叮嘱他诊脉的时候不要多说,如果对方提起怀孕的事情,找个合适的理由搪塞。
“你”怀乐公主听到完,目光如凶兽,加上她平时就是一个比较又威严的人,此刻曹太医头都恨不得贴到地上。
怀乐公主沉默半晌,眼眸往下瞥着高向元,问“所以,这件事就是你做的?”
高向元认命般地闭着眼睛,最后缓缓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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