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无法忘却的痛

冰冷拒绝的声音源自刚进门的程思远，他的身后还跟着刚才同行的那个女人。

程景珅非常不开心的问他：“为什么不行？”没等程思远回答，他又极其厌恶的问程思远身后的女人：“你怎么真的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妈妈最讨厌你了。你赶紧离开这里。”

女人无辜的看向程思远，程思远刚要发怒，沈贤玉开口了。

“珅儿，王阿姨是妈妈的客人，你不可以没礼貌。”

“妈妈？”

程景珅跑去妈妈身边，拉着她的手，不解的问：“妈妈，那个坏女人总是缠着爸爸，还惹你不高兴，你找她干嘛？”

沈贤玉并没有生气，依然面带着微笑。

她的微笑总是特别的温柔、特别的温暖，正是这拥有魔力的微笑温暖了高帅被冰封的心，给了他的积极的信念。

沈贤玉轻轻的托着程景珅的脸，轻柔的说：“珅儿乖，妈妈知道你是为了保护妈妈，妈妈很开心也很感谢你。但是，王阿姨是爸爸和妈妈共同的朋友，是妈妈邀请来的客人，你不可以没有礼貌的。”

“妈妈？”

程景珅有些不解。虽然没有礼貌是不对的，但是妈妈也说过对待坏人不可以手软。

“小帅，过来。”沈贤玉微笑着对高帅招手。

“你们俩乖乖的去外面待会儿，让我们大人说几句话。不然…我可就不去为你们加油呐喊了？”明明是威胁，语气却十分轻柔和缓。

这是沈贤玉第一次用“威胁”的方式逼迫孩子们同意，因为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柔和的解释原因了，只能采用这种快速有效的解决方法。

程景珅和高帅默默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决定。只是程景珅还有些不放心，他看了一眼黑着脸的程思远，问沈贤玉：“妈妈，那你后天一定要去看我们比赛，咱俩拉勾…”

“珅儿，别闹了。妈妈生病了，怎么去参加呀？”程思远快步来带程景珅身边，冷声呵斥。

“妈妈刚才已经答应我了，妈妈说她很快就会康复的。”程景珅看向沈贤玉，紧张的确认：“对吗？妈妈。”

沈贤玉微笑着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当然啦。”

“玉儿？”

程思远担心的拉着沈贤玉的胳膊想要阻止，沈贤玉却轻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朝他微微一笑。程思远也只得无奈叹息。

比赛当天，沈贤玉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跟孩子们一起早早出门，而是一早安排司机把孩子们先送了过去。

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程思远陪着沈贤玉坐进了观众席。

赛场上的高帅和程景珅看到那温暖的微笑后才终于露出了笑容，也充满了力量。

比赛很激烈，程景珅和高帅却显得异常轻松。当他们不顾一切的做着最后的努力时，观众席上突然开始骚动，他们珍爱的微笑消失了。

程景珅和高帅冲过去的时候，程思远正抱着瘫软在地上的沈贤玉放声哭泣。

沈贤玉当时身体瘫软、紧闭着眼睛、毫无知觉。但是，两个少年并不知道他们珍爱的人已经离去。

“妈妈？妈妈？你怎么啦？”

“阿姨？阿姨？”

程景珅和高帅大声的喊着，希望下一秒那温暖的笑容可以再现，却再也未能如愿。

自从沈贤玉去世后，程景珅就一直处在深深的自责中，他认为是他逼着本应该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妈妈提前出了院，是他的不懂事让妈妈突然离开。

他拒绝劝慰甚至排斥除高帅以外的所有人，任由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年少的高帅并不知道该如何宽慰朋友，只能拼尽全力满足他的要求，以期望能帮助他减轻些许的痛苦。

程景珅不愿意、也不敢再回那个承载着幸福和快乐的家，他说妈妈不愿意让他回去、不愿意再见到他。

程思远知道他们母子情深，不愿意强迫频临崩溃的儿子，只得在离家稍远的地方另买了一套房子让他去住。

可是，程景珅并不接受这所谓的父爱。

沈贤玉离开后，他对爸爸程思远也充满了恨意。他认为是程思远一直在纵容那个女人的纠缠，才让沈贤玉最后的时光郁郁寡欢。如果不是程景珅拦着，说不定程思远还会允许那个女人出现在沈贤玉的葬礼上，程景珅又怎么会不恨他。

在高帅的劝说下，无家可归的程景珅终于答应住进了那套房子。可是，他把程思远安排过去照顾他的人全部赶走了，还把房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扔掉，他就那样把自己锁进了那套空房子里，除了高帅谁都不可以进入。

高帅不在乎陪着他睡地板，也不在乎忍饥挨饿，但是他却不能放任程景珅这么折磨自己。

高帅尝试了各种方式都没能让程景珅的自责减轻丝毫，眼看着程景珅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少年高帅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不愿意跟苏家人张口，高帅只能去找有能力帮助他、也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那澜。

那澜对高帅的突然求助很是诧异，却还是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当然她也提出了置换要求，那就是高帅必须做她的艺人。

高帅跟着那澜拍广告和小角色只是为了赚取可以自由支配的金钱，进而摆脱苏国辉的钳制。虽然他本人也并不排斥演戏，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事这个职业。

当那澜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高帅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对所谓的职业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也无法深入的理解。

高帅最讨厌这种所谓的交易，如果不是为了程景珅，他会果断拒绝。

那澜很快便帮程景珅找到了心理医生。虽然程景珅非常抗拒，但是有高帅陪伴和劝解，他最终还是决定尝试改变。

程景珅拒绝程思远的帮助，而高帅又拒绝苏家的支援。为了维持跟程景珅的生活，高帅不得不抽空接拍广告赚钱，小小少年凭着自己不太强壮的臂膀扛起了生活的重压。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眼看着程景珅的状况越来越好，高帅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时候却突然传来了程思远和那个女人结婚的消息，程景珅再次备受打击，陷入了更加严重抑郁。

就连一直给程景珅治疗的心理医生都无奈摇头，只是建议给程景珅换个环境。高帅只得求助程思远，无奈的将程景珅送出了国。

高帅深知，苏国辉可以这么纵容他，完成是因为他在国内怎么折腾都翻不出苏国辉的掌控。所以，苏国辉是绝对不会同意他跟着程景珅一起出国的。就这样，高帅再次被迫接受分离，继续与孤独为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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